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哥……”,“不走!”,“走!”
“……”正要再次劝景星翎离去的贞翎隆阳听到一声贞翎忠师的“走”后发现景星翎已经不见了。
“啊……”
景星翎正要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一阵炫光,等眼前炫光消停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秩笃的小院内,口中的惊叫随即停止。在院中一脸呆相像雕塑一般的摩陀看着突然出现在一旁的贞翎忠师和景星翎两人没有丝毫反应,景星翎看看摩陀又看看小院内的情况,转身一脸怒气问贞翎忠师:
“你把我带这里来干什么?”
“他是来找我的!”突然出现在门口扶住门框的秩笃回答了景星翎的问题。贞翎忠师口中一声冷喝“对”,身体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剑影射向门口的秩笃。
“大……”景星翎口中的惊叫未出,“叮”的一声,摩陀出现在门外用右手抓住了贞翎忠师刺向秩笃的长剑,而秩笃此时虽然依然左手扶着门框,但右手中的长刀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贞翎忠师的咽喉上,他冷声说:
“秩笃虽然受伤,但还没到无法自卫的地步!”摩陀这时抓着长剑猛的往一旁甩去。
“呼……呼呼……”贞翎忠师被摩陀甩出去的时候先是在小院空中闪动了一下,但是身形依然向后激飞,直到再连续闪动两次之后才将身形立在地上。这时景星翎身体一闪挡在贞翎忠师与秩笃、摩陀之间,惊声叫道:“有话好好说,别没事就一阵乱砍,不好!”
“对。不好!”摩陀憨声应了一句。
“……”景星翎听后无语,心中暗叫:“不好你还把人像个东西一样乱扔?你大爷……”,“呼……”贞翎忠师在景星翎心中思绪飞扬的时候已经再次闪动,而立在他与秩笃、摩陀之间的景星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一次摩陀傻立门廊内没有任何动作,而秩笃右手中的长刀一挑架住瞬间刺到他左肩前的长剑。冷声说:
“贞翎忠师,且不论你只是区区一个亲卫,即便你是当今任何一族的家主也不能如此相逼,秩笃一忍再忍可就要拿你一个藐视皇庭巡察使的罪!”
“只问一事!”贞翎忠师没有任何让步的冷声说:“你灭龙掌的伤是何人所治?”
“……”秩笃面色一沉可心中颇感意外,他虽然不知道贞翎忠师为何突然带着景星翎前来并且随即对自己展开攻击,可他万万没想到贞翎忠师是会为宗勋而来。而至于自己灭龙掌的伤势被贞翎忠师知道。那更不是什么意外,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得罪真皇一族之人者众,自己被灭龙掌所伤定然在真皇一族中风传。并且以他身为皇庭宗族巡察使和皇城巡察使的身份,他对宗勋那未被挑明的身份已经十分肯定,只不过他也随后从秩公等人口中知道宗勋是成水推荐而来。而成水是真皇、真皇后以及身为皇使的皇长子的近身内臣,可自己能做上这宗族巡察使和皇城巡察使全部是真皇圣恩,而那真皇后谨遵祖制从不干涉皇庭政务,加上那皇使回皇庭后短短几天时间中除一些例行视察之外与自己在之前并未有直接接触,那他据此肯定成水能找人替自己医治并亲自带来了他此时已经知道在医治自己伤势时至关重要甚至超过宗勋的景星翎,那定是当今真皇的授意。此时贞翎忠师所问不管是宗勋还是景星翎,他都不敢也不想透露两人的身份。想到这些,他不禁冷声应道:
“恕难奉告!”
“很好!”贞翎忠师应了一声。然后长剑收回。一直在旁不知如何是好景星翎见状顿时松口气,说:“这才对嘛!有话好好说……”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贞翎忠师突然大喝:
“今天见过阁下堪称虚空一绝的电灭。贞翎忠师自不量力的也要讨教一下你这杰刀法的最高境界!”他的话音一落右手中的长剑往身前一竖,口中清喝:“破……”
“锵……”的一声,贞翎忠师竖在身前的长剑瞬间炸裂,一道白光闪过之后一道黑气陡然窜出倒射进他的胸内。而他的长剑的剑身此刻变成一道微微盈动但不停泛出黑气的气柱。景星翎见状张嘴“哇……”的惊叫。
秩笃脸色大变之时暴喝:“战神血裔制住他!”
