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吹过,树影恍恍惚惚,似乎一场阴谋又即将开始。
“平澜国使者左青,见过胥朝国国君”这位身着平澜国出使服,他头发中夹杂着两缕白发,看着挺年轻,手拿王杖节栉,面目似有深意,虽是使臣却也毫不忌惮面前的千炳湛。
“广平君派你来此所为何事”清胥王询问道,他自知这次,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无非是找个借口开战而已,他和广平君那可是知彼知己。
广平君是平澜国国君,字川,号广平,年幼与千炳湛关系甚好,两国一直都是盟友关系,但近几年关系也很紧张。
大王派我来此,一是为两国联姻,大王愿以本国黛妩公主,来此和亲,同时也愿清胥王派贵国公主,前去与我国护国大将军和亲,请胥朝皇上放心,晖朔将会亲自来接公主的。
二来则是,战事,若贵国愿意和亲平澜国定鼎力相助,帮胥朝国退落沙国之军。
左青一下子说出此次的目的,也说明了胥朝的处境,这正是清胥王所担忧的事。
近来胥朝国与落沙国边界,战事不断,给胥朝国带来了许多困扰,若有平澜国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可这公主,胥朝国公主很少,年龄也都很小,最大的才只有十岁,况且素闻平澜国黛妩公主幸美姬,性子野蛮自大,若和亲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让广平君费心了,七日之后,朕定当派公主前去和亲。”清胥王眉头紧锁,慎重的说。
“左青会派人,快速禀告于王上,在下就此告辞。”左青听到满意答案,便要就此退去,清胥王有些疑惑问,“左使者何不如与大家一起快哉!”
“晖朔将军还在驿管等在下,就不了。”左青推辞了。
“晖朔将军也来了,改日朕设九宾于玚廷宫,接见于晖朔将军。”清胥王惊诧,晖朔被称人为常胜将军。
他从十一岁便上阵杀敌、指挥,十五岁就做了将军,此后无战败,传是母系的巫术所致,不仅俊美还精通各术,在平澜国地位显赫堪比丞相。
“谢胥朝皇上,左青会告知晖朔将军的,左青告退。”左青说话清脆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身上有着满满的气魄。
左青告退后,整个宴会由初的欢快变为现在的沉闷,压抑,月亮被乌云遮蔽,连晚风都躲了起来,只剩下闷热在沉浮。
各大臣们都在小声议论,这和亲那位公主去,黛妩公主又要嫁给哪位皇子,着实今人思考。
现今皇子人选也只有,四皇子纪王与七皇子慕王,当然九皇子也可做人选,只是不及弱冠,而若是将子则不好说了。
在一旁的姬泱太后让人传话,对清胥王说“太后娘娘说,皇上若有什么问题,事后再议,现在先把眼前的处理好。”
姬泱太后此番话,皇上也觉得甚是有理,咳了两下“诸爱卿,刚才一点插曲不要在意,今夜尽情欢快吧!”
