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相宜再一次去探访封尘奇的时候,裴平颜也跟了上去,他事先藏了起来,想听到母亲和封尘奇说些什么。
郭相宜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封尘奇的手上:“你要的东西,已经都在这里了!金额是你要求的数字,你先托人去查。”
“好!”封尘奇接过了银行卡,两眼放射出了光芒,“裴夫人是守信用之人,我封尘奇也是,保证对此事是守口如瓶。”
“这样最好!”郭相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封尘奇望着郭相宜离开的方向,他看着手上的这一张银行卡,策划着自己出狱之后的美好生活。
裴平颜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了封尘奇的面前。
封尘奇马上收藏着银行卡,然后望着他道:“平颜,欣茹都已经死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裴平颜只是问道:“我妈为什么要给你一张银行卡?”
封尘奇见裴平颜已经在追查这一件事情,他只是淡淡的道:“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约定,我答应过她,什么也不说的。”
“如果我现在叫狱警夺回你手中的这张银行卡,你会不会告诉我?”裴平颜盯着封尘奇手中的银行卡。
“平颜,这不关你的事。真的,这是我和你妈……”封尘奇急了,“平颜,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完全清了,你就不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裴平颜坐了下来,“现在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活路可走?让我怎么给?”
封尘奇无奈,只得道:“平颜,你妈看着我可怜,于是给我一笔钱,让我能够安度晚年,我已经诚心的忏悔了当年对不起你爸的事情了,何况你母亲也原谅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裴平颜知道问题的症结在母亲身上,封尘奇拿了钱之后是守口如瓶,现在母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懂得审时度势,自然在衡量之下是不肯告诉裴平颜的。
“那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这一回!”他说着,直接拿出了这一张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收藏这个?”
封尘奇一看到了之后,马上惊愕的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一阵之后,他才摇着头:“就一张照片而已,又能证明什么呢?什么都证明不了。”
照片上的江城民已经死亡,而郭相宜是唯一的当事人,她是裴平颜的亲生母亲,那么这一段前宛如往事,谁又再能追究得了呢!
“既然证明不了什么,那么你为什么将它收藏得这么严密!”裴平颜紧抓着不放。
“你在哪儿找到的?我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的一张照片!”封尘奇惊讶的望着他。
裴平颜收回了这一张照片,他凑近了封尘奇:“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平颜,我已经尝到了当年种下的苦果,而且我连最后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了。”封尘奇开始激动的闪着泪花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这里之后,能有一个清闲的晚年。”
裴平颜将照片放回了身上,没有再说话,他离开了监狱这边。
晚上,江宛如回到家,她看着裴乐乐睡了觉之后,才回到卧室,而裴平颜却没有在卧室里,她来到了书房,果然见他正在抽烟。
“平颜,该睡觉了!”她走到了他的身边。
裴平颜站起身,跟着江宛如一起回到了卧室,她看着他:“还在烦恼那一件事情吗?”
“是!”裴平颜眯了眯眼睛:“妈又去见过了封尘奇,而且不知道他们这间有什么约定,妈给了封尘奇一笔钱,封尘奇却对此守口如瓶,任我怎么问他,他都是在我面前装可怜,不肯说出来。”
江宛如想了想:“我也不明白了,妈怎么会和封尘奇合作呢?那就是,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妈愿意拿钱买秘密,封尘奇为此守秘密,那会跟谁有关呢?”
“正因为如此,我也是想不明白了。”裴平颜叹了一声。
“好了,先睡觉吧!”江宛如安慰着他,“或者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严重呢?又或者妈真的是可怜封尘奇,所以才会给钱他呢!”
裴平颜伸手抱过她,两人相拥而眠,但睡意却丝毫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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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进公司就看到了姜莹莹回来上班,姜莹莹整个人散发着热情的气氛,她一回来,带了礼物给大家。
小红马上跑了去她的身边:“莹莹,还好你上次受了伤早点回来公司,赵欣茹才会那么快现出原形。”
姜莹莹笑道:“现在是不是给我颁一个福尔摩斯大奖了?”
“莹莹,可是你怎么看出来赵慧欣有问题?认为她和赵欣茹脱不了关系呢?”小红叽叽喳喳不停。
姜莹莹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只是说了一句:“当然,凭我敏锐的直觉!”
