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简直就像是随时能够监视他的想法，回过头来与他解释，“这些都是天材地宝堆出来的圣级胚胎，境界虽然是圣级，但几乎没有什么战力，我们叫他们伪圣级……当然，我觉得直接叫胚胎就很省事。”
白灼没有接话，很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穿过层层的法术禁制，进入一个古怪的房间。
房间的地面整个向下凹陷，白灼和顾长庚所站的位置要比房间地面高出很多，站在原地就能将下方的景象完全收入眼中。
整个房间被墙体分隔成七块，犹如一块有着七面的宝石，周围六块较小的空间两两对称包围着中央较大的一块。房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刻画着复杂的法术语言。
看起来大概是座巨型的法阵。
此时此刻，里面每个空间内都站着一个小孩——或者，用顾长庚的话来说——胚胎。
白灼看见顾长庚抬手向房间正中的法阵打去一道法诀，底下的整个大阵顿时亮起刺目的白光。呆在周围六个小隔间里的胚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瞬就化作紫红色的灵力流，顺着地面深刻的纹路向正中的那个胚胎汇聚过去。
正中的那名胚胎痛苦地尖叫起来，有未名的力量使那名男孩的身体悬浮起来。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从男孩的身上一点点释放出来。
面对这股威压，白灼一连退到房间门口才勉强站定，而顾长庚也不由得后退半步。
小男孩的眼睛里暴起两团让人无法直视的精光，他向白灼二人望过来，忽然抬起他那瘦小的胳膊，手掌张开，掌心朝向两人，慢慢收拢成拳。
白灼就感觉自己所处的一片空间像被攥在掌心里，用力地收紧。
灵石材料搭建的建筑像是面粉糊的一样，扑簌簌化粉坠落下来，白灼狼狈地扑倒在地上，伏低身子，直到这种空间震动停止。
白灼这时才得以站起身来，他将视线向底下的房间落下去，就见刚刚那个仿佛能够掌控命运的小男孩倒在房间中央，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停地咳血。
“果然还是失败了。”
顾长庚叹了口气，看着倒并不气馁，他从高台上跳下去，走到小男孩的身旁，一手接过旁边修士递上来的杯子，另一手捏开小男孩的嘴，将杯子里面鲜红的液体灌进去，然后便漠然地松手。
注视着小男孩的脑袋咚一声磕在地面上，顾长庚的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他重新跃上高台，一边拿左手拇指揩着右手掌心沾到的一点红色液体，一边抬头对白灼展露笑容，“看完了，感觉怎么样？”
“既然没法成功，为什么还要继续？”
白灼的目光在顾长庚掌心的红色痕迹上停留了几秒，不敢去想这或许是什么。
顾长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到白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低头微笑着将红色液体抹干净，“不好奇这是什么？还是……你已经知道了？”
顾长庚抬头观察着白灼，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轻笑出声。
“东无笙实在是很好的材料，”顾长庚笑叹了一声之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