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盖聂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竹林中,天明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眼,细密着一丝缝隙,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盖聂是真正的离开,天明这才重重的坦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跳了起来,浑然没有之前那股认真刻苦的样子,天明性子本就是好动,让他如道士般打坐半个小时那可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奈何盖聂在身边,天明只好耐着躁动的心情,强忍着打坐,如今盖聂一去,天明那还不和没有五指山镇压的孙悟空一般,逍遥自在,痛痛快快的玩上一会儿。
“不知道大叔这是要出去干什么?”天明看着盖聂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的道,想起月儿等着自己,天明心中一阵火热,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月儿玩耍,但是如果大叔突然间回来看到自己没有在练功会不会生气呢?还有半个时辰的打坐,今天的功课才算结束。如果大叔在这半个时辰不会来,自己今天偷懒大叔就不会发现,如果大叔只去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那自己若去寻月儿岂不是要被大叔逮个正着。
“还是偷偷的跟上去看看大叔要去干什么吧!”天明心中暗道,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陈兄弟!”竹林之外一道用小石子砌成的小路,一直立挺拔的身影正左右环顾的张望四周,定眼一看不是陈胜还能是谁?盖聂开口唤道。
陈胜闻言转过身来,看见盖聂从一膝盖高的灌木丛中跨立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原来盖兄在这里啊,盖兄之前说后山竹林中却又没有说具体的位置,这后山竹林我一路走来都寻到三、四处,可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啊!”
“倒是聂某考虑不周!我在此愚弟赔礼道歉了!”盖聂歉意的说道。
陈胜摆了摆手,毫不为意的道:“没什么!没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咦?刚才盖兄叫我什么?”
“愚弟,先前你曾言说已有二五之岁,而聂某痴长你几岁,唤你一声愚弟可否?”盖聂问道。
“当然可以,只怕我还要高攀才对!兄长在上!请受愚弟一拜”陈胜喜不自禁的说道,立直了身躯拱手弯腰向盖聂重重一拜,对于这个时代的繁文缛节陈胜看待的本不重,但是入乡随俗这个道理陈胜也懂,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应该适应这个时代文化习俗,如果让别人适应你,那么你注定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陈兄弟,既然你已拜我为兄长,可为兄却没什么送与你做结义礼,我有一套剑法,是这些年来偶然一次比试中领悟出来的,我就将这套剑法教授给你,日后行走江湖也有个安生保命的倚仗!”盖聂转身向四周扫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去拾起一个还算坚韧的细竹子,手臂轻轻一抖,顿时细竹子上面错综复杂的枝干竹叶如同褪掉的毛发,飘飘荡荡的洒落一地,而盖聂手中的细竹子表面光滑如镜,不若细看倒真的像一把修长的木剑,盖聂右手侍剑对着陈胜道:“陈兄弟,你可要看仔细了!我只舞一遍,能记多少就要看你的领悟了!”
陈胜已经被盖聂这突然的小露一手所震撼住了,“这就是剑圣吗?世间万物似乎到他的手上都能化作利剑,树枝也好,竹子也好,只要心中有剑何处不是剑乎?渐渐的陈胜的目光被盖聂施展出来的那一套剑法所吸引,深深的吸引住了,盖聂用剑犹如大开捭阖,气势如虹,刀光剑影间就能分出胜负,而今教陈胜剑法,自然不能刀光剑影间舞完这一套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剑法,尽管盖聂已经将招数放慢很多,但是在陈胜眼中依旧还是很快,盖聂舞剑招招精妙,但陈胜看的却是头昏脑涨,很有一种将脑袋扳开将这些招数硬塞进去的打算。
就在陈胜就要昏昏入睡间,陡然眼眸中似乎看到一道惊雷般,绿光一闪陈胜感觉自己周围的场景忽然间变慢了许多,原本簌簌落下的竹叶在这一刻犹如一片片洁白的羽毛,荡荡悠悠的落了下来,竹林中原本唧唧喳喳的飞鸟在这一刻悄悄的静了下来,犹如同这片林中本就没有飞鸟存在一般。飞鸟绝迹了踪影。
那道绿光是从盖聂的手中脱手而出,电闪雷鸣间灌入前面十丈外的一棵碗口粗的翠竹内,陈胜隐约能听得到一丝响声,像那种一把锋利的剑插入土中发出的那种沉闷声音,让陈胜吃惊的还不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在下一刻,“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颗碗口粗大的翠竹终于不堪身上的沉重,如喝醉酒的酒鬼一样,轻轻摇晃片刻,便一头栽倒在一旁,又是一声脆响,那颗碗口粗大的竹子后面,又有一颗体积相同般大小的竹子不堪重负般歩着前面竹子的后尘,轰然倒了下来。
“一剑双竹?”陈胜听说过一箭双雕的成语,没想到如今看到的却是一把竹子做的木剑硬生生的刺穿了两棵竹子,当陈胜还认为是双竹的时候,紧接着后面又有一棵竹子跟着轰然倒了下来,倒的时候和带着盖聂射出去的那把竹剑,一把并没有经过特殊加工的,简简单单的竹子竟然射穿了三根碗口粗壮的竹子,那究竟得要多强大的力量,陈胜只认为自己做不到,别说三根碗口粗细的竹子,即使是一根竹子,以陈胜如今这半吊子的力量却断难完成,骤然间,陈胜发现自己真像是一个井底之蛙般不知天空之辽阔,这世间的强者如此之多,纵然是盖聂都不敢称自己为天下第一,可笑自己却还为有超越两千的年的知识而沾沾自喜,甚至有种不讲天下之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当这种感觉被现实这种无情的东西所击溃时,才感觉自己却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