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拼命了。没有五雷符这种远程攻击手段的我和眼前的老逼展开了肉搏战。
它飞扑过来之后手上的指甲冒着森冷的幽光,就像是淬了剧毒的匕首似的。我毫不怀疑它的指甲能毫不不费力的刺穿我的脖子。
说到这里我又觉得有些操蛋,怎么这几把玩意儿也会这招?要说张艳丽一女的喜欢这种攻击手段的话还说的过去,它算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一太监而已,男不男女不女的。难道是想靠这招先把我恶心死?
我拿着驱鬼符迎上了死太监的指甲。第一回合的时候我们都想弄死对方,所以没有一丝防守的意思,拼着被它一指甲划拉在胸口。我的驱鬼符也印在了它的肚子上。
我避开了心脏和脖子这些薄弱的地方,死太监也避开了它的额头。就如同我的心脏和脖子被它一指甲刺进去会死一样,额头处是死太监的鬼门,被我驱鬼符打在那里的话它也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所以第一回合下来我们算是半斤八两。我胸口处的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里面的伤口也瞬间流下了血。
而死太监被我驱鬼符打在肚子上,鬼体被弹飞出去之后身上的鬼气再次被削弱了一些。
不得不说死太监作为标准的千年老鬼,哪怕生吃了我一记五雷符,实力大减。却也还能和我斗个旗鼓相当。
也不得不说现在的驱鬼符对于我来说确实有些不够用了,哪怕我的实力增长了,却也没办法把驱鬼符的威力提升多少,因为它本身的极限就在那里,这是我没法改变的事实。我心想,看来这次的事儿解决以后,还是得学着画其他威力更大的符才行,比如破煞符什么的。
可是想到这里我又苦笑了,这次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两说,现在想这些实在太不靠谱了。
于是看着再次飞扑过来的死太监,我忍着疼痛再一次拿出驱鬼符冲了上去。
这一战我不记得自己受了多少处伤,只知道身上无一处不疼,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子。前胸后背都在往外流血,虽然我刻意避开了要害,那些伤口也还不足以让我有性命之忧。可是他大爷的流了那么多血,此时的我就像是个血人似的。这种情况下,即使我紧咬舌尖保持头脑清醒,却也有些头晕了,看着死太监同样踉踉跄跄的身子,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又变成三个。
死太监生吃了我四五计驱鬼符,虽说都没有打中它的鬼门,但蚁多啃死象,此时的它也撑不起了,身上的鬼气虚弱得像是要随时消散似的。
它再一次扑过来,速度慢了很多,但我的情况同样不太好。
于是我再一次强撑起精神,右手往裤兜伸去。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摸到,驱鬼符已经用完了。
看着死太监誓不罢休的样子,我也心一横,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用血在右手掌心画了一个八卦。
接着再次迎了上去。这一次是真正的贴身肉搏了,我堪堪躲开死太监的攻击,然后一把抱住了它,顺势扑在地上翻滚起来。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脱力了,想要支撑身体站着都很是费力。
我抱着死太监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右手掌心八卦紧紧的贴在死太监的后背,就像是放了个烙铁在上面似的,死太监的后背不断地呲呲冒着黑烟,同时它的嘴里不断的发出惨叫声。
惨叫一阵之后,死太监像是反应了过来,张开大嘴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这特么给我疼的哇的一声大叫了出来,然后惨叫声就由一声变成了两声。一声是死太监的,一声是我的。
疼痛让我没有了其他的想法,此时的我已经不在乎抱住的是被狗啃过的这么一个恶心玩意儿了。于是张开大嘴也咬在了死太监的肩膀上。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大脑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动作都是出自于求生的本能。
可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在和死太监互相撕咬的过程中,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像是什么利器刺入了我的后背。
疼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早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是我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大脑的眩晕感更加的强烈了。
力气终于在这一瞬间衰竭,我无力的松开死抱住死太监的双手,仰面躺在地上,虽然还有一些微弱的意识,但我完全没有力气了,就连睁开双眼都难以做到。
后背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浸湿了我的衣服,甚至流到了身下的草地。
模糊间,我看见那死太监也躺在不远处,但是相对于我来说,它似乎还有一些力气,因为我勉强看清它的时候,它正挣扎着爬起来。
