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空中黑云翻滚着集聚,整个异变区渐被黑暗吞噬。随即数以千道的光撕裂天地。把黑暗的世界撕成一片片的碎块。最后一柱粗壮的电光笔直通连天地,午夜的大地,如同白昼般光明透亮,电柱四周的森林翠绿闪光。这电光持续十秒之余,一切又瞬间归于黑寂,除了黑还是黑。
浓密的云雾覆盖了方圆百里的森林,在晨曦中下呈现淡红色。由里向外射出耀眼的光芒。随着太阳升起,云雾慢慢向空中飘去。
森林中心的叁天古树已化为碳木。很多枝干还闪着隐隐地碳火。树冠处一块绿色格外显眼,是深海岩床。树根处的黑狐拿起望远镜仔细查看,它竟然完好无损。只是床上却空无一物。
几十人装备精良的军人,正准备爆破树根处的大门。一架黑色印着鲜红RE字样的中型战机,在树冠处盘旋。不断有人一个接着一个从战机上降落到树冠上。
黑狐围绕着绿床,细细地察看摸索着。虽然所有电源线都被烧焦断开,岩床却冰凉光洁如初。在四周黑焦的物体中映衬下,更显翠绿透亮。
“黑狐,这就是死海干涸后留下的海岩石吧?”
“嗯。”
“就是它,把所有生命所需矿物质都吸收了。”
“是的,整个死海终归于此。一直以为,总有办法让它释放生命能源的……你们,搬的时候,给我加倍小心。”
“是。”
黑狐还是不放心,准备亲自参与空中搬运。这时,耳麦通信仪响起。他急忙赶回营地。
RE营里,士兵们正在窃语昨夜的异象。这样的大规模的闪电是不足以道奇的。但是闪电过后竟没有雷声也没有下雨,这却是他们第一次遇见。
神情疲备烦乱的黑狐,带着一位清洁工,正急匆匆赶往刑审室。慢慢走进被撬开的刑审室大门,眼前一片狼籍。倾倒的桌椅;四处散落的刑具;血迹浸染的墙壁;还通着电,“兹兹”作响的电椅……
黑狐转脸问身后的清洁工:“你发现时就这样?”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戴着口罩,轻声回答:“是的。”
黑狐强调地问:“没有尸体?”
“没有……没有细看。还没进门,看了这场景便跑去找您。”
黑狐稍稍沉思了一下,急促地叹了口气。弯腰细看室内每处物件,他并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只是把它们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的他,欲转身走出刑审室。
余光见那员清洁工,还原地站在门口。那名清洁工足有一米七的身高,说话语气波澜未惊,全身上下只露出的眼神平静如湖。
黑狐佯装不经意地走近,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念石。”
此时黑狐已近身,猛地摘下她的口罩……
黑狐微微一闭眼,压下刚才的吃惊。盯着她问:“你多大了?组织号多少?”
“标定十九岁。组织号:RE-BA18”
“‘标定’。那是什么设定做清洁工作的?”
“记事的时候就是这样设定的。”
“你去继续工作。”
黑狐冷冷地望着,渐渐走远的清洁工女孩,觉得她很特别。
她说“标定十九岁”,这说明她是试管繁殖的。可是她柔美脸庞稍带稚气;蓝色的眼睛清澈有神;光洁皮肤脂白透粉。而且,身材却并不像标定的那么丰满。这些都不像是标定的人,可是说话处事的平静却又与标定人无异。
难道她是一个次品……
黑狐刚想到这,究查队的十几个人,带着各种装备赶来了。带队的队长向黑狐点头行礼后,开始带着小队人探查现场。
他们首先在门外,架起了超感仪。一名队员不切换着感应源,不停地变换着镜头焦距,一遍遍地扫描着现场。终究还是没有反现任何线索。
随后,几员带着翻拣仪进入到室内,开始一件件地翻拣。最后只是取走了室内的所有血迹。
工作进行了三个小时,最后现场初步分析结果是:未知生物,用铝合金体强行撬开刑审室门,伤害、掳走刑审人员。
黑狐听到这没有结果的结果,苦笑一声。转身走向他的私人战车,开往“猎人”的住所。
车里的他不知道“猎人”会怎么处责他。但更多的是想知道,那个深海岩床上的孩子到底去哪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黑狐的车子停在一处崖壁前,他下车走过两崖间的十米长铁索桥。桥上的铁索锈迹斑斑,摇晃起来的撞击声低沉闷重。
桥一端是一座远古时期的老城堡。外墙裸露的石块缝里,长出一棵棵树根与树干垂直的香樟树。远远地看,很像一片树林。城堡的入口大门有一只机器仿真虎。它在门前踱着步子,时不时张开嘴秀着一口好牙。
黑狐将脸贴近一老虎的眼睛,定睛对视两秒。石质大门缓缓打开一条只能容下他的缝。他急步进去,大门重重合上。
城堡里一如往常,空寂阴森。黑狐的脚步声四壁回响,被传得越来越急促。他很熟悉地走过宽高的正堂;穿过深长的走廊;登上曲折的石阶;转身轻轻推开拐角处虚掩的小木门。
“猎人,您找我?”黑狐恭敬地站在门口。
门对面,一坐青年男人,正伏着古老的雕龙木案,看着棕黄的古书资料。此时闻声抬起头,摘下大大的老花眼镜。捏一捏眼明穴,递个眼色示意黑狐坐在木案对面的藤椅上。
黑狐点头致谢,直腰端坐。猎人把黄旧的书推到黑狐近前,用手指了指残缺的那页。
黑狐认真而费力地逐字看起来。因为一直接触语音、图像信息,他对这小时候粗浅学过的文字很生疏。猎人看他茫然的样子,抽回书本。小心翼翼地放进木案抽屉。
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声音低哑地说道:“红焰山。他们都在那找它——地灵玉。狂暴的地灵玉!找到它便可以掌控整个地球的生物。我已经启动四维防护,谁也别想再来红焰山!你,现在就去那,把任何狂暴的东西,带回生命试验基地。”
黑狐嗖地站起,低头报告:“基地已经……”
“我会安排重建。”没等黑狐说完,猎人一摆手,示意他速去红焰山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