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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婚纱(1 / 1)

我看到杜文雅用纤长的指甲轻轻勾划着体检报告下面的那份捐赠协议。意思太明确了,只要逼出我想说的话,她才会在上面签字。

苏西航那边似乎已经听出我极力压抑着的哽咽——

“罗绮?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我爱的人是苏北望!”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我像一口气灌进一瓶二锅头一样说出此生最可悲的谎言。

我觉得我已经快要虚脱了,短短二十几个字几乎带走了我一大半的生命力。

电话那端沉默了越有十秒,苏西航才开口:“罗绮……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我咬着唇屏住呼吸。不敢去看杜文雅的眼睛,也不敢再对苏西航多说一个字。

这时杜文雅一把抓下了我的手机,干净利落地帮我关了机。

“现在你满意了!”我吼出屈辱的泪水,为我无法反抗的软弱,也为我不堪一击的决心:“你可以救人了杜文雅!只要你救了苏北望,苏西航就会感激你会爱上你会跟你结婚?

你真以为爱情能论斤称两的么!”

“我能不能让他爱上我,那是我的事。”杜文雅微微一笑:“罗绮,现在你可以出局了。不过你真的比我想得好对付多了,我还以为你会告诉苏西航呢。”

“我不会告诉他。”我说我不会让苏西航面对这么难选的抉择,我宁愿替他决定。我说杜文雅,人生还长着呢。

我先输一局不代表真的永远输下去,只要苏西航爱的人是我,你就算爬的再高也会摔下来。

“罗绮。这一局我爬到你头上去。就不会再允许自己有失手的可能。现在……你要做另外一件事。”杜文雅的表情太得寸进尺了,我说你还想干什么!

“离开。”娇嫩的唇齿间静静吐出几个字:“罗绮,我要你立刻离开。”

我惨笑一声说我懂。我离开,把机会留给你趁热打铁兴风作浪。只要苏西航找不到我,这个场面就是你一张嘴的天下了。

我说反正你看我连行李都有,你希望我去哪儿?

“随便你去哪。但是请你记得,如果你让苏西航找到你,就别想我愿意救苏北望。”杜文雅看看表:“现在,他一定正在要过来你家找你的路上。你最多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消失。”

我说好,等你成功上位的那天记得写份攻略给我。我弄个公众号,就叫极品不要脸小三的日常,肯定很赚钱。

“罗绮!你才是小三!”杜文雅尖叫一声站起来,冲着我立在门口的身影失控地大吼一声:“你才是始终横在我和西航中间的小三!如果没有你,如果你不离婚,他根本就不会抛弃我。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他凭什么那么死心塌地对你!”

我回头,说因为我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而你付出一切却只是为了拴住他。

杜文雅。你疯狂又执着的只是一份从骨子里烧起来的不甘心。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我走了,一路打车去了机场。

我有身份证有护照有信用卡,还有一个不敢开机的手机。

我想去澳洲找我妈,之前陪着她顺便也一起办了长期多次签证,本来以为有机会也休长假去那边住住的。

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别人都说,成长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无论处在什么样的逆境中,第一个反应将不再是找妈妈哭了。

于是我用信用卡刷了一张去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的票,临上飞机前用机场的公用电话打给韩。上宏沟圾。

“我要去找你,没时间办签证,你帮我搞定。我不要在还没等出机场大门看到莫斯科的雪时…就被遣送回国!”

“罗绮,如果我没记错时间的话……”韩在电话那端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吧?”

我说婚什么时候都可以结,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却不是随时都有决心的。

“你别折腾我啊!我还怀着孕呢,罗绮你到底怎么了!”

“你少废话!我当初怀着孕呢还不是被你拎着捉奸捉掉了孩子?!韩我心痛得受不了,你赶紧帮我搞定……我求你了……”

我蹲在机场的电话亭里放声大哭,哭得保安和过往乘客频频瞠目结舌。

我说来不及了……若若。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选择?

我没有亲人的肩膀可以靠,没有爱人的胸膛可以躲。我自以为自己够坚强够决绝地做了一道撕心裂肺的选择题,可以不带一点不甘心地笑着面对。

可你知道我有多痛么!我有多爱那个男人,有多希望每天每夜每时每分每秒都和他厮守在一起。

可为什么婚姻与小三齐飞,命运逃不脱病魔!

