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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王亭奎借枪受骗王习之枪借他人

诗曰:

朝雾弥琼宇,征马嘶北风。露湿尘难染,霜笼鸦不惊。

戎马犹铁甲,须眉等银冰,踟蹰張冠道,恍若塞上行。

店小又送来一副盅筷和两道菜,张波涛请魏振亚首位坐下,魏振亚也没有推辞,熊步仁嬉皮笑脸地说:“魏书记,真没有想得,能在这里与首长相见,来,一醉方休。”

魏振亚道:“二位有何公干?”

张波涛关上门,取出介绍信道:“我再回武工队在你的身边战斗。”

魏振亚接过介绍信仔细地看了看道:“为什么没有熊步仁的名字?”

熊步仁急忙道:“我是护送张波涛同志回往邳雎铜地区,不过,我也想留在你的身边打游击。”

魏振亚严肃地说:“放着旅部一个油印股长不干,来地方打游击,精神可嘉,可是?”

熊步仁问:“魏书记,你不欢迎?”

魏振亚道:“你不革命我不反对,如果去反革命,我就坚决鎮圧,再如果你叛变了革命,我魏振亚就严惩于你,那是毫无疑问的。”

再说苏光亚来到酒馆门前,毫不犹豫地解开马缰绳,跳上车驾车而去。

魏振亚正与张波涛、熊步仁推杯换盏饮至兴处,突然店小慌慌张张地推门而进道:“不好了,不好了……”

魏振亚故作镇定地:“怎么不好了?”

店小惊恐地说:“客人的车……”

魏振亚笑了笑道:“就让它先行一步吧。”

张波涛惊恐不定地:“魏书记?”

那驭手跳了起来嚷道:“车马是我的。”

魏振亚道:“少不了你的车马,结帳吧,车马被苏光亚赶走了。”

熊步仁无可奈何地结了帐……

接完帐,他们走出酒馆,徒步向东北赶去,走有数十里,来到一个三叉路口。见路旁一棵大树上被刀砍了三刀,便止住了脚步。

魏振亚问:“你们的武器呢?”

张波涛取出短枪,道:“一把短枪,一百发子弹。”

魏振亚又问:“熊步仁你的武器呢?”

熊步仁有些慌张地支支吾吾说:“我们油印室不配备短枪,带着步枪走路不方便。”

魏振亚一声冷笑道:“赤手空拳来作护送?”

张波涛道:“魏书记,我给你说实话,熊步仁的娘病了,请假探母,所以没有带武器。”

魏振亚道:“我们有重要任务,遇上敌人少不了要动手,你和这位老乡没有武器,打起来很危险,也是对你们的负责,所以你二人和我们不能同行,再说没有准备你们的路条。”

驭手着急地:“原来你们是共产党,我的车马?”

魏振亚道:“放心吧老乡,到了目的地我们会完璧归赵,不少不损,连同运费送还于你。”

熊步仁问:“魏书记,哪里去寻找你们?”

魏振亚道:“你带着这位老乡,先回你家,我们会主动与你联系,再见。”

他们就地分道扬镳。

魏振亚与张波涛追上了首长,他们继续前行。

张波涛道:“老苏,你真不仗义,敢偷我的车马?”

苏光亚哈哈大笑道:“为了革命,我就做回贼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魏振亚道:“老苏,这几匹马可好使唤?”

苏光亚道:“你是赶车的老把式,还是你来吧。”

魏振亚道:“请首长上车。”

众人上了车,魏振亚扬鞭打马奔行古道,马不停蹄,车轮滚滚,冲开风尘而疾行。

那条土路在他们的面前展开,空旷、干燥、白漫漫的。大道到处都和荒原畅通无阻,它把那一大片昏暗的地面平分作两半,越远越细,一直伸到最远的天边才消失。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车越越行越快,风也越来越大,一棵棵杨柳飞快地向后闪去。

苏光亚道:“过了宿迁了。”

魏振亚道:“我们的路条就更好使了。”

这位首长高声诵道;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椎开荊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呤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魏振亚符合诵道: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七天来,经过敌人数十个卡口,魏振亚他们经过五次战斗,杀敌数十人,将首长安全地护送达目的地。

离别时这位首长握着魏振亚的手说:“魏书记,魏政委好样的。”

