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他认错人了。我也没吃什么亏,倒也怪不得他什么。
况且,他也是个神仙,御君华将他打伤,若是穿出去也免不了坏我的名声,坏我的名声没什么事,坏了我做的这个帝姬的名声就有事了。
走到他身前,给了他一条手帕。他愣愣的看了我许久,而后舒心的笑了笑道“你一点没变。”
“不过是君华事先将你打伤,我为他表达歉意罢了。”
说完顾不得什么,拉上御君华便走。
他停下看着我,看样子十分的认真的说“你当真是为了我?莫不是见了那人色心大起吧?”
我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莫要拿我同你比。”
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瞥了我一眼,小声嘟囔道“哼,你还不是见我第一眼便看上我了!”
见他如孩子一般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笑,晓得他是吃醋了,踮起脚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又不领情的别过脑袋,我笑了笑,说到“那只限你啊。”
这才见他脸色好了些,“听那人的语气,你和他倒是熟人,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同他倒不是熟人,也谈不上认识,只能说我知道他,唔,第一次见他大约是两万年前吧。”
只见他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怒冲冲的说到“那岂不是比我早很多?”
我点了点头,笑到“是啊,你看我晓得他这样早都没有喜欢他,还是我有眼光不是,最后看上你了。”说完,我还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是,他又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到“你晓得就好!”
我只觉得,君华像孩子的时候特别好玩,于是便多哄了他几句。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
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
花叶生生两相错,奈何桥上等千年。
孟婆一碗汤入腹,三途河畔忘情难。
彼岸花只现于鬼界忘川河,我想大约是忘川河中怨气太深,我也不晓得我为何会喜欢彼岸花,我想大约是彼岸花艳如烈火同我怒气迷心变身以后的颜色有些相似。
鬼界无昼夜之分,一抹残阳永世不落,如被地面削去一半的残阳将落未落。
同上次来一样,四处都是了无生气的鬼怪在加上残阳,总让人觉得这世界空虚冷漠。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倒是熟门熟路的隐了周身仙气。发现许多鬼怪聚在一起,我在仔细一看,是一群鬼怪围了一个较大的圈。
我原也不是什么爱看热闹之人,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凑过去瞧了瞧,远远便看到一个人,白衣如雪,墨发如瀑,鬼界不落的残阳水平的打在他身上倒是别走一番风味,第一回觉得竟有人能同师傅一般这样有神仙味,这人虽是隐了仙气,我还是一眼便看出是个修为不浅的神仙,只见他缓缓抬头,发丝落在肩上也没管,只是看着天边的残阳,总让人觉得他十分孤寂,神圣不侵。我四处看了看周围的鬼怪,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我觉得看着这景象,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正打算走,便见又他缓缓回过头来,穿过鬼群径直看向我,我吓得瞳孔睁大,他凤眼慵懒的看着我,印着那风华绝代的脸,让人移不开眼,不正是那情路坎坷的美人吗!
那群鬼怪看着了无生气要死不活的样子动作倒是快得很,立马沿着他的视线,分开了一条路,他虽是看着我可是之前那些鬼怪做掩护,我也可以淡定的看着他。如今全都走开了,我同四目相对总觉得不太自在。
心中默默的想,这小子莫不是来找御君华报仇的吧?胆子倒是不小!来御小爷的地盘找御小爷的茬,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同他虽是隔的有些远,却看得清他凤眼中的落寞,只见他眼中的波光微微闪了闪,慢慢垂下眼眸,地上的影子被残阳拉的修长。“既然来了,便过来吧。”
我自己也不晓得是怎么了,脚不听话的向他那走去,他大约见我还算听话,笑了笑,转身对着他身旁的三生石。
到了他旁边,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他转头对我笑了笑,我总觉得这笑中有几分苦涩,我悟了,他是认错人了,只是名字相同便罢了,难道我同他那死去的情人长的也一样?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三生石的一角,正是我上回来鬼界时看到的司空浅兮同东方少君连着的两个名字。
于是我再次被吓到了,心咚咚的跳的飞快,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认错人,我确实是他死去的情人!而他便是东方少君,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凤眼慵懒的看着我,告诉了我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在下东方少君。”
我心中的第一反应是,完了,结大梁子了,他是东方少君!天家的太子!出生彩雀绕梁!君华打了他!还打吐血了!我是帮凶!八哥得骂死我!
于是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兴许他不知道我是司空浅兮呢?
我的第二个反应来了,被他看到了!这名字被他看到了!他不会以为是我刻上去的吧?
正欲解释,第三个反应来了,我同他竟然有一段情!我怎么不知道!
短短一段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晓得该说什么。
只听见他淡淡的说到“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听他这样一说我正打算笑着同他说,是啊,好巧!
还没张嘴便见他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绪,随后又看着我,淡淡的笑到“是了,你同御君华在一起,自然是会经常来的。”
我张了张嘴,总觉得是不是该安慰一下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样一副无所谓样子我真的同他有过一段情吗?
他又垂下眼眸,修长的眼睫似乌黑的蝴蝶在翻飞。“再会。”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便走了,残阳打在他身上,我再次不忍心看他。
对着三生石挥了挥手,三生石上的名字全没了,唯独司空浅兮同东方少君还在。我有些不信这个邪,又挥了挥手,还是没有消,我看了看东方少君离开的方向,明白了,是他施法留住了。于是又挥了挥手,将石上的原来的名字还了原。
我觉得我不懂东方少君,不懂他的眼神,不懂他说的话。
甩了甩脑袋,他怎么样同我有什么关系,管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