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自己小心。”
罗振海这些天虽然跟罗云夏不停斗嘴,但要说改观,肯定也是有的。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肯定会按照约定的去做。以后,你们就放开手脚去办吧。”
“多谢。”
罗云夏笑道,“这也就对得起我这些日子的忙活了。”
“这动静,应该是你要等的人回来了。”
入口处突然有了声响,罗振海神色如常,“能够赶紧回去,就赶紧回去。毕竟是一个女人家,到处在外跑,看不住男人,小心出事。”
“谢谢叔叔。”
罗云夏这次喊得最诚心。
“杨大人。”
罗云夏直接进去,“打扰你们夫妻俩叙旧了。”
“太子妃。”
杨大人虽然人至中年,可面色憔悴的,跟老年人差不多。
杨夫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杨大人肯定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不用拐弯抹角了。”
罗云夏把来意摆出来,坦坦荡荡,“现在,你跟我合作,才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季玄北那边,的确暗藏玄机,你们都知道。
可是,我在他们那,依旧能够说上话,且说的话有分量。跟我谈是一样的结果,季轻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太子妃,你想的太美好。坐上那个位置,再简单的事,也会变得没那么简单。”
杨大人面色冰冷,语调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所以,你的承诺,不能代表季轻涯的。”
“那么,你们跟季轻涯谈呢?”
罗云夏退一步,“我们俩僵持总没有办法,这样对谁都不好,互相退一步,怎么都行。”
“行。”
杨大人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必须小心,不能跟老罗一样,毕竟是你自己家的人,出了什么事,都有人帮忙。”
“那我改天就走。”
罗云夏顿了顿,试探着道,“我多嘴问一句,我们做什么,你都不会往上报吧?”
“平时吃喝拉撒,吵架斗嘴,得上报。”
杨大人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
“多谢。”
罗云夏起身出去,让沈一出去传信,叫季轻涯过来。
季轻涯得负责又发疯的安王妃,罗云夏也不管了,直接往回。
反正该铺的路,她都铺完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季轻涯要是解决不了,她都会鄙视他。
“在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我累啊。”
罗云夏打了个哈欠,“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这么一直拖下去,我总觉得,你很奇怪。难不成,你想亲手杀了那位?”
狗皇帝能够活到现在,也算强悍了。
那么多人相杀他,都没达到目的。
“你说呢?”
季挽玉淡淡的道,“我活着,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好吧。”
罗云夏无言以对,“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危险重重,还不回宫。”
“什么事都没找我重要。”
季挽玉神色如常,“都给你们帮了那么多的忙,你们连句感谢都没有。臭丫头,你可够白眼狼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找季玄北去。”
罗云夏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负责。”
“你们俩不是夫妻吗?”
季挽玉无语,“说得好像你们俩不认识一样。”
“我们俩算夫妻?”
罗云夏迷茫的看着季挽玉,“你难道不知道?”
“说起来,你们俩也真行。”
季挽玉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季玄北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没碰过女人。你真不怕,他有问题?你后半生要是凄惨无比,那可倒霉了。
不如早点换个人,这样自己也舒坦。要不,真栽进去了,后悔都来不及。拖的时间久了,小心人老珠黄。”
“我是大夫,这个你尽管放心。”
罗云夏是大夫,虽然没经人事,可她也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季挽玉的话,她能够顺利接话茬。
“你可真行。”
季挽玉真服气,“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敢接。你跟季玄北相处,也是这样?”
“没有啊。”
罗云夏嘴角微微上扬,“该装柔弱的时候,必须装柔弱。要不然,不是自己受罪?”
“你行。”
季挽玉越发习惯跟罗云夏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这么特立独行,也难怪能够让季玄北动心。毕竟,他那个地位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规规矩矩的,在他眼里可能平平无奇。偏偏你这样的,倒是很吸引人。两个人好好的过吧,别让我失望。”
“这个是肯定的。”
罗云夏冲季挽玉笑了笑,“我跟季玄北,会一路坚持走下去。到时候这些事甩给季轻涯,我再也不想管了。
天下那么大,为什么不能到处去看看?有钱就好了,走到哪都是舒坦的。”
“你可真能看得开,小时候受过那么多的折磨,也没见你大肆报复。”
季挽玉对这点,实在是想不通,“难不成,你从来没想过复仇?”
“想过,但是没打算。偶尔想起来,再跟他们计较一下。真要我专门去对付他们,没空。”
罗云夏冷笑,“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多余。”
而且,她本来就不是罗云夏。
本来的罗云夏被教得傻乎乎的,也没多少恨意。
虽然继承了一部分仇恨,但始终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你现在看起来还算年轻,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个长得俊俏的,好好的玩。”
罗云夏笑道,“本就无拘无束了,自己做自己的主,任性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你的想法,太诡异了。”
季挽玉轻笑,“也就季玄北,能够受得了你。”
“废话。”
罗云夏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他要是受不了我,早就把我赶走了。我说的话,你自己多想想吧。
恨意固然折磨人,可真正折磨你的,是你自己。我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呢?不是说让你放弃报仇,只是让你再多看看这个世界的其他东西。
女人啊,最不能生气。所以得对自己好点,免得到时候重病缠身,后悔都来不及。”
季挽玉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罗云夏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好坏与否,她心里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