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宇文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夏梓歌这才转身看了眼蓝冰逸的房门,她信誓旦旦地说道:“等着吧冰,我一定会去云天阁找你的。”
夏梓歌已暗下决心,说什么也要找到蓝冰逸,哪怕死缠烂打她也不会放手。“就算有天你厌倦我讨厌我,我也无所谓,我夏梓歌决心要当这块牛皮糖了,我要你怎么也甩不掉我,不管天涯海角。”恍惚间,夏梓歌仿佛又在晴空中听见了那句空灵的声音“天涯海角任你飞,海阔天高我相随”,一直回旋于苍穹与心房之间,弥久不散。
“今生不忘前世约定。蓝冰逸,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遵守约定,同时也希望你是个守信的人。”
夏梓歌抬头仰望天际,一只巨大的青色鸟儿在她眼中呼啸而过,卷走了空中大半云彩,留下一片灵光。夏梓歌扬手撩起已经长到足以飞扬的刘海,对上红彤彤的夕阳,红润的霞光打在脸上温温的,不似蓝冰逸那终年不化的冰冷,她扬起嘴角十分窃喜,望到那仍旧盘旋的黑影,夏梓歌眯起眼,发出疑问:“这是什么鸟,好大!”
巨大的鸟儿在夕阳下倒映出黑影,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空,在青色的天空自由翱翔。
“好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啊~”夏梓歌望着它自由自在的模样,竟然在心底羡慕起来。她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想法,难道现在自己还不算是自由吗,没有任何人可以限制自己的自由,来去自如,想去云天阁就去云天阁,谁会有异议呢!
呵呵,她也是对自己的这番想法无语了。
垂下眼眸,黑色的珠子在其中游荡,望着苍茫且黑的大地,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走人吧,一定要赶紧去云天阁找冰哥哥。整理好心情,夏梓歌带着点小兴奋,心情愉快的离去,回到自己房间后就着手收拾行装了。
当初是急急忙忙的离去,基本上夏梓歌是没有多少行囊的,若说重要的也只是小可爱那个捣蛋鬼了。话说回来,那个小家伙去哪了,夏梓歌像是想到了什么,掩嘴作吃惊状,该不会,该不会是跟着琏玦哥哥一块走了吧!这可是不一定的,要知道这段时间在蜀山,那只小猫不是陪着它的好主人,而是三天两头的往琏玦那里跑,全然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着心寒,枉我养你这么大,现在翅膀硬了,就老想着往男人怀里蹭。思路一转,夏梓歌还是忙着要离开蜀山,于是踏出房门,转辗后在一棵秃树找到了那个小捣蛋。
夏梓歌根本不会去想其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她心里只有蓝冰逸,只有怎么找到他。她甚至连告别都忘了,只是在山脚时蓦然回头,才发觉自己太过仓促,心里只惦记着蓝冰逸,什么都顾不了,就连殷柳、卓群他们皆被自己摒弃了。
“对不起了大家,殷柳、卓群师兄……”夏梓歌放眼而去,烟雾缭绕的蜀山像是一块镶嵌天地间的琥珀,白色的雾气仿佛仙女手中的丝绸将其笼罩囊括,她微微一笑,“相信我,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会回来的,等着我!”
夏梓歌坚决转身,毅然地踏出第一步,她并不知道,多年后,当她再一次回到这里时,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在夏梓歌离开一炷香之后,在殿内打坐的玄虚等人收到了弟子来报的消息:掌门,夏姑娘离开蜀山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玄虚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祥和地抬手叫弟子离去。待弟子退出大殿,玄虚端立而坐,他仿佛看穿尘世,轻合的双眸仿若洞悉一切:“他们多年的恩怨注定要在此生了结。”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常道担忧的声音:“可如此一来,六界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玄虚闻声,半晌他才缓缓睁眼,像是看透了,言语轻微:“该来的总归要来。师弟,这并非你我所能掌控。”
“倘若能够洞悉……”
“这人世的大劫并非光靠你我便可扭转乾坤,一切要考天意,天若如此,那……”玄虚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叫身后端坐的几人也是没了声音,他继续闭上双眼,仿若一切皆是浮云。
抛开蜀山的是是非非,长篇大论,夏梓歌显然心情舒畅,兴致盎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希望她可以很快就找到蓝冰逸,然后天天陪在他身边看日出,守日落。但世事往往事与愿违,夏梓歌在下了蜀山后完全傻眼了,面前大大小小的山路和分岔路口在转悠了一圈后便叫她头疼欲裂了。
事情远远没她想的那么简单,蜀山乃是修仙大派,哪是普通的小山丘可比。蜀山各类大大小小的山路不仅崎岖凶险,为了防止外邪入侵,在防御这方面蜀山更是下足了功夫。每一条岔道入口、山洞、小路皆被其施展幻术,再加上各路奇门遁甲的辅助,蜀山林阵更是神乎其神,对于凡夫俗子来说,倘若没有弟子带路是很难闯出去的。
“啊~”夏梓歌几乎抓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下不去了!”
远眺近在咫尺的城市,夏梓歌哭丧个脸,为什么我明明可以看见你却不能接触你。蹲在石地上,她无力地叹了口气,“怎么搞的,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居然还是这个地方。”
“小丫头,这里是蜀山,哪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谁!”夏梓歌机灵起身,环顾四周,却找寻不到那声音的来源。她只能冲着空旷的大地呼喊,“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夏梓歌,要想离开蜀山你就得用你自己的灵力。”
什么?夏梓歌心里一惊,站不住脚,颤颤巍巍的扶住身旁的大岩石,“你怎么知道?”
夏梓歌!又一个知道我名字而我却不认识的人,她感觉自己是被人操控的玩偶,无论到哪都没有自由可言,仿佛永远被人牵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