“别吹了!该做事了!”江宛如笑道。
姜莹莹端着柠檬汁走进了江宛如的办公室,“大小姐,我看了很多有关于你裴先生的传闻,最让我激动的就是你七年前就是他的女人……”
江宛如听她眉飞色舞的从七年前一直说到了现在,从七年前的无情说到了现在的多情,末了,她凝视着姜莹莹:“住院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将你闷坏了,张恒一直没有来看你,你将所有的话都带回来给我了?”
姜莹莹翻了个白眼给她:“张恒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才不会像赵欣茹那样费尽千般心机万般手段去得到一个男人,等退一步时,你会发现海很阔天很空。”
“看来这一个院住的,我们的姜大神探已经领悟了人生的真理了!真是可喜可贺了!”江宛如丢给她一叠文件,“亲爱的,真的要开始做事了,我已经连加了很久的班了!”
“我马上去做!”姜莹莹的心情非常之好。
江宛如看着她对感情如此洒脱,也不由为她感到开心,人生很多事情,真的是要用一种积极的心态去面对。
下午的时候,江宛如出去见客户,她开车从江氏公司出来之后,居然在路上看到了郭相宜刚好坐上出租车,她看着那个方向是向赵家而去的方向,她不由想起裴平颜说过的,母亲和封尘奇之间有秘密协定,她一脚踩上了油门,然后跟了过去。
出租车开得不快,而方向也确实是一直赵家老宅的方向,她远远的看着郭相宜下了车,向着这座废弃了旧宅走进去,江宛如也就停车,然后走了进去。
郭相宜走到了二楼,然后去到了封尘奇的书房里,看了看被人翻过了的房间,她来到了一个保险箱的后面,费尽力气也搬不动,她累了一身汗,然后停了下来。
江宛如此时也走到了门口,她见郭相宜忙出了一身汗,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帮忙时,郭相宜一转身,就看到了她,“宛如……”
“妈……”江宛如只得走了进去,“那个……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看到你走进来,于是就跟了过来……”
郭相宜走到了门口,然后望着她的身后:“还有没有人知道你来?”
“没有。”江宛如今天是独自出来办事的。
“连平颜都不知道?”郭相宜说道。
“是的。”江宛如认真的点了点头。
郭相宜拉着江宛如的手来到了保险箱旁:“宛如,来帮我搬开这个保险箱,好吗?”
“好!”江宛如和郭相宜一起费尽所有力气,终于将保险箱给移动开来。
江宛如然后看着她将墙壁里的砖拿开,虽然不知道郭相宜为何这样做,但她不由感慨封尘奇的心思之隐秘,这里可能已经被查过几次了吧!现在还有这一块地方没有被查到。
郭相宜打开了墙壁之后,看着这里空空如也,她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郭相宜不死心,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
郭相宜将房间里的东西又翻了一个遍,然后发现了那把破烂的锁头,她将锁头拣了起来,明白是有人先她一步拿走了那个铁盒。
“宛如,我们走吧!”郭相宜将锁头拿走,然后和江宛如一起走了出去。
“妈,您没事吧!”江宛如见她脸色不好,不由有些担心。
“我没事。”郭相宜摇了摇头。
“妈,您上车,我先送您回家。”江宛如准备启动车。
郭相宜也没有推辞,当江宛如将她送回去的时候,她说道:“宛如,答应我,今天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好吗?”
“妈,出了什么事情?”江宛如望着她。
“小事一桩而已!”郭相宜安慰着她:“答应妈,连平颜都不要说,好吗?”
江宛如不明白:“可是……”
“关系到平颜的幸福,宛如,答应妈,好吗?”郭相宜几乎是渴求的语气。
“好!”江宛如郑重的点头。
郭相宜下了车:“回去的时候,慢慢开车,多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妈,您也多保重身体。”江宛如开车离开。
晚上回到了爱琴海湾后,裴平颜还没有回家,江宛如不由想起白天郭相宜的事情来,她会不会真的是在跟封尘奇做什么交易呢?可是,她已经答应了郭相宜,任何人都不能说,她就不能将这事情说给裴平颜来听了。
但是,裴平颜又在找母亲和封尘奇之间的关联,她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正在江宛如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来时,裴平颜回来了!
“平颜……”她欲言又止。
裴平颜看着她:“怎么啦?”
江宛如摇了摇头。
“有心事?”裴平颜走近她,“什么事情不能说给老公听?”
“我……”江宛如想起郭相宜临下车时的千叮万嘱,只好道:“上次你跟我说的妈那件事怎么样了?”
