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人呵呵。
呵呵我自嘲的笑着,笑到泪如雨下。
“鸣蜩疼么,对不起,我说过的,我说过不再让你受伤的,对不起。”
也是此刻才明白,我是多么的弱小,弱小到什么也做不到。
不!即便弱小,即便卑微,我也要救你!
“燃情,燃情!救救它,我求你我从未求过人,我求求你求你这一次,救它,救它!!”
我哭着,叫着,叫着那个我梦中的天使,不切实际的,似有似无的存在。
而我庆幸,我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就如踏实的寄托,仿佛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燃情戒泛光,纯白的灵气而出,包裹鸣蜩回入戒内,鸣蜩不见,光芒消失。
“燃情戒与你什么关系?它竟听从你的话?”
我茫然坐在原地,其实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鸣蜩哪里去了,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放心。
“我不知道。”
我冷冷的回答楼炎,他竟没有生气。
“这戒本是容纳神兽之所,想必你不必担心了,天黑了,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
我回过神,谴责那一瞬的自卑自怜,那不是我,我不该那般,我要强大,必须要强大!
“好。”
我起身,捂住发疼的耳朵,又因溺水而头晕目眩,楼炎上前一步让我靠在他怀里,我推开他表示自己可以。
逞强是多么可笑,可我不愿示弱。
“我们怕是走不了了。”
楼炎肯定的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透过隐蔽的树荫,鲽在岛边的水中寻找着我们,同她身边的,定是鳇了。
如果鲽可以用纤细来形容,那鳇便是魁梧,更加结实的臂膀,更加宽大的背刺。
奇怪的是,它们不再用‘超音波’来袭击。
“它们为什么不叫?”
“它们不急,这个湖心岛,其实是它们的家,每夜亥时,它们的鱼尾会褪去,化成双腿上岛,如人一般。”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天色每黑一寸便危险一分。
“我知道如何躲避,但并未十分把握,走。”
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随着楼炎往里走,迷糊间竟跟得上他的脚步,低头才发现他牵着我的手。
我们走上一座小山坡,顶端仅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地洞,像极了小型的火山口。
“这个地方是它们的洞穴,下面通向湖底,我们要趁它们上岸时潜入水底游向岸,你有问题吗?”
有问题么?我们九死一生的游过来,游回去还要更远,问得好像这件事情很轻松一样。
“如果我有问题,会连累你么?”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夜吧。”
“为什么?你应该最巴不得我死了,大可不必管我,吉人自有天相,我还要打败你,不会那么早死。”
“还能说这么多费话。”
“你”
唉人在屋檐下。
跟着楼炎继续走,面前是一颗粗大的榕树,看上去有二十米之高。
“上去。”
“躲得住么?”
“传言它们不会爬树,但只是传言,据我所知虽然尾部化为腿没什么用了,可臂力惊人。”
“我们试试第一个方法还来得及么?”
“恐怕晚了。”
楼炎说完便开始爬树,我随他而上。
亥时转眼即到。
最顶端的树枝间,楼炎将我们设在白灵之内,以躲避那刺耳的尖叫,灵气透露越多它们越容易感应到,所以屏障设得很小,他靠坐着树干,而我紧贴在他怀里,透过树叶的缝隙可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的胸膛十分结实,让人心安。
“睡吧,我看着就好。”
楼炎温柔的对我说着。
温柔?
呵呵,不知道铁血男儿被说温柔会不会高兴。
真是让我搞不懂的男人,表现得如我的克星,又处处化险为夷。
湖上的夜晚真的很冷,他怀里也真的很暖。
“凤昭璃。”
我知道我睡着了,睡得很沉,可就这轻轻的一声将我唤醒,重启大脑,最快的想起我还在危险之中。
谨慎的睁眼,看着面前的人,他示意我看向下方。
是它们。
没有了尾巴,没有了背刺,鱼鳞,身上裹着不知哪条大鱼的鱼皮,除了反着月光的皮肤,几乎与常人无异。
它们正向树上张望。
“鲽鳇视力不好,只要它们不爬上这颗树,以这个距离,是看不到我们的。”
我点点头,睡过一觉身体恢复了许多,耳朵也不那么疼了,我们一起谨慎的观察着,好随机应变。
鳇的嘴一张一合发着超音波,树上的鸟儿悉数掉落,鳇发现后竟不再喊叫,‘两人’向下一地点寻找。
想起第一次见鲽慈爱的表情。
“它们也有怜悯之心。”
“天下间怕是只有你会这么说了,就算有,也从不会对人。”
“可有原因?”
“此时不便多话。”
明白,小心为上。
紧绷的一夜终见日出。
我总算可以放松神经,可楼炎的一句话又让我堕入谷底。
“它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此时应已化回鱼身,凤小姐可见过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