北京人民大会堂。直到一九六三年四月,在北京魏振亚受到毛主席,周总理,***同志,朱德总司令,陈毅大元帅接见时才知道,当年护送的首长是陈毅大元帅。

陈帅兴致勃勃地说:“魏振亚同志,你是一个大英雄,谋勇过人,所以解放后我们要发展军工航空等高科技生产,是我向毛主席、周总理推荐你去当厂长,当兵工厂书记,也真委屈了你,兵工厂保密,你也被保密起来了,中国即乎无人知道你这位魏大英雄到何处去了。不过,你的丰功伟绩,党和人民不会忘记的,历史也不会忘记你这位叱咤风云的邳雎铜大英雄,魏振亚同志。”

***同志也笑着说:“魏振亚同志,你也曾经护送过我,你确确实实是个好同志,gongchan党的一员虎将,一个了不起的大功臣。”

魏振亚向毛主席,向周总理,向朱总司令,向***同志敬礼,又紧紧握住陈毅大元帅的双手,由衷地:“原来是老首长的推荐,谢谢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魏振亚同志已经与国防航空事业结下不解之缘,转战南北,直到光荣的离休。

一九五一年底仼国家航空工业部所属一一二厂任党委副书记、副厂长。(正厅级)

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三年任中央军委国防工委副主任,兼一一九厂党委书记。(副部级)

一九六三年至一九七O年任三机部合肥三五一厂厂长。

一九七0年九月至一九七八年七月任天津一0五厂厂长。

一九七八年八月至一九八五年任航空工业部河北惠阳五五0厂党委书记。(部级)

后来之事莫云。

再说一群赌徒正赌的热火朝天,熊步仁也赌在其中,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一张没有眉毛的小脸,鼻子还有些扁,两只大黑眼睛,生着一张几乎没有牙齿的小嘴,鸭蛋形的脑瓜子剃的光光的,就数他的嗓门高,扯着又尖又脆的嗓子叫喊着:“输嬴汉子钱,吃喝面子钱,娘的小气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袁大头,丢人现眼别上场,有种的快上庄。”

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在这一方是出了名的赌鬼,名叫魏思圣

熊步仁掏出五块大洋砸在赌桌上,不服气地:“魏思圣,魏思圣,熊爷怕死不托猪。”

魏思圣问:“熊渣巴,掷大掷小?”

熊步仁骂道:“先小后大,大口是你娘,小口是你姐和妹,先大后小,熊爷一起包。”

魏思圣哈哈大笑道:“俺娘是你奶,我姐我妹都是你亲姑妈,五块大洋算是孝顺你亲达达。(苏北有的把父亲叫达达)大是四五六,小是一二三。”

只见魏思圣欠起身来,将三粒色子抓在手中一声狂嚣道:“不来四五六,就来一窝猴。”

周围的赌徒们齐声吆喊:“四五六,四五六……”

魏思圣将三粒色掷向赌桌中心的白瓷碗里,三粒色子在碗中旋转了良久才落定,现出四五六点来。

魏思圣得意忘形的先收下两块大洋,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他又第二次抓起色子,结果掷个一二三点来。

赢钱的三只眼,输钱的一滩泥。

魏思圣笑得合不上嘴,熊步仁却蔫而巴机的像霜打的苦菜。

山下小路,黄昏。

熊步仁少气无力地走着,自言自语道:“娘的我倒运,一大车咸魚输得一干二净,这里还有张波涛的一半……”

“老熊!”

熊步仁闻声抬头看去,原来王亭奎手里拎着一把短枪从对面走来。

熊步仁道:“是王亭奎同志,你抄家伙做什么?”

王亭奎笑道:“我执行任务走到这里,看你耷着头不像好人。”

熊步仁道:“当年我们还是一个战壕的老战友,怎么又不像好人?”

王亭奎道:“听说你进步的不慢,淮北三地委油印室当股长了,你什么时候归队?”

熊步仁道:“家里还有点锁事,三五日便回,我非常想念家里的同志。”

王亭奎道:“明天逢占城,你去那找我,带你去会会老战友,再见。”

熊步仁:“再见。”

王亭奎匆匆而去.