裴平颜不疑有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个字。
裴平颜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去浴室洗澡了。
江宛如坐在了沙发里,难道是关于裴平颜的什么秘密之类的吗?所以郭相宜才说攸关裴平颜的幸福,是她们两个人都不能说出来的。
可是,她如果不说,裴平颜有朝一日查出来是什么事情,他会生她和郭相宜的气吗?
一如,她曾经认为不堪的过往,以为掩埋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可以这样算了吗?
当郭相宜再次来到了牢狱里和封尘奇见面,她道:“我没有找到你给我的东西,只有一把锁在那里,已经被人拿走了。”
封尘奇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坐着。
“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东西?还是被人拿走了?”郭相宜紧盯着他。
封尘奇依旧是没有说话,他在想着这一对母子都在逼问他,他要想个什么办法来全身而退!
郭相宜沉声道:“封尘奇,你不要试图来骗我!”
“已经被人拿走了!”封尘奇终于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是谁吗?”郭相宜着急的问道:“还是你转移到了别处,想要从我这里拿走更多的钱?你要多少钱,你告诉我,我给你转帐。”
封尘奇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郭相宜无奈的离去。
当躲在暗处的裴平颜看到他曾经拧断的那一把锁时,似乎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了,他尾随着郭相宜来到了家里。
“平颜,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宛如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郭相宜看着他。
裴平颜站定,沉默了片刻才道:“宛如在上班,没有一起回来。”
“进屋来坐吧!”郭相宜转身进了客厅。
裴平颜也走了进去,他没有说话,径直坐在了沙发上,郭相宜给他泡了一杯清茶,她凝视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怎么啦?心事重重的?”
“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吗?”裴平颜喝了一口茶。
“你是我儿子,我还不清楚你有没有心事吗?”郭相宜不由微微一笑,“是大伯和小叔他们又在找你的麻烦吗?”
裴平颜放下了茶杯:“最近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我刚好出来办事,就出来看看妈而已。”
“如果是公司遇到了难题,退一步也就海阔天空了,凡事不必太较劲了,平颜,你活得太累了,知道吗?”郭相宜见他不肯说,只好劝道。
“妈,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裴平颜站起身。
“吃了午饭再走吧!”郭相宜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不了,我约了宛如一起吃中午饭。”裴平颜转身走了出去。
上了车之后,他一手敲在了方向盘上,凭直觉,他觉得母亲给封尘奇钱,一定跟这张照片脱不了关系,而这张照片里是江城民和母亲,他们之间难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晚上,江宛如见到裴平颜依然是闷闷不乐,她端了一杯牛奶给他:“平颜,喝一杯吧!有助于睡眠的。”
裴平颜接过来,“宛如,今天母亲又见了封尘奇。”
江宛如有些心虚的道:“你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吗?”
“妈说,封尘奇的东西被人拿走了,然后就生气的离开了。”裴平颜摇了摇头。
“难道你怀疑妈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封尘奇的手上吗?”江宛如分析道,“可是,平颜,妈无论是做什么,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而已,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然后喝下了牛奶。
晚上,江宛如睡着了之后,他起身离开了爱琴海湾。
“张恒,秘密带封尘奇去裴氏暗夜产业。”裴平颜下令。
他到了裴氏暗夜产业之后,张恒也带着封尘奇到了,封尘奇一看周围的环境,还有站在房间里的裴平颜,他马上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封行长是聪明人,明白我想听的是什么吧!”裴平颜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
封尘奇沉默着,他要想一想这话该怎么说。
裴平颜马上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妈给你的那笔钱,我不动你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妈交易的就是这一张照片。”说着,他拿着照片放在了桌面上,“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就放你走。”
“平颜,既然是你已经代母亲拿到了这张照片,反正是落入了你们裴家人的手上,我们的交易也就算是两清了,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问你母亲才是。”封尘奇依然是老奸巨猾,试图将话题引到了郭相宜的身上来。
裴平颜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向张恒一使眼色,张恒两把飞刀插在了封尘奇站立的墙壁上。位置刚好是在他的头两边。
“如果你敬酒不吃,非得要吃罚酒的话,我也敬你一杯,如何?”裴平颜哼了一声。
封尘奇吓了一跳,他马上道:“平颜,我也不是当事人,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
“那就将你知道的告诉我!”裴平颜逼人的气势刻不容缓。
封尘奇只得道:“当年江城民和你母亲曾经有过一段情,我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一张照片,而当年你父亲对于你爷爷安排的妻子,也是心存怨念,感情有多好,我这个外人自是不必去评判了。”
“然后呢?”裴平颜当然知道这并不是重点。
封尘奇向张恒道:“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张恒点了一支烟给封尘奇,封尘奇吸了几口,然后才道:“当年害你父亲的人中,江城民也有一份。”
裴平颜伟岸的身躯重重的一震,他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而此时房间里,静若寒蝉。
过了好一阵之后,裴平颜才一把抓住了封尘奇的领口:“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谎言来骗我?还想离间我和宛如之间的感情?为的就是跟赵欣茹讨回吗?”
