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像被蒸发了一样,冒出绿色的光来,牧民们深知这种异象的伟大力量,他们都躲进了自己的家里,以免遭受不祥的灾害。
“天哪!这是沙漠才有的尘暴吧!”许天情不自禁地感慨,无边无际的青黄色的风尘从天际袭来,漫卷到了高出的山头,翻涌不息,如同绿色的海洋上翻滚起层层的浪涛。
绿色的幽光还在蒸腾,“这就是草原的奇景!”财神也感叹道,“遭受这样的挞伐,草原竟然还能如此完整,没有支离破碎,也是顽强。”
“这只是一个巨大的仪式,并不是真正的灾难,我相信通往地下的门此刻是最明显的时候,我们可以行动了!”棋翁的判断冷静无比。
许天询问白骨情况:“怎么说?”
“我明白了,这个陵寝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了。”白骨哈哈大笑,像是赢得一场战争,“所谓的异象确实是一个巨大的仪式,而仪式是阵法的一种,为的就是挪移入口的位置。”
“挪移位置?”眼看着风沙越来越近,如洪水猛兽扑面而来。
“为了不让人轻易找到入口的位置,每三个月阵法便会启动,然后整个草原发生异象,同时地下的入口位置会转移。所以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找到陵寝,不是他们没有实力闯进去,而是他们连门都摸不着!”
许天还是疑惑:“那么我们也很难找到啊。”
“我说他们摸不着是因为,他们不会破阵,这个阵法不是一般人能解的。这是千年前留下的残阵——囚魂聚尘阵!现在估计已经没有几个人会了,恰巧的是,完整的囚魂聚尘阵是我的神主传给人类的啊!”
白骨哈哈大笑,胜券在握。
此时,棋翁带领着他们冲了下去,身轻如燕,被庞大的风沙吞没。
在风沙之中,无数的细沙高速射来,就像是弹子一样,噼里啪啦打在身上剧烈地疼。许天开启了魔灵加身,正好抵挡。
其他两人只好旋转起武器来防备,效果有限。
风沙之中还有鬼哭狼嚎般的嘶吼,阴灵的长吟也似乎就在耳边,几人越发感到诡异。
另外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在风沙中的能见度极低,更何况是这种铺天盖地的狂暴。
白骨说话了:“你不用跟着他们顶风前进,就趁这个谁也看不清谁的机会,列阵!”
“列阵?”
“所有的黑金都拿出来,我要助你逆转整个囚魂聚尘阵!”白骨的语气坚定得不可更改。
“所有的?”许天有些舍不得,毕竟这玩意儿的好处他见识过。
白骨怒其不争地道:“黑金不是顶级的材料,没什么舍不得的。更何况这种大的阵法,不用足够的力量想要逆转世不可能的。”
说着,黑匣吐出,许天从里面捞出他保存的黑金,满满堆了一地。黑色的小山坡一般摆在地上,为了不让它们飞走,还外加了一个定型阵。
想看看顶风前进的两人,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在剧烈的飞沙中,目力实在难以看到其他人。许天这下算是放心了。
白骨指导着他,许天抬起右手,身前的黑金绽放出妖异的光来,疯狂地颤动着,数十道耀眼而尖锐的光芒划开了风沙的遮挡,通天而出,但消失在半空之中。
眨眼间,粒状的黑金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块状,又慢慢融化,成了液体状。像是沸水一样沸腾翻滚,跳动的黑色水珠像是珍珠般圆润光泽。
它们膨胀着,化作烟尘和气体,蒸发到空气里。
“怎么回事?白骨?”
“闭嘴,听我说的去做就好了。”白骨继续指挥,许天照做,他挥舞起手来,捏了几个怪异的手诀,又念了几遍咒文下去。
无数的炸裂声响起,接着是风沙中旋动着的凄厉哀嚎,巨大的轰鸣声从天上降下,压榨着大地的生灵,许天在这雷霆般的震响下差点吐血。
他的胸口闷沉地一震,脑子在一个短短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意识。
白骨帮助他稳定了心神,指导着最后的收官。
许天双手落下,嘴里也停止了,黑金的雾气飘散进了风沙之中,在许天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阵眼。
大陆上的阵法大多是以圆为形,甚至流传着一句古话“无圆不成阵”。以此可见许天现在就是整个阵的中心——圆心之上!
幽蓝色的线条带着光芒向外延伸出去,所过之处烟尘尽散,凭空消失!整个驱散的过程以疯狂的速度推进,巨大的圆阵慢慢拓伸,于此同时许天脚下的线条反而消失了。
如同在水面上点出一层涟漪。
棋翁灰白色的头发被长风扬起,惊讶地止住了步伐:“已经结束了?”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难道又要等上三个月?”财神惊异地看着忽然消散烟尘恢复原貌的草原。
多少人也猜到了三个月的周期与陵寝相关来此寻墓,多少人也是这样放弃的,三个月又加三个月,最后就没有人再来了。
“要是不知道囚魂聚尘阵,就算给他们一辈子也没用。”白骨呵呵一笑,“现在的入口就在你的脚下,看到那个印记了吗?”
“是个阵法?”
“如果是直接的入口,翻土入内肯定会留下马脚,阵法就不一样了,联通两个地方也很方便。”白骨如是道。
许天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人,其实刚才他们就没分开多少路,只是碍于视线,谁也看不到谁。
“我找到了!”许天高呼,叫唤两人。
“真的?”两人异口同声,在失望里转而出现了希望,这是最令人欣喜的事情。
他们跑到许天那里,看到里地上的印记,“联通地下和外界的法阵,可以进去!”棋翁一眼就看出了玄机。
“没想到真的藏在这异象里面,让我们好找啊!运气真不赖!”财神哈哈大笑,他一挥袖子,扔下了披在身上的袍子。
“走吧。”
三人互相致意,弯腰把手掌按在了阵法上,巨大的吸力猛地把他们拉进去,几秒钟后天旋地转,“嗒”地一声降落在另一片地上。
几把火炬架在墙面上,正对他们的是一条黑暗的过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非要说的话,就是从甬道里传来的风声,像极了一个女子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