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咳了一声:“这话听得好别扭,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过我知道今天晚上的重要性,自然是非去不可。不过按你给我安排的任务强度,我得先吃个强心丸再走。”
萧梦时看出孟雨的内伤确是不轻,但又心急如焚,只能说:“对不住,还要孟公子带伤和我一起去。”
孟雨笑道:“为了你老丈人,我付出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沙不该现在保护好了吗?”
萧梦时叫道:“孟公子不要这样玩笑吧?沙不该现在和候灵闪一起在我家,总管府还是安全的。”
他看孟雨体虚的样子,告诉孟公子先休息一下,到时再来接他。
孟雨却拦住萧梦时让等等。
孟雨思忖着,是蒙面人劫持了花儿不假,但他未必是自己一个人。在北燕他也是有韩正杰这样的高手做帮手的。如今自己内息没有调过来,太虚弱了,基本出不了手,和萧梦时一起也没什么胜算。于是他告诉萧梦时出去的时候叫上应少言。
萧梦时点头。
孟雨又叮嘱他,救出花儿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可能,即使抓不住蒙面人,也要通过和蒙面人对招,抓住些线索。如果蒙面人的面目一出来,很多事情就清晰了。
萧梦时点头同意,却又说:“好。不过如果有危险,我要保护花儿和沙不该,你就交给你表哥了。你现在武力值低于花儿。”
孟雨一笑胸口又痛:“再逗我就不跟你去了!”
萧梦时这才一笑离去了。
半夜,一行人在那跟画上一模一样的月牙放射的清光下疾驰。
只是看过那幅图月光、大树、公鸡组成的示意图的人,此时再看到那墨黑天空中的月牙,心上不由都泛出恐惧之意。
孟雨在马上伏着,只觉得心口剧痛,内气乱窜,但想着事关重大,也只好坚持。
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那棵大树下,萧梦时将孟雨扶下马,让他靠着银杏树坐在地上。孟雨一时感觉气都喘不上来,应少言急忙给他又服了一颗调息丸。萧梦时找到应少言的时候,他其实刚从外面回来,他已经查到他想要查的。所以看到萧梦时来找他,心里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几个人默默站在树下,夜的寂静中,只有马蹄轻踏的得得声,以及孟雨还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其他人听着他的喘息,都有些不安。但毕竟他是非来不可的,所以应少言只是抚了抚他的背,大家继续默默等待着那即将来临的不可知的局面。
突然一阵马蹄声踏过地面的声音,黑暗中鼻息中仍然能感到一阵黄土的烟尘气息。
对方只有三匹马,但是一匹马上还捆着一个麻袋,麻袋里似乎还有东西在动弹,大家心知肚明,一定是沙不噜花儿在里边。
萧梦时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
三个人驰到跟前,勒住了马,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喝道:“萧梦时!你为何带了这么多人来?”
萧梦时不屑地一笑:“你画上没画着不能带人来呀?”
那人抽出一把长把厚背的砍刀,一看就是刀沉人猛。
这时另一人说:“你带多少人来倒也无妨,现在你让沙不该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写在纸上递过来,花儿姑娘就可以跟你走了。”
萧梦时冷笑一声:“这么简单,你在那酒馆里就可以办了,何必在西玉州给我送纸条呢?”
那人骂道:“废话,要不是差了半步让你先到酒馆,哪会今天这么麻烦?”
萧梦时仍然冷冷地说:“既如此,你又怎么可能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呢?你想要什么,痛快说出来。”
那人怒道:“如果你今天不愿意给,也不愿意交出沙不该。那就给你开条道,你把孟雨杀了,花儿就还给你!”
萧梦时哈哈一笑:“这个条件倒好像真是很优惠,”他回头对坐在树底下的孟雨说:“孟公子,你愿不愿意成全我?”
孟雨喘着气说:“这要平时,咱俩还不定谁杀谁呢。既然赶上孟雨连只猫都掐不死的时候,那就随你的便了。”
萧梦时竟然冷冷一笑:“好……”
他好字还没有说完,孟雨已经聚起仅有的一点力气,暗踢了一下候灵闪。应少言和候灵闪同时一左一右向蒙面人两边的帮手攻去。而孟雨已将手中扣着的一枚锐利的铁箭头,惯足力气向蒙面人的手腕击去。
蒙面人完全没有料到,重伤而且内息未复的孟雨竟然朝他发了暗器,一时不及躲闪,手腕便被箭头射中,他啊地一声,手一松,被他扣在马背上的麻袋扑通落在地上,几乎就在同时,萧梦时已经纵身扑上,一刀吹向蒙面人。
蒙面人左手腕受伤,又见人质已经掉在地上,一分神,再挺刀想封住萧梦时的刀时已经慢了一步。萧梦时的刀狠狠砍在他左肩上,他惨叫一声,右手刀却仍然架在萧梦时的刀上,用力向外一拨,那刀带着他自己的鲜血,将萧梦时的刀拨了出去,就见鲜血喷洒在月光下的半空中,甚是可怖。
而孟雨却分秒必争,他知道候灵闪的武功比应少言弱一些,于是又一个箭头射出,将候灵闪的对手射中右胸,那人也惨叫一声,马往后退。这时应少言也将蒙面人的另一个帮手用剑逼住。
萧梦时急忙掠起,扑向蒙面人,想撕开他的面具。蒙面人虽然手腕猝不及防受伤,左肩也受了刀伤,但刀在右手,他虽然又惊又怒,仍然挥刀向萧梦石砍过来。萧梦时看到蒙面人因为受伤,动作没有平时快,急忙飞身掠起,躲过刀,直接去抓蒙面人面上的黑布。
蒙面人反手一刀又砍过来,但毕竟左肩受伤,速度不及平时,萧梦时身子再次掠起,躲开这一刀,左手一把撕下蒙面人脸上的黑布。
就在黑布撕下的同时,蒙面人迅速后退,而萧梦时和孟雨不由都啊了一声。原来黑布撕下后的蒙面上,脸上还有一层面具似的东西,只是像是画上去的。白面红唇,甚是可怖,他的真面目仍然在这白面红唇的面具下。
这个时候蒙面人和一个帮手都受了伤,再无战意,而沙不该和孟雨趁对方三人无暇顾及他们,急忙奔过去,死拉活拽地将麻袋拉到树下,孟雨从腰上拔出短刀划破麻袋,将里边的人拉出来,又将她嘴上堵的布拉掉。月光下一又恐惧而明亮的大眼睛,不是花儿又是谁?
孟雨叫一声:“快走!”
萧梦时急忙飞奔回来,将花儿拉上马,应少言也将孟雨拉上马,立刻打马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