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我就立马质问陈秉阳:“为什么不接姚美丽的电话?还不回她短信。”
“不想呗。”他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然后继续吃面前的东西。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看见他这种态度都异常窝火,更别说姚美丽自己了,之前我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主是看在姚美丽那么痴情的份上,可倘若陈秉阳这人渣对她不好,那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坐以待毙。
顿时,我食欲全无,看着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全然没了兴趣。
我‘啪’地就把筷子摔在了桌上,冷声跟陈秉阳说:”如果你不喜欢姚美丽就他妈别耗着她,她跟你以前碰到的那些人不一样。”
他好笑地勾着嘴:“我以前遇到的哪些人?我怎么记得我就遇到过你一个。”
“你——!”我瞬间被他弄得有些语塞,知道他这是想挖苦我,我直接无视,又道,“我是认真在跟你讲话,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别拖着她,但如果你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对她跟你有关系吗?”他也冷冷地打断我的话,“怎么处理她是我的事,她要怎么对待我那是她的事,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么多吗?”
我愣住,哑口无言。
是啊,在他们这种关系里我就是个外人,我还能留有一丝话语权,可能就仅仅因为我对陈秉阳有所了解,加上姚美丽是我最重视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可陈秉阳说得也没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没权利插手。
只是一想到姚美丽那油盐不进的死脑筋,我就瘆得慌,恨铁不成钢。
后来那顿饭我们吃的不欢而散,好在陈秉阳没有趁机找我麻烦,黑着脸帮我拦了辆车送我回酒店,然后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酒店我全身疲倦,就像被车碾压了一遍,骨头整个疏松,我躺在床上,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所谓的爱情,或者为爱付出,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只当这是一种无期限不求回报的投资,当时太天真,我始终认为只要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就能看我一眼…可后来事实打破了我所谓的天真,我又开始怀疑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爱,结果我却知道了姚美丽跟陈秉阳的事,我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傻傻的,以为用心去做了就会成功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居然我格外想念陆放,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每回给我带来的那种欢/愉。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手机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下才接起来,他语气有点烦躁,夹着睡意:“干嘛?”
“你睡了吗?”我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国内比越南快了一小时,十一点。
“嗯…有什么事?”
“没。”我握着手机翻了个身,“就是有点想你了。”
那边突然沉默,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结果却听见他嗤笑的声音:“怎么?x痒了想被我c?”
尼玛,精虫上脑。
“是啊。”我故意笑得很风sao,“你别说,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寂寞了。”
“sao货。”他咬着我的尾音,“等你回来了老子c死你!”
“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你他妈是不是上天派来整我的?”他在那边无奈地说,“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来跟我说你有多寂寞?你就算再怎么寂寞难耐,老子也不可能现在就飞过去帮你止渴啊。”
“哦,那你继续睡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不着,没几分钟,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是陆放的。
他说:“这几天先忍忍,回来立马让你爽。”
我被他气笑,回了句:“你悠着点,别精绝人亡。”
然后我关了手机,陷进被子里逼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姚美丽的飞机是上午九点到,所以我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化了个淡妆,选了一件香奈儿今年我最喜欢的一个款式的裙子穿上便开车去了机场。
大概在机场外等了二十多分钟,我就看见姚美丽拖着一堆行李从里面走出来。
看见我,她第一句话就是:“陈秉阳呢?”
我有些吃惊,不知道她怎么会晓得陈秉阳也在越南,而后我又感觉一阵心虚,心想那她会不会也知道了其实陈秉阳在越南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心里直打鼓,尬笑了一声:“陈秉阳来越南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听他秘书说的。”她往机场扫了一圈,“他秘书说他来河内有事,好像是个合作,我记得合作方就是集美啊,怎么?你没见到他?”
