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礼物都被移到几张椅子上时,这桌子上只剩下一张张的小卡纸。
千乘牧璃比宋糖糖更着急,他此时正认真专注地地排列着,而宋糖糖在椅子边查看那些她刚刚没看过的礼物。
这些礼物大部分都是女人才用的东西,只是她什么都不缺,所以宋糖糖想着是不是把这些礼物拿去换钱然后买点实用的东西再发给贫民?
现在天气转凉,幻幻宫也到时候发救济品了,所以宋糖糖在思考着。
她没意识到此时千乘牧璃一股怒火中烧着,因为他已经把句子连好了:
糖糖,日子是否安好?我--很想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真希望早点把你找到。如果他对你不好,希望你能到南国来,我会在这里等你--珂字。
剑眉冷肃,长眸凌厉地盯着那个“珂”字,人都滚回南夏国了,竟然还敢肖想他的桑桑!一掌按在那个“珂”字上面,那字即刻成为灰烬。
千乘牧璃不会想到,即使他现在把字给毁灭了,但有一天他的桑桑会因为这个人而让他无处找寻。
回头见千乘牧璃盯着桌子,神情凛冽,宋糖糖走过来看,“怎么没署名,这谁写的情话呀?”
难怪他板着一张脸,如果有其他姑娘给他写这个,她也会闹情绪的,这个还真不能用理智来看待。
走到他面前,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贴住他的嘴。
原本想亲一下算是安抚一下吧,可是不待她离开,她整个人就被抱紧,他一只大手穿过她腋下按住她的后背,另一只大手按着她后脑,急切地蹂躏着她的唇……
不该心软,她根本就是送rou给狼吃!
千乘牧璃每次都将她亲得意乱。情。迷,不在榻上也能让榻成为终点地,这次也不例外,他带着她躺了下来,四片唇瓣密不可分。
“王妃,相爷问……呃!”
门没关,红豆一进来便看见王爷盖在王妃身上亲亲这一让她难忘的“奇观”。
宋糖糖一愣时,千乘牧璃冷漠道:“出去,关门。”
“……是!”
红豆红着脸,落荒而逃,但也没忘带门。红豆一边扶额一边感慨,天啊,原来男人是直接压着女人的?
虽然两人衣着完整,只是被人撞见这么叠着躺,太尴尬,宋糖糖泛红着脸颊,重重拍了一下千乘牧璃的手臂,“起来!”
“起来?呵呵,已经起来了,桑桑没感觉到吗?”邪恶的千乘牧璃特意用下shen蹭了蹭宋糖糖的大腿。
“你……你每天都这样,不会累吗?”宋糖糖最鄙视自己说情*事时脸皮没他厚。
“你别喊停就不会累,而且这也没几天。”说着大手已经开始解她腰间的系带。
这人怎么……宋糖糖翻他白眼,用力拍他大手,“可是我累,我要休息。”
千乘牧璃慢慢发现,蛊惑她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改方向,隔着衣服,在她身上点火。
他伏在她耳旁,热气喷得宋糖糖一阵激灵,而大掌更是不停歇地揉着她馒头……
被他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宋糖糖很难拒绝他,此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躺着就行,或者,趴着也行。”
趴?
宋糖糖一回神口中的空气又被他抽去,他总是不准她回绝,也不给她回绝的机会。而她似乎很喜欢他的温柔与霸道,他的chong溺与缠绵……
宋糖糖是他的,那礼物,那留言,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日子,千乘牧璃和宋糖糖的感情急剧上升,几乎到哪都一起去,形影不离。爱妃重要,但他也没忘记他母妃的事情。
千乘牧璃原计划是让他母妃直接进宫,但是楚心荷执意要回到当初她被关押的那个潮湿的地下暗室,然后让皇帝发现。
宋糖糖带着楚心荷从皇宫的后山沿着当时逃出来的路,回到了原来那暗室的角落。
“母妃,暂时委屈你了。”
说着宋糖糖在楚心荷的手脚上重新锁上老旧的铁链,而且宋糖糖之前还给她化了个憔悴的妆容,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和练习,楚心荷已经可以慢慢说话了,“我-意-愿如此,不-委-屈。”
宋糖糖穿了她的玉锦缎带衣,也戴了天鹅面具遮住样貌,以防万一被发现,虽然这种概率很低。
这里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她找到一个最暗的地方藏了起来,根据预计的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就有人下来。
此时笛音宫的连晓笛,暂时还不知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没人告诉她,还沉浸在过去那段被人抓去凌辱的痛苦中。
而且不知为何,她的专属隐卫突然被刑部的人抓了,而且还自认是黑狐堂余孽,她暂时也没力气去管一个死人,多日吓体不适她悄悄找了太医。
结果太医竟然说她得了花柳!这妃子得姓病,太医是不能瞒着皇帝的,所以皇帝也不敢来她的笛音宫了。
“皇上驾到!”突然的鸭公嗓,惊得连晓笛连忙整理衣服出来迎驾,来不及想其他,皇帝已到门口。
“皇上金安!”连晓笛跪着只说了四个字,似乎精神还有点恍惚。
皇帝走到上位坐下,没有像往日那样扶她起来,只是冷淡道:“起来吧。”
其实自从太医告诉他笛妃得了花柳之后,皇帝就没停止过怀疑她是不是跟其他人有染,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私底下把太医找来问。
太医只说了“撕裂严重”,皇帝便明白了,近日国事较多,笛妃之事便一直拖到现在,而刚好就在今天,守护宫门的裘统领收到陌生人给的消息。
笛音宫有地下暗室。
千乘牧璃想,用这种方式让他父皇知道最直接、最省事,他母妃也少遭点罪,毕竟坐在潮湿肮脏的地板,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
连晓笛原本一直低着头,她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来了,而且坐了这么久也没出声,她便抬起头。
她一抬头,皇帝便冷硬道:“你的地下暗室在哪里?”