“嗷……”摩陀一声暴吼之后突然一身赤红光亮大作并射向景星翎。“砰……”的一声巨响,摩陀凌空一拳砸在发呆的景星翎头顶。景星翎没来得及惨叫便被摩陀那一拳直接砸得陷入地面直接没过头。
“恩?”黑气中的贞翎忠师转身看了看双脚踩在景星翎头上的摩陀,口中一声疑惑。随后回身看着已经在门口挺身而立、握着长刀竖在身后、左手轻轻放在身前的秩笃,厉喝:“今天你不说。那你就要在此殒命!”
“秩笃从不怕死!”秩笃说着迈步来到门廊内,贞翎忠师则随其移动身体与之相对而站。秩笃看着贞翎忠师。冷声说:“今日在那东第六营时,你一出手我便发现你体内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尽管与那一夜闯入我这小院的黑衣妖人气息略微相同,可又有极大的不同。当时我知道你那一剑顶住仲阊家主的大刀与我只是挡住他大刀一样,都未尽出全力。可后来我随你们到了静宁轩外,当那两个妖人出现之后我顿时感到了两股与你身体中相同的气息,我便肯定你不是一般的人!当时我也并没有轻视那两人,我之所以带上翎爷是我发现他体内有一股能与当今真皇匹敌的气息,可我并不知他体内还有与你们三相同的气息,那股气息瞬间被激发变得无比强啊,因此我断定两个黑衣人是为翎爷而来,所以不得不在打算击杀一个黑衣人时拼尽全力将翎爷带上。只不过……”秩笃凝视贞翎忠师一会儿。带着几分困惑说:
“我已经能断定了你与那两个黑衣妖人是一路的,可我却能感受到一股在你身上只有一般人才有的气息,并且还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不像翎爷体内瞬间激发的那股气息能与两个黑衣妖人的气息融汇,你的气息一直在排斥两个妖人和翎爷体内气息的召唤!这或许就是你为何会发愣吧?我不认为你那是因为我电灭的威力导致的出神!而刚才在你长剑碎裂的瞬间我知道你的修为高于今天那两个黑衣人,如今你来我这里。我已经没法再因为你体内那一股常人的气息而放过你!”
“就算你一切都说对了又怎样?”
“不怎样!只不过……”秩笃突然厉声说:“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电灭全力施展是什么威力!”秩笃口中话音一落,他的身体突然带着一道白光移向贞翎忠师,右手中的长刀缓缓的从背后从下向上划着圆弧挥向他身前一身黑气的贞翎忠师。那看似缓慢的长刀在贞翎忠师将右手中的黑色气柱猛的横在身前时陡然砍在了上面,长刀与气柱相接的时候“砰……”的一声,一道赤红光亮从天而降砸在了气柱和长刀上。在秩笃和贞翎忠师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赤红光柱瞬间光华大作将两人困在光幕内。
“砰……”一声巨响伴随大地的颤动,魔阵落在小院内。他看看踩在景星翎头上的摩陀微微摇头。然后慢慢走到赤红光幕前伸手将在光幕内神情呆滞的贞翎忠师一把拽出。贞翎忠师在出光幕的瞬间手中的黑气柱挥向了魔阵的胸前。
“嗞……”的一声,魔阵胸口被那黑气柱划出一道绿痕,里面泛出闪着微微绿光的血液,这时他口中“嗷……”的一声怒吼,将贞翎忠师一把按在地上。接着左右手往后高高的扬起但速度极快的往地面上妄图闪身的贞翎忠师砸去。
“砰砰砰……”的巨响伴随着贞翎忠师的身体不断往地面沉去,在石块、土块激飞的同时,贞翎忠师身体上的黑气每挨一拳便消散几分,他拳击之处很快出现一个大坑,并且他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往坑内沉去,一旁的房屋跟着倾斜、倒塌并砸入坑内,但那些残垣断壁在掉入坑内的瞬间随即激射而出。
“砰”的一声,摩陀用左手提着昏死但身体周围已经没有黑气的贞翎忠师从被砸出的大坑射出落在一旁还算平整的地面上。他在将贞翎忠师往地面上一砸之后,“呼……”的喘了一口大气,接着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之后走到赤红光幕前。说:
“小子!你把你那电灭撤了!你就不怕你那几刀下去,将这离世天皇城给毁了?”魔阵话音一落双手猛的往身前的赤红光幕合击。
“嗡……”的一声巨大翁鸣在赤红光幕消失的时候随着秩笃身形以极慢的速度向前滑去时发出。魔阵见状大脸一抽搐随即伸手抓住秩笃的脑袋往后一拉,可他巨大的身形被秩笃带得往前滑动几分之后才与秩笃的身体一起停住。
秩笃在身形停下之后长刀欲往身前地面刺去,可长刀还没到地面“哇……”的一口鲜血狂喷。“滋……”长刀直接刺入地面,秩笃身体没能够借长刀立住直接双腿跪地,双手紧紧的抱着长刀才将要向一旁倒去的身体稳住。
“……”魔阵看到秩笃的情形一阵无语之后。问:“小子,你这电灭怕只能用一次吧?这跟个流氓、混蛋一样的小子只得你以命相博?”