封尘奇无奈的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害你父亲的人,还有一个是你不知道的吗?”
裴平颜当然记得,只是他万万想不到那一个人竟然会是江城民!
“我当时就跟你说过,我不想要说出来!平颜,这是你逼我的!”封尘奇叹了一口气。
“我不信!”裴平颜颓败的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以为我就凭你嘴上说说,信了这些事情吗?”
封尘奇对于他信与不信根本就不在意:“我手上没有证据了,只是你母亲为何愿意拿钱来换回这张旧照片,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这也正是裴平颜是值得怀疑的地方,一张照片有什么好交易的,当然是照片背后隐藏的真相,只是这个真相就是母亲在为江城民赎罪!
“带他走!”裴平颜转过了身。
张恒马上带了封尘奇离开,两人都离开了之后,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
现在还剩下的这一个仇人,却是自己妻子的父亲,是自己孩子的外公,况且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他就算是想问清楚,也已经问不到了。
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却没有想到,越到了最后,却越是考验人的时候了。
裴平颜就一个人站到了天亮,他一直抽烟抽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他一人来到了江家,江氏夫妇已经离世,而江宅依然是保留完整,只是江宛如会定期回来打扫,其它的东西也都是保存完好。
裴平颜虽然是听封尘奇这样说,他还是想要亲自证实这件事情,于是在江家的书房里找了找,看能不能寻到蛛丝马迹。
江家的书房,都是些跟江家有关的照片和文件,他翻了翻然后放回了原处,当他看到了一卷七年前的卷宗时,拿出来翻了翻,然后看到里面有一张明信片,是写给江宛如的。
宛如,十八岁的生日快乐!这是你成年的日子,也该履行和平颜订婚的时候了,只是爹地不在你的身边,未能陪伴在你的身边。
宛如,如果有朝一日能嫁给裴家,希望你能好好待平颜,希望你能代父亲赎罪,这是我和相宜共同的希望。
当然,这一张明信片没有交到江宛如的手上,一直夹在了江城民的案卷里,而且那个时候,江城民在监狱里被审查,而江宛如正在红枫庄园里为他代孕。
裴平颜放下了这一张明信片,然后再找了找,希望找出十六年前的证据来,虽然从这张明信片上,能看到江城民当年对不起裴之将,而且和郭相宜也非常亲近,可是没有直接证据,一切就都是推测罢了。
然而,裴平颜找遍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发现。他看着明信片这张间接证据,然后将它收走,又来到了江宛如的房间,她的房间简单而整洁,什么质纸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摆放在房间。
裴平颜打开了电脑,然后找到了一个有关女儿的文件,但是江宛如设置了密码,他用女儿的出生日期作为密码来打开,上面都是江宛如记录了当年失去了女儿的点点滴滴,记录着她夜夜思念朝朝盼相见的相思之苦,他看着这些,慢慢的关了文件。
他又找了找其它,依旧是一无所获,于是,裴平颜关了电脑,只拿着那一张明信片,他就离开了江宅。
当晚,裴平颜喝了很多酒,才回到了家里,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接受这样的一件事实。
江宛如见他摇摇晃晃的上了楼,赶忙上前扶着他:“平颜,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由她扶着进了房间,两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江宛如被他压在了下面。
“平颜,我去煮点醒酒汤给你喝,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江宛如想将他推到一旁起身来,可是男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抚着他的俊脸:“平颜,怎么啦?”
裴平颜的眼睛泛着血红的光,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江宛如,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一件事情。
“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好吗?”江宛如知道他有心事,她很少见到他喝得烂醉,他不像是借酒浇愁的人。
裴平颜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你为我分担?拿什么为我分担?”
“平颜……”江宛如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她双手去托他的脸,“平颜,我是宛如,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
“宛如……”裴平颜叫了一声。
“嗯,是我……”江宛如连忙点着头。
裴平颜凝视着她:“告诉我,你拿什么为我分担?”
“平颜,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分担。”江宛如估计是郭相宜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可是,她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平颜,我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裴平颜冷声问。
江宛如决定说出来,无论是什么事情,毕竟作为当事人的裴平颜,都应该有着知情权。“我前几天见到妈进入了周宅,去找一样东西,会不会就是和封尘奇交易的东西呢?”
