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岳披云是江湖上各路高手公认的第一,众人听他与风尘破称兄道弟,于报仇一事不免忐忑起来。
张庭松恭恭敬敬道:“掌门师兄好。”
岳披云没好气地说:“你不给朝廷办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张庭松道:“师兄此言差矣,我应江湖朋友之请,前来降服刀妖,为世间除一祸害,也算是为皇上效忠。道长,你说是不是?”
张庭松口说降服刀妖,又怕到时候真动起手来自己不是风尘破对手,是而先要把若虚“拖下水”。
若虚拂须道:“没错,降妖伏魔,乃我武林正派分内之事。张掌门这般和刀妖称兄道弟,怕有亲附旁门左道之嫌吧。”
风尘破大笑道:“哈哈哈!你这迂腐的老儿,来来来,休要啰嗦,我们先来过过招。”
若虚对张庭松道:“张大人,你若插手助我,这传出去了不大好听了。”话是对张庭松说的,可眼神却定在了岳披云身上。
岳披云笑道:“哈哈哈,你这是旁敲侧击吗,放心吧,我师弟不帮你,我自然也不会帮风尘破。”
忽听阴风阵阵,万煞鬼母“桀桀桀”飘忽过来。
“我先和你打一阵!”
説罢刀锋嚯嚯,将世间几十般刀法剑法都幻化在四魂索命刀中。岳披云回剑招架,心中一凛:“十年前她熟悉各派刀法剑法已是十分厉害,现在又专研出独到的已气御刀之法,仅凭着对武功的痴迷竟也能达到如此造化!”
只见万煞鬼母倏地掠起,刷刷刷斫斩三刀,这是蓬莱派的刀法“天外飞仙”。只见岳披云一式“雾里探花”,将三刀一一化解。剑气如刀,众人感到脸上劲风不断,好像刀割,纷纷让出了圈子。
诸葛凡心想:“还好有个万煞鬼母拖住八臂神猿,不然这仇还真不好报。”
岳披云号称“八臂神猿”,剑法以飘逸灵动著称,剑闪如梭,便好似有三头六臂一般。
万煞鬼母忽地伏下,以福建快刀门的地堂刀削岳披云下盘。
岳披云十年前便知道万煞鬼母轻功过人,但像这班飞天遁地的打法却也是难料。好在他出剑如电,急急点向万煞鬼母眉心。
万煞鬼母虽说形同鬼魅,但论剑法可是慢了岳披云一筹。只见岳披云这招“绝壁倚松”乃是后发先至。万煞鬼母以武当派八卦行位侧身躲过。
岳披云向前一步,长剑疾抖,万煞鬼母周身全是剑影。当时在长沙城外岳披云以这招“万剑归宗”制地张庭松服服帖帖,哪知万煞鬼母丝毫不惧,以四魂索命刀拆解开来竟是谁也不落下风。
两人的内力化作利刃在空气中翻舞。元一惊呼道:“除各掌门在其他人都退下山去!”心中暗叹:“八臂神猿,何止八臂啊!”
另一边,风尘破把劈阳刀交与禇致理。
“好徒儿,你帮我拿着宝刀,了别让人伤了你。”
禇致理道:“你没了刀,怎么和那老道打?”
风尘破指着刀鞘道:“我用这个。”
若虚大怒,以自己武当名宿的身份,风尘破竟然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大喝一声,一剑破空而来。
打赢刀妖虽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但是拿若虚试试水也好,先消磨消磨风尘破气力也好,诸葛凡等人谁也不肯先动手。
禇致理忽见一旁的莫清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安慰道:“茹妹别怕,他伤不到师傅,也伤不到你的。”
莫清茹愣了一愣,才生硬的应了一声“哦”。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了瞟岳披云那边。
风尘破只十岁童子模样,只与若虚齐胸高。若虚这一剑真当是势如破竹。
“小心!”禇致理惊呼道。
风尘破将刀鞘横过,若虚这一剑直抵那一条金黄大龙,手中内力一催,却见刀鞘如磐石一般。
风尘破拿刀鞘一拍,若虚回转一剑,风尘破一把将刀鞘插在了地上,这一剑又抵在了金黄大龙上。
风尘破大笑:“哈哈哈,武当老道老了,剑也慢了,力也没了。”
若虚哪里受得了这般嘲弄,紧握宝剑,一改之前沉稳之态,竟是将太极剑一招一式都使快了十倍。本来太极剑将就的是以静制动,但若虚性格激进,自己研创了这套六十四路太极追风剑。
风尘破对太极剑本已了然于心,虽然若虚舞快了十倍,风尘破也能以一柄刀鞘一一拆解。两人各是平分秋色,但一人持剑,一人持鞘,其实胜负已判。
禇致理在一旁惊呆了。心缘对他道:“你既已拜他为师,便要用心去看,这破尘刀法方可自己领悟。”
诸葛凡看了看禇致理,心想:“就算今天杀不了风尘破,拿他徒弟开刀,倒也解气。”
提剑指着禇致理道:“小子,我和你打。”
禇致理早已沉浸在破尘刀法中,哪里会理会诸葛凡。诸葛凡还道禇致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挺一剑。哪知面门忽然一阵风袭来,诸葛凡连忙侧身一避,却见心缘双手合十道:“施主不过一时气愤,竟起了杀念,罪过罪过。”
诸葛凡看出心缘武功乃是莆田少林寺的般若掌。
“原来是南少林的和尚,你不在少林寺吃斋念经,却跑出来和风尘破厮混。”
心缘笑道:“一心向佛,在哪里吃斋念经都是一样的。”
“你不让开,我便送你见佛!”
仗剑一挺,忽听“铮”的一声,诸葛凡手中长剑折中而断,断剑向天一飞,“嚓”地戳在了地上。
只见禇致理提着劈阳宝刀向诸葛凡怒目而视。
“休想在我面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