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动作极快,在爱洛倒下去的瞬间,他便把蛋糕一抛,迅速来到她身边接住她没让她直接倒在地上。
“爱洛!”玛丽菲森惊呼,金色的翅膀一扇,石桌都差点被她掀翻。
“冷静点!”格雷低声喝道,一块魔法飞毯张开,将爱洛公主抱抱起放在上面。
玛丽菲森冲过来,急声呼唤爱洛,但她已经陷入沉睡当中,再也无法回应她的呼喊。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把她接到森林里,这里连织布机都没有,怎么会有纺锤?”玛丽菲森难以置信,她们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个结果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而且她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啊,只是吃了快蛋糕而已,和诅咒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玛丽菲森心急如焚,她的声音种都带上了丝丝哭音。
但是两人都清楚,刚刚爆发的气息,绝对是诅咒的气息,哪怕玛丽菲森失去了力量也能感受出来,那就是她当初施下的诅咒。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她都已经把爱洛带回森林了,她不可能接触到实施诅咒的媒介的。
玛丽菲森感觉脑袋有些发昏,若是她的力量还在,她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绝望。
可是她现在失去了力量,爱洛即便是被接到摩尔森林,不接触任何与织布机有关的东西,诅咒还是生效了。
这在玛丽菲森看来,分明就是上天在告诉她,诅咒一定会生效,而且她永远无法将其解除。
人力再强,又怎么可能和天、和命运争斗呢?
“哑哑!”乌鸦着急的叫着,放在树枝上的蛋糕啪的掉落在地面上,他浑然未觉,眼睛悲伤的看着爱洛。
“这是什么?”格雷从爱洛腰间的一丝血迹发现端倪,轻轻的从她腰带里拿出一根木针,递给玛丽菲森看。
“这是纺锤,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这显然达成了让爱洛陷入沉睡的条件。”玛丽菲森认出这东西,机械的回答道。
“这东西,不该出现在摩尔森林。”格雷皱起眉头,在他的预想中,即便爱洛收到诅咒的命运无法改变,也不该是这种近乎流氓的方式实现的。
他带爱洛回来的时候可是给她检查过的,她身上绝对没有这东西,但是现在却多出来这个,非常的不正常,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玛丽菲森也知道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正常,要知道,斯蒂芬可是下令销毁全国的织布机的。
而她刚刚把爱洛接过来,她却巧合的在森林里拿到了一根纺锤针,巧合到让人觉得是刻意安排的。
玛丽菲森猛地抬头看向格雷,“爱洛不会在衣服上擦拭食物油渍,刚刚她一定是受到了诅咒的控制。”
格雷轻轻点头,正常人手上有奶油,要么直接舔一口,要么找东西擦拭,没几个人会在衣服上擦的,玛丽菲森说爱洛不会这么做,她显然不属于那少数人。
那就说明,这确实是诅咒的控制,或者诱导,让她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从而达成诅咒。
“我们该怎么办,爱洛的诅咒只有真爱之吻才能解除。”玛丽菲森看着爱洛的眼神走透露出浓浓的后悔与绝望。
她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真爱,一开始所谓的真爱解除诅咒,也只是在戏弄斯蒂芬而已,让他经理希望之后再体会绝望的味道。
她要上哪儿去找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来为爱洛解除诅咒?
“是我错了,我被怨恨和复仇所蒙蔽,才犯下这样的错误,伤害了你。”
玛丽菲森自责的说道,此时此刻,她宁愿回到那个时候,宁愿看着斯蒂芬带着她幸福的长大,也不会再下那个诅咒。
但时间不可能倒流,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强烈的愧疚和自责将她淹没。
小精灵吃完蛋糕,准备回来再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给自己分一点的,结果一回来就看到爱洛倒下了,格雷和玛丽菲森围着爱洛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主人,您应该有办法吧?”卡莱尔盯着睡着的爱洛看了会儿,偏头看向格雷说道。
格雷之前可以帮助野兽解决诅咒,虽然最后他们还是用真爱解除的诅咒,但是格雷毫无疑问已经掌握了抽取分离诅咒的办法。
但格雷却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看过了,爱洛身体里的诅咒盘踞在她的大脑中,抽取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
格雷决定告诉玛丽菲森怎么解除诅咒,刚刚他不说,其实是想研究一下这个诅咒,但是现在研究不出什么,还是直接告诉她好了。
而且爱洛还留下了一根木针呢,这玩儿上面还有浓浓的诅咒之力,想要研究直接研究它也可以。
“格雷,不如,你试试吧。”玛丽菲森忽然说道,眼里带着一丝期盼。
显然,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明明格雷都说自己不行了,她还想让他试试能不能吻醒公主。
格雷心动了片刻,然后便直接拒绝了,趁一个女孩睡着了去吻她,他总觉得有一丝丝猥琐。
虽然玛丽菲森是让他救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吻她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而且也知道该由谁吻她才能唤醒她,这个时候答应下来就真的有些猥琐了。
他格雷王又不是没有女人,他不但有,而且个个都是国色天香,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玛丽菲森,为什么你自己不试试给她一个吻呢?”格雷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
“你本来是诅咒她的,但是你却一直在照顾她,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这难道不是真爱?”
“真爱不应该是男女之间的么?”玛丽菲森疑惑的反问,这是所有人的惯性思维,一提到真爱,大家想到的就是男女之爱,而非其他的什么感情。
“男女之爱可以有真爱,但你那么爱护一个仇人的孩子,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真爱。”格雷郑重点头。
除了玛丽菲森,他想不到还有谁能解除爱洛的诅咒。
爱洛的父亲不行,他显然不会对任何人有真爱,就算有爱,也上升不到真爱这个层次。
三只精灵也不行,她们天生少根筋,即便一起生活十六年,他也不觉得她们会对她有真爱,因为她们很多时候对爱洛的关心感觉更像是一个任务,一个照顾她到成年的任务。
玛丽菲森迟疑两秒,低头看着爱洛,慢慢的弯下腰。
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
玛丽菲森的嘴唇轻轻触碰到爱洛的嘴唇,为了增加成功率,她选择吻她的唇,而非额头。
“求求你,醒过来吧,我愿意为我的行为赎罪,任你责罚。”玛丽菲森,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美目含泪,深情的凝视着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