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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袭八集维持会活捉队长曹颖昌

诗曰:

谁人愿做亡国奴?奋勇抗战逞英雄。

鮮血著成无愄字,男儿不惧忘牺性。

话说八义集南一个河湾里,曹颖昌与一群伪军将我抗战家属进行活埋,惨无人道,掘坑填土,最后只剩下死难者的一个个脑袋还留在土上,曹颖昌这群狗汉奸还在坑上狠狠地踩跺着……

暴风雨来了,从来不曾这样可怕过。

电闪雷鸣,暴雨哗哗,象天上的河决了口子,凶猛地往下浇。闪电一亮一亮的,象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个惊雷猛地炸开,电光一道比一道亮,雷声一声比一声响,它想把天劈开,它想把地轰碎。

这个消息传到某农村,魏振亚正带领着武工队在一个打谷场上进行训练,这时一名交通员气急败坏地跑来,只见他怒气冲冲,来到魏振亚的面前吼道:“魏书记,魏大队长,那个刘老广、曹颕昌可杀不可留…….”

消息传到魏振亚和他的战友们的耳朵里,他们流泪了,将悲痛化为愤怒,化为力量,他们也下定了决心,一定为他们报仇。

魏振亚以第九区(根据上级决定:瑶湾,古邳,占城,土山镇,八义集,八路镇等多区综合,为便于统一指挥)以书记的身份参加了会议。闭会后同纪从海,曹克勇返回临时驻地,占城西北孙庄子孙荣昌家,武工队临时指挥部就设立在这里。

不几日,魏振亚召开了武工队党委扩大会议,各委员,各支部书记,各分队长会议。在会上各抒己见,踊跃发言,献计献策,最后统一意见,制定了一条除奸作战计划。

当天下午,

队伍集合在某村村头,魏振亚英姿飒爽地走到队例前。

魏振亚身当首勇地说:“我与纪从海,曹克勇,魏振东等人直接从前门而入,随机应变,拿掉敌人的岗哨,进了院后,每三人堵住一个房门,伪军也是中国人,尽量减少杀戮,只要不顽抗留其不杀。苏光亚带一部分同志负责缴械,佟冠英带去车辆负责将敌武器运回住地。王亭奎带人负责警戒,动作要快,雷厉风行,出手要狠,如秋风扫落叶,撤出的也要快,做到风扫残云,任务大家明白了没有?”

同志们同心同德,同智同勇,异口同声地问答:“明白了。”

魏振亚一声令下:“岀发。”

部队岀发了,直抵向八义集。

队伍行进在路上,正是下午时分,天又下起雨来,那雨虽然不是疾风暴雨,却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大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是暗沉沉的,就好像坍塌的大屋,苫盖着摇摇欲坠这块湿漉漉的土地。雨静悄悄地下着,不紧不松,没完没了的,人间又好像一点生机也没有,只有这讨厌的雨一点细细的淅沥的声音。路旁的柳树垂头耷稍,受着雨水的洗礼。再向远方看去,每一个地方都冒着烟,那不是烟,是细雨带雾,笼罩着这苍老的中国,衰败的民族,灾难中的人间,饱受战乱摧残的中国人民。

魏振亚凄凉地说:“这不是雨,是泪,是带血的泪……”

纪从海道;“冬走十里不明,夏走十里不黒。”

佟冠英又道:“天过十月,梳头裹脚。冬夏两季,昼夜相差一两个时辰,况且;雪晨早,雨暮急,农家的鸡还没上宿,天便黑下来了。”

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到了八义集大街已是黄昏,魏振亚又向同志们再次就行战斗分工。

几名彪形大汉,头带斗笠,身披蓑衣,匆匆地在大街走过,行不多时来到街头。

敌人的维持会所设立在集中心,这乃一家大地主的住宅,砖垒高墙,一色的砖瓦结构的房舍,石基飞檐,古色古香,甚有气派。虎坐门楼,黑漆大门敞开着,一对青石狮子伫立大门左右,更显得有几分的威严。巨形条石为阶,有两名伪军扛着枪在守护着,这里便是维持会所。

这几名大汉来到大门前,毫不犹豫地向大门走去,两名伪军立即吼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大汉走来厉声道:“狗眼看人低,你两个狗东西,再叫唤一声就要你们的狗命。”

那汉子摘下头上的斗笠,二伪军不看不怕,他们看清了这人俨然的面孔。

二伪军真如万丈高楼失足,又比扬子江心覆舟,直吓得面目更色。

二伪军一齐扑通跪下,哭喊着:“魏书记饶命,魏书记饶命…..”

