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学螺旋丸。”
“不会。”
“我想要橡胶果实。”
“没有。”
“那我想变成死神。”
“倒数第二个字还是挺容易实现的。”
生驹里奈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到烤盘上的肉,嘟囔着说:“这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吗?”
荒川永梦气笑了:“真是巧了,今天有人说过一句差不多意思的话,这人也姓生。”
生驹翻了个白眼,“我姓生驹(一库马)。”
生田绘梨花不甘落后:“我姓生田!(一库塔)”
“都一样,一库什么什么的……”荒川永梦撅起嘴喝茶,发出“嗦嗦嗦”的声音,“说点能做到的事情啊,有什么想买的吗?衣服、家电之类的。”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生驹十分失望。
快入秋了,荒川永梦看着窗外的开始泛黄的叶,想不到他的心比这些叶子更早感受寒风。
“生而为普通人,我很抱歉。”他的眼睛失去高光。
“啊!”生驹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荒川以前不是假面骑士吗?”
“的确是出演过。但话先说前头,里面的必杀技都是特效和特技,我可没办法给你现场表演骑士踢哦。”荒川有些意外生驹会提到这件事。
经纪人荒川永梦以前是演员这件事在成员间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出道作品饰演的角色是头号铁粉井上小百合最爱的特摄角色——第三名。顺带一提,第一第二名都是皮套角色,换言之可以说是最爱的人类角色第一名。
但是乃木坂中除了井上小百合也很难找到第二个特摄爱好者了。虽然知道生驹里奈是个宅属性女孩,但没想对假面骑士也感兴趣。
“必杀技什么的就算了,表演个变身吧!”生驹里奈显得格外兴奋,荒川永梦也分不清这孩子是真的开心还是幸灾乐祸。
“在这?”荒川慌了。没有特效变身就够羞耻了,公共场合没有腰带的变身耻度更上一层。
这下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吸引过来,看着众人好奇且期待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这个人怕是丢定了。他喝完杯中的茶水,扶着桌子占了起来,刚要摆开架势,生驹又说道:“加上那个!那个!”
荒川奇怪地看了生驹一眼,“你很懂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看特摄?”不理会生驹里奈得意的傻笑,他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过去饰演假面骑士的感觉。
再睁开眼,眼神流露着不忍和悲悯,“你辜负了这座城市。”荒川永梦左手像是拿着什么放在了腰上,然后右手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食指轻轻回扣,眼神瞬间变得凌厉,“hens!”
他的双手成十字贴在胸前,仿佛被什么束缚住然后挣脱开来。仇恨的眼神看向前方,“这里就是你罪恶的终点。”
生驹立马兴奋地拍手叫好,高山也配合地鼓掌,剩下的人看的不明所以迷茫地拍着手,面面相觑。荒川一言不发回到座位埋头不语,散发出“不要管我”的颓废气息。
“很帅啊,荒川!要是能穿上皮套就更好了。”生驹把荒川赏的奖券递给荒川永梦,他没有接。“这就当特别附赠了,奖券先留着吧,万一以后还有想买的东西的话再用吧。”
“啊,那就谢谢了。”她也不客气,把奖券收了起来。
高山一实见荒川永梦一副自闭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荒川表演的很好啊,不亏是前演员呢。”
荒川没有反应,高山揉了揉手肘,“说起来为什么不继续当演员了?”
“嗯?”荒川挠了挠头,抬眼看了一圈,“我没有说过吗?一部分原因是想先完成学业。主要原因是心理出了点问题。”
他直起身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继续说道:“我有代过你们的表演理论课吧,说了方法派、表现派,而我当时学习并应用的是体验派。”
荒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体验派要求从自我出发,用自己的感受,情绪,想法,行为去表演。但不是把这些从演员身上提取出来放在那个角色中表演,而是要求演员本人变成那个角色,相信自己就是处于那个角色的情境之中。是十分需要信念感的表演流派。
像我在《骑士》中饰演的十文字幻,设定上是警察世家,但父母因为罪犯的报复不幸离世,在父亲的同事养育下长大也成为警察。体验派的我就需要相信自己是从小被正直的警察培养长大充满正义感,经历不幸而对犯罪厌恶,还有本身作为执法者重视条例的刻板,以这些做框架往里填充更多我自己的感受思考来丰富角色,做到让角色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源于我自己。”
生驹里奈举手提问:“那就是本色出演咯?饰演不同角色的话是不是就看起来一个样子?”
荒川摇头,搛起一块烤肉:“人类是很复杂的,想象演员就是一块烤肉。”
他另一只手指向盛着调料的调料盘,“这些是饰演某个角色需要的情绪、想法、行为等等。”将搛起的烤肉放进调料里蘸一下送进嘴里,模糊不清地说:“这是一个角色。”然后指向放在桌子边上不同的调料瓶,“那些是你没有用到的,你可以拿来塑造一个新的角色,这些还可以搭配,根据需要来。”
说着又搛起一块烤好的肉,看着高山一实问,“你喜欢什么调料?”
“盐。”
他搛着烤肉蘸了点盐放进高山的碗中,“这就行了。”
“哦——”众人恍然,只有西野七濑眼神复杂地看着高山红着耳朵吃掉了荒川给她搛的肉。
“那么,”生驹·十万个为什么·里奈,“如果我不要烤肉要吃年糕呢?”
荒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手把生驹碗里的烤肉搛走自己吃掉,“那你就别吃。我的意思是,别来找我。”
生驹里奈慌忙之下没有拦住荒川永梦,失去烤肉的小马驹差点哭出来。高山一实给了荒川永梦一记肘击,连忙翻动烤盘里的肉,找了块烤好的给生驹。
“咳咳,总而言之,体验派是一种挖掘自身消耗自己的表演方式,也很需要天赋。”荒川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进行总结,“毕竟演戏时你要变成角色,回到现实生活需要脱离角色。这样的过程对心理健康有些影响。说来惭愧啊,我应该是没有天赋那类的,休业后一边上学一边还在做心理治疗。”
荒川的谦虚之言没有让对面的几个小孩子眼中崇拜的眼神减弱。
“没想到表演原来比想象的复杂那么多,荒川你是这么厉害的演员啊!”
“荒川先生演的笨蛋大学生就很好,我和妈妈每周五都守着电视等你出场的。”
不同于生田绘梨花和星野南,斋藤飞鸟问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十文字的不幸是父母离世,那荒川先生经历的不幸是什么?”
措手不及的荒川永梦肉眼可见的僵在原地,维持一手刚放下筷子一手伸向茶杯的动作。高山一实皱起了脸,然后勉强露出笑脸给飞鸟递了块烤肉。“真是的阿苏卡,这么问太失礼了。对不起啊荒川,阿苏卡还小好奇心比较重,别生气。”往荒川的杯里添上茶水,见他还是没反应,便抓住了荒川的手,凑到荒川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没事的,都过去了。”
荒川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高山点了点头,“呵”地一笑。又转头对有些惶恐不安的小飞鸟说:“现在我要保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拿到下次的荒川赏向我许愿吧!加油哦!”
“嗨!我会的!”小女孩也不是完全不懂事,见事情揭过也不纠缠,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饭上。
荒川永梦喝着茶水,余光里高山一实和西野七濑互相喂食。回想刚刚高山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