熊歩仁沉思道:“纸里包不住火,我是开小差的,娘的一不干二不休,骗他几支枪卖了,远走高飞,省得夜长梦多,那个魏振亚知道了饶不了我。”

心中有一方净土,才能够做到纯洁无瑕的人,方能有良好的美德。如果不是这样

的话,看见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为,就偷偷地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熊步仁是这方面的典型。听到一句好的话就借以来掩盖自己的缺点,这种行为便成了向敌人资助武器而向盗贼赠送粮食了,王亭奎同志就犯了这个错误,因此也丧了自已的生命。熊步仁回到家,由于多种外因的影响,从思想上产生了蜕化和变厧,又沾染上一个恶习,就是赌博,在赌博场上结识了魏思圣,魏思圣又是什么个东西?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占。熊步仁他叛变了,最后走到反革命的犯罪道路,成为历史的罪人。

第二日,熊步仁来到占城街在一家饭馆的门前见到了王亭奎,不由王亭奎分说,将他拽进了一个饭馆。

王亭奎道:“今天大逢集,恐有不便。”

熊步仁道:“就是因为人多眼杂,去饭馆找个雅间,弄壶酒,一来叙叙旧,二来谈点问题。”

王亭奎问:“谈什么问题?”

熊步仁道:“非一言两语能说清楚。”

熊步仁连拉带扯将王亭奎请至雅间,王亭奎不情願地坐了下来。店主人也进来道:“二位要些什么?”

熊步仁吩咐道:“上好的高粱烧来一斤,两荤两素四个菜。”

片刻,店主送上酒菜.熊步仁把盞为王亭奎满上酒,也自酌了一杯道:“老王,相别一年有余,战友的情肠,千言万语皆在杯中,干!”

他们一连干下三杯.

王亭奎问:“步仁同志,你要谈什么事?”

熊步仁绘声绘色地说:“我有个亲戚住土山西陈楼,三日前我去串亲,听群众向他反映顽保长陈八搞敲诈勒索,非常严重,民愤极大,乃一方之大害,尤其是对我的这家亲戚更过不去,多受其欺凌,因此我想除掉他。”

王亭奎又问:“你准备怎么除掉他?”

熊步仁便加油添醋说了许多陈八祸害乡邻的罪恶,又倾吐他为民除害的热情。熊步仁那副巧口簧舌直说得天旋地转真是感动人。

当时王亭奎就表示:“坚决给予支持,我先听听你准备怎么行动?”

熊步仁试探着说:“有两个办法,一是你同我前往,潜到他家,给他个突然袭击,把这个坏蛋给做了。”

可是王亭奎也很为难,他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切行动听指挥,必须报请组织批准后再行动。”

熊步仁一再请求道:“陈八乃一毒虫,一日不除,那方百姓就一日难能安宁,务必早除为快。”

王亭奎道:“你不是不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

熊步仁道:“我们共产党就是为着老百姓除害的,陈八不可久留,干掉他,我们共产党是责无旁贷的……”

王亭奎道:“你宽待三日,我向魏书记请示后再作定夺。”

就这样他们告别了。

在古邳陈口村一家农户,当天晚上,王亭奎也出席了一个特别会议,于古邳陈口村,会议由魏振亚同志主持,邳雎铜几区都派人参加,王习之,曹克勇,佟冠英,纪从海,苏光亚等都出席了会议。

魏振亚的讲话:“上级指示我们在这一区域筹备一百万斤军粮。原则是决不准向老百姓强收和抢收,对穷户不收一粟,重点是对地主富人征收,先是宣传我党的政策,根据其力所能及进行分派,劝说他们主动納粮,对抗拒者给予严惩。还要和国民党顽政府进行针锋相对的斗爭,抢占征粮阵地。”

各区负责同志也都发言表了态度,之后,王亭奎向魏振亚将庄步仁的请求作了汇

报。

魏振亚作了解释:“当前任务的重点是集中全部力量投入征粮之中,不可分散力量,

事情有急有缓,陈八这条恶棍待后便除之。”

占城街一个胡同里。

王亭奎三天后将实情如实说于了熊步仁,熊步仁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如果有

了武器,由他本人组织人去做陈八。”

王亭奎道:“你要借枪,我作不了主,你也是我党一名多年的老同志,不妨我带你去见我们的魏书记,你当面请示吧。”

