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羽调侃叶欢,典韦在一旁插嘴引来叶欢的怒视,责怪他多嘴泄露了自己的底牌。叶欢转移话题道:“言笑归言笑,那张宁明言摆下阵势等吾等去破,诸位可有何良策?要不然可真要被人耻笑,大汉军中无人了。”
许褚一直跟在叶欢身边,自然听到张宁激叶欢的话语,接口道:“主公,某以为无论那张宁居心如何?既然她摆下阵势,吾等自带军掩杀过去就好了,倒时给它来个人挡杀人,仙挡杀仙。主公给某一千人,某保证一个时辰拿下太守府。”
贾羽见许褚如此轻视张宁的奇门遁甲,连忙出声道:“仲康可别小嘘古人留下的一些阵法,要知道上古时期炎黄二帝联合讨伐蛮圣蚩尤,结果陷入蚩尤摆下的阵法之中,漫天迷雾对面不见人影,困守十数日差点全军覆没。后来还是神农突发奇感,制得指南车这才得以脱困。某觉得,既然黄巾军已经让开道路,吾等就先到太守府附近查看一下再做决定。”
叶欢听贾羽提起炎黄二帝大战蚩尤的故事,心中一动暗道:阵法的奇妙也不过就是让人产生幻觉,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克服幻觉一切就不攻自破。遂道:“文和所言有理,大家千万不可小嘘奇门遁甲之术。吾等还是先到附近查看一下形势再做对策,至于有不有必要去破阵倒时在决定不迟。”
叶欢一发话,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赶往广宗城的中央,一路上文聘、李堪等人相继送来消息,顺利拿下了广宗其余三门,如今城中的黄巾军犹如瓮中之鳖。众人出得街头,来到环形街道边沿。但见对面以太守府为中心的建筑群一片寂静。贾羽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张梁的数万大军以全部覆没于此,这阵势不可小嘘。”
叶欢心中本就对神秘的奇门遁甲很是忌惮,闻言深有同感。对面那高低起伏的建筑群让他有种魔鬼城堡的感觉。心中既惧又是感到好笑,别人攻城拔寨是打进去就算胜利,可现在自己境况是别人放开大门让自己打进去,自己却要在门口犹豫不绝。良久遂道:“文和可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贾羽闻言摇摇头道:“对于阵法方面,羽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有过涉猎,正如主公言,术业有专攻,看来吾等要破此阵须得请一这方面的高人前来指点才行,不过羽并未听闻过有何人精通此道。主公学究天人,可有破解之道?”
叶欢也知道贾羽并不精通此道,要他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实在有点难为于他,遂道:“吾到知道有几人精通此道,譬如方外人士,左慈、于吉。还有南阳名士黄承彦。颍川名士胡孔明等。可惜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了,这些人也不见得会帮助咱们。算了,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先找一高楼登高望远一下,看看能否查看一下内里面的情况。”
却说叶欢派人找到附近最高的民居,自己带着贾羽等人爬上屋顶,里面的情况倒是一目了然,可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太守府坐西朝东,四周都是民房,府前一大块空地,容纳十万人都有余。简直就是一个超大的练兵场。整个情况宛如一个城中城,里面街道也是众横交错,埋伏十万大军不在话下。
叶欢正一筹不展,贾羽突然道:“主公,按照广宗城以前的布局,这情况有些不对,原本应该是东西大街、南北大街相交叉与太守府门口,所以太守府不应该是现在的坐西朝东,而是座西北朝东南。张角应该是重建了太守府,改变了方位,而且现在的主街道也不是原来的主街道,方位都有所改变,以前的主街是相同的,而现在的四条街完全不相通,街头正对面都是民房。那么由此推断,民房也是重建的。如此说来,整个这一片都是张角按阵势布置而重建。也就是说,环形街道以内就属于阵势范围。”
叶欢闻言点点头道:“文和观察得细致入微,汝不言某到没有想到这一层。张角为什么要花大力气修建这么多建筑物,应该就是用这些建筑物借用天地之威,咱们就不要按照他既定的路线攻打太守府,只要拆掉这些建筑物,所为的阵法也就不存在了。”
贾羽闻言点点头道:“主公说得对,拆掉这些建筑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可是咱们这算不上破阵。甚至对方这阵法的名目都没有搞清楚。一般来说,阵法皆有生、死、休、伤、震等门,其往返变化。破阵之说是由生门入,避死、伤门,至休、震门出,阵法不攻自破。上古流传下来的名阵法有三才、四象、五行、八卦等名阵。可观张角这布局,没有一个能够对号入座。说是三才,偏有四条街道,说是四象,对应的却有五群民房,五行又少了一行。八卦就更不可能了,完全看不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的影子。”
叶欢听得脑袋一阵胀痛,小手一挥道:“咱们这是打仗,不是搞什么君子之争。对方摆了阵法,难道某等就非得要去遵循什么破阵的规矩不成,按某说,重重军阵,四面合围,让敌人插翅难飞,最后生擒活捉才是正理。”
贾羽闻言苦笑一下道:“主公所言都是正理,可是据之前广宗城内的兵力探视,张宁麾下至少还有七八万战力,而且都是太平道中最为精锐的士兵,就算四面合围,也不见得可以挡住黄巾力士的拼死突围,到时候伤亡肯定十分巨大,还没有十足把握擒拿贼首,得不偿失。”
叶欢闻言怔怔的看着贾羽道:“文和的意思是赞同按照规矩来,派兵破阵,可文和也说看不出来张角所步为何阵法,还不知道张角到底在阵势里面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白白损失兵力。”
贾羽听到叶欢说张角在阵中藏有阴谋诡计,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道:“主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张角就是藏有阴谋。对了,如此一来就对了。主公请看,张角摆下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变化后的五行阵,虽然与五行阵不同,但其原理一样。中央空地属土,西方太守府属金,太守大门正对面本应该是大道,张角却是修建了民房。民房正东位属木。依次下去的民房为木、水、火、金、土。而现在看上去只有四条主街道,其实则不然,当有人陷入阵中的时候,太守府内完全有可能涌出大军,如此一来就又凑足五行,通道依次为金、木、水、火、土。刚好与之前的方位相反,凑足一个正反五行。外面进入的大军势必立于空地中央,要攻打太守府就得面对太守府,如此一来,就是背靠东木,面朝西金,五行中金克木,来犯之敌自然受损。最重要的是阵法未启动的时候,其布局是太守府为中土。一旦化土为金后,其土的方位才转到空地中央的来犯之敌身上。土相生万物,反之则受万物克之。如此一来,焉有不败之理?”
