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羽问明细节言可以进兵,但不能暴露行踪。叶欢点点头道:“文和言之有理,传令高顺,带陷阵营潜伏接近南城门,等待城中信号。黄忠校尉、关羽校尉带大军随后接应。文若,传令四城戒备,严防黄巾贼众突围,特别是西城,据可靠消息,西城的控制权是在黄巾渠帅张牛角手上。而广宗内乱是由张梁引起,张牛角对张角忠心耿耿,至于对张梁或者是张宁的态度反倒不明朗,不排除他有突围自立山头的想法。”
其实叶欢想说的是历史上张牛角手下可有一群野心勃勃的人,那就是黑山张燕、余毒、白绕等人。黑山黄巾后来虽然迫于形势投降了曹魏,可是期间却是让冀州的袁绍、幽州的公孙瓒、兖州的曹操都大为头疼。就算后来投降曹魏也十分的不老实,一心想着拥兵自重,颠覆曹魏政权。对张燕,叶欢不可不防,最好的结局就是现在剿灭他,免得窜入黑山后后患无穷。对于这种身有反骨的人再有才叶欢也不欣赏,免得日后还要费尽心力的去驾驭他。
随着叶欢的军令下达,荀彧、高顺等人自去安排军务,叶欢陷入了沉思,其原因就是怀中的玉佩,先前杜袭曾言张角没有女儿,可内应最近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太平教确有一圣女,而且是张角的亲生女儿张宁。这样一来,张角那天给自己玉佩的目的就十分值得推敲了。
贾羽深知人心,知道叶欢所虑之事呵呵笑道:“如今看来,杜子绪倒有可能一语中的,大贤良师张角确有招纳贤婿的味道。此事对主公而言可是好坏参半,然好处是现成的,坏处却是未知的,主公到无须忧虑其负面影响。只要担心那圣女的容貌即可,可别长得盐母似的,到时主公就亏大了。”
贾羽确实说到叶欢心坎里去了,叶欢就是在反复掂量收留张宁的得失,张宁不是不能收留,但前提是要做到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但以目前广宗城内的情况来说,做到这点很难。但同时张宁也给叶欢极大的诱惑,收服张宁就意味着可以毫不费力的降服张角死后留下的黄巾残部,而且这些残部经过张梁叛乱,大浪淘沙后遗留下来的绝对都是精锐,而且是张宁的死忠分子,会不会忠于自己也是个问题。
机遇与风险并存,叶欢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听到贾羽的调笑遂道:“听说《太平要术》上有驻颜秘术,那张宁想来绝对是个美人,文和也尚未娶亲,要不文和就入赘太平道,娶了这圣女,搞不好还可以当第二代大贤良师。文和意下如何?某保证网开一面,让文和与圣女比翼双飞如何?”
六月的债还的快,贾羽调?叶欢不成反倒被叶欢将了一军,连忙道:“主公还是放过属下,大贤良师选的女婿可是主公,羽一介文弱书生怎能进入他的法眼。传说他可是有偷天换地之能,要是羽对他的独生女儿有想法,还不马上复活过来找某的麻烦呀。再说了,羽可不喜欢当那什么第二代大贤良师,还是跟在主公身边畅快。这第二代大贤良师的身份非主公莫属,不过主公只能秘密的当,不能张扬,好东西就要藏着掖着,不然后患无穷。”
却说叶欢、贾羽无聊拿张宁开刷,而此时的张宁却一身孝衣,紧绷着小脸站在太守府大门前,身边站着平汉、浮云等亲卫大将。浮云还搀扶着身中数箭的张牛角。马儿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利箭,张牛角始终没有逃过他的宿命,重伤于弓箭之下,历史上他也是被汉军乱箭射伤,最后不治身亡。只不过这次射伤他的变成自己人罢了。
张宁瞄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张牛角道:“浮云将军,带牛角叔叔到内府治伤,此处由某来处理,人公将军有再多不是始终是父亲的亲弟弟,是张家人,某要亲手清理门户。”浮云闻言连忙应‘诺’,扶着张牛角转身进入太守府。
