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康说着,转向庄景天,“爸,我看借着这次机会,杀鸡儆猴,把大宅里的人的情况重新查个遍,省得再冒出个兰姐来。”
兰姐是庄北辰找来的,更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个梁夫人!高沁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腾地站起来,抓过墙上那柄从明宅带回来的长剑,走出了值班室。
虽然证据确凿,但是私心里仍然希望不是真的。
缉押室黑灯瞎火,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床旧棉絮,一桌一椅便没有其他东西。简陋阴冷的环境下,吴阅神情自若。
高沁在他的面前坐定,冷冷的将剑摆到他的面前。剑身压住了画纸,吴阅不得不放下笔,闲适的坐在简陋的板凳上。
“哦!”吴阅轻应一声。
高沁神情激动,眸光里如夹带了无数飞刀,刺向吴阅。
“别装蒜了!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哪怕你自首了,她依然可以在外面给你办事,吴阅,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吴阅!”她暴怒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力气大的直勒的吴阅呼吸困难。
他神情艰难却语气平静的说:“这把剑是你父亲送给我爸爸的,因为这把剑是他们友情的见证。他们一起到英国交流学习时,合力打败了英国最强的击剑手,奖品便是这把皇家专用的击剑。”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告诉了我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男孩子,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还身受中伤,成为残疾,不得不接受人们异常的目光。他自卑,脆弱,又可怜的骄傲着……”
吴阅笑望一眼高沁,“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把自己锁在狭小的世界里。然后有一个人告诉他,人的命运是可以自己掌握的。陪着他一起安装义肢,接受人造纤维与皮肉磨合的痛苦,带他一起感受这世界的悲欢离苦。”
“他说人的出生是不能改变的,但是人的命运是却可以自己掌握的。不管,你是生在肮脏的泥淖里,还是长在锦绣花团里,只要心向着光,就可以长成希望的……美好的样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高沁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这柄剑是我带上山的。父亲跟我说,他对不起你父亲,如果不是他莽撞,也许你父亲就不会死,而我也不会落下残疾。他让我把剑带上山,祭奠你父亲,顺便告慰明家亡灵。亲情无罪,我吴阅应该感谢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小沁,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有我的原因。”
吴阅轻笑一下,“你不会对我下重手的。”
“因为我们是亲人!”
吴阅将剑交回到她的手上,“梁夫人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原本是和庄北辰约定,故意自首,引出真凶。”
“我告诉他,梁夫人的手机有问题,他也觉得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智能手机再强大,也不可能把作案过程天衣无缝的记录下来,没有纰漏就是最大的纰漏。”
“令人费解的是,梁夫人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她并不是H市人,与当年明宅巢毒案也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梁夫人的背后肯定还有一双手。而之双手,要么是警方的人,要么就是明家的漏网之鱼。”
“我原本是想,利用自己明家人的身份引对方出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并不太好用,梁夫人丧心病狂,已经不受幕后之人的控制,我担心等不到那人出手,梁夫人就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我知道证据确凿,很难令你相信,所以才与庄北辰联手,假戏真做。”
吴阅点一下头。
“你是人民警察,刚正不阿,我们只是不想你为难。”
“好了,言归正转。这里是我这段时间研究的破解梁夫人防火墙的程序密码,你拿去给庄北辰,他会找人想办法的。”吴阅拿过桌上的一叠手稿。
吴阅神色一凛,“你最好不要通过警方之手。”
如果吴阅不是梁夫人的同伙,那么这个人不是明宅遗孤,那就很有可能是警方的人。
“小沁!”吴阅突然叫住她。“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包括了哪些含义她已经不想追究了,她只想尽快把幕后黑手捉拿归案,早一些结案,早一些还他自由。
“陈以珊,你特么的找死是不是?没有我的命令竟敢私自行动,害得我损失一枚重要棋子,你特么的活腻歪了,真以为你怀了孩子,就有了护身符,就没人敢动你了。我可不是那些怜香惜玉的警察,对付你这样的老女人,有的是办法!”
梁夫人冷笑着揩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明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六年前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哈哈,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动我,我敢肯定不出十分钟,你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明爷,也就是二十六年前的大毒枭。高沁和庄北辰他们绝对想不到,真正对他们出手的是他!那个本该死陵山的头号犯罪份子。
他一把揪住梁夫人的衣领,将她如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你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威胁老子!”
“你……”明爷恶狠狠的看着她,随后眸光下移,落在她微突的小腹上。“这个小东西你也不在乎了!”
明爷提起她,便要将她的肚子对准桌角去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