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秦若芸受了伤,时清然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去的。何况时清然也懂些医术,说不定也能帮上什么忙。
时清然带着弄儿匆匆赶到客房外面,正想进去看看秦若芸的伤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此时秦若芸受了重伤,双手握着宋煜辰的大手,她胸口已经是鲜红一片,额上的汗珠也大颗大颗落下:“王爷,王爷,奴家好难受,奴家活不成了是吗?”
“说什么傻话。”宋煜辰嗔怪一声:“太医想必正在赶来的路上了。本王先让王妃来给你诊治。”
“王爷。”秦若芸却拉着宋煜辰,不想让他离开:“奴家出身低微,不必麻烦王妃了。”
宋煜辰望着秦若芸,唇轻轻抿了抿:“你是担心王妃她对你起别的心思?”
“不是,不是。”秦若芸声音颤抖着:“奴家是怕王爷一走开,奴家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王爷,奴家从前被人卖到青楼,本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本以为就要死在那个地方了。是王爷,万分危难中赶来,救下了奴家。”
“从那一刻开始,王爷就是奴家的天了。”
宋煜辰眼里渐渐浮现出几分痛惜:“所以你今天才会义无反顾地替本王挡刀?”
“王爷。”秦若芸的手上沾了鲜血,她用纤弱的、没有沾上鲜血的指尖触碰了下宋煜辰的脸颊:“只要王爷没事,奴家就算死,也心甘情愿了。”
“奴家从前一直在想,若是能做王爷的女人,哪怕只是个侍妾,奴家也心满意足了。只是眼下,奴家怕是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先别说这些傻话了,等太医来给你开了药,一切都会变好的。”宋煜辰有些动容,他犹豫了片刻:“等你伤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本王封你做侧妃。”
“王爷,咳咳!”秦若芸咳出了一大口血:“王爷不赶若芸走了?王爷不讨厌若芸了?”
“本王从未讨厌过你。”
客房外,时清然愣在了原地,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方才弄儿给她擦汗的一方手帕,也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弄儿,走吧。”时清然说着,转身轻轻地离开了客房。一抬眼,芸香和四个太医与她打了个照面。那些太医朝着她微微躬了躬身,便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去了客房。
眼下,客房也不会需要自己了。
四个太医进了客房,纷纷朝着宋煜辰行礼。还没等他们弯下身来,宋煜辰便开口:“不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看病要紧。”
“是。”为首的太医上去,查看秦若芸的伤势。几个太医看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得出了结论:“启禀王爷,这位姑娘的刀伤伤及心脉,失血过多,而她体质微寒,加上虚不受补,所以......”
“简单点!”宋煜辰听不到重点,于是打断了太医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
“启禀王爷,这位姑娘伤势严重,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要治好她,就需要先将她的伤口消毒、再止血,然后.进行药物调理。这位姑娘体质微寒,等到伤势稳定,适宜用人参、灵芝等温补的药材。”
另一位太医乜了一眼那个胡子拉茬的老太医,竹筒倒豆子似的将秦若芸的伤势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这倒是个生面孔!而且看着年纪轻轻,能进了太医院,也算是有他自己的本事。宋煜辰微微有些惊讶。
“那还不快医治?!耽搁了病情,唯你们这帮老匹夫是问。”这些太医院的老匹夫们,一个个磨磨蹭蹭地,生怕下错了诊断挨板子似的。
“是是是!”众人才纷纷散开忙去了。
“王爷,微臣要先替这位姑娘消毒,然后再上金疮药。”还是那位年轻的御医站在秦若芸的病床前:“消毒需要烈酒,想必镇南王府中应该有。”
“有有有!”芸香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王爷。”那个年轻的御医站在宋煜辰面前,只见他面容白净、身形高挑,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毛遂自荐地朝着宋煜辰拱手作揖:“微臣温玉楼,擅长治疗外伤,这次就让微臣来替这位姑娘消毒疗伤吧。”
“好。”宋煜辰淡淡点了点头。
这时候,芸香也找来了烈性的白酒,进了客房:“太医,如此可以了吗?”
“可以了。”温太医也麻利地从医药木箱里拿出金疮药来:“王爷,如此的话,留下芸香就可以了。”
“王爷,不要走,奴家害怕。”秦若芸抱着宋煜辰的手不肯松开。
“好。”宋煜辰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看向温玉楼:“就这样吧,你可以动手了。”
“是。”此时,客房的大门被关上了,其他御医都出去了,屋内只留下了秦若芸、宋煜辰、温玉楼、芸香四人。
芸香按照温玉楼的吩咐盛了一盆热水,温玉楼将秦若芸的衣服用剪刀剪开,又用热水将毛巾洗净,将秦若芸伤口周围多余的血迹擦干净。
“王爷,劳烦您将她按住,微臣好给她消毒。”温玉楼说道。如果宋煜辰不在这里,他大概会用绳子现将秦若芸绑起来。
“好。”宋煜辰将秦若芸的双手用手握着:“可以了,”
温玉楼将信将疑,也不知道秦若芸疼起来,会不会失控。只是眼前的人是不苟言笑的镇南王,眼下想不了太多,温玉楼只对秦若芸说了一句:“秦姑娘,微臣开始了。”
烈酒浇在秦若芸的伤口上,秦若芸痛极,拼命挣扎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镇南王府。
消过毒后,温玉楼又将上好的金疮药涂在了秦若芸的伤口上,又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秦若芸才终于安分下来。
经历了刚才的一番痛苦,秦若芸的衣衫和头发都已经被汗水和残酒浸透了。
“如此,等药熬好,让她喝下,明天就会好多了。这两日伤口未结痂,不宜沐浴。”温玉楼的声音清冷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