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居.dtxsj.)没有出乎王卉凝和袁轶涵的预料,袁轶涵主动请缨前往东地,王卉凝请旨作为随军大夫一道出发后,阿离作为袁轶涵副将的旨意立马就下来了。[](搜读窝.souduo.)
俗话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也无法保证你平平安安地去了就能完好无缺地回来。王卉凝思来想去,还是想赶在离开前将阿离与飘雪的婚事给办了,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而她这想法,正合了孙氏和袁轶涵之意,大家都不是过于计较穷讲究的人,眼瞅着离出发还有至少三五天的时间,虽然时间赶了些,一应诸礼和结婚所用之物,诸人忙碌些却还是能整治齐全的,只是飘雪的嫁妆一样未绣,只能买现成的。众人一番合计,当下便将婚事定在了三天后的二月初八,倒是个适宜娶亲的好日。
只是,看着袁轶涵临离开前看着自己的亮晶晶的眸光,王卉凝不免有些疑惑,待要追问,他却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急急地离开了。
许是赵氏一病之后心性发生了改变,亦或是她想到阿离离家十多年乃是拜她所赐心中有愧,对于阿离的婚事,她倒是未加阻拦刁难,竟是有意无意地做个甩手掌柜,让赵尔冬这个管家新妇去忙碌。她不加干涉,再加上孙钧带着补偿的心思,阿离此次大婚的一应采纳、下定之礼,虽然都挤在了一个日里,那规模却是毫不输于孙钧当日迎娶秦含雪时,倒也令孙氏相当满意。
两家忙着一应礼制的同时,王卉凝这个曾经的主。自然也少不得要拿出一份丰厚的嫁妆来给飘雪陪嫁了。
她算了算,皇上赏下的那一千两银,除了修建城西铺大约要用去的二百两,还余下至少八百两银。[]便干脆分别给飘雪和将来的紫衣每人二百两用做添妆,剩下的再贴补上些她现有的嫁妆留给王家弟妹,倒也不差。
只是。单拿这二百两银给飘雪添妆,虽然无论是飘雪还是阿离都定然不会介意,她的心里却还觉得太过单调了,想来想去,只能让紫衣去铺里买了两个点缀了小花纹的半成品被面,打算利用这仅剩的三天时间,熬夜将它们绣出来。到时候摆在嫁妆匣里,也不会让人觉得飘雪是个不会针线的无能女,竟然全是买回来的嫁妆。
且说王卉凝为了飘雪的嫁妆日夜忙碌着,连出明月阁的时间都没有,对于前院发生的某些事。竟是丝毫不知晓,更无从知晓自那日离开后便没再见过面的袁轶涵在忙些什么。
而比起阿离这个准新郎官,袁轶涵似乎比他还忙碌些,成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只是他,整个武卫将军府的人跑进跑出都格外地忙碌。便连恪王这个平日里时常陪皇上下棋的闲人,似乎也被什么事给缠着了。
却说二月初六这一日,袁轶涵意外地出现在了王卉凝置下的城西庄里,将在庄上居住着的王家人接到了城中,在城中离恪王府不远的地方为他们另赁了一处院给他们住着。
王家夫妇都是极会揣测事儿的。心里高兴推辞的同时,看着袁轶涵对着他们客客气气提起王卉凝更是眼角唇边都带着笑,心里早猜着了七八分,只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在文远候府里受的委屈,又不曾听得城中人的议论,便害怕袁轶涵仍是存了将王卉凝纳为妾室的打算。当下便少不得拿话试探。
谁知一番话探下来,竟是得知面前俊朗有加的武卫将军竟是要聘自家女儿为妻室的,言里言外更是十分排斥纳妾,心下顿时喜得不行。[~]再看到袁轶涵让人抬进院里的一应物事,一个愣怔后,当即都笑得合不拢嘴。
待到一行人到了恪王府中见到王卉凝,便少不得一个劲儿地说袁轶涵的好。
王卉凝没想到袁轶涵竟然连将王家人接来城中居住这层都想到了,并不知道真相的他定然是怕王卉凝想念家人,心下暗叹他办事周全的同时,心中不免存了些感激,当着众人却只是对着袁轶涵笑了笑。虽未言语,那眸间流淌的满意却令袁轶涵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当下更为精神地打理着手头上的事,成日成日地都是笑意盎然,喜不自胜。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王家人住到了城中,万氏和王卉冰见着王卉凝因着替飘雪绣嫁妆熬得两只眼睛通红,她们却连一句帮忙的客套话都没说,只是当日在恪王府里坐了一会儿,便急匆匆地与王家人一道离开了。
王卉凝虽然有些意外她们似乎并不是这样冷情的人,却也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心思微转间便将之抛到了一边,只专心绣着手上的活计。
