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离开房间,沿着好似水乡桥廊似的走廊走着,直到另一侧尽头的露台,然后,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映入纪念眼中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午后的阳光正浓,竹制的桌前坐着的男人,衬衫的衣袖挽在手肘处,露出半截呈麦色的手臂,他坐的笔直,白色衬衫下的身躯和好看的面庞彰显着他的沉稳和从容,一切的一切都被勾勒的恰到好处。
阳光或实或虚的洒在男人的脸上,让那张迷人又好看的脸也变得有些或实或虚,叫人看不太清楚,却又忍不住深深的去看,想穿透光影看得更清楚。
纪念甚至有些却步,不想走过去,打扰了这么一幅好看的画面,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陆其修却在此时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几步开外的纪念,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能俘获人心般的惑人,他开了口,声音也是低沉的动听,“来,过来坐!”
听到陆其修的召唤,纪念就鬼使神差的迈开脚步,走了过去,直到坐在陆其修的对面,她觉得脑袋有些缺氧似的不清明,忍不住晃了晃,又用小手攥成拳轻敲了敲。
看到纪念略有些迷糊可爱的小动作,陆其修嘴角的笑弧忍不住又绽大了些,问道:“怎么了?”
纪念连忙正襟危坐,摇头回答:“没,没怎么!”
陆其修也不在这上纠结,将一个古朴的菜单递到纪念的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纪念倒真是有点饿了,早上胡乱的吃了个蛋饼,经过一上午的折腾,这会儿肚子早就空了,所以也没跟陆总矫情,就埋头认真的看起了菜单。
只是,不一会儿,纪念就抬起头,一脸的为难,“陆总,我不太看得懂这菜单……”
整个菜单,从上到下都是极好听的诗词,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又什么凤凰台上凤凰游、望帝春心托杜鹃等等等等……
读起来都是极美,有些好像还是上学时学过的,只不过,这都跟菜名有什么关系啊?纪念看的是一头雾水!
陆其修莞尔,从纪念手中拿过菜单,叫来了服务生,让服务生逐一就每道菜都给纪念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纪念听着,都不得不赞叹起这些诗词菜名的精巧心思,只不过,让人家一道一道菜的解释,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陆其修做主点了菜,纪念在点菜这种事情上,一向是没什么主见的。
很快,菜依次上了桌,配合着唯美的菜名,盘中的菜肴也是摆放的精巧诱人,几乎让纪念有些舍不得动筷子,感觉自己的筷子会破坏这么美的菜肴。
陆其修自然看出了纪念在想什么,无奈的拿起公筷,给纪念布菜。
看着陆总亲自夹菜给自己,纪念都愣了,这种感觉倒是谈不上受宠若惊,反倒是有些惊惶失措,感觉好像是让大人物纡尊降贵了似的。
于是,纪念连忙开口道:“陆,陆总,我自己来就好……”
陆其修并没有停下手中给纪念夹菜的动作,“我看纪小姐好像更热衷于对着这些菜发呆,所以我只能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