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能在带着一个人,以这么快的身法飞身跃起,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飞雪心里也在惊讶,但在她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
她还沉浸在六娘亡故的痛苦中,恍惚间,飞雪才发现她们来到了一片林中。
缥缈缭绕的雾霭浮在树梢上,圆润的露珠还躺在在草叶上,四处静谧,微风吹着使人感到一阵阵凉意。
林中有条小路,弯弯的好像隐在树林当中,在路边还有一匹白马,在月光的照耀下它的皮毛显得更加雪白,像上等的白玉脂一般。
倾城颜停在白马的旁边,把飞雪放下来,牵过白马并对着她嘱咐着,“你坐上这白马,它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可我…不会骑马?”飞雪看着倾城颜吞吞吐吐的说着,好似怕倾城颜发脾气。
可倾城颜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摸着白马的鬃毛,语气也有点轻柔了,“不用担心小白很温顺,等到了地方,就请你救治一下那里的主人。”
“你叫小白啊,真是配你雪白的一身鬃毛。”飞雪看着那白马,也不自己的上前去抚摸,本着伤心的心,看着温顺的马儿,她也挤出了笑容。
忽然飞雪停下来手,担心问着倾城颜,“你要我救的人是否为…”
飞雪发过誓自己有三不救,这其中一条便是,欺压百姓,逞凶斗恶的王孙贵族,她是绝对不会救的。
而这些倾城颜也都了解,自然知道飞雪要问什么,便回答“放心他只是一个普通书生,届时请你治好他,就麻烦你让他骑着小白去帝都,记得要他在中元节当天在安平桥侯着。”
“好,恩人那你呢?”飞雪有些担心着倾城颜,毕竟现在城中搜的那么严,即使倾城颜拥有那么高的武功,她也担心倾城颜的安危,毕竟武德候的手段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倾城颜平静从容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飞雪看着也放下了心,倾城颜说着从身上拿出刚才捡的手链,并递到飞雪的面前,“这绡鲛珠手链,现在物归原主。”
飞雪看见那手链,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伸出打着颤的手,接过拿手链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下来。
一滴滴晶莹剔透地泪珠掉了在手链上,仿佛上面的宝石都失了光彩,只要那泪珠闪着光。
这条手链她寻了许久,但一直都没下落,现在看见就像是回到了以前,有父亲有母亲有弟弟,还有照顾她的六姐姐,一家人其乐融融。
只可惜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只能睹物思人,时光已逝人已故,再也回不去了。
“此物为我医家圣物,谢恩人。”飞雪说着又要跪下,倾城颜手很快,扶着飞雪语重心长的说,“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恩人,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这即是医家的那你就好好收着,医家还需你传承。”
飞雪擦去脸上的泪水,倾城颜说的对,医家还需她的传承,她身上承载着是整个医家她姓医。
她哽咽的回着“是。”,等收好手链就上了马,果真这马自己识路不需要她指路,而且此马真的很温顺,跑起来很稳当,她自然也没了担忧。
她也不认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又不会下马,一个没踩稳还摔了一下。
飞雪皱着眉捂着腰,慢慢站起来,看着这山中的屋子,她牵着马到一颗树边把马栓好,她才安心的把竹门推开。
此时天以微微亮了起来,笼罩在屋子周围的雾也慢慢散了,她看清屋的周围种满了各种药草,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路,边走边看着这些药草。
一颗桃花树下有着一滩小池,旁边还一张放着落满叶子的竹桌,像是这院子好久没打扫了,但药草长的到很旺盛。
缓步进入清幽的屋内,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屋体都由竹子搭成,一进去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看墙上,挂着晒干的药材,有成串到药材,有挂着整根的花,还有一条干扁的鱼,推开屋门一张竹桌放在在屋子的中央,桌上还有放着一个盒子,她坐在竹椅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首先是一张信纸在上面盖着,纸上写的是病人的病因,信的下面的就是各种医具,摆着很整齐,飞雪翻看着心里感叹着,“恩人准备的东西真是十分的齐全。”
这是屋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呻吟声,飞雪拿了盒子里的医具连忙跑了进去,生怕误了大事,都怪她看见那么多的东西太忘我了,一时竟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病人。
而倾城颜看飞雪骑着白马远去,她也跃身离开,接下来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依稀记得武德侯府有几个暗卫,听说他们的身手都不凡,她也想去见识见识。
结果翌日城中就传遍了这件事,大小街口一个个都说,这武德侯活该,上天给的惩罚,看他平时总欺负百姓,看看这次倒霉了。
而武德王也是十分的气恼,这一觉醒来就没什么好事,好不容易找的暗卫就这样死了,而且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就轻易的别挂在了城门上。
这两年他能安心的度日了,可全凭这几个暗卫,结果昨晚这几个人居然死了,他心里自然慌。
他坐在堂上喝着茶,让王启禀告着所有事务,王启也一一说着,“侯爷,三公子找到了,只是他当时一身的血,整日也像是吓懵了,自会就没出过门安安静静的思过呢。”
武德候想这三儿子也找到了,虽然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索性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回来后整日呆在屋里喝酒。
武德侯也是有些疑惑了,他还没罚武霄汉,这武霄汉到是挺自觉,比武银汉听话多了。
“三儿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你过会儿去库里挑些他喜欢的东西,然后命人过去。”
武德候吩咐着,王启一面应着,一面接着回禀着“侯爷,还有雅蘸按您的吩咐封了,但那是往生阁的朱华大人的,我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