“咳咳……”秩笃咳出几口血之后。垂头虚弱的说:“若无翎爷,秩笃已经……已经没命了!何况……何况……这电灭能有此威力……呼……”秩笃喘了一口之后用细弱蚊声的声调说:“何况电灭能有如此威力也是翎爷所赐!咳……”
魔阵轻轻摇头。叹道:“想不到你一凡人能有如此修为!也乃虚空中的奇迹!”魔阵说完看看已经残破不堪的小院之后对地上的秩笃说:“若是你想要的最后和这小院一般,你又当如何?”他说完也不等秩笃回话便走到一旁一把推开摩陀并骂了一声“废物”之后将景星翎从地面扯出,他看看身体周围微微泛着红光的景星翎,转身对摩陀说:
“你修为不到。你若如此压制他!小心事得其反,你若要靠自己的灵息压制住他,得学那小子刀出不归的心念!像我这样……”魔阵说话间陡然将提在手中的景星翎往地面砸去,在景星翎身体快要触地的时候他身体周围陡然泛起一层耀眼的红光,并在景星翎身体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沉入地面的瞬间他身体周围的红光消失不见。这时魔阵看着地里尽管昏厥但神情相似在睡觉的景星翎说道:“小东西。看到没?”
“哦!”一旁摩陀憨声应了一句。
魔阵看了一眼摩陀之后身体突然撞向小院关着的大门。“轰……”的一声,整座门楼向外倒去并将两边不长的院墙全部带倒。“轰……哗哗哗……”的一阵响。此刻秩笃小院外已经被无数黑衣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在那些黑衣人前面站着七个人,中间是当今真皇,两侧分别是皇使与龙空、龙魔三人和阿赤金楠、罗赤龙威和魔岩至刚三人。
真皇面具后响起淡淡的声音:“不知宗神驾到,本尊有失远迎了!”
“废话倒是多了!”魔阵不客气的说。
皇使和阿赤金楠等人脸色顿时泛怒。可真皇依然淡淡的说:“不知宗神到此所谓何事?”
魔阵转头看看地上躺着的三人和呆立的摩陀,然后对真皇说道:“我是来看看你这皇庭巡察使为什么招人恨,问他想不想去我战神一族混!”
“……”真皇一阵无语,随后微微侧转身体将手一抬:“宗神请移驾!”
魔阵打手一挥,说:“不去!你那苍灵峰我不想去。我去有人不高兴!不奉陪了!”他说完大喝一声“走”随即身形化作一道赤红光亮射向空中。这时秩笃小院周围的空中一圈身形与摩陀身形相若的铜色皮肤兽人一闪之后随即消失不见。
“这……”魔岩至刚怒声大喝。真皇将身体转向一脸怒气的魔岩至刚,说:“至刚,你这孩子的心性真要好好的克制一下!正儿……”
“是!”皇使躬身应道。
“正儿,你让至刚随侍你一段时间吧!”
“皇父……这……”皇使一愣。一旁的阿赤金楠等人也是一愣,而魔岩至刚则顿时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将头垂下。这时真皇对垂头的魔岩至刚说:“至刚,本尊不是要夺你御卫卫首领的权衔,我是让你随你皇长兄如何控制心性!还有……”真皇又对一旁的阿赤金楠和罗赤龙威说:
“金楠和龙威也要各自修习身心,你们皇长兄登大位时还需要你们兄弟以及其他家族的兄弟共同襄助!”
