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让最后一句话捅到汉帝刘宏的痛处,刘宏登基以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曾经两次发动党锢运动,打击控制当时朝政的党人,尚书台亦是第二次党锢运动时从太尉张奂手中夺回来的。世家大族的朝中官员屡屡上书要求解除党锢,最让刘宏老火的是那些策划上书的幕后者,每每躲在暗处,指使一些虾兵蟹将出面,如曹操,韩说,杨彪之流。让刘宏打之无意,忍之心怒。遂咬牙切齿道:“这些世族最为可恨,一边食着吾刘汉的俸禄,一边想着谋夺吾刘汉的权利,总有一日,朕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许多年后,刘宏的心愿达成了,世族被连根拔起,不过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刘宏。是叶欢。
刘宏发泄了一番对世家大族的怨恨后转头对张让道:“按阿父的意思,这何氏不能动,但朕这口气如何出呀?”张让道:“陛下英明,皇后确不能废,陛下常对臣说,为君之道在于平衡,如果废了皇后朝中就失去了平衡,何国舅给陛下上了表书,不知陛下看了没有。”刘宏道:“朕这两日没有看任何的表书,也没有心情看,阿父代为处理就好了。”张让笑道:“陛下,这事臣处理不了,何国舅上书说幽州近日大雪,百万大汉子民受灾,愿献钱币五千万钱以赈灾。”刘宏咋一听献钱五千万顿时眼睛一亮,瞬间又恢复常态道:“哼哼,他何进倒是想得好,五千万钱就让朕不追究此事。”张让常年跟在刘宏身边,对刘宏的脾气秉性一门清,知道刘宏动心了,连忙道:“陛下,王美人已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好在协皇子还在。要不臣回折给何国舅,北方受灾严重,五千万钱杯水车薪,要赈灾起码得十万贯钱。”刘宏闻言挥挥手道:“阿父,汝先下去,朕要静静,任何人皆不见。
司空府,袁逢袁隗端坐于高堂之上,堂下站着王允、杨彪、李巡、曹操、袁术、袁绍等朝中十之六七的官员。袁逢俯视堂下众文武,心中突然冒出一种高高在上,大权在握,天下谁能与四世三公袁家抗衡的感觉。正自得意间忽闻自己兄长袁隗道:“二弟,堂下诸公等候良久了。“一句话把袁逢从意淫中惊醒,老脸微微一红。袁隗见自己兄弟还在走神又道:“不知二弟把吾等召集到此地有何要事。”
袁逢这才回神道:“兄长勿急,人还没有来齐,汝看那蔡邕都还没有来。”“可堂下诸公这样站着可不行,要不吩咐开酒宴,边吃边等。”袁隗又善意提醒道。袁逢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于失礼,连忙请众人就座,吩咐家人开酒宴。
酒过三巡,袁逢起身举杯道:“诸公请尽饮这一杯。”堂中诸人知道接下来袁逢要说事了,纷纷起身共饮。袁逢一饮而尽杯中酒道:“这传世汉酿确是酒中极品,可惜量太少,不够与诸君开怀畅饮同醉。”语音一转又道:“今日吾请诸公前来是有一大事要与诸公商议。”堂下众人虽心知肚明何事,却谁也没有接话,静待袁逢下文。袁逢见众人不言语又道:“前日里,宫中王美人被鸩杀,想必诸公已尽知。陛下有意废掉何氏,但中常侍一力阻止,原因无它,何后乃中常侍引入后宫,与十常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鸩杀美人之事原本乃陛下家务事,吾等外臣不应多言,但十常侍蒙蔽天子,颠倒黑白,其心可诛。自张太尉归隐,十常侍趁机掌控尚书台,横征暴敛,卖官鬻爵,打压政敌,如今更是祸乱后宫,吾等正义之士该当如何?请诸公教吾!”