第二日

王亭奎果然把熊步仁带去见了魏振亚,曹克勇也在场,熊步仁还是那番言语也说动了魏振亚,他道:“魏书记,请您相信我吧,我以党性作保证。”

当即魏振亚同意将他的一支步枪,还有曹克勇的一支步枪借与了熊步仁。

王亭奎与熊步仁携带枪支回去了,纪从海这才来,当他得知此事便发表了坚决反

对的意见。

纪从海道:“我的书记,我的政委你错了。”

曹克勇道:“熊步仁是我们的同志,我和魏书记在洪泽湖三地委都见过他。”

纪从海道:“这里不是洪泽湖,也不是三地委,他熊步仁已经离开了组织。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这么做会出问题的。”

魏振亚这才豁然顿悟道:“岂难说他能叛变?”

纪从海心情非常沉重地说:“三日不见,应另目相看,这个人举止鬼祟,不能不让人提防。云遮日月,树遮鹰眼。”

魏振亚的心顿时不安起来:毋偏信而为奸所欺;毋自任而为气使;毋以已之长而形人之短,毋因已之拙而忌人之能。

魏振亚道:“亊已如此,如何是好?”

纪从海道:“亡羊补牢,为时勿晚。”

魏振亚道:“老纪,克勇,我们走必须把枪追回。”

正在这时苏光亚气急败坏跑来报吿:“魏书记,刘友益带领区公队在岠山前和我们的征粮队打起来了,民兵们正在顽强抵抗。”

魏振亚向纪从海看了看,脸上泛起郁忧之色,道:“老纪?”

纪从海道:“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还是集合队伍去岠山迎敌,至于追枪之事也

只能向后推一推了。”

曹克勇大怒道:“刘友益,刘友益,你就是钻进我们共产党眼中的一粒砂子,不将你揉出来,我就死不瞑目。”

魏振亚也是怒气昂昂地:“一定拔掉他这根毒剌。”

魏振亚又低语几句,就出发了。

再说王亭奎他与熊步仁告别了魏振亚再回占城,一路无话可云,来到占城天色已晚,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大地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坡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

他们走进了占城街,来到一个偏僻无人之处。

王亭奎收住了脚步的:“步仁同志,祝你马到成功,不过我要提醒你,枪是军人的命根子,这是同志们用鮮血和生命换来的,你用过必须归还。”

熊步仁还流露出有些为难,他道:“两支步枪?”

王亭奎道:“都是一色的美国造,百打百响,是当前上好的武器啊。”

熊步仁道:“这不是阵地战,陈八家有炮楼,有几个随身保卫寸步不离,打掉他必须潜进他的家去,最好的办法是先混进去,剌杀于他,长枪太不方便了,太显眼。”

王亭奎问:“你说怎么办为好?”

熊步仁道:“最好还是短枪。”

王亭奎:“短枪,在魏书记面前你为什么不早说?”

熊步仁道:“一时慌促没有想到,老王把你的短枪借给我用上一用,今夜行动,明日一定全部送还。”

王亭奎摇摇头道:“这不行,如果今夜有作战任务又怎么办?”

熊步仁道:“現在天就黑了,我们又刚从魏书记,魏政委那来,根本不会发生战斗的。”

王亭奎还是不肯借枪.

熊步仁又说:“魏书记就相信我,你还犹豫做什么?”

最终王亭奎抗不住熊步仁的软磨硬求,还是爱不择手地将短枪借给了熊步仁。

正是:

道是一重公众物事,当随人而接引;

学是一个寻常家饭,当随亊而警愓。

我们的王亭奎同志,自革命以来,运用自已的机智和勇敢,打过多少恶仗与险仗,多少困难都能克服,多少危险都能消除,径枪林闯弹雨,在刀尖上滚,在炮坑里爬,大江大海里都沒有湿过鞋,可是这一次竞让他陷进了不可自拔的泥潭里,彻底的灭了顶亡了身。

占城街外(事先约定的地方)笫二日中午,王亭奎一直没有等到熊步仁前来还枪,他失望了……

他不顾一切向占城的西方跑去……

王亭奎来到石匣村寻到熊步仁的家,可是这个可恶可杀的熊步仁竟人去屋空,他带着女人已经跑了。

王亭奎他彻底地绝望了…….

