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话音一落,就感觉有一道非常灼热的光芒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赶紧四下看看,看看是谁在背后偷看他,这一看,他的眼神跟沈清云的眼神忽然就对上了。
这一个对视,如同穿越了千山万水,这一个对视,让吴长老遍体生寒。
那双眼中,没有别的情绪,只有无边刺骨的寒意。
无法匹敌……
四个字在吴长老的闹钟一闪而过,就连那道目光也是转瞬即逝,快的他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是谁。
待他心绪稍稍平静下来,想重新寻找那道目光却再也找不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长老心有余悸的下了高台,走回了众位家主和长老坐的地方,他心神有些恍惚,面上也有些惊疑不定。
南风和一众老头见他这样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被底下那群不好好比赛的小崽子给气的。
毕竟这位吴家的长老吴文山是出了名的严肃情绪不外泄,被气住了不能发脾气也只能在心里郁闷了。
南风看他这样,想缓和一下他的情绪,调笑道:“哎?什么叫做闲杂之事?我孙子跟我孙媳妇谈恋爱那也能叫闲杂之事?”
他本意是想开解一下吴文山,谁料对方根本没理他,一个人往角落里一坐,开始神游天外……
南风:“……”行吧,当老夫没说。
他转头又重新找了个新话题,对着旁边的几位老头说道:“你们觉得,这第二轮的第一名是谁?”
他虽说是疑问的语气,面上却尽是得意洋洋,一副胜券在握你们赶紧来恭维我的样子看的众人十分牙痒痒。
这时只听陈丹枫冷哼一声:“正数第一还有待商榷,倒数第一怕是你孙子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一出就在众位家主长老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情绪比较外泄的几位已经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南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这个糟老头子!就是嫉妒他有这么优秀的孙媳妇!
前排的老一辈有说有笑,你来我往之间互怼和彩虹屁交替进行,后排的吴景阳和上官颜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他们两人并排坐在后边,感受到旁边不断传来的冷气,上官颜在心里低咒一声。
这个该死的吴景阳,他吃饱了撑得不去他家主的位置上坐着非要跟他挤到一起?
他们俩什么关系他心里没点bance?
真是乌鸡鲅鱼。
上官颜对吴景阳的厌烦几乎快要写到脸上,对于一个曾经差点就把他杀了的人他可不到对着他笑。
左右他们俩已经撕破脸皮,也没必要强行粉饰太平,上官颜指着前排吴景阳的位子:“你,回你的座位去。”
吴景阳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牢牢盯着赛场中心,确切的说是牢牢盯着沈清云,眸中尽是阴鸷和杀意,但是细细品去就会发现在那杀意深处还有一丝掩藏极深的忌惮和恐惧。
上官颜才不会吃饱了撑得去品他的眼神,他只知道他不想跟这货坐一起。
见对方一直不回他也不走,他干脆站起身来,没好气道:“你不走我走,看见你我就难受!”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找了一个离吴景阳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刚才他看着沈清云跟南翊深情对视的画面气的咬牙切齿,当即就拿出手机对着这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俩人一顿狂拍。
拍完他就想给白颜发过去,结果正在他编辑文案的时候这个吴景阳也不知道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一言不语的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上官颜:“……”
此生最大的仇人不吭不响地坐在了他身边,上官颜先是生理性厌恶地抖了一下,不是激动,纯粹是被气的加恶心的。
他也没什么心思发图片嘲讽白颜了,编辑到一半的文案也被他删除,把手机往袖子里一塞,时不时给吴景阳一个眼刀子,企图用眼神将他万箭穿心。
看着上官颜跑到离他这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吴景阳眼神微暗,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
上官颜:“Σ(°△°|||)︴”
卧槽!
有完没完?
这货脑子今天真的被驴踢了?
就在他想真的问问吴景阳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带脑子时他开口了:“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台下那个,才是罪魁祸首。”
说着他指向沈清云的身影。
上官颜:“……”老子比你清楚!
尽管内心已经暴跳如雷,上官颜面上还是要端着他一族少主的架子,只见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本少主去了大半条命,吴家主一句抱歉就盖过了?”
吴景阳:“那你想怎么办?”
上官颜冷笑一声:“吴家主怎么也得把本少主经历的那些都经历一遍吧!”
半死且不说,他身体里如今还住了只来路不清的魅,随时可能会夺取他的身体控制他的思想,想到这上官颜看吴景阳的眼神愈发怨恨。
都是这个人!
把他害得那么惨!
还有沈清云,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还有白颜,遇上这几人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吴景阳听了上官颜的话后什么都没说,一直沉默着,而沉默表示拒绝。
上官颜毫不意外他是一地的反应,他向天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行了行了,你别在这装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一个卑鄙小人罢了。
他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跟吴景阳拉开距离,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想向我打听沈清云的事吧?”
吴景阳看他一眼,不语。
很明显,他猜对了。
上官颜心里有些小得意,他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那张妖孽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你死心吧,本少主是不会告诉你任何有关她的消息的。”
而且,他转过头,对着吴景阳挑了挑眉:“我奉劝你不要去惹她,你不是她的对手,她砍你就跟切菜一样。”
“什么跟切菜一样?”
坐在前排的莫君尹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
连带着其余的家主长老也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上官颜立马坐直身体收起面上的轻浮之色,他先是管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而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嘴角扬起一个精准的犹如丈量过的笑容:“晚辈在跟吴兄讨讨论赛场内的比赛情况,说那些有经验的炼丹师炼起丹来就跟一个优秀的厨师切菜一样熟能生巧,远远领先于没学过炼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