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断断续续地说着,卿落雪来不及阻止,饭桌上的几人都已然明白了自牧话里的意思。
可惜自牧以为那是咬人,可其余几人脸上都已然有了红晕,心道:那不是咬人,那是吻啊!
“咳咳,那个落雪,晚膳后跟我来一趟御书房。”皇上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了卿落雪道。
“知道了,父皇。”卿落雪面不改色地回道,似乎她知晓木已成舟了。
用完晚膳,卿落雪吩咐尹霜将自牧先带回房间,自己随后便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内。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卿落雪,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卿落雪抿了抿唇瓣,“咚”的一声,随即跪在了地面上,清冷傲然地开口道:“父皇,儿臣所做的,自己心里都有数。”
皇上第一次看到卿落雪在他的面前跪下,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她是女子,而且她还是个心智未开的人。”
卿落雪将头微微垂下,眼睛扫视着地面,缓缓开口道:“儿臣知道。”
皇上看了眼背脊挺得很直的卿落雪,抿了抿唇瓣,须臾才缓缓开口道:“落雪,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卿落雪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了皇上,眸中一片坚定之色,道:“我心意已决。父皇,让我试试吧,无论结果。”
皇上抚了抚额头,眼中有些许的苦楚之色,道:“你若是决定了,那么父皇自然无权干涉。若是半年内,她不能爱上你,那么父皇就得为你择婿了,届时你必须得答应。”
卿落雪嘴角微微勾起,但转瞬即逝,道:“多谢父皇。”
语罢,卿落雪缓缓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皇后一派焦急之色,她担心夫君会伤了落雪,而玉墨痕正陪在皇后的身边安慰她。
“母后,墨痕。”卿落雪踱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道。
“怎么样,落雪,你父皇没有伤你吧?”皇后一把搂住了落雪,仔细查看她身上是否有着伤痕道。
“母后,父皇最疼爱落雪了,自然是舍不得伤我的。”卿落雪叹了口气,陈述了一个事实道。
卿国皇帝和皇后只有卿落雪一个子嗣,自然是对她有求必应,宠爱无比的。
“那便好,那便好……落雪,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休息吧。”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道。
卿落雪缓缓向着皇后施了一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皇后紧紧地盯着卿落雪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心疼地开口道:“落雪这些年真是苦了……”
玉墨痕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自然,随即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指甲陷进了肉里仍未察觉。
落雪阁内,夜凉如水,月上柳梢头。
卿落雪刚刚回到落雪阁,并未立刻回了自己的房内,反而是轻轻地打开了自牧的房门。
她看见自牧躺在床上一派安详静谧,不由伸手缓缓抚摸上了她眉目如画的面容。
熟睡中的自牧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触碰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想要甩开卿落雪的玉手。
卿落雪眸光微闪,微微俯下了身子,吻了吻卿落雪的眉间,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便翩然离开了自牧的房间。
待卿落雪离开后,自牧的眼睛倏地便睁开了,眸中一片清明之色,丝毫不像是个心智未开之人。
自牧缓缓抬手摸了摸刚刚卿落雪落下的那个吻,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次日自牧醒来便发现卿落雪已然穿戴整齐坐在了自己的房内。
自牧咬了咬唇瓣,懵懂无知地看着面前品茶的卿落雪。
卿落雪似乎感知到了自牧的目光,她蓦然一笑,道:“自牧,起床洗漱了。”
自牧不是没见过卿落雪笑过,但前几日的卿落雪总是淡淡浅笑意味,而如今却是发自肺腑弯了弯唇角地笑。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了格子窗户,暖暖地洒落在了卿落雪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分外妖娆。
饶是自牧也不由看呆了,须臾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疾步跑到了卿落雪,吻了一下卿落雪的面颊,道:“卿卿真好看。”
吻完卿落雪后,自牧怔愣在了原地,她什么时候自制力变得如此差了?而且刚刚那个动作根本不是自己会做的!
卿落雪点了点自牧的鼻尖,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道:“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
自牧点了点头,虽然是懵懂的眼神但口吻却是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在啃卿卿。”
卿落雪闻言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自牧为什么连吻,咬和啃这三个动作也分不清呢?
卿落雪抿了抿唇瓣,她现在真的很想教训一下自牧,但是脑中想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卿落雪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卿落雪心中积郁不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神色,道:“你今日可以在皇宫内到处走走,但是记住千万别给我惹祸,知道了吗?”
自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随后便飞快地跑去洗漱了。
洗脸漱口一事自牧倒是知晓如何去做,但是遇到如何穿衣服的问题,对自牧来说便是个极其困难之事。
卿落雪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拧着眉头,眉间一派纠结之色的自牧,不由想起了昨日为她上药之时,她也是这般纠结的。
卿落雪向着自牧招了招手,那人便抱着衣服匆匆地跑到了卿落雪的面前。
随即卿落雪便缓缓地拿起了自牧手中的衣服,由里衣,中衣和外袍的顺序,一一地自牧穿上了衣服。
自牧一脸诧异地看着卿落雪瘦长细玉般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不断动着,随即笑了笑开口说道:“卿卿,你好神奇啊!”
待系完了最后一枚纽扣,卿落雪便才仔细打量着自牧,一袭绣着白玉兰花的月牙锦袍穿在自牧的身上,衬得她身长玉立,身材挺拔修长。
“以后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学会自己穿衣服,知道了吗?”卿落雪为自牧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皱,缓缓开口道,只是那语气里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
“卿卿,你为什么会不在我的身边啊?自牧要和卿卿一辈子在一起!”自牧用坚定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卿落雪道。
卿落雪并不言语,只是眼神里有些许的落寞,估计是想到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