后来韩说:“你过来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的怨念持续这么重,飞机可能会掉下来。”

由于三小时的时差,到达谢列梅捷沃机场的时候天还亮着,韩带着她家帅气的司机站在出口等我。

我哇一声就哭了,我说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苏西航,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摇摆不定。

我更怕……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苏北望渐渐消耗掉生命。

“姓杜的那婊子心可真黑。”韩一边拍着我的背安慰着,一边狠狠地说:“果然这学心理学的就是会攻心。唉,幸好我没跟那个莫斯轲在一起。

听听这名字起的,跟我家乡似的。本以为很有归属感,现在一看,就是屁嘛。”

我说你这是心里肚子里都已经有人了,才看什么都是棒槌。

可我特么该怎么办啊?

“你现在哭得跟孙子似的,刚才对杜文雅的时候装什么大头蒜?搞得自己好像还挺有骨气挺懂自我牺牲似的!”韩说:“你就应该给她两个耳光让她滚!打不过就把苏西航叫过来,夫妻双打,打到她妈都不认识让她再犯贱。”

我说你少讲风凉话:“她要给苏北望捐肝的啊!”

“她说捐你就信?你吃屎长大么的!”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可我看韩这智商可是成倍往上翻了,这会儿一边往家开,一边骂我骂得就跟打发时间似的!

“再说就算她要捐又怎么样?奶奶曾跟我说过,如果有些恩情负重了太多的代价,重到你们一生一世都还不起。那所幸从一开始就假装不知道的好。

这世上ab型血的人多了,难道你会跑到大街上见一个人就跪下求他们给苏北望捐肝么!

你说那个姓杜的贱人不是最爱打比方么?那我也给你打个比方——

假如有个男的突然跑过来对你说,他可以捐肝给苏北望,但要求是让你断绝跟我之间的友谊。理由是在跟我相亲的时候,因动手动脚被我泼了一脸滚烫的茶水。

他恨我,你不跟我绝交他就不捐。罗绮你怎么选择?!”

我说他这是放屁,我怎么可能同意!

韩白了我一眼,说这不就一回事么!!!

你这个能拎的清,怎么刚才就拎不清?

“你不能牺牲跟我之间的友情,宁愿当那男人在放屁。却能牺牲你和苏西航的感情?

宁老师生你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举着个自由女神像啊?真以为自己从头到脚都伟大?

我告诉你,苏西航要是知道你这么放弃说不定得伤心成什么孙子样。苏北望要是知道你是这么猪一样的队友,绝对当场吐血身亡!

脑子转也不转地像个傻逼似的被那贱人牵着鼻子走,还好意思打个飞机横跨亚欧大陆来跟我哭!”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韩的意思,这世上有些选择题,不一定要选a或选b的。跳过去,当没看到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我说你把车给我倒回机场去——

“作死啊你!到都到了,好歹陪我奶奶吃顿饭吧。”

韩一把将我按住,恨不能用安全带三下五除二给我多捆几道。

“说句实话你可别不爱听,罗绮。”韩缓了缓语气:“也难为你了,就冲你对周男那混蛋的仁义劲儿……唉。

对周男尚且如此,那苏北望对你的意义就更可以想象了。我看你是只要爱过的,就跟自己生过的似的。都特么的想负责到底,你累不累啊!”

我说你不用说那么通透我也明白,这世上吃得开的男人大多都是仗义,耿直,正气凛然的。而这世上混得好的女人往往都是会撒娇,懂手段,刻薄事儿逼的!

我之所以把生活过得跟生生活不下去似的,是因为我一直都特么得用男人的标准来要求我自己!

“虽然我知道苏北望得的绝症,且是绝症中最难逃过一劫的肝癌末期。”我一边流泪一边说:“也明白……在疾病天劫面前,我们真的太无助太渺小,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日渐消磨最后的生命……”

“以前我可能不理解,但自从跟苏家慢慢扯上关系以后,亲眼目睹那些人情冷暖和悲欢离合……罗绮,我觉得你虽然蠢,但你活得真实又坦荡。”韩无奈地说:“就跟我奶奶告诉我的一样,她说她人到晚年时最大的欣慰就是,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可以上天堂。

她说她这一辈子,虽然有过无数历劫坎坷,但至少到最后什么债不不亏欠了。”

我说你家人各个神秘,各个牛逼的,好像演过不输于我们般精彩的戏呢。

“谁的人生不是戏啊?”韩感慨一声,指了指前面那金发碧眼的司机:“就这个帅哥,结过三次婚呢,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男的…”

我像个磨道上的驴似的,被韩拎着带进了怎么走怎么迷路的宅邸内。

我说今晚要见你家的很多长辈么?我连个礼物都没带,也太唐突了吧。

“你就把我悄悄找个客房藏一下好不好?我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走——”