连晓笛心里一惊,连忙跪下,皇帝这话问得直接,如果否认,被找到就是死罪,如果承认,那是不是可以逃过一劫?
毕竟楚心荷已经不在下面了,最多就发现有个暗室而已,要否认有暗室还不如否认暗室不是她所为。
“皇上,这里的确有个地下暗室,但是臣妾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而且臣妾早早把那暗室的开关给隐藏住了。”
“臣妾担心皇上会误会这是臣妾特意做出来的,所以才没敢向皇上坦白,希望皇上能原来臣妾的忧虑。”
连晓笛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已经引不起皇帝的怜悯之心。
“带人去看。”皇帝命令一下,连晓笛也只能往衣橱走去,她没想到,皇上竟然让裘统领亲自过来查看。
裘豪放见过多种暗室开关,只是这衣橱里的一个纽扣般大小的开关,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不得不佩服做这开关的人。
裘豪放带着两名侍卫跳下了暗室,他们下地时突然溅起就水声,楚心荷趁机发出尖叫的声音。
三个人迅速往发声地找去,这里有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人!
裘豪放让其中一个侍卫上去禀告皇上是否把人带上去,毫无疑问,楚心荷顺利迎来她和千乘振轩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楚心荷尽管面容憔悴,但是毕竟跟之前宋糖糖救她时的瘦骨嶙峋不一样了,所以认识她的人是可以认得出她的。
当连晓笛看见裘豪放抱着一个妇人出来时,她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裘豪放想把妇人放在椅子上,但是又不敢,毕竟这妇人的衣服很旧很脏,这里又是妃子的寝宫,他有点为难了。
凌乱不堪的长发遮住了楚心荷的面容,她示意裘豪放放她下来,裘豪放只好轻手把她放在地上。
“你是何人?”
楚心荷心里暗笑,这千乘振轩对外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威严,“我-旧-人呐。”
一句“我旧人”足以令皇帝一下子奔到她面前,龙袍一甩,蹲下。
拨开她的头发,那一刹那,他眼中的震惊,夹杂着喜悦和不可思议,尔后慢慢的怜惜溢于脸上,脑海里千回百转,仿佛回到他们曾经的风花雪月。
虽然这张脸不再嫣红如昨日,虽然此时憔容落魄,但依旧是他心心念念的面容,整整十年,却只出现在他的梦里!
皇帝紧紧抓着她的手,曾经柔滑的玉手如今只剩下皮包骨,握着都磕手,楚心荷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似乎不愿意被他抓着。
“心荷。”手中一空,皇帝落寞地轻唤了一声。
皇帝这么一叫,裘豪放明了一个事实:这妇人皇上认识,而且皇上刚刚的举动说明这不是一般的妇人。
楚心荷低着头不再看皇帝,随他怎么想。
楚心荷的死而复生,皇帝高兴得没有心思去管连晓笛了,下了让她禁足的命令后,抱起楚心荷,直奔心荷宫,太医院所有闲着的太医都往那里赶。
千乘牧璃知道他父皇此时不会让其他人见他母妃的,包括他,所以千乘牧璃自觉地在皇宫的后山等宋糖糖出来。
宋糖糖出来很快,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就飞出来了,只是她没想到千乘牧璃会在这里等她,直到身后的一根缎带被他牵住。
“你想吓死我,我还以是谁这么欠打。”宋糖糖这么说,是因为千乘牧璃不仅牵住她的缎带还从身后抱住了她。
抱着宋糖糖一个转身,两人落地,千乘牧璃手指抬着她下巴,“桑桑如果想打,我晚上任你打。”
“此话当真?”
“当真,就怕你舍不得。”说着,偷了个香,一个长长的深吻。
他的桑桑怎么这么迷人,好久没见她穿这身会变色的衣服了,白天时是一身红衣,妖媚之极!惊艳之极!
“这光天百日的,你!”一见着时机就啃她,宋糖糖无语。
千乘牧璃突然想起纳兰滕珂送的礼物里面有一样是红丝巾,原来是为了纪念当时宋糖糖救他时,他印象中的那一抹红衣。
这身打扮太惹人,越少人看到她越好,千乘牧璃环住她腰,“桑桑,我先带你回府换衣服。”
“不用先去看母妃吗?”
“不用,这两天母妃都不会见我们。”
是的,楚心荷有她自己的安排,这两天她在皇宫会先跟皇帝处处看,必要时再宣他们进宫。
过去她很傻,不知防人,此时她虽无害人之心,只为他人太过分,她也只是回来报仇而已。
楚妃复活的消息一下子传遍整个皇宫,当然也传到了民间,瞬时引起一阵哗然。
梅妃一收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赶来心荷宫,迎面遇见了坐在轿子上的呈观太后安陵氏和皇后从湘曼,“太后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想必你也是过来看楚妃的吧,皇帝连我们不让见,哀家劝你也别白跑一趟了!”
目测这两人的队伍离去,梅芷兰一阵寒意,楚妃真的没死?
千乘振轩的妃子不少,但很多都是守活寡的,不守活寡的几个,估计都知道他心里只有一个人,连睡梦中都会喊出的名字。
也是因为这样,翼王千乘牧璃才会特别受chong,甚至在楚心荷去世多年依然疼他。
当年楚心荷去世也是一件大事,怎么突然就活过来?梅芷兰更希望这个是假的,所以不死心地继续前往心荷宫去看个究竟。
爱妻心切,皇帝听着太医们说着楚心荷的情况,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