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将这人推开，奈何她连抬手都困难，只能努力将头后仰，咬着牙道，“你离我远点。”
他倒是听话，她的话音刚落，便坐直了身子，拉开与她的距离，嘴角紧紧抿着，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笑根本没有存在过。
“你确定让我这样跟着你去凤凰山？”
她颇为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现在的模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生活都不能自理。
“不必担心，不过是因为药效刚发挥作用而已，过会便正常了。”
说完，他将头别到另一边，闭目养神去了，子歌冲他挥了挥无力的拳头，最后只能认命地放下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要昏昏欲睡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喊主子的声音，子歌睁开眼睛就见上官徵出去了。
她的心里一动，扶着厢壁坐起来，身子前倾，伸长耳朵听外面的声音，然而，主仆两人似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子歌气得咬牙，听到他回来了，连忙躺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的样子。
上官徵上来后第一眼就是看向躺在角落里的女子，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子歌知道自己露馅了，大大方方睁开眼睛。
“甩掉了，我就说他们是废物吧。”
他的下颌微扬，神色颇为得意，子歌的眉头却是一皱，就听他继续开口，“所以，不要再抱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了，乖乖跟我回去。”
除了白眼，子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他也不恼，心情似乎还不错，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去，“给你。”
子歌接过，发现竟然是她喜欢吃的板栗酥，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对面的男人，真是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定北王府，碎竹院。
院子里很安静又冷清，偶尔有几个丫鬟小厮进出，低声交谈。
小丫鬟手里端着漆盘，侧过头对身旁的伙伴开口，“你说，世子爷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呀？”
另一丫鬟瞧着年纪比她大些，听到她的话连忙来捂她的嘴，“别胡说。”说着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小丫鬟腾出一只手，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拉下来，有些不服气地开口，“我哪有胡说，这都大半个月了，世子爷一次都没有醒来过。”
“你这丫头，真是找死，这是你能说的吗？”
年长的那位气得跺脚，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殇离先生是隐世名医，他既然说世子爷能醒过来那就一定能醒来，你可千万别再说这种傻话了，我听着倒没什么，若是让府里的哪位主子听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本来就是嘛。”
小丫鬟觉得自己没错，小声嘟囔，对上伙伴警告的眼神连忙闭上嘴巴，讨好道，“好，我听你的话，以后再不胡说啦，你就别生气了嘛。”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方才她们所站之处的拐角处，一个儒雅的身影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转身往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