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刘府西边阁楼的庭院中,满树盛开的梅花似乎彰显着冬季以悄悄过去,尖嫩的小草顽强的刺穿覆盖在身上的大雪,那是一种生命的顽强,哪怕在冷的寒冬来年春天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西苑小阁楼最僻静的角落,从那低矮的门房内,传来时有时无的鼾咍声,房内陈生睡的正香,嘴角溢出来的口水将被子打湿一大片,不知又在做些什么香艳的美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美梦做地正香的陈生。
“该死的,刚准备牵着李倩的手就被哪个混蛋吵醒”陈生暗骂道,回了一声,道:“谁啊?”
门外的声音响起,道:“是我,阿福!老爷正在内堂有事找你商量。”
陈生听到刘季珪找自己,顿时精神一震,来刘家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刘季珪从来没有找过自己,到时刘悦天天来找自己,每次被刘悦张口“笨蛋”闭口“笨蛋”气的不轻,刘悦似乎十分乐意看到陈生气憋的样子,但她哪里知道陈生却喜欢看她笑的样子,用陈生的话讲这就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就这样两个人相互取笑着对方,不知疲倦。
回应了一声,道:“哦,我马上就来。”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没有声响,陈生坐在床头思索片刻:“老爷找我什么事,算算日子,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开春,就要垦荒了,估计是提醒我这件事情吧。”在刘府的这段时间,陈生过的很惬意,刘季珪和阿福都没派什么事交给自己做,像遗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陈生每天起床吃过早饭就出去逛逛,等晌午再回来,下午的时间刘悦就会来找自己说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刘府管家阿福对陈生的举动也不干涉,陈生在刘府内是最自由的下人。
穿好鞋袜,洗漱一番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将里面的诺基亚C7手机拿出来当镜子照耀一番,确信无不妥之处,便推门出去了,穿越的时候身上遗留的东西在离开孙女家的时候,陈生仔细查探一番,是确定准确无误才离开的,吸取了那次将一包黄鹤楼香烟抽完的教训,陈生知道,在这样文化差隔几千年的时代,自己带来的东西无疑像神器般,容不得自己挥霍,用完一点资源就少一点资源,应该将这些东西发挥到它最大的作用。最实用的就是手机打火机,当打火机的燃气用完后,那打火机就和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至于手机,穿越之前手机的电量一直都在满合的状态,待机状态手机能用到一个多月,但在这个时代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一个月的时间显然太少了,待机状态无疑是资源浪费,陈生十分抉择的选择关机不用,关机不用这样的话,手机里的电量应该能存个三五年吧,三五年时间也许自己能做个充电器也不一定啊,手机这东西可是这个时代泡妞,哄女人的必备法器啊。不过现在只能委身做一面镜子用。
“老爷,您找我啊?”陈生走进正堂,刘季珪和刘悦围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餐,丫鬟下人恭敬的在两旁站着听侯刘季珪和刘悦的差遣,阿福则是屹立在刘季珪的后面,默不作声。
刘悦看见陈生走了进来,清澈的眼眸一亮,有些欣喜,小嘴微微张合,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顾忌刘季珪在身旁,陈生看了一眼刘悦的口型,就知道她又在骂自己“大笨蛋”,但是刘季珪在身边,不好辩驳,只能心中暗暗发恨道:“今天就让你占一次便宜。”转过头去不在理会,刘悦看到陈生吃瘪的样子,有些得意忘形,不由的笑出声来。
刘季珪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吃饭的时候,笑什么,不知道食不严寝不语吗?”刘悦俏皮的吐吐舌头,不以为意,低头吃着饭,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瞄向陈生。
刘季珪一脸笑意的望着陈生道:“陈胜,你在府上住的也有些时日了,住的还习惯吧!”陈生一脸释然的笑道:“多谢老爷的照顾,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没能替老爷做些事,我十分的不安,马上春临之际,招工之时老爷曾说过要开荒垦天,不知道何时?”
“这个不急,马上就要过年了,等过完年再走也不晚。”刘季珪笑意的回答道,便继续的吃着饭,陈生有些疑惑,暗想:“刘季珪将自己找来应该是谈垦荒的事情,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着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问问在府里过的习惯不习惯?”见刘季珪似乎没有要说别的打算,陈生道:“老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
刘季珪点点头道:“你下去吧”陈生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刘悦,刘悦正等着自己,小嘴微微张合说道:“等下我去找你!”收到刘悦的命令,陈生转身离开,心中有些矛盾,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早饭完毕后,丫鬟们收拾碗筷,刘季珪起身向书房走去,刘悦望着刘季珪离去的背影,挣扎了一会,也跟了上去,发现刘悦跟着自己,刘季珪有些疑惑道:“悦儿,你跟着我干什么?”刘悦道:“我有件事想和爹商量商量!”“那就来书房吧!”刘季珪点头道。
两人走进书房,刘悦特意给门栓上,见刘悦如此举动,刘季珪有些诧异,不去多想,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刘悦乖巧的抓住刘季珪的手,撒娇的道:“爹,能不能别让陈胜当长工,在府里当个家丁下人或做个短工都行,你也知道长工历来就是征劳役的首选,修长城的劳役从来就没有活着回来过!当长工也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死是迟早的事,我不想陈胜死!”
刘季珪闻言脸色一变,怒骂道:“没有长工,明年一户一个劳役的名额怎么办?是你去?还是我去?难道你真的想让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阿福叔去替补劳役的名额?”
刘悦从来没有看到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心中委屈极了,却又不知道如何争辩,过了许久才心情低落的走出书房。
“你都听到了?”刘季珪平复了下心情,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
“其实大小姐也没有错,老爷您不该这样说大小姐,这段日子里,我天天看见大小姐去找那个陈胜,看的出大小姐喜欢上了那个陈胜!”空无一人的书房内闪现一个人影,正是管家阿福,阿福像是凭空冒出来般。
刘季珪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悦儿喜欢那个陈胜,早上吃饭悦儿见陈生进来那惊喜的神情,悦儿虽然刻意的掩盖,以为无人知道,但她却忘了我可是她爹,她就算再怎么掩盖也是藏不住秘密的性格如此。”
阿福问道:“老爷既然知道小姐喜欢陈胜,为什么不肯答应小姐的请求呢?”想起刘季珪说的话,阿福又道:“其实老爷也不必担忧,若是小姐真的爱极了陈胜,阿福我愿意当那个名额!”
刘季珪语气平淡的道:“阿福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做那个名额的,就算悦儿狠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阿福你去送死的,至于那个陈胜,算我刘季珪欠他的,这段时间他在府里你就多照顾点。”
听到刘季珪的话,阿福心中暖暖的,语气有些哽咽的道:“是,老爷”
刘季珪摆了摆手,道:“阿福你先下去吧!”阿福允诺的退出书房。
刘季珪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魏纪”继续的品读着,过了一会儿,拿着手上的“魏纪”又轻轻的放在书桌上,久久都没有再拿起来,心乱了,已经找不到读书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