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挺逗比的。”柳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话语里面的轻视显露无疑,事实上对于一个懦弱的自杀者,哪怕是冠以所谓的投水以明志的口号,依然让人觉得愚不可及。
不过这样的话语当着这家伙的面说出来显然有些不妥,虽然祝英台和这家伙不知道那逗比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儿,见那王六郎的脸色阴沉了下去,旁边的祝英台小声说着:“这么直白的说他不好吧。人都死了,就给他点尊严呗。”
“他现在不是后悔了吗,本来就挺逗的,说说又没有什么。”柳凭无所谓的说着。
那王六郎认真的说道:“我后悔的是我的作为,并非是我的立场,若不投水以明志,继续活着的话,必会继续效忠亡国,哪怕君王不在,我依然要作出一番事业来。”
柳凭乍意说着:“你这是变本加厉了?”
王六郎问道:“有何不对?”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王六郎虽然抱有许些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愠怒,侮辱自己的报国之情可不行。
“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柳凭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曾经研究过前朝的历史,它的覆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天灾**,国家倾塌,国运全无,不灭的话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你没死,只是区区秀才,又能够改变什么?与其愚忠前朝皇帝,还不如快快抱上本朝太祖的大腿——啊,不。是还不如为了民生而奋斗。”
听了这话,王六郎一征,神色变幻莫测,显然是被柳凭随口而言的话语给震惊了。他的眉头紧锁,嘴里轻念着:“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在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的同时,脸色变幻不定。很显然,柳凭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乎要将他的世界观给改变了。
一旁的祝英台听了这句话,不由双眼一亮,虽然那句,还不如快快抱上本朝太祖的大腿的这话有些不雅,但整体来说,却是十分正确的,特别是那句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总结。简直精辟无比。心中不由赞叹着。果然奉常就是厉害啊。
世界观被颠覆的王六郎,脑袋并没有被爆掉,与此同时脸色也渐渐缓和了。很显然是同意了柳凭的这一说辞,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柳凭。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教会,六郎愚钝,先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在下还想要请问一二,为臣之道,又该如何?”
心中恭敬的王六郎,居然尊称柳凭为先生,对于这样的字眼柳凭还是有些受用的,他的理论虽然精辟,但也只是精辟,大夏王朝关于这方面的理论,不少大儒早已提出来多次,可以说非常过时了——只是这个前朝愚钝的小秀才不能与时俱进而已罢了。
“你真要听?”
“是。还请先生指点一二。”那王六郎深深作揖,态度恭敬异常。这样的死板多礼态度,是前朝人的特有作风,本朝的一系列礼数足够繁杂,但与前朝的繁琐礼节来相比的话,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那我就说说吧。”柳凭龇牙一笑说道。
听了这话,那王六郎又深深作揖,同时身子弯曲,静静等待柳凭的下文,样子恭敬异常。
而旁边的祝英台也双目露出了一些感兴趣的神色,她也想听一听柳凭对于为臣之道的看法。
柳凭拖着下巴,咬了一口烤鱼,想了想说着:“作为朝廷的一名光荣官员,需要以拥护朝廷中央的正确政策来实践国家繁荣富强的伟大事业、并取得更大成就为荣,朝廷官员要坚决不动摇实行切实做好群众管理等相关工作,牢牢把握民生发展为第一目标的正确路线,精密部署国家各项发展目标,在这项伟大事业当中不断取得更大的成就。”
听着柳凭的话语,旁边的祝英台和那王六郎瞪大了双眼,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这,这是什么啊?柳凭的这些话语,一个词一个字或许勉强还能听得懂,但是这一连串词语连接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是很快便生出一种,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肯定是非常厉害的感觉。
深深的不明觉厉让二人下意识的去了解话中的意思,过了好半天才勉强了解了第一句的意思,但柳凭口中源源不断说出的话语,却让他们越加头痛,而柳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随意说着这些天书一般的字句。
“官员落实的主要政策工作,需要坚持以朝廷中央的一个方针,两个基本点为发展目标。重要方针为内圣外王,第一,与邻国的关系要不断提升,快速发展,各领域交流合作日益深化,才能取得丰硕成果。在进行此项工作时,需牢牢把握大国立场,占据主场地位,扩展双方交流的领域,互相借鉴优秀的治国政治经验,建立重要的平台。第二,需要加强学习以民为本的重要精神,切实为人民群众办好事,办实事,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一年内部署紧密计划,坚决不动摇实施计划,以解决人民群众的难题为目标,一赢取人名群众的好评为荣。以这两个基本点为扩展,发展。第三…………这就是大国优秀的政治方针。”
“嗯,大概就这些,明白了吗?”
两人一脸茫然,只觉得头大如斗。
最后,那王六郎实在坚持不住,再次深深作揖道:“多谢先生今日诚心教导,我这就回去研究先生所言,必然不负所望。”
柳凭挥了挥手:“嗯,快点回去吧,死了也要学,这种精神很不错,很有前途。”
“多谢先生夸奖。”
很快野餐结束,诸多学子回到书院内。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柳凭与祝英台回到了房间内。祝英台在另一个房间内洗着澡,过了一会儿,突然传出了声音:“奉常,你今天说的我终于弄懂了!”
“居然懂了?”柳凭一愣,难以置信的话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