院儿里,瘟鼠们正忙着搬运尸体,动作很是利索,生怕那房里的‘恩人’反悔将尸体收回去。
“不知房里的好汉可否出来一见,也好让我记住您的容貌,今日恩情,将来必定好好感谢一番。”鼠老大站在井边,朝木启秀的房里说着,很是诚恳。
木启秀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搬你的尸体,只顾着和我说话,不怕我反悔吗?”
那鼠老大一听,这可不行,说了送给他们吃就是他们的了,怎么能要回去,当下跑到尸体旁帮忙抬着。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蛤蟆和尚“阿弥陀佛,功德无量。”
蛤蟆瞥了一眼,鼻子都快气歪了。等着那最后一只瘟鼠跨出寺门,便上去将大门关了起来,然后踏步走到禅房,开了门朝里看了一眼,便继续上房插长枪去了。
那木欣婷的遗体,还在。
...
在床上静养了两天时间,木启秀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蛤蟆本着小心为上的心态希望他能多休养几天,只是今天他却必须要下床了,今天是给木欣婷下葬的日子,她的遗体已经不能再等了。吃过午饭,两人便收拾了东西,拉着木欣婷的棺材,上了山。
在寺庙后的山上,木启秀正用石块压着一张张的纸钱,蛤蟆在写碑文。
‘如果那天在村里没出手拦木邱良,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起码你还能活下去,是我害了你。”木启秀心里自责着,他将木欣婷的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蛤蟆写着碑文,却见木启秀压完一片纸钱便蹲在那里,“不要自责了,她的死怎么能赖你。”蛤蟆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安慰道。
“你昨天听到的都是真的么,木邱良跑了?”
原来,昨儿个蛤蟆在村里买棺木纸钱时打听到,那木邱良得知自己父亲被杀,第一时间就裹挟着家人跑了。木启秀得知这事,气的当时就把伤口给崩了血。
“真的,他家都被搬空了,我去看过。”蛤蟆回答道。
木启秀起身,又压了一片纸钱,“跑的倒是挺快,连亲爹的尸首都不要了,还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蛤蟆没再答话,写完了碑文便盘腿坐在了地上,嘴里开始诵经。
那木启秀“啧”了一声,又开口道“我突破后用了木子刚的战技,可是现在却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使不出那招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说完,就翻着手掌,把玩着招式。
“我也不懂,当时也还诧异了,还以为你自学成才了呢。”蛤蟆停下诵经,望着他“你现在一点感觉都没了吗?”
木启秀摇了摇头,掌上的手指自相揉搓着“我当时也是无意的,伸手只想把那长枪拿过来,谁知道那枪就自己飞来了,我这两天闲着也试过,可是连个水杯都吸不起来。”
“或许真的是无意的吧,又或许,你真的很有天赋。”
“天赋吗?”木启秀看着蛤蟆,见他又开始诵经了,便不再言语。
忙活了许久,蛤蟆这才做完仪式,朝着墓碑鞠了一躬,便搀着木启秀往回走。
“你说我突破的这么快,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蛤蟆听了木启秀的询问,回道“应该不会,我看你这身子骨,除了肩膀的伤,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我这指头里的五形源一点不剩了,是怎么回事?”木启秀将手伸了出来,晃动着食指,“你看。”
“你都突破了,那五形源可不得再重新修炼吗?等你强化形态修炼到三段了,就能再突破,下次突破,就是战斗形态了。”蛤蟆一边说着,一边白了他一眼,“你已经是赚到了,连原生形态一段都没达成,就让你给突破了,普通人家运气再好,也要耗费几年光阴去修炼,那运气差的,怕是要几十年才行。”
“几十年?那这世界上最厉害的能突破到第几层次?战斗?还是武极?人能活那么久么?”
木启秀有点质疑蛤蟆的话。蛤蟆听了他这个问题,又白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个白痴一般,“最厉害的,是创世至今的第三代人类,当时可是出了个临圣形态呢!只不过到现在都第六代了,那临圣,早死了。”
“临圣?”木启秀瞪着两只大眼珠子,“他是怎么修炼的,难道那临圣活了两百岁吗?”
“哎哟喂,没文化就是没文化,难道想突破更高就一定要活的更久才能做到吗?那得看运气!看个人的造化!”
“哦...”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说着,那寺庙,已是到了。门还没开呢,里边儿的小狗就叫唤了起来。
“对了,蛤蟆,这小狗怎么不是战兽呢?”木启秀听了门里的狗叫声,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呢?”蛤蟆略显无奈,下山回来的一路上被木启秀问的...‘又不是我创的世!’心里嘟囔了一句。
临近傍晚,蛤蟆喂了木启秀吃过晚饭,又伺候着换了药,便让他睡下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蛤蟆抱着小狗坐在禅房外的台阶上,仰望星空,手不停地摸着小狗的脑袋,在想着些什么。
到了深夜,渐渐的起了风,这才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小狗,回厨房睡觉去了。卧房上,长枪系着的小红旗子又开始猎猎响着。
“木形者·启秀,五年之期,斩杀西宫逆王”
“天狗遮日,斩杀逆王”
“西宫太阳王违逆天命,欲破封印祸乱五形”
“斩杀逆王,回家之时”
正在酣睡的木启秀此刻满头的大汗,睡梦中,一段段腥红的文字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一片沙石地,没有人烟的景象闪现着。
“哈!”一阵轻呼,他坐了起来,因为这突然的举动,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又传来一股疼痛感,伸手捂在了伤口上。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房间,脑袋里正快速拼凑着梦中的景象,他,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