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如舞台华美的谢幕,美得令人惊叹。
纤细的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精致的脸上泛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夏寒凝视着灰沉沉的天,轻轻地叹气。
“很美呢!可惜越是美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她呢喃道,后一句是只有她才听得的声音,似乎像是在暗示什么。转身,看到的是执事的微笑。
“走吧,艾维斯汀,我想我们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了。”
“那位?是谁啊?”突然出现的的声音,伴随着清晰的脚步走出两个长相娇俏的少女,是李琪和叶心。
“夏寒,你刚来学校该不会又要离开了吧?”叶心有些不满地问。
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夏寒接道:“嗯,要离开一会儿。”
鬼知道你说的一会儿是多久?两人腹诽。
“外面下这么大的雪,还是等雪停了在出去吧。”李琪提议道。
“今天的这场雪不会停,”夏寒淡淡地说,眸暗了暗。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同是疑惑,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小琪用塔罗牌占卜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夏寒,你也会?”叶心奇怪的问。
“猜的,”她眨眨眼,调皮一笑,然后走出图书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夏寒跟我们似乎没什么共同语言了,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是优等生嘛,自然就与一般人不同,不过……”李琪顿了顿,“今天的她给人不太一样的感觉。”
“我们从来都不了解她,不是吗?”
“真想收藏她呢!”
……
夏寒回到居住的公寓,在一楼的走道上慢悠悠地散步着,艾维斯汀静静地撑着伞替她挡去了飘落的雪,既要观察她面部的神情来推测她此刻的心情,又要不时的注意地面的积雪来为她带领道路以免滑倒。
直到走到公寓的尽头那栋楼,夏寒才停下,抬头看着那泛着古朴气息的牌匾。
“古物斋。”她轻出声,然后扫了眼那半开半掩的门,在她的印象里,这里的们似乎从来都没有敞开过。
出于礼貌,艾维斯汀走上前敲了敲门,“打扰了,有人在吗?”
过了半晌,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夏寒看着那门后的阴暗,走上前去,“你在这里等着,”说着推开虚掩的门就要进去。
一只铿锵有力的手将夏寒带了回来,她疑惑的看着艾维斯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我并不赞同您的做法,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夏寒愣了会儿,一直好使的的脑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不需要那么警惕,既然你现在是我真正的执事,那么就会开始接触到我所接触的交际圈里去……”
“艾维斯汀,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和所能触碰到的并不一定就是自己了解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虽然不太明白您话中具体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很容幸能成为您的执事,”恶魔的生命是很长久的,他有的是时间来探索她所有的秘密。
夏寒走进古物斋,里面的光线显然比外面的天空好不了多少,复古雅致的布置透露着主人的高尚的品味,摆放的各种花瓶字画她是看不懂的也没兴趣去关注的。
“怎么,需要我亲自去进去把你请出来?”语气很不客气,甚至带了一些威胁的意味。
她就静静地站着,好一会儿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她走到一旁拿起一副看上去还不错的字画,“噗~”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左手食指指尖一束小小的火焰欢快的跳跃着,然后她又随手拿来一个看似比碗还大一些的器具,将画扔了进去,轻轻一甩,欢快的小火苗立刻落到画上瞬间燃烧起来。里屋传来一些声响,夏寒不予理会,眼睛四处瞄哪些着看上去不错又刚好能放进器具里的东西。里屋的动静更大了,却没有人走出来。
夏寒搬来一个小小的凳子坐下,旁边是一堆刚搜罗来的可燃物,火烟的烟熏味很快弥漫整个屋子。
而在外等候多时仍不见夏寒人影的艾维斯汀嗅到烟熏味进去察看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少女蹲坐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小凳子上,在她的前方是一个圆形盆状物体,而旁边则是一些或扎好或散开的字画一类的,恶魔的视力是极好的,艾维斯汀明显地看到了散开的字画里不乏有珍品(对人类而言),但她却像是贪玩的孩子,再名贵的字画在她手里似乎也只是取暖用的火料罢了。
她头也不抬:“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烧的,都拿过来。”
“小姐,您这样做似乎不妥。”艾维斯汀委婉地说。
夏寒随手拿起一副画漫不经心地扔到火里去,“他不敢拿我怎样,去拿吧……”
“住手——”一个长发遮住面容人影猛地从里屋冲了出来,嚎叫着扑向熊熊燃烧的火,艾维斯汀在第一时间就把夏寒带离人影可撞击的范围,看着拼命抢救火里的字画的长衫男子,肇事者表现得倒是很淡定。
看着已经抢救不回来的古董,长衫男子坐在地板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逗笑了一旁的某人,他扭头望去,只见肇事者被一个俊美挺拔的男子抱在怀里。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天下之大除了她之外没人敢动他的藏品,可这小家伙他也不敢动,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她后台太硬了。
而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夏寒每次扔东西都会很“碰巧”砸晕的那位倒霉先生,古物斋的主人,纪斋。
夏寒无辜地看着他,“我来这里好一会儿,都没人出来,又冷,所以就找了些柴火烧了取暖。”
柴…柴火?纪斋快哭了。他的文物啊!怎么就成柴火了?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纪斋依旧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遮住面部使之看不清,好听声音似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得尽快送走她,不然谁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东西遭殃,他的藏品哟,心疼死他了!这个小恶魔。
“我接手了镇上的事,所以我不希望有其他人从你这里得到任何有关镇子上的资料。”
“好,我答应你。”纪斋想也没想就应了。
“多谢了。艾维斯汀,我们走吧。”
艾维斯汀带着夏寒离开。
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短短的谈话中隐藏的话中有话,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不被人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