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暗暗点了点头,倏地闪出车篷,像树叶一样轻轻地飘到走在前面两人中的刀疤大汉身后,瞬间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伸手拽住他的后辈,免得他趴在马背上,可没想到此人手中的长剑却“啪嗒”掉在地上。
紫脸大汉听到响声,猛然转脸望来。
敬文轻轻一跃,飘到了他的身后。
紫脸大汉见刀疤脸趴在马背上,疑然问道:“喂!你怎么了?”
忽然耳旁响起了说话声:“他已经死了。”
紫脸大汉这一惊非同小可,猛然一震,刚想转身。
敬文一指戳往他背心,紫脸大汉应指身子陡然僵直起来。
迟千盗见这十几个大汉全被暗中制住,即刻牵着马车走进了密林中。
敬文把车上的其他姑娘人全部解开了穴道松了绑。
众姑娘对敬文无声无息,鬼魅般解决了这些大汉,无不目瞪口呆,
闵菇见敬文全部制住了这些人,眼泪又欣然地流了下来,抹了一把泪,微笑道:“这次如果没有帮主搭救,我们还不知会怎样呢!我代表姐妹们谢帮主救命之恩。”言罢,躬身施礼。
众姑娘见解救她们的英俊公子竟是她们的帮主,各个惊讶起来,纷纷向敬文施礼。
敬文摆手笑道:“不必施礼,既然是帮中姐妹,这是应该也是必须做得,我们不能抛下每一个人。”
众姑娘被敬文的话深深打动,又感到敬文全无帮主架势,和蔼可亲,各个心中暗喜,庆幸自己遇到了个好帮主,信心徒然剧升。
闵菇面对敬文落落大方地把这次遭遇详细叙述一遍。
原来,闵菇前往庐州接收前紫衣门分堂,万万没有想到分堂堂主阳奉阴违,暗中勾结原紫衣门主,闵菇等人突然遭到不明身份人突袭,措手不及被擒。在押往杭州途中被敬文等人碰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扬丽听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眉头皱起,疑虑道:“紫衣门主这个婆娘,她到底要干什么?竟使出如此卑鄙手段。”
顿了顿,叹道:“这都怪我们,当初就应该废了她的武功,打消她重新要掌握紫衣门的念头。”
闵菇黯然道:“当初她被帮主伤得不轻,我们又念共事多年份上放她一马,没想到这次她大有斩尽杀绝的念头。唉!我们得赶紧阻止她,否则原紫衣门中的姐妹不知有多少会受到迫害。”
闵菇和扬丽不由黯然叹气,心中郁闷异常。
敬文瞧见微微一笑,温言道:“你们两不要丧气,这样也好,对紫衣门主又有了新的认识,你们问心无愧。只不过我们多了点麻烦而已,我保证一定会想出办法,阻止他们的杀戮行为。”
闵菇黯然失色道:“刚刚步入正轨的风龙分舵,又遭到此劫元气大伤!”
敬文摇头道:“这难免不了的事,有此劫才有经验教训,我们才能在以后少走弯路,道路还很慢长,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只要我们有信心和决心,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闵菇和扬丽闻听一振,诚然道:“请帮主放心,我们不会被此事压倒,我们会尽我们全力来把风龙分舵管理好。”
敬文眉间露出几分喜色,欣然道:“好!只要你们不被吓倒我就放心了。”
闵菇和扬丽又想起杭州周琴等人下落不明,心头忐忑不安起来。
扬丽担心道:“不知周帮主她们怎么样了,我派去的人和她们没有联络上,能不能已遭到毒手呢?”
钱逸凑了上来,分析道:“我认为周帮主肯定是被原紫衣门主擒获。”
敬文、闵菇和扬丽闻言大吃一惊。
扬丽疑惑道:“先生何出此话?”
钱逸不紧不慢道:“根据你们描述周姑娘的身世,紫衣门主与她有恩,所以紫衣门主会利用这点来引诱周姑娘上当,逼其就范。你们想如果周姑娘帮助她的话,她复辟紫衣门就会很顺利的。”
闵菇和扬丽直摇头,闵菇定然说道:“周帮主绝不会妥协。”
顿了顿,突然大惊失措道:“如果不妥协,那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钱逸点头道:“如果这样那么危险是肯定有的,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那个紫衣门主婆娘会拿周姑娘来要挟帮主。”
敬文经钱逸的分析,颇感吃惊,眉间不由闪过一抹怒色,冷哼道:“她很可能有几种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要周姑娘嫁给她儿子。”
扬丽随口说道:“还好,他儿子被老迟宰了,要不那个小色鬼说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闵菇闻言又吃了一惊,讶然道:“不好,如果知道儿子死了,还不得大开杀戒?”