“没有啊?”我继续装傻,“要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来了。”
没鸟我,姚美丽开始一个劲地给陈秉阳打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那头都没接,她在这边急的干跺脚,眼眶一下又要红了。
看着她这样我实在心疼,却也能够理解她焦急的心情,我拿过她的行李劝了她一句:“我先送你回酒店吧,说不定他现在有事,我们先去酒店把事情安排好再给他打也不迟。”
“可我害怕…”
“美丽!”我忍不住抬高音量,“如果你真的这么没有安全感就应该趁早跟他断了,不然你现在这样一味纠缠只会让他觉得更烦;或者你先暂时休息一下,假如他真的在乎你,他一定会来找你,即使你不像现在这样一个个给他打电话,他也一定会在忙完之后到你身边来。”
在我看来,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姚美丽跟陈秉阳继续纠缠下去的,其实事情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陈秉阳压根不爱她!
可一旦看到她为了争取一丝丝爱情变得毫无形象没有尊严时,我又不忍心打破她心里的那个梦,我怕梦碎了,她的希望也破灭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背着姚美丽给陈秉阳发了好几条短信,问他现在在哪里……他一直没回我,直接装死,我脾气来了,便对他进行信息轰炸。
后来他干脆直接打电话给我。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那一下我吓了一大跳,看见上面“陈秉阳”三个字,我生怕被姚美丽发现什么倪端,捂着个手机不敢按下去。
我气得要死,又发短信问他到底几个意思。
他: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胆在姚美丽面前接电话。
我:你他妈有病吧?你在哪?赶紧给我滚回来!姚美丽现在一直在找你。
他:她找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你找我。
我盯着屏幕差点气结,搞不明白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抽疯……转头看向姚美丽,她就跟失了魂一样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发呆,我知道,现在就算我再怎么编造理由来哄她,也没用了。
除了陈秉阳,她压根不想见任何人,也听不进去任何话。
车子开到离酒店还有三公里的位置时突然没油了,司机用蹩脚的英语跟我们道歉,让我们下车自己走回去。
我一个脑袋八个大,问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们的行李有点多,两个人可能没法走回去。”
他也很无奈地摇头:“真对不起,车子出故障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拖着姚美丽下车,然后把行李卸下来站在原地干等。
翻遍了手机里的联系列表,最后我给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把一些比较重的行李拖到酒店,剩下的我就跟姚美丽一起推着走。
姚美丽还是没什么精神,我彻底爆发了,掰直她的肩膀面向我:“美丽你能不能别这样?就为了一个男人你有必要吗?”
她眼泪说来就来,扔掉行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放不下他啊,我能怎么办?我也想让自己不这么喜欢他,可是我做不到啊!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给我了许许多多美好的第一次,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觉得她太不成气候了,没忍住,我一个耳光抡在了她脸上:“你他妈给我清醒点!以前你不也是这么告诫我的吗?让我别死揪着陆放那根枯草,那现在我跟你说,你别死吊着陈秉阳这个秃头树!”
“你别这么说他。”她抽泣着,“他真的对我挺好的,虽然他会时不时朝我发脾气,但他大多时候对我还是挺好的。”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就无语了,觉得她完全走火入魔了,不管我说再多,都只是在对牛弹琴。
“算了,我懒得管你这些臭事!”我主动放弃,拉着她起来继续往前走。
然而……十分戏剧性化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我们走到前面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有几个越南男人从我们对面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不清楚他们想干嘛,但是他们看我们的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是让人觉得很恶心,浑身就像被蚂蚁爬满一样痒得要死。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推着姚美丽一步步往后退。
他们朝我们慢慢逼近,用我听不懂的越南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后面居然还上手来摸我们!
姚美丽怕得直接叫了出来,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我也急了,被逼的飙中文:“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他们没鸟我,还是一步步靠过来,脑子里一闪而过以前新闻上播过的那些在越南发生的x案件,我手指僵冷,心底凉了一大片。
“美丽,你现在还能不能跑?”我抖着声问姚美丽,腿已经软的快没力气了。
她哆嗦地点着头,我突然缓了口气,猛地推了她一把,朝她大喊:“快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