袁逢话一落,袁术就跳出来道:“父亲何不举兵清君侧,诛杀宦官,还吾大汉朗朗乾坤……”“胡闹,滚出去。”袁隗不等袁术说完怒吼道:“犬子无状,诸公勿放在心上。”后一句话袁隗是对堂中文武而言。堂中文武原本听见举兵二字心中一紧闻袁隗的话这才松了口气暗想:原来这是草包袁术的想法,而非袁家的想法。
曹操见堂中文武各怀心思起身道:“司徒大人,不如吾等联名上万言书,弹劾十常侍篡权,求陛下诛杀奸宦。”堂中文武闻言暗自点头,转而各抒己见,最后议定,明日大朝共同举事。
与此同时太尉府也正聚集着一众官员。
西园中刘宏正在废后与否之间徘徊思量。张让急匆匆送来燕子14号、17号等消息。刘宏一见勃然大陆道:“好个四世三公袁家。好个大汉朝段太尉。”张让知道纸条上的消息,闻言大乐,明白这次袁家要倒霉了。何皇后后宫之主的位置也保住了,己方称得上大获全胜,心中万分感谢袁逢走了一步臭棋,恭敬道:“陛下要谋定而后动,袁家一门两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中官员大都对袁家言听计从,稍有不慎,朝中必大乱。再加上太尉府情况更是不妙。”
汉帝刘宏闻言哼哼两声道:“阿父以为朕是傻瓜吗?朕自登基以来,先有窦氏外戚,后有曹节权宦,还有党人张奂,朕不是一一走过来了吗?汝速速去召蔡邕、卢植、何苗、马日磾、单飏入宫见驾。”张让知道面前这主子虽表面昏庸不堪,实则精明无比,有权谋。要不是登基后朝野内外掣肘重重,绝对是位中兴明君。闻刘宏谕令,毫不犹豫出宫宣旨。当夜,卢植受封北中郎将,进驻北军五营。
却说张让传旨让蔡邕进宫见驾时,却见蔡邕、叶欢师徒二人正在下棋,双方争论不休,似乎是因为叶欢要反悔一步棋蔡邕不许。原来叶欢担心蔡邕会惹事,急急赶到蔡府缠住蔡邕,袁府家丁几番来请,都被得到叶欢示意的门房蔡忠挡了回去,蔡邕一点不知情。
次日大朝,百官弹劾十常侍专权,横征暴敛,卖官鬻爵,祸乱后宫,欺瞒天子等数十条大小罪名,汉帝刘宏不予理会,百官于徳阳殿跪地死谏,其场面甚为壮观。午时汉帝刘宏下旨,大汉朝天灾频频,皆由司空失德之故,免袁逢司空,执金吾之位,任蔡邕为司空,任何苗为执金吾。百官拒不受旨,匍地请辞,刘宏召袁隗进宫,一会又传出几道旨意,罢太尉段煨,升任杨赐为太尉,袁隗进太傅位兼司徒录尚书事,袁绍封都尉,曹操封骑都尉,王允封河南尹。汉帝刘宏几道圣旨迅速瓦解了百官同盟,一场政治大闹剧以十常侍完胜而结束。
叶欢也收到贾羽传来的消息,事情一切顺利,目前已建起木栅。次日,各大世家联名上书弹劾车郎中叶欢强行征地,汉帝刘宏驳回不理。这日,叶欢正躺在院中晒冬日暖阳,旁边卞玉儿清唱着小曲。这几日叶欢教了不少的后世小曲给卞玉儿,惊得卞玉儿眼珠儿落了一地。二人正你侬我侬间,府门外传来一声大吼:“叶济生,汝给吾出来,竟敢动吾袁家的土地,吾看汝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叶欢一听就知道是袁术来找茬,微微一笑对卞玉儿道:“汝先回房,吾去看看那袁公路。”叶欢来道到府门前,只见蔡禄带着家丁死命挡住袁术,不让袁术带人冲进叶府,好在冲突还未升级至大打出手。叶欢瞄了一眼,袁术带来的人倒不少,少说也有二十余众遂道:“袁公路,汝是想到吾叶府行凶吧!”
