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旧事安子亮提议尊红帅
(2)忆旧事安子亮提议尊红帅
晚上,周山尹等一帮老乡相请,言语间一是担心主将能力,二是担心外地人掌权,本乡人受冷落。安子亮听后,并未回答,却讲起一段往事。
事从明崇祯年间,李自成造反,时胜时败。崇祯十一年,梓潼战败,仅十八骑逃往商洛山中,次年投张献忠,险遭暗算。后召集旧部,走鱼腹山、郧县、均县、入河南,隐身藏行,所有行动均不打闯王旗号,一意扩充兵力。从而明朝言传李自成战死,余部不复存在,专攻张献忠。从此为李自成发展势力赢得时间,奠定了攻占北京的基础。
出此计谋者是河南李信夫妇。信妻原是河南一马戏班红家班的一员,班主见此女人才出众,聪明伶俐,将一身技艺传授与她。那班主乃是仕途失意之人,又亲教此女攻读诗书。几年功夫,那女子已是弓马娴熟,经纶满腹。十七八岁,便艺压同班。恰在此年,红家班红老班主一命归西,众人推她为班主,在河南卖艺为生。
一日红家班来到杞县演出,观看之人成千上万。其中有一富家子弟,也来观看。此恶少仗势欺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见班主年少美貌,技艺高超,一时邪念萌生,要纳女班主为妾,遭到拒绝后并不死心,支使家丁抢人。正在此时,人群中闯出一二十多岁的少年,上前阻拦,恶少见有人敢拦,心头火起,照定这少年前胸打来,那少年一个顺手牵羊将其打翻在地,众家丁见主人被打,蜂涌而上,那少年拳脚并用,少时打散众家丁。女班主千恩万谢,询问恩公姓名,知是杞县李信。从此,红家班与李信多有来往。有了李信的支持,多少地头蛇不敢寻事。李信初救红家班是出于一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久而久之,发现女班主不但人品出众、弓马娴熟,还是位满腹经纶的才女,由保护变为钦佩,二人结下友谊。
再说那被恶少,本打算报仇,谁想打他之人竟是尚书李靖白之子。虽说李靖白因魏忠贤案罢官闲居,在河南地面还是响当当的人物,只好作罢。
崇祯十二年,河南大灾,李信出自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劝官府开仓赈济灾民。官府不应,李信又写劝赈歌意在说服官府,仍无回音。于是李信自出钱粮,救济灾民。却不料官府强加罪名说他有意收买人心,背反朝廷,将他下狱判死刑。
那恶少见李信已同死虎,二次来抢女班主,万般无奈下女班主杀死恶少。当时别人问她作何打算,她为难了,杀人偿命,一阵思考之后,决定投案自首。这时一位老艺人到她面前,老泪纵横地说:“红班主,你去投案,定然一死,死后一了百了,可咱马戏团怎么办,李公子有恩于我等,如今人遭大难,受屈含冤,眼看人头不保,与其自投罗网,不如背水一战。”
这才有砸监反狱,救出公子李信。后二人喜结良缘。他夫妇二人一人便是李自成帐下大将李岩,一个便是如今的一山之主红帅,红夫人。他夫妻二人造反,纵横河南,李自成入河南,二人率军来投,设巧计,出奇谋,为李自成立下汗马功劳。李自成的事业如有千斤,他夫妻少说能挑八百斤。
众人听安子亮之言,无不惊讶。盖山寨自起事以来,除寨主周山尹对红娘子夫妇有所了解外,其余人对红帅之事都不甚了解。虽然自倒反县城上山以来先有解救山寨于危难之中,再宽宏大量救周山尹于后。但随着闯王旧部十余名好汉上山,众人无不忧心。今听安子亮所言,这才对红娘子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安子亮见众人神情有所回转,接着道:“欲成大业靠得是众望所归。李岩虽死,但他夫妻仍誉满河南、湖北,名贯闯王余部,红帅总理山寨事务,必赢得天下豪杰所归,此乃山寨幸事。我夜观天象,玄女星光照临太行山脉,卜得一卦有先锋下凡一说,此象正应在红帅身上,想必有天上先锋转世,辅佐红帅,助我中原困龙升天。”
众人听安子亮此说,心中兴奋。见状,安子亮话锋一转说:“成大业者,必以事业为公,不拘一格,团结天下精英,共创大业。万不能心存狭隘之心,区区赞皇之人,怎敌满清四海之众。清朝初定,仅一祖龙,便将西山军压制于深山,数年难出太行山半步。况且自红娘子执掌山寨以来,行事公允,对闯王旧人并无偏私。此从周头领之事可见一斑。天幸红帅母子上得太行,一举击败清军,我等应尽力辅佐,不能以一己之私,贻误大事。”
安子亮上山,使红娘子威望大增,西山军走向团结,为山寨发展立下大功。后多传言九天玄女下凡,众先峰辅佐和困龙升天一说。数年后康熙皇帝也受暄染。此是后话。
那吴国光自接掌数州兵马后,气势汹汹,元氏县、高邑县、临城县、山西洛平县(今义阳)均有派兵驻守。至今以上数县村庄多有军营、营里、寨里之名,皆因此而得。他抓紧练兵,扼守各县通往深山要道路口。此时双方都在备战,大战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