“你知道?”裴平颜眉头不由一皱。
“妈当时找过,没有找到,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江宛如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裴平颜虽然是喝了酒,但思维还在的。
“我……”江宛如叹了一声:“妈说,这关系到你的幸福,让我不要告诉你,所以……”
“我的幸福?”裴平颜大声一笑:“确实,是关系到了我的幸福,好一个我的幸福,你们居然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平颜,怎么啦?”江宛如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我怎么啦?”裴平颜自嘲了一声,然后低头凝视着她:“你不是愿意帮我分担吗?”
“我当然愿意!”江宛如马上点头。
“那好,拿你的身体来为我分担。”裴平颜毫不客气的讽刺她。
“你……”江宛如万万没有想到从裴平颜嘴里说出来的话是这一句,但她想到他是喝了酒,所以才乱说话的。“平颜,你喝了很多酒,你需要清醒一下,我先泡杯参茶给你喝,好不好?”
“怎么?不愿意?”裴平颜见她马上想逃开,他一把抓住她,然后丢在了沙发上。
“平颜,我……”江宛如轻声的安慰着他:“好了,平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没有不愿意,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愿意,可是,我想先泡一杯参茶给你。”
“别拿那些借口搪塞我!”裴平颜高大的身躯覆盖了上来。
他不给她任何机会,就连轻声安抚他的机会都不给,就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从她的背后压着她。
江宛如的双手撑在了沙发靠背上,双膝跪立于沙发上,双腿被他强硬的分开,他以这样的姿势不容她说话的,霸道的挤了进来……
“平颜,别这样……”
没有任何前xi,他就这样冲进了她的体里,江宛如疼得直哆嗦,她转过头,小声哀求着,试图让他清醒清醒,可是,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只顾自己发泄一样的猛冲了起来。
江宛如疼得直掉泪,一是身体本身很疼,二是被酒精主宰的裴平颜让她的心也很疼,她不记得,有多久他没有再这样对过她了,泪水滴落于沙发上,她从小声哭泣然后到抽泣不止。
忽然,裴平颜停了下来,他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双手握紧了她的柳腰,抚着她不断颤栗的娇躯。
“平颜,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疼……”她抽泣着软软的求着他。
裴平颜低头吻上了她的耳垂,他痛苦的说:“宛如,我也疼,很疼很疼……”
话还没有说完,他再一次加大了力气,让两人都沉浸在了痛苦里,而彼此身体的契合度,却依然是前所未有的高……
当痛苦的战场从沙发再辗转到了大床,当委屈的泪水变成了嘤嘤咛咛的银——唱之声,当两具交缠的身体至始至终都没有分开,当裴平颜终于疲惫不堪的进入了梦乡后,江宛如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烙上印记般,到处可见他揉弄过的痕迹,特别是腿根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动一下都钻心的疼痛……
“平颜,平颜……”她轻轻的唤着他,是什么事情使你失去了理智?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恶魔再现?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疼痛很疼很痛?
可是,裴平颜的意识已经模糊,他不知道身旁的江宛如在关心着他,在凝视着他,他以为他发泄了他的痛苦,不料却依然是更痛更苦。
江宛如闻着他身上还没有散发完的酒气,她休息了好一阵,才慢慢的站起身,她的睡衣已经被他撕碎,她拖着疼痛的双腿去拿了另外一件睡衣穿上,然后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抹去脸上和身上的汗水。
看着他沉沉睡去,她才去浴室里用温水冲洗一翻,然后回到了他的身边,依然是蜷缩在他的怀里,让自己不要有所怨言的入睡。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被酒精迷失了理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不能去计较他晚上的失常行为。
江宛如就这样想着时,再加上身体的疲倦,她也渐渐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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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裴平颜一醒来,就感觉到头痛欲裂,他眯眼看着怀中的女人,安静的小脸依偎着他的胸膛。
裴平颜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依稀记得,昨晚他喝了酒,然后回到了家,然后是江宛如扶了他,再是他将她摁在了沙发上强要了她……
他记得她哭泣的声音,还有她求情的话语,可是,他已经被酒精和恼怒完全控制住,不顾她的意愿,狠狠的禽——兽了一次。
天!
他怎么能这样做?
裴平颜看着她身上换上了密实的新睡衣,而自己身上也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不用问,也知道是她做了这一切的善后之事,而他直到现在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