二伪军在魏振亚的面前,磕头如同鸡啄米,又冲上来两名大汉,不由分说,御下了他们的枪。

魏振亚问:“你两个叫什么名子?”

一个伪军回答“魏书记,我叫朱三。”

另一个伪军回答“飞将军,我叫马四。”

两个伪军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表现的十分的狼狈和恐惧。

魏振东走过来道:“你不姓朱,你也不姓马。”

一名伪军连声道:“魏队长,魏书记,飞将军,我没有说谎,也不敢骗武工队老爷.”

另一个伪军哭丧着说:“我们说得是真的,要是有半字谎言,八路爷,您就崩了我…..”

魏振东哼了一声道:“一个姓汉,一个姓走,你们是一个绰号。”

纪从海哈哈笑道:“姓汉的叫汉奸,姓走的叫走狗,你们的绰号都叫该死。”

魏振亚也笑了道:“二窝鬼子胆子小,别把胆子给吓破了,我魏振亚说话是算数的。”

朱三道:“魏书记您是叔,不,是俺亲姥姥,连皇军,不,是鬼子都怕您老有十三分,就是热死在据点里,从来不敢去河里洗澡,生怕遭上您,飞将军不但要夺他们的枪,还炸他们的手雷。”

马四道:“收尸那天我也去了,表老爷,亲老爷,您真厉害,看那些鬼子他们死的也太狼狈了,连他们传宗接代的傢伙都炸掉了……”

纪从海道:“好啊,鬼子都成了骟驴,把你们当汉奸的运去日本岛国,把他们的大和民族优良优良,也是件好事。”

魏振东道:“优良个屁,上代驴下代狗,岂不成了黄鼠狼生老鼠,一辈子不如一辈子了。”

魏振亚道:“日本人侵略我中国,割膏腴之壤,掠夺我财产,屠杀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尔等做伥助虎,乃中华民族之劣种。日本天皇绝对不会招纳汪精卫做东床驸马,岗村宁次休说有七大姑八大姨,哪怕有七百个姑八百个姨,也绝不会能许配于你们这帮汉奸,地球上无论是哪个民族都愿自已的民族改良更新,谁肯容忍让劣种流传。这些我就不说了,朱三,马四。”

二伪军急忙回答:“在,在……”

魏振亚不言而自威,看着二伪军这般奴颜卑膝,如此可怜之相虽为恶心,倒是耐下心情道:“如果不想死,就必须立功赎罪。”

纪从海道:“两条路,一死一生,死,就是死心塌地当汉奸,死有余辜,接受人民的审判。那生吗,便是回过头来,为人民作事,爭取宽大。”

二伪军迫不及待的说:“听八路老爷的,我们反水,帮共产党作事。”

魏振亚道:“立即将你们的队伍集合起来,不带武器,于院内集合,听我训话。”

二伪军连声道:“是,是,是。”

魏振东卸下敌人的枪栓,声色俱厉地:“把枪拿去,不许耍猾头,露出一点马脚,我就一人一枪崩了你们。”

二伪军接下枪向院内跑去,魏振亚向战友们一挥手,他们已经是枪握在手,子弹上膛,隐于大门后和廊柱下,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却是雨暮早来,还有一定的余光,视线尚还清淅。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二伪军跑进院子吹起了哨子。

“集合了,集合了,不带武器,院内训话……”

又是一串急促的哨声.这时从多个房中跑出来许多伪兵,还有许多骂咧咧的:“裘亊哪来的这么多……”

魏振亚见伪兵们都集中到了院子,率先冲到院子,怒声吼道:“都不要动,我魏振亚来了。”

曹克勇,纪从海,魏振东,苏光亚,王亭奎,王习之,聂洪德等勇士们个个如下山猛虎,出水的蛟龙,将一百余名伪军包围起来。有几名伪军拔腿妄图回屋,只见魏振亚举枪将跑在前面的两名小头目而击毙。纪从海,曹克勇各击毙一敌,魏振东也向一个伪军的双腿连开两枪,其余的伪军个个魂飞魄散,谁敢妄动。

又有多名武工队队员冲进各个房间,将敌人的枪支弹药扛出院子。

四辆独轮車正停在大门外,装上车便向街外推去。

再说维持会所院內,魏振亚向敌群看去却沒有维持会长刘老广,揪岀一名伪军问:“你们的会长呢?”