“你就别跟我废话了行不?”韩狠瞪我一眼:“先过来,我带你见一人。”

打开眼前那扇历史感有些厚重的大门,我猜里面应该是气派的客厅。没想到装潢如此精简温馨,看起来就像魔法世界里常见的工坊。

“我奶奶喜欢在这里做些小玩意儿。”韩冲里面努努嘴,意思是叫我过去打个招呼。

韩奶奶快七十岁了,此时坐在壁炉的摇椅里,膝盖上铺着一件垂地豪华的白色婚纱。正戴着文质彬彬的老花镜在那埋针脚呢。

她的头发还染得纯黑,扎着宽松舒爽的发髻。一双眼睛眯着自来带笑,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趴到她膝盖上去聆听岁月的沉浸。

可惜我来晚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地坐在韩奶奶身边,帮她压着线理婚纱。

那乖顺的模样,跟小猫似的。

如果不是长了跟苏西航一样贱贱的脸——

为什么苏西航会在这里!!!

“这……你……”

我倒退来两步,直到狠掐了若若一下,发觉她还会尖叫才意识到这真的不是做梦!

苏西航,他就在我面前。

头发上湿湿的,好像飘过莫斯科最厚重的雪。眼睛里亮亮的,光芒依然让我熟悉。

“我也刚刚才到。”他伸手擦了下额角,轻挑着唇对我笑:“罗绮,天涯海角我也要娶到你。换上!”说完他便从韩奶奶手里接过婚纱,一把扔在我脸上。

我石化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愣着干什么啊,快进去换衣服啊!”韩抓着我的手臂将我一把拖到屏风后面。韩奶奶还是比较喜欢中式古典的装潢风格,这屏风又考究又精致的一看就是艺术家的品味!

就这样,我一肚子莫名其妙地被韩从后面牵出来,还没等开口多问一句话呢,就被苏西航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韩老夫人,”他抱着我,冲韩奶奶微微鞠了下躬:“身在异国他乡,我和我的妻子没有任何亲人的陪伴相随。您是长辈,今天承蒙您的祝福和帮助,能让我的妻子穿上如此美丽又意义非凡的婚纱。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韩奶奶笑眯眯地站起身,轻轻理了理褐色的披肩:“快去吧,喀山大教堂在日落之前都会迎接任何新人的宣言和祷告。

若若已经安排好了主父。

这件婚纱出自上世纪名家之手,曾为我先生外婆的嫁衣,也是我与我先生结缘的纪念。希望你们能够恪守真心,永远幸福。”

我被苏西航一路抱着跑,泪水淌过莫斯科冬季最寒冷的风声,划过红场最古老而神圣的回响。

“苏西航,对不起。”我抱着他的肩膀哭,哭得狼狈不堪。

“少废话,先结婚!”他顶着风吻了下我的唇,然后踏着第一声暮钟踏进了位于红场东南角的喀山大教堂。

韩像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上了一件粉粉的礼服,围着厚重的狐绒披肩,站在属于伴娘属于她的位置上。

她跟面前那满头银发的主父用我听不懂的俄语交流着,然后告诉我们,她来翻译,誓词跟着她念。

“能先让我说几句话么?我想,单独对罗绮说。”苏西航牵着我的手,眼神突然认真得让人心颤。

韩说,那我们先回避。于是她下去了,本来想把主父也带走,后来想想,人家应该听不懂中文。唉,真是功成身退的c国好闺蜜。

一手紧紧攥着我的五指,另一手沿着头纱轻轻撩开我脖颈间的碎发。

苏西航说:“不要高估你的决心和牺牲,不要低估我的智商和坚定。罗绮,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怎么也秉不住的泪水把本来就因透过头纱而不甚清晰的视线逼得更模糊!

“不要哭,”他捧着我的脸颊轻轻抚着泪:“我承诺要娶你,就算横跨整个世界都一定会兑现。

谁也破坏不了,谁也阻止不掉。我会带你来到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牵绊与与打扰的圣地,为你兑现我今生最负责任的承诺。

没有杜文雅,没有苏北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凌驾在我们相爱之上。

救他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会用最大的努力去拖住死神的的脚步。成功的喜悦,我们共同分享。不成功的遗憾,我一个人承担。

但是谁也别想让你替我受委屈。”

我扑上去抱住他,哭得整个教堂都在回响。站在正面的主父都被我哭傻了,看他那同情的样子,还以为苏西航刚才说的那番话是悔婚呢!