张宁这才转身一脸寒霜对张梁等人道:“三叔,宁儿话不多说,倘若汝现在带兵退去,汝还是太平道中的人公将军,还是宁儿的三叔。如果三叔要执迷不悟,那宁儿就只能带父亲清理门户,从今以后张氏家谱上再没有张梁这个名字,汝也再不是太平道的人公将军,今夜就在此兵戎相见。”
张梁闻言哈哈大笑道:“张氏家谱岂容汝一介女流说篡改就篡改。汝说的话也是为叔想奉劝汝的话,命令汝身边的人放下兵器,再交出太平令,日后汝还是太平道教众的圣女,也是吾的好侄女,否则某就只能替大哥教训汝这个不孝女儿,既然勾结外人,企图乱吾张氏江山,到时候看张家的列祖列宗会把谁逐出张氏门墙。”
张宁虽然学究天人,但毕竟年纪尚幼,又身为女流之辈,嘴上那是张梁的对手,气得俏脸含煞,酥胸起伏不定,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某没有什么好说的?张梁,汝想要太平令可以,攻进太守来拿吧。不过别说某没有提醒汝,知道为何父亲在入驻太守府后并没有改建这府邸,反而是把周围的居民房拆迁了不少,不但空出了不少空地,同时也多出了许多通道。现在某可以告诉汝原因,因为父亲吩咐某在此布下了上古奇阵,别说是汝这五六万人,就是十万大军来攻,也一样被困在阵中尽数覆灭。某再说一句,汝现在退去还算来得及。”
张梁一直跟随张角身边,对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也有耳闻,也知道自己这侄女在这方面造诣颇深,闻言心中一虚,下意识的往四周望去,可入目之处景象并无什么改变,与平时一般无二,。与传说中深陷奇阵里的景观大不一样,传说中的景象是风云变幻、迷雾重重,根本找不到出路。也有的阵法景象是妖兽尽出,杀机四伏,危险重重。但总之不应该是现在云淡风轻,天虽黑,却可见繁星点点的景观。
张宁见张梁四下张望,看穿他的心事遂道:“汝以为某是在信口开河吗?看来张将军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汝现在看到的民房都是五行困仙阵的阵基,而这太守府就是阵眼,当五行旗自通道而出,整个大阵就会被激活,到时候汝等将命丧此地,某念天道有好生之德,再次奉劝汝等速速退去。否则一旦五行困仙阵发动,就是某想停下也不可能。”
张梁走到这一步,岂会因为张宁几句话就退去,闻言哈哈大笑道:“某的好侄女呀,少在那里唬人了,就算真有汝说的奇阵又如何?某大手一挥,五万大军足以拆掉汝口中所谓的阵基,阵眼。废话别多说,身为长辈,某也不好以大欺小,再问一声,交不交出太平令。某数三声,如果不交出,某就挥军踏平太守府,到时候做了阶下囚,别怪叔叔不讲情面。”
张宁闻言知道张梁是铁了心要夺权,而她只能以武力捍卫父亲一身的心血结晶,俏脸含煞,缓缓举起右手,中指微曲向外一弹,一道蓝光自张宁手中冲天而起,伴随而来的是冲天的喊杀声。但见张宁身边身着黄衣的亲卫拥着张宁迅速后退,刚退入大门内,就闻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太守府的外墙齐齐轰塌,尘烟过后露出上万身着白衣白甲的士兵,最前面一排是泛着寒光的大铁盾。
张梁心中一惊,看来自己的谋划早就暴露在别人眼中,张宁显然是早有准备,就等自己一头撞进来。然张梁虽惊却不乱,心中暗道:张宁早有准备又如何?以兵力来论,不过是五五之数,况且张宁现在露出的兵力不过数千,自己还是占有绝对优势。
张梁正准备下令全军突击,却见四周每条街道都涌出一支大军。全部是以铁盾为先,只是颜色各有所不同,分别是青、黑、赤、黄四种颜色。当最后的黄色军队出现在张梁视线中的时候,张梁感觉天上的星光在渐渐消失,当黄色的大铁盾往街头一顿,张梁顿觉声响有若五雷轰顶。