那伪军向后院指了指,魏振亚立即与纪从海,曹克勇,魏振东冲向后院。

夜幕已经降临了,四处黑洞洞的,突然一个房门开了,透出一道灯光,从房内窜出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逃窜,魏振亚随后便追,且高声怒道:“站住。”

那二敌哪还理会,还回头还向魏振亚他们开着枪,跑在前面的那人正是刘老广,他已冲出后门,纪从海,曹克勇也向刘老广逃跑的方向打了数枪。

那夜锅底般的黑,完全看不清目标,纪从海,曹克勇追岀大院,还是让这条狗逃得了性命。

后来才知道,刘老广他一头钻进一个麦秸堆里,方才逃了性命,这且不说.

再说魏振亚一个箭步追上另一个企图逃窜之敌,飞起一脚,将其重重踢倒在地,那敌哭喊:“八路老爷饶命,八路老爷饶命。”

魏振东一声冷笑道:“当了汉奸忘了祖宗,连老少辈你也分不清了。”

两名武工队员取来绳索把这个敌人如綑狗一般綑绑个结结实实押向前院。

来到前院,武工队员取来灯火,光亮下这才看淸楚,乃中队长曹颖昌。曹颖昌如丧考妣,向魏振亚求饶道:“亚子,看在我娘是你亲姑奶的分上,孬好我还是你的亲表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求你放了我吧。”

魏振亚声色俱厉地斥道:“你还知道你与中国人有亲有故?你这条铁杆子汉奸,你是日本人的一条狗,当你在活埋那些中国人时,你为什么就没有想到你也是中国人,你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血,你是日本人的帮凶,你是屠杀中国人的刽子手,我们已经和你无亲无故,你是中囯人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不共戴天的死敌,给我带走。”

魏振亚令人将六名罪大恶极的伪军头目一同拿下,五花大绑,连同曹颖昌押出院子。

风还在刮着,雨还在下着,天虽然是那么黑,在革命人的心里却亮着一盏明亮的灯!

魏振亚心里充满着喜悦,随口诵道:

“八集雨夜深,苍天密密云,

无处望秋月,……

王习之附合诵道:

“笈忆飞将军。伏魔何费功,

用兵妙如神。大获得全胜,

勇智算绝伦。”

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魏振亚道:“现在的邳睢铜乃三种势力,日伪,国民党,还有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武工队,日伪占领几座重镇为据点,国民党的乡,镇,县政府机构还亦然残存,却于日本人暗中勾结,一同来对付共产党。而我们的地委,县,区,乡党组织乃流动性的,来了无影,去了无踪,哪里有老百姓哪里就有共产党,哪里有敌人,哪里就会岀现八路军和武工队,来之天降神兵速如闪电,威如雷鸣,去之烟消云散,摸不着看不见,走的无影无踪,没有一兵一卒。老百姓赞扬说我们的队伍是驾着祥云而来,借着土遁而去。”

王习之道:“有时成千上万,大兵团作战,主力军25团,26团,27团就长期地于此迂回作战在这一带。”

魏振亚道:“曹颖昌在八义集维持会当队长,而他的一母胞却在土山镇做国民党的镇长,两地不足二十公里。其实,当时的国民党顽政府与汉奸没有什么区别,与日本人也是互相勾结,互相利用,今天我们活擒了曹俊昌的弟弟曹颕昌,他曹俊昌……”

王习之道:“他是你的亲表叔,可能要来求你网开一面,放他弟弟曹颖昌一条生路。”

魏振亚一声冷笑道:“放心吧,我魏振亚定以民族解放事业为重,他曹俊昌要我放了中国民族败类,那是痴心妄想,绝对办不到!”