扬丽知道说走了嘴,咋了咋舌。
敬文温言训斥道:“还好,闵舵主又不是外人,要不然会出现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顿了顿,瞧了扬丽一眼,笑道:“估计紫衣门主永远不会知道儿子死了,就是知道了,也会认为是羿蛇帮所为,因为他死在羿蛇帮的水牢里。嘿嘿,不过只有我们几人知道真相,要严守这个秘密,直到此次事情解决为止。”
顿了顿,眉头皱起,说道:“现在最好不要让周姑娘知晓,毕竟从小在一起长大。”
几人默然地点了点头。
敬文又思索半晌,吩咐扬丽、闵菇等人迅速赶往扬州分舵等候消息,在未解决此事之前定要隐蔽行踪。
闵菇和扬丽二人欣然受命。
临走前,闵菇很自然地把敬文叫道一旁,见避开了众人视线,“嘤”一声,扑在敬文怀中,娇然说道:“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会时刻想念你。”说完,吻了敬文几口。然后整理下衣服,从容地拉着敬文走了回去。
敬文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苦,这如何是好?正如老迟所说,这感情的问题很不好弄,心中暗叹:“我怎么头脑一热整出个帮派来,这下可好了,不但要对这些帮众负责,还得对这些姑娘责任,这付胆子可不轻呀。”
忽然钱逸眼中奇光一闪,沉声道:“我们不如行险一试,暗中突袭盐帮总坛,见机把盐帮寒长翼弄夸,那么紫衣门主就会失去了主要靠山,再也无法折腾了。”
敬文闻听一振,收摄心神,欣然道:“好!这是关键的一步,擒贼先擒王,把寒长翼弄掉,那么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
恰在此时,迟千盗走了过来说道:“那十几人都被我废了武功。嘿嘿,我可不会点散功穴,只是把他们手脚筋给挑了,放他们走了。”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又与闵菇、扬丽确定了联络暗号。
闵菇和扬丽这才带着众女赶着马车疾速向扬州驶去。
敬文、迟千盗和钱逸三人则继续向杭州快马驶去。
夜幕下,三人策马狂奔,陡然间驶进了前方山峦中,但见高山峻岭,重峦叠嶂。
路因为山势变得险峻起来,道路两旁的森林此时正拉开它夜的面纱,茂密的树木也好似在刹那间丛生,仞壁飞瀑,在夜幕下显得诡异莫测。
左前方几棵百年苍松旁,有一处断崖,突兀伸出,地势格外险要。
敬文等三人见到此地阴风霍霍,不由放慢了马步,加强了戒备。
走在前面的迟千盗,突然跳下马来,俯身在路上细细地观察起来,又趴在地上倾听片刻,神情肃然站起身来,走到敬文马前,神色凝重道:“好像这里刚才发生了打斗,路上有血迹。”
敬文闻听一怔,跳下马来,走到刚才迟千盗观察的地段,蹲下细瞧了一会儿,疑惑道:“确实发生了打斗,是什么人在此打斗呢?”
钱逸也跳下马来,眉头皱道:“难道是强盗拦路抢劫?”他又细看了一遍,眼神向前方望去,凝视片刻,沉声道:“这血迹向前方延伸,我们不妨向前方探查一下。”
迟千盗点头道:“正好也顺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敬文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让他感到怪怪的,暗忖难道与我们有关?
三人顺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向前走去,大约行进了一里左右,血迹开始下路奔向右前方山峰而去。
三人站在路旁,向山峰望去,透过树木,望见山腰处隐约显出一座庙宇。三人互望了一眼,迟千盗指着庙宇说道:“看来这个受伤人奔向那个庙宇,从血迹来看伤势似乎不太特别重,要不也不能跑这么远的路。”
钱逸默察一番,神色有变,忽道:“不妥!”
迟千盗奇道:“有何不妥?”
钱逸娓娓道来:“这半山古庙位置似乎坐落在大凶位置,前面大树遮阴,终日不见阳光,属于阴宅,恐怕是贼人的落脚之地。”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循其指点,果然见庙宇前有数棵大树遮挡,庙宇内隐隐显出一丝烟雾来,不由暗暗称奇。
敬文思索片刻,说道:“你们两直接奔杭州去和欧阳小姐会合,我去暗中探查一下,随后赶去,万一此时与我们有关,岂不失掉了机会。”
钱逸点头说道:“公子说的极是,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此去一定要小心为是,此地可不一般。”
迟千盗提议道:“要不我先去探查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敬文立马摆手阻止,摇头道:“不用了,我去就行了,你们在路上要多加注意。”
停顿片刻,说道:“也许这是一个圈套,如果都去了恐怕到时我们都会落入这了圈套之中,我一个人暗中行事更方便一些。”
迟千盗、钱逸听罢,点头默认。
钱逸睨视前方,若有所思道:“好吧,公子此去一定要隐蔽行踪,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能暴露行踪,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可究竟是什么还不得其解。”
顿了顿,疑惑道:“难道有顶级高手在此窥视?”
敬文瞧着远方庙宇,双目射出犹豫神色,神色凝重道:“很有可能,我最担心的是你们两人的安全。”
迟千盗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这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吹,要打恐怕我不行,可是要逃跑我可是一流的行家,我会把钱先生安全带到杭州。”
敬文点了点头,嘱咐道:“千万不要大意,你们定要隐蔽行踪。”
顿了顿,说道:“好吧!我们分头行动。”
迟千盗、钱逸二人迅速向杭州方向逸去。
敬文略微沉思片刻,不放心地尾随他们一阵子,见他们安全出了山林,这才摇身一跃,飘然到了树顶之上,施展轻功在树梢之上如大鹏展翅,悠然腾飞,衣衫猎猎飞扬,整个人像夜空里的幽灵,望之直如鬼魅,身法精微奥妙。突然提气增速向半山庙宇疾速射去,眨眼之间来到了庙宇前大树之上,精芒闪烁的双目透过枝叶缝隙向庙宇内来回巡视了几遍,只见此庙宇虽具规模,但整体已残破不堪,前后多座殿堂大多坍塌,只是中间主殿还算完整,那一缕青烟就是从这里冒出。
敬文暗想前一段时期他们的心神却全放在应对羿蛇帮上,一时疏忽,更想不到盐帮亦会暗中偷袭,才有此失策。这次可不能因为盐帮的偷袭而又疏忽了羿蛇帮,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两次。
想到这里,功聚双耳,立时觉察到主殿内异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