霎时,原本平静的夜空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无中生有的迷雾挡住了每一个人的视线,原本就在身旁的同袍也消失不见了,巨大的恐慌瞬间侵占了张梁大军每一个士兵的心灵,数万人心中都冒出同一个想法:原来圣女说的奇阵是真的,圣女得到了大贤良师的真传,法力无边,人公将军企图与圣女作对是自取灭亡,圣女才是太平道的正统。张梁在士兵中的威望瞬间下降到极点,诅咒、埋怨他的士兵比比皆是。
先不说被张宁用五行困仙阵困住的张梁等人,却说就在张宁发出蓝色信号的同时,广宗南城墙上也朝天射出三支耀眼的火箭,随着火箭的升起,广宗南城门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护城河的吊桥也徐徐放下。
早已潜伏在离护城河不远的壕沟中的高顺一见城上升起的三支火箭大喜,连忙召来传令兵道:“速速回报主公与军师,城内内应得手了,为了不使战机稍纵即逝,本校尉即可带兵拿下城门,请主公派兵增援。”言罢,也不管传令兵的反应,手中大刀一举,高喝道:“陷阵营将士,出击,为主公拿下广宗。”
在高顺的带领下,陷阵营犹若夜鹰捕食般扑向巍峨的广宗城,顺利的踏过护城河的吊桥,毫无阻碍的穿过城门通道。南城墙上,厮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显然是内应与敌人交战正酣。高顺连忙下令道:“军侯莫从听令,给汝三百人,誓死保住城门不失,等待黄校尉、关校尉的后续兵马,其余人等随某攻上城墙。记住,除右手缠红布者,其余人格杀无论。”陷阵营将士齐声应‘诺’。
却说司马俱带着万余人猛攻广宗南城浮云部的大营,司马俱麾下士兵尽是太平道教中的二流战兵,战力稍有不足,但胜在早有准备,以有心算无心,又是夜间突袭得手,抢得了战场先机。浮云部虽然是太平道教中战力最强的黄巾力士,清一色的精兵悍将,可在毫无准备下被夜袭,从一开始皆处于将不知兵,兵寻不着将的混乱中,全凭个人武力与司马俱的大军厮杀在一起。
要是换做别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被击溃了。可黄巾力士没有,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殊死抵抗,在付出重大的伤亡后,仓促应战的黄巾力士渐渐有了扭转战局的苗头,这让原本想趁夜袭一举剿灭浮云部的司马俱大吃一惊,改变了趁机立大功的初衷,悄悄退出战场,命令自己的嫡系右手系上早已准备好的红布条,下令发射信号箭,打开城门。
乱军混战中谁还顾得了城门是否被打开,高顺轻松图进广宗城。城墙上,陷阵营二十人一列,赤身露体,双手紧握洛南兵工厂新研究出来的陌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仿佛后世德国的巨型坦克。随着陌刀亮丽的刀锋扬起、劈下,辗压碾碎一切敢挡在路上的绊脚石。无论是司马俱带来的黄巾兵,还是浮云部所谓的黄巾力士,遇神杀神,遇佛*。
随着陷阵营的不断推进,城墙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杀得黄巾军鬼哭狼嚎。最让交战黄巾双方想不明白的是,这突然冒出来的杀神反复六亲不认,谁都杀。上一刻还帮自己杀死对手,下一刻锋利的刀锋却划开了自己的胸膛,至死都不瞑目,因为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却说黄忠闻报高顺已经杀进广宗城,生怕自己晚了连汤都没有得喝,连忙点齐兵马,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迹,急匆匆杀进广宗城,一进城门得知高顺已上了城墙,遂下了一道与高顺一模一样的军令后,大手一挥,大军分成数路窜入各个大街小巷,一路清扫混战中的黄巾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