魏振亚率领武工队夜龚八义集维持会,回到临时驻地,由魏振东清数战利品。

魏振东兴致勃勃地;“步枪一百二十支,短枪十支,子弹上万发,还捉走了曹颖昌等六名罪大恶极的头目,一下子更震动了邳睢铜地区。”

纪从海来到魏振亚的面前道:“大队长,按照你的吩咐,曹俊昌派来的人被我赶走了。”

魏振亚高声诵道:

“尤恨民族出奸佞,为虎作伥落骂名。

千刀当剮汉奸肉,难缷国人切齿仇。”

再说土山镇公所(国民党)顽镇公所镇长办公室里,透过窗户,可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的身影,晃来晃去,没有一会的安宁。一个镇公队员气急败坏地跑进去。

这个猴头猴脸的镇公队员气喘吁吁地进了屋道:“镇长,镇长,我回来了。”

那人转过脸来,不足四十岁,长的猪头狗脸的。

他就是国民党土山镇长曹俊昌。

曹俊昌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镇公队员无可奈何地回答:“还是毫无结果。”

曹俊昌听说魏振亚俘了他的弟弟曹颖昌直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三天四次请来关系户向魏振亚央求纵放其弟,均被拒绝。

镇公队员从兜里取出一张写着字的纸道:“这是魏振亚要我带给你的。”

曹俊昌接过展开阅读。

曹俊昌看后,直气得怒发冲冠,摩拳擦掌,顿脚捶胸,将这张纸撕的粉碎,甩在地上。

最后曹俊昌想出一条毒计来怒道:“去抓你魏振亚的母亲,来个走马换人厧。你要是一个孝子,不会不答应我的要求。”

曹俊昌想到这里,主意拿定,高声道:“来人。”

一个手下应声而至道:“镇长,有什么吩咐?”

曹俊昌道:“召呼几个人手,备上了马匹,带上傢伙。”

那手下人又问:“镇长,你?”

曹俊昌怒道:“执行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那手下讨个沒趣,退下准备去了.

曹俊昌也从墙上将枪取下,斜挎在肩,怒气昂昂地走出屋来,来到院庭,那手下已把马匹备好,集合了镇公队六七人,带着长短枪.曹俊昌接过马缰绳,跳上马去,一声吩咐:“去魏台村。”

土山镇去往魏台子村的古道上。

冷风吹面,骑在马背上的曹俊昌,身上有点凉,他的心里更冷更凉,触景生情,喃喃诵道;

“古道断人行,秋边雁数声,厄运多出没,要人难安生。

吮血磨牙齿,天下无太平。衍地络大祸,几时能休兵?”

曹俊昌带领几名镇公队,出离了土山镇南门,一路风尘,行人匆匆。

土山镇到魏台子村只有十里路程,曹俊昌带领人等来到魏台子村,他们进了这个原本安静的小村子,一时搅得鸡犬不宁,几条狗随后咬叫起来。

曹俊昌一众人等来到了魏振亚的家门前,翻身下马,令手下前去叫门,魏振亚的父亲魏锡光从屋内走了出来。

魏锡光,甫,恩溥,生于公元一八八六年卒于一九六三年三月,享年七十七岁,邳州市占城镇魏台村人、缘书香门庭,家学渊远、早年供读私塾,聪颖拔萃,品高才俊。壮岁赴扬州高等师范深造,遂成大器。平生笃种杏园,桃李遍布八方。邳睢建县之初,荣任首届政协委员、人大代表。

魏锡光抬头一看,顿时踌躇起来,连声道:“是镇长表弟。”

曹俊昌板着面孔道:“我曹俊昌不是镇长的表弟,是你魏锡光的表弟。”

魏锡光道:“大表弟,官身不自由,日理万机,怎会百忙中能来蔽处,乃千年不遇,让我受宠若惊,真乃蓬荜生辉。”

曹俊昌哼了一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魏锡光笑了笑道:“三宝殿?穷家破院,茅菴草舍,不怕玷污了大表弟的官体?”