尼玛,难道这就死了?难道说今晚真的是我的劫?本以为我虽然活不过二十岁,可是仔细算算也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原来那一劫来的如此迅速。
我听到老蔡的叫喊声,只是除了勉强能听清他在叫我小丽以外,其他的就听不清了。不是老蔡离我太远的缘故,而是我的意识正在模糊。
我努力的眯着双眼,看见老蔡正向洞口的位置飞奔过去。我忽然想到老蔡的目的,很想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发不出声音。
我不知道被我伤成那样的死太监究竟还有多少实力,所以很担心老蔡就算拿着那根棍子也不一定能干得过它。我很想叫老蔡赶紧跑,可是却无能为力。
我最后看到的一幕是老蔡拿到了洞口上方的棍子,正往死太监的方向冲过去,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空间,周围很美。春日暖阳,花草成诗,虫鸣鸟叫,芳草如茵。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给我一种宁静而又舒适的感觉。
可是这空间又像是梦境一般,我也好像是做梦一样,没有去追寻这是哪里的想法,也没有去想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很享受这种温暖的感觉。
画面一转,我回到了学校里。宿舍里猥琐依然躺在床上盯着手机,脸上的贱笑一波接一波。曹兄和眼镜他们三个也还在拿着肚皮的手机打着游戏。三个人围在一起,不时发出一句“左转啊,卧槽快躲开,往上飞啊你个傻逼……”。而那位不争兄呢?也还是拿着一本书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似乎自动屏蔽了曹兄他们几个发出的噪音。
我看向不争兄的时候,他也看向了我,对我微微一笑。这让我很是惊奇,一向淡定冷漠的不争兄居然会向我露出笑容,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而且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这突然笑起来,我居然还觉得他真挺帅的。
画面再次转动,我坐在教室里。台上站着的是潘玉老师,这似乎是一节英语课。而且这堂课属于在我看来是轻松无比的那一种。因为潘玉老师在讲试卷,像是听天书一般百无聊奈的我又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宋貂。
宋貂还是老样子,瓜子脸带点婴儿肥,朝天马尾。哪怕是和她同桌了好几个月,已经熟悉她脾性的我在看到她这样子以后都会下意识的再次觉得这是个轻音柔体易推倒的小萝莉。
我又看了看左手边的谢敏,她也还是老样子。或许这就是她英语十分厉害的原因吧,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依然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甚至我看了她好几秒钟没有移开目光,也不见她有转动眼珠瞥我一眼的迹象。
我突然发现,如果宋貂勉强算得上是个萝莉的话,那谢敏不就是完全在往御姐的方向转变吗?如此一来……,萝莉御姐左拥右抱的生活似乎离我并不是特别遥远啊。至少,该出现的角色都出现了,接下来是不是只相差一些必要的情节,就能轻松实现我的梦想了?
想着想着,我居然神往的发了呆。如果有人能看到我此时的模样的话,应该会觉得我这一副猪哥样十分的欠揍。特别是嘴角正在慢慢溢出的透明液体,真的挺恶心的。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我又回到了我熟悉的家。好像还是过年,我爸妈和我爷爷,以及老蔡和成叔都在。大家一起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
我爷爷似乎年轻了许多,模样看起来和我小时候印象里的差不多。
期间,他们大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着牛逼,一顿饭能吃到后半夜。于是我和老蔡吃完之后就出了房门,坐在院子里抽烟。
一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冷而又熟悉的微风,一边回味着烟雾从体内循环的舒爽,我突然感觉很幸福。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没有红袍女鬼,没有活不过二十岁的魔咒,也没有什么死太监……。没有任何烦心的事情来打扰我。如果这是梦境的话,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这梦境里。
反正现实和梦境有什么区别?醒也是梦,梦也是梦。梦醒了能回到现实,现实里如果醒了,好像回到的也是另一层现实。这之间真要细算下来确实没有任何分别。而且在那所谓的现实里我实在活得太难受了。在这里,我却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
所以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让我永远活在这梦里不要醒来。
只是在我这般想着的时候,老蔡突然抽了一口烟,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用虽然是在微笑却郑重的语气说道:“小丽,你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