“对不起,苏西航,对不起……”

“我明白你是为了我,罗绮,我答应你不做傻事。”苏西航撩起我的头纱,轻吻我额头:“就算为了我哥,我们也绝对不能让坏人得逞,让爱人绝望。”

路已经太难走了,不可以随随便便再自我封上。

我们没有准备戒指,我觉得已经不需要了。我手上有他许诺我最真切的体温,他手上有永远磨灭不去的纹身。

在没有来宾没有排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条件下,我跟苏西航走完了戏剧形式一样的教堂婚礼。

也许在旁人眼中,就像过家家一样滑稽,却是我们两人最饱满的誓言和回忆。

回到韩家的时候,韩奶奶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韩说奶奶的厨艺自成一派,每道菜都有名字,都有故事。

连烧水都有讲求。

“奶奶烧得水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爷爷这么多年也只喝奶奶泡的茶。”

我说怎么没有看到韩老先生呢?这么丰盛的晚餐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爷爷闲不住的,跟他的好基友去打猎了。”韩说,有些人么天生就是不服老,早晚闪了腰了滚下来就踏实了。

韩奶奶用烤棉花糖塞了她一嘴:“给你爷爷听到要揍你哦。”

“他敢呢,”韩撇撇嘴:“我爸说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管。爷爷可以打他,但就是不许打我~”

“就你爸那作孽的混世魔王?谁能动得了他一下?”韩奶奶表示,生他出来挺后悔的。

后来我问:“从s市到这里我已经是挑了最早的航班,苏西航你到底怎么过来的?”

贱男人一边给我切牛排一边说:“你乘的是班机,我乘的是专机。”言罢瞅了眼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若若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明明就是串通好了耍我,还在车上一边看我痛哭流涕的一边骂我,你什么时候这么腹黑的?”

“哎呦,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韩眯着眼瞅瞅她奶奶:“奶奶,你说咱家人腹黑是不是遗传啊?”

韩奶奶说,呵呵哒,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老人家胃口都不大,陪着我们年轻人折腾到这个点已经很给力了。

但我说,若若,我觉得你奶奶的言外之意是——你遗传的不是腹黑,是脑残。

“滚滚滚!今晚你们两个滚到红场睡大马路去!”

后来苏西航告诉我说,接到电话后他就怀疑是杜文雅在捣鬼了。他来到我家发现我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却没有动,而装重要证件的绿色文件袋他也找到了,什么证书卡片的都在,唯有护照不见了。

“当时我第一反应是你可能会去找你妈妈,又觉得你未必会想要长辈跟着发愁难受。

于是我就打电话到韩那里去了——”

我说算你够聪明,她那么讨厌你,你用什么办法让她愿意开口求她爸用专机把你先运送过来的?

“她讨厌我不假,但你喜欢我啊!”

“咳咳,我奶奶虽然走了,我还在呢,你们俩就算是新婚夫妻也好歹注意点一个肚子里怀了孩子却只能跟孩子他爸异地恋的可怜女纸吧!”

韩用银筷子敲了敲碗边,不满地打断我们两人的插科打诨。

“杜文雅早就用这件事找过苏北望,”苏西航大概是吃饱了,话题也开始正常了起来:“还记得大年夜那晚么?”

苏西航这么一提,我也立马想起来了——

对哦,那天晚上北望莫名地就出去了。当时我和苏西航都急坏了,但过后他也不曾给出任何出去的原因解释。

“你是说,那天苏北望出门见的人就是杜文雅?”

“那女人一开始是想来找我们两人谈的。”苏西航说,那大概也就是除夕夜莫名其妙上我家找人的原因。

“后来她见你不在,而我们家里又有事…所以干脆就转了个向直接去找苏北望了!”我说那她找苏北望说了些什么?难道是…

“她同样以这件事为筹码,以为苏北望对你…余情未了,或者太沉重太绝望的病情和求生欲念可以让他失了本心。

他是希望苏北望能够按照她的意愿来向我们两个表达他不愿放弃你的决心。”

“她猜想…如果这是你哥哥最后的愿望,你一定会把我拱手让给她?”我怔怔地说。

苏西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径自说着:“但心理医生终究只能人格暗示却不可能做到人格偏移。后来苏北望告诉我,如果我们妥协,他就去死。”

我说原来,杜文雅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

“已经是孤注一掷,已经没有筹码。”说到这里苏西航气得敲我:“明明她才是占下风的那一个,你有点出息没有!就这么轻易被她得逞!害得我跑半个地球来跟你结一次婚!”