说实话,叶欢并不大相信奇门遁甲这套,因为他毕竟来于后世,可这方面的传说的确太多,再加上自己活生生穿越的例子,又由不得他不信,贾羽说了半天,叶欢也是云里雾里没有听懂多少。见贾羽说完便道:“文和之前不是说不懂奇门遁甲么?这却说得一套一套胸有成足。”
贾羽闻言正色道:“主公差异,羽并非妄言,是真不懂,某说的这些只是书中记载的关于周易五行,伏羲八卦的一些基本知识,这跟布阵、破阵完全不打边。譬如整个阵势为什么要这样布置?这样布置有何神妙之处?这些某就不知道了。”
叶欢闻言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文和讲了这么多还是没有破阵之法。”贾羽闻言点点头道:“其实要破此阵也不难,但须主公作决定。”叶欢闻言转头道:“文和此言何意?”贾羽一脸倏然道:“须得主公下令有人前往试阵。某等在此继续观阵,以期可以找出其破绽来。”
叶欢闻言一愣道:“让某想想先。”良久叶欢才道:“奇门遁甲最易让人产生幻觉,而人的幻觉九成九来源于视觉与听觉。只要能够克服幻觉,某相信破阵并不难。张角摆下这个阵法最大的诱饵就是太守府,一旦大军冲入,又把目光聚在太守府府门,很有可能就迷失方位。在阵中只要大军不受幻觉影响迷失方位,牢记攻取的目标,破阵到有希望。传令高顺上来,某有事情交代。”
不一会高顺便爬了上来,叶欢也不废话直接道:“高大哥,某想让汝带陷阵营前去破阵,此去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能有几分破阵的把握,吾与军师都没有底。高大哥意下如何?”
高顺闻言连忙敬了标准的大汉军礼道:“主公,陷阵营是主公钦点成立,陷阵之志,有我无敌,陷阵之士,有死无生。主公但有所令,陷阵营万死不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门阵法而已,就是龙潭虎穴陷阵营将士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高顺的回答斩金企切铁,没有半丝犹豫,叶欢闻言大叫一声好,然后把高顺引到前面,让他详细观看阵内各种情况,最后嘱咐道:“高大哥,阵法的奇妙之处在于能够使人产生幻觉,让人心生恐惧。幻觉的形式各异,不足一一而论。因此,吾的想法就是让陷阵营将士穿上玄铁重甲,蒙上眼睛,堵塞耳朵。前后用绳子相连,左右就不用担心,陷阵营特制的盾牌就是最好的连接纽带。其余的让军师和汝讲。”
贾羽闻言遂道:“高将军,某与主公认为张角这阵法其实就是一个正反五行阵。太守府既是阵眼,又是死门。因此,高将军切莫攻击正对面的太守府,高将军可由东南方的火门通道进入,一旦张宁发动阵势,高将军就由西北方的木门突出,一路上切莫当勿。只管前行,但有阻拦者,破之即可。然后绕过民居再由东北方的水门杀入,转由火门突出,最后转由土门杀入其阵法便告破,再行攻打太守府,高将军一定要牢记方位,千万不可有半点差池。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高顺闻言连连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太守府四周的情况,在心中默默记下距离与格局。良久才道:“主公,军师,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下去冲阵,请主公,军师拭目以待。”既然决定的事情,叶欢就不会反悔,再说了,万事以大局为重,陷阵营此去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回报也是很丰厚的,若不然,张宁真要鱼死网破,七八万精锐战力也够叶欢喝一壶的。
叶欢默默走到高顺面前道:“高大哥保重,事若不可为就放弃,某想来现在的局势下张宁不敢大开杀戒,屠杀投降士兵。高大哥下去把某的话转达给各位陷阵营的勇士。万事以将士性命为重,破阵之事总会办法。”
高顺闻言热泪盈眶,心中暗暗决定誓死完成任务,口中却道:“主公放心,顺省得。”言罢不在言语,转身下楼房而去。却说高顺集合起陷阵营将士,为了不误事,一再精心布置。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后,这才把队伍开到东南方的火门入口,高声道:“陷阵营高顺,奉命前来破阵。”身后身着玄铁重甲的八百陷阵营将士齐声高喝道:“陷阵营奉命前来破阵。”
不一会,太守府内传出放行的命令,紧守在火门的黄巾力士快速散进街道两旁的民房里,让出大道给陷阵营通行。高顺在次目测整个布局下令道:“陷阵营全体都有了,蒙上眼睛,塞耳朵,齐步前进三百米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