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绛烟整日待在罗浮魂的房内无所事事,终于有一日她忍无可忍,道:“罗浮魂,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
不远处的罗浮魂收回了暗器,瞥了眼站在门栏旁的莲绛烟,淡淡地回道:“如今还不行,待时机成熟,我再放你离开。”
莲绛烟上前几步,站在罗浮魂的面前,直视着她道:“什么时机?你上次说抓我来是为了救我,可是我现在危机难道不是已经解除了吗?”
“并未解除。”罗浮魂偏了偏脑袋,将泪痣眼底下的泪痣正对着莲绛烟,反问道,“莫非这几日你就未曾想过你父亲为何要让你假扮血夫人吗?”
莲绛烟闻言向后退了好几步,手扶着栏杆才堪堪站好,低声细语道:“我确实……确实想过。”
莲绛烟扪心自问,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此事呢?只是她不愿亲口承认——其实血夫人就是自己的二姐,血族和莲族合起伙来骗了江湖中的人,亦或是父亲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大姐……
罗浮魂看了眼她弱不禁风的身子,抿唇安慰她道:“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必多想。”语罢,罗浮魂转身想要离开。
不料莲绛烟突然开口唤住了要离去的罗浮魂,朱唇轻启道:“等等,那日我……对不起。”语罢,便率先跑回了屋内。
罗浮魂转身看着急忙跑回屋内的莲绛妃,视线久久不能挪开。
“骨香,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一袭绿衣的霄公子突然出声打断了罗浮魂的凝视。
罗浮魂听着“骨香”这两个字心绪一动,随即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道:“没有。”
“啧啧,那烟儿岂不是要伤心死了!”霄公子叹了口气回道。
罗浮魂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解释道:“近日我与她未曾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还望师兄明察。”
“行了,我还不相信你吗?”霄公子颇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冷骨香道。
“师兄,何时放她离去?”罗浮魂小声问道,似乎是怕屋内的人听见两人的对话。
“等一段时间吧,我现在让你再去办一件事情……”霄公子附耳告诉了罗浮魂几句话。
“骨香明白了。”语罢,罗浮魂便飞身离去了。
容府内,容华正低头在纸上挥毫着笔墨,霄儿端着一杯茶水来到他的身旁,道:“华公子,请用茶。”
容华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缓开口问道:“昨日亥时你去哪里了?”
霄儿端着茶水杯的手微微一抖,反问道:“华公子,当日我只允诺你不离开容府,但没说过我去哪要向你汇报吧?”
容华写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写着字,道:“容府内的下人亥时一般都会休息,你既然现在是我容府的下人,既然应该遵守规矩。”
霄儿被容华的话一噎,不屑地瘪了瘪嘴,悄声道:“我怎不知容府何时有了这么个规矩?”
容华搁下了毛笔,看了眼一脸不满的霄儿,解释道:“不久前刚刚定下的,你不知也实属正常。”
霄儿点了点头,答道:“那我尽量在容府的这段时间内遵守容府的规矩。”
显然霄儿的这句话愉悦了容华,他嘴角微勾,道:“嗯,很好。”
霄儿退下后,碰到了前来浇花的夕眉,她开口问道:“汐美人儿,问你个事儿,你知道容府什么时候有了下人必须亥时休息的规矩吗?”
夕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头雾水的霄儿,道:“其实也就是昨晚华公子定下的规矩而已。”
霄儿闻言满头黑线,嘴角无奈地抽了抽,敢情昨晚容华发现自己不在后,才定下的规矩。难怪今日他说自己不知道此事也实属正常,这人真能折腾自己。
夕眉看了眼恍然大悟的霄儿,捂嘴笑道:“莫非昨晚你背着华公子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霄儿瞪了夕眉一眼,懊恼地说道:“昨晚陪你家公子去吹冷风了。”
夕眉脸色一变,看了眼四周无人,放下心来道:“霄美人儿,你说话可要注意了,如今我们这可是在容府呢!”
霄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记住了,汐美人儿。”
卿忆如看着浇完花后回来的夕眉,问道:“夕眉,今日我这样穿可好看?”
夕眉闻言抬头看着一袭蓝色流仙裙的卿忆如,夸赞道:“小姐无论怎样穿,都很漂亮。”
卿忆如笑了笑,随即偏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道:“我真的漂亮吗?”
夕眉有些不解为何今日的小姐如此爱美,她疑惑地开口问道:“小姐,你今日如此打扮可是要出去吗?”
卿忆如要摇了摇头,正想要开口回答,不料外面传来了君魅离的声音。
“卿卿,起床了没?”君魅离用略带愉悦的声音问道。
“你怎么来了?”卿忆如看着站在门口的君魅离,嘴角向上扬起了一抹弧度,道,“还不快进来。”
夕眉闻言愣了愣,几乎怀疑这不是自家小姐了,自己何曾见过小姐对公子这般脸色?
“夕眉,你快去准备早饭。不,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准备吧。”卿忆如似乎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君魅离看着这般的卿忆如,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卿卿,你真可爱。”语罢,她走上前揉了揉卿忆如的发丝。
卿忆如两颊绯红,瞪了君魅离一眼,道:“你先在我房内坐着,我去准备早饭。”
“卿卿,你要亲自为我下厨吗?”君魅离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你就给我个面子让我亲手下一回厨吧。”卿忆如眉梢含情地说道。
“当然要给面子了,卿卿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君魅离嘴角扬起就未曾下来过,眼里有些感动地继续说道,“我真的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卿卿竟然会给我做饭。”
卿忆如闻言嗔了君魅离一眼,道:“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我会一直给你做饭直到白头。”
“卿卿。”君魅离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她只能唤着卿忆如的名字,似乎这样才能将她刻在心里,铭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