袁术见叶欢出来一脸狠笑道:“叶济生,汝还敢出来,好胆,吾佩服,如汝今日不给吾一个交代,吾就在汝叶府行凶又有如何?”叶欢闻言哈哈大笑道:“袁公路,并非吾叶济生好胆,而是汝袁公路好胆,吾叶济生虽非洛阳权贵,但也是朝廷五品武官,汝竟胆敢在叶府行凶,不怕诛九族不是好胆是什么?汝口口声声要吾给汝一个交代,吾问汝,吾有何事需要给汝交代呀!”
袁术道:“汝少装模作样,吾袁家在杨家亭数十顷良田可不是汝说征就征,汝小小一个车郎中还不够份量,砸了汝的叶府还叫汝把地交出来。”
叶欢闻言哈哈大笑道:“蔡禄,让开他们,吾看谁敢砸天子所赐府邸,不怕诛连者尽管进府砸。”蔡禄等人闻言让开道路,原来气势汹汹的袁家家丁反倒面面相觑。叶欢又道:“袁公路,汝说得很对,叶某一小小的车郎中确实是不够份量与袁家四世三公相提并论,杨家亭的地也非吾说征就征,吾乃奉旨行事。汝若敢阻挠就是抗旨不遵,谋逆造反,汝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闻昨日吾老师已位居三公之司空,汝若聪明就该去找贾文和好好谈个好价钱,别在吾叶府浪费时间。”
叶欢一席话气得袁术哇哇大叫,可真叫他带人冲进叶府又底气不足。袁家正在风口浪尖,昨日才丢了个司空,执金吾,虽然多了个录尚书事,可天下人谁人不知尚书台乃中常侍的天下,袁家不过是打酱油的。袁术虽然很多时候少根筋,但人并不蠢,知道这会拿叶欢没办法,丢下一句狠话道:“叶济生,咱们走着瞧,总有一日吾要汝后悔今日之举。”叶欢哪把袁术的威胁放在心里,未来的情况他比袁术更门清,呵呵笑道:“公路兄慢走,恕不远送。”
袁术刚离去,史阿也带着一帮人赶来,见叶欢无事不由松了口气上前道:“主公,史阿来迟了。”叶欢挥挥手道:“小小袁术,不足为虑,汝不用担心,汝来得正好,袁术此一闹倒是提醒了吾一些事情,汝随吾进书房一叙。”史阿随叶欢进到书房中,叶欢找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然后把纸递给史阿,史阿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典韦、高顺、黄忠、张飞、关羽、颜良,文丑、华佗,戏志才等名字,不明所以道:“主公这是何意?”
叶欢道:“今日袁术来府中闹事,提醒了吾要加强府中力量。吾要汝寻找这些人,并请来叶府,吾会告诉汝这些人的活动范围与习性,如何才能请到他们来叶府。”史阿闻言拱手道:“请主公示下。”叶欢沉思了一下道:“典韦,陈留己吾人,猎户,现在应该还居于己吾,家中贫寒,生活拮据,汝可以许之以财帛,按月支取;高顺,并州云中人,此时有可能是并州一小卒,如果找到他,可用十六字打动他‘陷阵之志,攻无不克。陷阵之志,有我无敌’。高顺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汝告诉他,吾需要他为吾训练这样一支队伍;黄忠,南阳人,此人刀箭双绝,但有一子身染重病,汝可告诉他吾能治其病;张飞,幽州涿郡人,乃一屠夫,好酒,汝可用汉酿黄金酒邀请他洛阳一行;关羽,河东解良人,因误杀人现亡命江湖,此时可能也在幽州涿郡,平时以卖绿豆为生,面若重枣,长髯二尺,很好认,汝可言吾可为其消除案底;颜良,文丑,此二人乃堂阳闫仙庄人,家中小有薄产,以勇而闻名,汝可以激将;华佗,一游医,医术十分高明,不好寻,但若寻到,汝就告诉他吾有开颅破脑而活人之术;戏志才,颍川寒门士子,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汝探寻到后告诉吾,吾亲自去请。”
这份名单叶欢是经过多重考虑才列出的,要知道三国名臣名将无数,可以叶欢现今的地位,能请到者却甚少。上述之人是因叶欢刚好知其弱点,其他的人当然也有弱点,但那弱点却构不成叶欢请其归附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