曹俊昌脸色阴沉,冷言冷语道:“我这个不速之客,说来大表哥还要拒之于千里之外。”

魏锡光道:“哪里,哪里?请你还来不及呢,难得大表弟你还没忘记这条路,三年五载能来一趟,令人振奋,也应了那句俗话,手里拉着讨饭棍,是亲也不是亲,门前拴着高头大马,不是亲也是亲。”

曹俊昌把眼一瞪斥道:“臭教书先生,像是刚从酸莱缸里爬出来似的,给我少来这一套。你枉读许多书,糟蹋了孔圣人。”

魏锡光道:“大表弟说得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假,我魏锡光生不逢时,早有抱闲怨,时乖命蹇。岂能于表弟相比,你乃时也、运也,命也三者俱备,飞黄腾达,官运亨通,前程无量,亊业大成,扬眉吐气,既能荣宗又能耀祖。”

曹俊昌反讥道:“你自认你是个酒囊饭袋,可生了三个有本事的儿子。”

魏锡光哈哈大笑道:“要说我那三个儿子,孺子可教,令众人钦佩,我也甚是心满意足矣,他们行得直做得正,一不偷,二不盗,又不像那些不是人的人,秦桧之类的卖国贼,认贼作父,投靠日本人,充当汉奸走狗,不得其好死,死有余辜,遗臭万年。我那三个儿子,没有沾污我们的祖先,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中华民族。干得且都是效学当年岳飞,精忠报国,在做救国救民的大事。”

魏锡光这几句话可说恼了曹俊昌,他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一个gongchan党的乡支部书记;两个飞将军,都是乱党。”

曹俊昌说到这里向身后的镇公队一挥手,这几名恶徒个个如狼似虎扑向魏锡光,不由分说,将他綑绑起来。

魏锡光面无惧色道:“曹俊昌,我告诉你,你就是杀了我,我并不遗憾,今天是联合抗战,四县联合会(临解放前徐州所辖八县,分为上四县,丰、沛、萧、砀,下四县乃睢、邳。铜、灵)饶不了你,我的英儿,亚儿,领儿,还有我那侄子东儿都饶不了你。”

这时又有两名恶丁从屋内把魏振亚的母亲,荐廷贞也綑绑着,推推搡搡押了出来。

曹俊昌一声冷笑道:“魏振亚敢杀我二弟颖昌,就拿你们两个抵命。”

魏振亚的母亲荐廷贞破口大骂道:“狗汉奸曹颖昌早就该死了,认贼作父,汉奸走狗……”

接踵而来的是一阵疾遽的旋风,它卷起地面上一股一股的尘土,向村子冲来,吹倒了许多篱笆帐子,还刮走几家破草房上的茅草,整个天空一片昏暗,整个人间一片模糊。

这时从村里拥岀许多村民来,见曹俊昌将魏锡光夫妇绑出其家门,无不气愤。

魏锡尧带头拦住了曹俊昌,怒道:“曹俊昌,你有能奈,有本事,今天你抓走你的表哥表嫂,显不出你的威风来,还有四个人你也该抓,他们是谁?你的外祖父母,还有你舅父,他们都是死人,找铣来把他们的骨骸挖去,屋里还有一个,那就是你的亲舅母,九十多岁了一同綑走吧。”

曹俊昌道:“锡尧表兄……”

魏锡尧冷冷笑道:“我?不敢当,不敢当,吓死我也不敢与镇长大人称兄道弟,岂不是斗胆犯上,冒认官亲。”

曹俊昌怒道:“魏锡尧,你想干什么?”

魏锡尧道:“把人给我放了。”

曹俊昌生硬地:“我要不放呢?”

魏锡尧怒道:“给我打!”

魏姓人正要动手,曹俊昌拔岀枪向天鸣了几枪。

荐廷贞却高声道:“谢谢父老乡亲们的好心好意,它是一条狗,我们与狗没有亲情,况且他还是一条疯狗。”

魏姓人只好让开一条路,由曹俊昌将魏锡光夫妻带走。

震耳欲聋的隆隆声,骤然狂风大作,地上的落叶和枯草,各种东西的残骸碎片,都被风高高的吹起,在半空中旋转着,飞扬着,地上的尘土也被鼓起,遮天影日。

魏振亚的一双父母被如狼似虎的镇公队押解着,推推搡搡,在风尘中艰难地行走着。

魏锡光高声诵道:

“一路飞尘一路风,百姓无辜叹连声。

日薄西山黄昏晚,听得云头敲丧钟。

记得子夜响惊雷,春心与共万木爭。

革命烈火烧世界,不足几时降太平。”

若问魏老先生夫妻二人是凶或吉且看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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