待到二月初八这一日,因着她和袁轶涵的婚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而他们要一同前往东地的事并没有几人知道,为了避嫌,王卉凝只让紫衣早早地便将她准备她的二百两银票、两床被面儿送到了武卫将军府,自己则站在院中看着武卫将军府的方向,等着外面的喜庆乐声响起,默默地欢送着飘雪。
虽心有不舍,想着飘雪终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等着她的定然是一段幸福的姻缘,王卉凝心中的不舍立即转化成了浓浓的祝福。
送了礼去的紫衣很快便去而复返,只是来时的她难抑脸上的喜色,一路之上,嘴唇笑得差点咧到了后脑勺去,直到走到明月居门前,方才按下心中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内入院中,看到怔怔望着武卫将军府方向的王卉凝,仍是忍不住眸光闪了闪,却因着心里记着袁轶涵的叮嘱,便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
“主,飘雪收到您添的嫁妆后,哭得不行,奴婢拼命阻止,她还是顾不得身上穿着嫁衣,硬是对着王府的方向对着您磕了三个头,说她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忘了主您的,还感谢老天爷让她遇上您这样一位好主。”紫衣两眼定定地望着王卉凝,努力压抑才将声音中的喜意压下,“我倒没见过她哭得那样厉害,差点没将化好的新娘妆容给哭花掉,倒没想到一向冷冷淡淡的她,竟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不过奴婢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像主这样拿下人当亲人待的,全天下又能寻出几个来。”
王卉凝却只是转过身来淡淡一笑:“你们倒是惯会捧我的,你们能将我看得比你们的命还重要,我不过以诚相待,却又哪里能及其一。”略顿了顿,她拿眼微睨着紫衣,却是正色道,“只是,待到你下次出嫁,我却不想你如此。你们对我的情意我早就知晓,只盼着你们寻到幸福后还能时不时地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小姐,什么出嫁不出嫁的,奴婢说过要永远侍候在小姐身旁的,您难道还要奴婢再发誓赌咒?”紫衣双颊一红,有些羞涩却又极其认真地对着王卉凝举起了右手。
“你若永远侍候在我身旁,那阿文怎么办?”看着紫衣像是偷食被抓的小孩,满脸通红,王卉凝勾了勾唇,随即正色道,“我会问一问康王爷,若是他舍得割爱,我就把阿文讨过来,这样你嫁给她后便还能待在我身旁。说实话,骤然看着你们一个个地离开,我这心里确实有些空落落的。不过,若是康王爷不答应,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错过了自己喜欢的人。”
微敛笑意的脸上,含着真诚的叮嘱与期望。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归属,她是真心希望每个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姐,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您在这树下站了这么久,奴婢去打水来给您净脸儿。”紫衣心中感激,想到待会儿便要发生的事,想着也许时间紧迫,终是忍不住想做点打前锋的事儿。
“嗯,好。”王卉凝只道紫衣是不好意思了,当下也没多想,轻轻点了点头,听到远远传来了喜乐声,当即眸光一闪,再次抬头望向了武卫将军府的方向,心里想着,这会儿应该是阿离骑着高头大马前去武卫将军府迎娶飘雪了吧?这个时辰倒是挺早的,没想到阿离那样不显山不露不的性,竟也是个心急的。
调侃的一笑过后,听着那似乎越来越近,大有向着她这边而来的喜乐声,她的眉头忍不住微微一蹙。不是说了飘雪从将军府出嫁吗?难道他们竟是搞错了,到恪王府来迎人了?
想着无论是阿离还是文远候府中的人,都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王卉凝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然而听到那确实离她越来越近的喜乐声,她的心还是免不了提了起来,忙叫了院中的丫环去前头看看,却见恪王迈着轻快的步走了过来,先是对着她神秘一笑,尔后对着身后一挥手:“把嫁衣奉上来,迅速给大小姐上妆,别误了吉时。”
在王卉凝脸色微沉眉头蹙起之际,他却又迅速地跃到了她的身前,凑在她的耳旁低声道:“怎么样?义父给你的这个惊喜还行吧?那小虽然被我下了药不得不同意我的主意,却还是怕你生气一直战战兢兢地呢?你不会当真怪义父我吧,像我这样特立独行的义父,全天下间可是再寻不出第二个来呀。”(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