真皇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随后皇使就地跪倒并伏在地上高呼:“皇父慎言!”阿赤金楠等人也随即跪倒齐呼“真皇三思”,众人即便是周围那些御卫卫以及隐身在各处的隐卫和外围的皇城巡卫都能听出真皇这话中的意思是要禅位。可离世天皇庭从建立之初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像当今真皇这般在大位上不到五十年便禅位,更何况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因为长期已来皇庭并没有让外界知道真皇禅位之事,虚空的皇庭治下除真皇一族之外都还以为真皇自三千年前皇庭建立至今只有一位真皇。真皇这一番话不但意在禅位并还坏了真皇一族的祖制,众人如此反应也是自然。
“都起来吧!此间事情你们好生善后。周围若有民居受损,应以皇庭名义帮他们重建、赔偿!”真皇说完划着金光飞向苍灵峰。一群人并没有人应声而去。直到真皇那道金光落入贞阳殿后众人还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周围的御卫卫、隐卫以及外围的皇城巡卫见皇使等人未起身自然不敢起身。过了一会儿魔岩至刚抬头一脸泪水,问道:
“怎么办?皇长兄?”
阿赤金楠与罗赤龙威缓缓立起身体看着一旁同样是立起身体却仍然跪着的魔岩至刚顿时一愣。阿赤金楠脸上更是出现尴尬的神情低声清喝:“至刚,你怎可人前失仪?”
“我就哭怎么了?”魔岩至刚抹一把眼泪吼道,然后抬手一指周围,怒叫:“刚才的话,谁敢风传,诛灭你们全族!”
“至刚!”皇使突然扬起身体怒喝,说后起身喝道:“全部回去!”他在阿赤金楠起身之后说:“金楠,你着人按真皇圣令办!这巡察使的宅邸替他们另寻一处!”
“是……”
苍灵峰,宗主坛的边上。
一世真皇与亚皇紧紧的看着皇城内秩笃宅邸的方向,两人随后相视一眼而没有说话。
慧馨宫。
成水在真皇后身前轻声说了几句之后,真皇后惊呼:“真皇真是如此说的?”
成水躬身应道:“话才传回!”
在一旁的魔岩水心见状惊声问道:“真皇后,出什么事了吗?”
真皇后看一眼魔岩水心之后挥手示意成水退去之后,对魔岩水心说:“心儿,你且先回家中!待到皇庭演武一过,皇母便让你和你皇长兄完婚!”
“是,水心谨遵真皇后令谕!”
在魔岩水心离开之后,一旁屏风后走出了罗赤傲世。真皇后对其说道:“真皇既然已经那样说明了禅位之意,为何还要过问宗族事务?”
罗赤傲世身体一躬,说:“臣下不知!只是,只是……”
“皇叔有话直说!”真皇后说道。
“罗赤傲世斗胆,想问:当年的小皇子何在?”
“……”真皇后脸色陡变,一脸怒容上的双眼泛现杀气。
“真皇后恕罪,老臣失言!只是……”
真皇后冷声喝道:“只是什么?”
“十六世是我皇庭唯一非贞阳姓氏的真皇,何况那景星家还掌握着我皇庭驾驭虚空的绝密……”
“那他还要怎样?他侄女即将成为我离世天皇庭的两大真皇后之一,更何况皇长子也是本尊与他的血肉,他为何要阻挠我为正儿登大位的事情?至于他……”真皇后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只怪我忘了祖训,我只能对不起他了!”
“那真皇后是知道他在何处了?”
真皇后脸色一沉,喝道:“本尊几时出了离世天了?本尊遵祖制而没有干预皇庭,那隐卫、御卫卫、庭卫全在你们手中,我从何得知他的下落?“
“这……”罗赤傲世一阵沉吟之后,问:“那真皇后的意思是……”
真皇后突然眼现泪光,叹声:“皇叔,那话你真要从我这个母亲口中听到吗?”
“这……老臣不敢!”
“皇叔,本尊累了!你去吧!”
“是……”罗赤傲世应声之后躬身退去,真皇后则一脸哀戚而无语。
天空东边的残阳将离世天皇城映入血红的暮色中,而摩陀则像雕塑一般立在小院中分毫未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