我嘴里还含着食物呢,哭得差点噎死。我说我昨晚做噩梦了,梦到你…梦着梦着就变成了苏北望,他不停地流血,整个人白的近乎透明。

“苏西航我不想他死!无论如何也不想…”

“我也不想…”苏西航抱着我,没让我看他的脸,但鼻音很重:“可他得的是绝症…我们都知道的。”

“你也……放弃了么?”

“我没有!”苏西航抓着我的手:“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但我们谁也不能到大街上抓个人杀了给他换肝对不对?”

“那个…我能插一句话么!”韩一开口,我差点吓蒙了:“你…你怎么还在这!”

“废话,这我家的餐桌。”韩瞪我一眼:“看在你们新婚重逢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们搂搂抱抱秀恩爱虐狗的行为了。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赶你们走…我是觉得,这种时候你们应该早点回去看看苏北望。”

我怔了一下,转脸看看苏西航。

男人眼睛红红的,但此时的脸色也变的特别吓人了。

韩一本正经道:“你们想想,这事儿之前本来是压着的,你们两个大男人瞒罗绮,多半也是不希望她纠结难受。结果反倒让杜文雅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你一路追来这里,但苏北望却并不清楚你们两个到底商量下来要做何打算。而且这种时候…怎么说呢。

反正如果我是他,不排除趁你们不在,干脆——”韩应该不是故意的,但她最后做的那个手势,真的是很吓人!

“我随便说说的哦,你们不许打我我可是孕妇。”

“把你家飞机再借我一次!”苏西航抓着我的手,差点就掀桌子跑了!

今天本该是我和苏西航最温馨美满的新婚夜,我们却横跨了整个亚欧大陆两个来回儿!

可就在这时候,一通电话传了进来。苏西航一接,脸色顿时很糟。

“杜文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从手机的扩音器里听得到那女人近乎疯狂而绝望的冷笑:“我说过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这么多年来,我心心念念对你的情意却抵不过一个脚踏两条船的贱女人。

你们想幸福地生活下去?苏西航,就算不用我刻意地去破坏。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就真的那么干净么?”

“杜文雅你闭嘴!”苏西航失控地喝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即便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你越是这样,就越会让我觉得当初没有选择你是我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十几秒后,杜文雅说:“我要见你一面,给你看样东西。就今晚,否则这样东西将会出现在你不太愿意见到的地方。”

“杜文雅,你是要跟我做个了断么?”苏西航捏着电话的手有点颤抖。

“能不能了断,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罗绮说的才算。呵呵,你还有多久回来?太阳升起前,我会在我家社区后面的街心公园湖畔等你。

我知道,你会一个人来的…”

电话被挂断了,而苏西航的灵魂也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杜文雅还有什么底牌要威胁你!

我说苏西航我求你告诉我,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可他终究还是没说话,只是抱着我,这一路近六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他一直一直抱着我,就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飞掉一样。

到s市的时候,一落地就打电话给苏北望。

没人接。

“你先别急,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睡觉。”我劝他,我说我们直接去他家。

此时是凌晨四点钟,从机场冲出来拦,四周呈现冬夜死一样的安静。

“喂,宋夜!苏北望在哪里?在家么?”苏西航把电话打到了宋夜那里。

“什么?苏先生不见了么!”对方的口吻同样焦灼不安:“我…我现在不在他身边,苏先生叫我去了a国,有事交代我办。他…他几小时前还跟我通过电话!”

“你在a国?你在那里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苏北望派你过去干什么!”

宋夜犹豫,说苏先生不让他说。

既然这里没有任何线索,苏西航按下电话对我说:“罗绮,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苏北望家,我——”

“你去找杜文雅?”我急问。

“是的,我必须得去见她一面。”

我到了苏北望家,客厅和房间的灯都亮着,但他人不在。

被子没叠,输液袋挂了一半,好像是自己硬生生拔掉的。药水流了一地板。

我去客房找私人医生,睡的跟——

“李医生。”我摇他,却摇不醒。再仔细一看,合着外衣被斜丢在床上的,很明显不是自己睡的而是被人丢上去的。

看了眼桌上的半杯水…妈的,果然一个胎里出来的兄弟,都会下药!

“苏西航不好了,苏北望不见了!”

我急急忙忙把电话打过去,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搞得跟琼瑶剧的女主角似的,天天玩什么失踪。

然而苏西航告诉我,杜文雅也不见了。不仅约定的公园里不见人,他又跑到女人家里敲门,也不见有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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