原来熊步仁把王亭奎的短枪转卖给一位顽保长吴学敏。吴学敏又将此枪转卖于王大庄保长王德之。两支长枪被魏思圣骗去卖给拉条园(邳州市八义集镇的一个村,原是石桥公社)的一个顽保长。

王亭奎他的心涌起一阵阵的酸楚,他的眼睛湿润了,他越来越伤心,眼泪禁不住刷刷流下来。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刚強的男人,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今天的难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记得小时候…….

小时的王亭奎跟着娘去讨饭,整整跑了三个村庄没有讨到半碗野菜汤,饿得他两眼直冒金花,天旋地转,他没有哭;

不禁又想起,在敌人重重的包围中,他腿上负了伤,不能行走只能爬,他爬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哭,后来遇上魏振亚、纪从海、佟冠英、张守英和曹克勇,背着他又走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大部队,六个人谁也没有掉泪。

此时此刻的王亭奎伤心流泪,悔恨万分,无力地走着.

王亭奎怒声大骂:“熊歩仁,魏思圣你两个该死的东西,欺骗和捉弄了我,我王亭奎饶不了你们。”

王亭奎被无尽的痛悔燃烧着,他的心也快要碎了,咬牙切齿又有什么作用呢,也许是一失足千古恨也。后悔莫及,什么都晚了。悔恨啃着他的心,他的五脏六腑,他绝望了。止不住热泪盈眶。男儿有泪不轻流,只因未到伤心处……

王亭奎怒发冲冠,一声大骂道:“熊步仁,魏思圣你两个畜牲,我要是抓住你们两个,撕你个七凌八落也解不了我那心头之恨……”

风沙越来越大,它在树林当中啸叫,旋转,肆无忌惮的狂虐着,好像它就是天地之间无敌的強手,遇不上任何一个力量与它披敌、对抗。

一筹莫展的王亭奎再也找不到解决的主意,只有向组织如实回报,也许魏政委能有亡羊补牢的良策。王亭奎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向魏振亚的住地古邳附近的一个村子奔去。

王亭奎找到了魏振亚,还有曹克勇,三个生死战友抱在一起,放声大哭,纪从海,苏光亚,还有佟冠英坐在一旁叹着气……

魏振亚作了深刻的反省,他痛苦地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之后,魏振亚在他的检讨书是这么写的;

一:我们过于相信熊步仁,未深入了解和亲自佈署;

二:应当先佈署好待行动时再取枪;

三:得派人参加他们的行动,这是深刻的教训。

魏振亚去找王习之,在一家民房里他们商量着。

魏振亚道:“老王,亭奎同志的枪被骗后一直空着手,我知道你还有一支枪牌手枪没有用,先借与他用用?”

王习之道:“武器是军人生命,枪我不能借。”

二人争论一番,王习之坚决不同意,魏振亚无奈地走了。

半年之后;

魏振亚率武工队攻占了顽镇公所,俘虏群中却不见刘友益。

纪从海:“刘友益逃了,从他的办公桌里搜出一把枪牌短枪和一支派克钢笔,这两件东西均是王习之的。”

魏振亚迟疑地说:“王习之的枪为何落到敌人区长刘友益的手中值得我们活着的人深思,人所不解,是一团弥雾,也许永远是个谜。”

纪从海道:“从而也说明玉无完玉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哪怕它是世界上最美的玉,也还有一定的瑕疪,白璧微瑕。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天下也找不到一生不犯错误的人。”

魏振亚道:“再聪明的人也会有一时泛了糊涂,人还常说;神仙也有三分错,老虎也有打盹时。我想,他的本质很好,也许他有难言的苦衷。”

纪从海道:“难道说他的那把枪丢了,或被他的亲戚朋友偷去了?”

魏振亚道:“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但愿如此吧。我坚信他是个意志坚决的共产党员。”

纪从海说:“有些同志不愿意在此打游击,纷纷去了大部队。”

魏振亚道:“让他们走吧,想走你留不住,人各有志。我魏振亚只要邳雎铜地区敌人不消灭,我决不走,战斗到底。”

摘刘邦《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吾云:

大风起兮开战船,惊涛骇浪兮鼓征帆。

安显英雄兮豪杰胆?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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