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石宝山也被眼前惨烈的一幕吓了一跳,走到于和身边问道。
于和被问的是一脸懵逼。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这不是你们的业务范围么?
遇到这种事情,你们难道没有标准的流程,没有sop?
你们知不知道,sop是很重要的。
当然,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露怯,看了石宝山一眼,脑子里面浮现出前世看过的一些警匪片,道,“先封锁现场,叫仵作过来,另外,把那几个目击证人都带回去问问。”
“是,大人!”
“还有,带人给我查查这条巷子的住户,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出过。”
“是!”石宝山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旋即猛一抬头,望向于和,露出了为难之色,“大人,我们就这几个人!”
“我让你们现在去问了么?!”
于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要急,我们先把现场的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再上报,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五个人能够忙的过来的。”
“是,大人!”
被于和鄙视了一下,石宝山连忙挺直了身子,大声应道。
※※※
平康坊卫所。
范云和王剑两人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突如其来的凶案让他们头疼不已。
这不是一般的凶案,也不是单一的凶案,事实上,在这几天,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了,不仅仅是在于和管辖的范围内,还有其他几个捕队的辖区,在这几天都陆陆续续的发生了同样的凶案。
“这件事情很棘手啊!”
同为气血境的高手,范云从那些人的伤势基本就可以判断出凶手的实力水平,“这家伙很狡猾,每一次选定的地方都不一样,得手就立刻离开,从不留下任何线索,南城的地盘这么大,僻静之处又如此之外,想要找到他不容易啊!”
“最怕的是他现在已经离开郢都了,流窜作案,这才是最麻烦的。”王剑接口道,又望了望在座的众人,“你们这些捕队怎么看。”
“两位大人,这个人既凶残又狡诈,还是气血境的高手,就凭我们捕队这点力量,恐怕无力对付啊,我看,还是向上求援吧!”
说话的是一名捕队的队长,三十余岁,和于和一般,都是一品破境的武者。
一个捕队最强也就是一品武者,一队也就五个人,案犯明显是四品以上的气血境的高手,这怎么弄?
就算是查到了你能抓到么?
四品气血境啊,这帮子捕队的家伙遇上了,还不是一抓一个,全都被抓死啊!
虽然说捕队有着缉盗办案的责任,可是他们一直以来应对的对象都是城里最底层的地痞流氓和小帮小派而已。
高手,可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了的。
他们也不会去应付。
可是事情现在很尴尬。
这个凶手虽然是气血境的高手,可是从他行凶的迹象来看,最多也不过是四品罢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在三品突破四品的时候出了问题。
这种级别,还远不到需要朝廷出面的时候,五城兵马司中其实也不乏四品甚至五品的高手,像范云便是四品高手,王剑也不差,刚刚突破到了四品的境界,一个平康坊就两个四品高手了,对付一个走火入魔的四品,你还上报,这就是推卸责任了。
所以,这名队长话音刚落,便迎来了两双恶狠狠的目光,吓的一个哆嗦,闭上了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平康坊,就是我们的事情,你们都下去,把人手给我撒开来,清查平康坊近期出现的外来人,还有那些药铺和医铺,都给我盯死了,一旦有线索,立刻来报!”
“是!”
一众队长连忙应道,全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两位大人是不会逼着自己等人和那凶手硬肛了。
只要不硬肛就好,找人这种事情,是他们的强项。
所谓的把人手撒出去,不仅仅是指他们手下的四个捕手,还有地面上的那些地头蛇,各个小帮小派,消息灵通的底层打手,还有一些散落在郢都各个角落的流浪人员、乞丐,这就像是一张大网,将郢都网的密不透风。
“大人,整条街所有的住户都查了,包括花巷在内,近期没有太过显著的陌生人入住,六家客栈和青楼也都暗中调查了一番,也没有可疑人员。”
一日之后,石宝山回报。
于和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上下的打量了石宝山一眼道,“这才一天,你就能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员了?不说那些住户,六家客栈,四家青楼,人流复杂,就凭你手下那些快手就能查的清?当我是傻子吧?”
下面这帮人的心思他又如何能不了解呢?
那可是真正的气血境高手啊,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招惹的,万一招惹上了,被灭了口可不值当,不单单是他们这么想,他们手下撒出去的那些人也都这么想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希望这种事情早点过去,这种功劳他们可没心思领,所以下头人敷衍了事也是常情。
不过,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被于和当场说出来,石宝山的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大人,下面的兄弟也就是混口饭吃,您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吧。”
“我说过要为难他们么?!”
于和说道,“我是让你不要自做聪明,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清楚,不要自做主张,明白吗?下面的兄弟不想动,难道我不知道,又或者你觉得我会逼着他们去拼命么?不会的,我要的是真实的情况。”
“这……!”石宝山迟疑了一下,说道,“他们的确是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人物,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个家伙在赌场里听说了一些消息。”
“消息?!”
“是的,五天前,有一个人在福记买了大量的弥补气血的药材,不过他并不住在我们街,甚至都不住在我们平康坊。”
“知道他住在哪里么?!”
“望月坊,张记老店。”
“张记老店?!”
这个地方于和自然是知道的,名字虽然土鳖了一点,却是郢都最有名也是最贵的客栈,已经经营了五六百年,传承数十代,背后的东家正是高阳伯,也就是他未婚妻家的那个高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