“是啊,父皇既然都说了,不如让擅舞唱弹的离魅来为各位助兴,如何!”太子宣让身后的玄青色女子出来表演节目。
那位玄青色女子杏眼柳眉,樱桃嘴,粉嫩的脸蛋儿泛着胭脂红,耳带一寸长的细耳坠,发被一支明珠玉簪挽着。
身上的玄青色长裙,欲露不露勾引人的好奇心,让人浮想联翩,既青雅美好,又妖媚诱惑如她的名字一样。
离魅从身后拿出一个铃鼓,随着她手里的铃鼓声,唱着跳着,后来鼓铃越快,她转的也快,使人眼前别是一般景象,景象随心而幻化,众宾客都沉浸在这种美好之中。
太子宣则相安无事,紫蝶幻体看到他手指上带的指环才知,原来这是蓄谋好了的,不过想破坏她的规划,没那么容易。
紫蝶幻体化为烟雾,围着付韶华,本沉浸在幻像中的付韶华一下醒来,之后她慢慢走向千古玥,在身后遮住了他的眼。
这时太子已经退场,并无看见,付韶华在千古玥耳边说了两句话,那两句话自然是紫蝶幻体教的,付韶华说过自也退去。
退去之后在不远处,幻体对她说了之后再做的事说的话,付韶华听过一一记在心里,幻体不知做了什么,使离魅的幻境一下就消失了。
众人惊醒都对刚才那番景象赞叹,这是除付韶华之外今晚看的最好的舞了,这次可算是没白,来皇上也犹为赞叹,要重赏。
可那离魅却不要,跪在地上谢皇上并解释道“民女今晚上为皇上舞一曲,实为三生之幸,对民女来说这已是最好的赏赐,再不敢要赏赐了。”
皇上听了很欣慰,想不到这世间还会有这般女子,众人鼓掌赞叹,太后见此也高兴说“好啊,好啊。”
气氛一下子就活跃,欢快起来了,宴会继续,人却各怀鬼胎,月亮渐渐出来,升高了,无人发现主角已离去。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在一处破败曲折的栈道上,藤蔓到处攀爬,依附于栈道旁,月光下凝碧波痕与夏夜中的雾霭交融在一起,尽头是一处楼台。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是前朝遗址虽有些荒凉但也会有少许人会来观这半湖荷花。
虫鸣伴随着这荷香月色,付韶华一人,手拿着手绢很紧张的低着头,走在幽僻的栈道上。
月光如流水倾泻在叶子与花上,青雾浮起,花像笼着轻纱的女子,袅娜地盛开着。
走到楼台,突然碰见了慕王,却不令付韶华惊奇。
“你怎么会来这?”千古玥到是很惊讶,这前朝遗址很少有人来,更别说晚上了,而且这里很是偏僻,找到这已是不容易。
“回慕王,韶华第一次入宫对这里不熟,所以才迷路到此,打扰到慕王了,还请见谅”付韶华,一边说一边道歉,心里想着,‘希望能骗过他吧’。
“罢了,你且陪我闲谈一会吧。”
千古玥没有想太多,在这里他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他转过身,拿过侍卫手里的灯笼,向楼台上面走去,付韶华紧跟在后面。
他们一面向上走着,一面千古玥向付韶华讲着,这楼台的历史。
这楼台名云端高64米,每层高4米共16层,每隔三层都有一处了望台,站在那里可以遍观整个京城,听说是前朝皇帝信“云梦初端”而为此耗巨资建造的。
当时许多人都反对,为此还发动了“格论”政变,但皇帝执意把政变给强压了下去,直到现在这楼台都无损毁,可见当时耗了多少心血。
可现在却无人闻知,千古玥来此,只是因为他母亲常怀心事来此了望远方,至于何方,他也不知,或许说他对母亲有一无所知。
微风轻抚,有一丝丝凉意,灯笼里的烛火在不断地摇曳,光影交错重叠,就像人的心思一样,重叠复杂。
千古玥停下脚步,沉重的对付韶华讲“这鼎,你可知其沉重。”
“我知,却不晓得殿下意下如何”付韶华走向千古玥,在他耳边轻语。
千古玥依旧是心情沉重的,不停的继续往上走。
“这荷花美虽美,却也抵不过时境迁,就像这楼阁一般,当初的光辉已不复存在。殿下,韶华该回去了,就不陪你了,告辞。”
付韶华停下脚步,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的千古玥,心情自然不好。
“希望殿下可以重铸辉煌!”然后头都不回的就走下楼了。
随着付韶华下楼的脚步声,千古玥的心情越发感到沉重复杂,他没有回望,独自一人站在,第二层处的了望台‘荆念’。
他一面念着“重铸辉煌”一面看着这锦绣昏暗的皇城。
有的灯火阑珊,有的则只剩渺茫的微光,若不抓住机会,将会是无尽的深渊在等着他,他一定要重铸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