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白诚的几句话,容妃自然不肯离去,毕竟她现在是为韩霸而来,如果见不到皇上,那韩霸的命就算彻底丢了。
“白侍卫,本宫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还请白侍卫通传一下”容妃仍旧和颜悦色地说着,只是眼底泛着一些寒光。
容妃面上和和气气,白诚也不能把气氛弄僵了,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他,于是笑着回道:“娘娘,皇上有令,奴才不敢违抗,还望娘娘体谅”
白诚不为所动,仍言辞拒绝,这让容妃心里产生了疑惑,毕竟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
“白侍卫,本宫也是难为你,只是,本宫确有要事要见皇上,而且事关人命,非同小可,耽误不得,所以还望白侍卫能够通融一下,如果皇上执意不肯见本宫,本宫立即就走”
容妃毕竟是皇妃,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如果真把她惹急了,那才是得不偿失,既然自己应付不了,把她交给别人就是了。
“娘娘您稍等,容卑职进去禀报一声”
“有劳白侍卫了”容妃颔首微笑道。
“娘娘客气,娘娘稍后”说完便转身进入了清秋阁的大门。
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容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考虑着是否要闯进去,白诚的身影才逐渐显现,当白诚的身影越来越清楚的时候,容妃方才发现,福贵也跟在他身后,一道尖细又略带黯哑的声音同时传到她耳朵里。
“容妃娘娘”
白诚身形高大,完全将福贵的小身板遮挡住,若非福贵那独特的嗓音,容妃根本意识不到福贵也跟着来了。
“奴才参加容妃娘娘,娘娘吉祥”
“福总管免礼,不知皇上是否同意要见本宫?”容妃心里着急,来不及想福贵出现的原因,直接问道。
“娘娘,皇上有旨,暂时不见任何人,还请娘娘先回昭和殿,若是皇上要见娘娘,奴才定会亲自到昭和殿请娘娘”福贵手拿拂尘,轻轻一扫,白侍卫拱手作揖又回到原处值守,这才笑着回道。
“福总管,皇上的意思是这段时间谁都不见,还是不肯见本宫?”容妃温和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脸上也逐渐浮现一丝温愠之气。
她没想到福贵的出现竟是为了阻拦她,如果一个小小的五等侍卫不值得她放在心上,那么福贵就必须让她重视起来。可是福贵的话显然也是敷衍之词,这让她压制已久的怒气又渐渐浮现出来。
“娘娘多虑了,皇上即将要去护国寺上香祈福,为了不冲撞佛祖,皇上特地净身沐浴,坐禅礼佛,以达到身心清明,所以这段期间,谁都不会见”福贵仍旧笑着回答。
什么礼佛?不过是骗三岁小孩的借口罢了!不过,既然皇上谁都不见,那么想必陆庭信的折子也递不到皇上面前,那就意味着她们还有营救韩霸的时间,如此倒是好事了。
“多谢福总管,本宫明白了,既然皇上诚心礼佛,本宫也不敢对佛祖不敬,本宫就先行回宫了”容妃颔首一笑,温声说道。
“奴才恭送娘娘”
不理会福贵等人的热情,容妃转身坐上轿撵回了昭和殿,当即吩咐人盯着清秋阁,如果见到陆庭信出现,就要立即来禀报。
轻靠着靠垫上,单手支撑着头,容妃闭目沉思。明卉站在一旁静候着,而两个小丫鬟则是跪在地上,给容妃捏腰捶腿。
根据自己对元辰熙的了解,他虽然对佛家一向敬重,但好像并不是盲目崇拜,而护国寺之所以成为皇家寺院,乃是因太宗之故。跟在他身边多年,她也从未见元辰熙去护国寺上香祈福过,这次怎么起了兴致?还弄得这么隆重,显然这不是元辰熙的性子能做出来的。
不过,任凭她怎么想就是想不通,但是这样一来,韩霸的案子就有了转机。韩霸毕竟是皇亲国戚,陆庭信就算不肯给她韩家这个面子,也不敢私自处决了韩霸。而这件案子一天到不了元辰熙的面前,那营救韩霸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大。
“明卉,传信回府里,皇上这边我会看着办,陆庭信那里,就要麻烦父亲多多费心了”
“是,奴婢明白”
韩家的想法,陆庭信多少也能想到一些,毕竟韩霸不是一般的韩家子弟,而韩长风也在公堂之上说出了容妃的名讳,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
不过,陆庭信就是拿捏不准,韩家究竟想怎么救出韩霸?容妃向皇上求情?可是,皇上不在宫里,显然这条路不通,那就只有从他这边着手。可是,韩家又会怎么对付他呢?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正在头疼之际,陆泽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
“父亲,孩儿来了,您有何事吩咐?”陆泽躬身施礼,问道。
“在三丰茶楼出手帮助你的人,你可还有印象?”陆庭信起身,与他平视,双手背后,温声问道。
陆泽点头说道:“孩儿有印象”
“他二人长相如何,你细细说来”陆庭信急着说道。
低头回忆了片刻,陆泽抬头,说道:“他们两个人称兄道弟,被称为陈兄的那个人,长得很英俊,五官硬朗,但是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股睥睨天下的目光和气势,而另外一个,该怎么说呢,柔柔弱弱的,长相也很女性化,不像个男人,更像是女伴男装,但是气质很好”
依着陆泽的描述,其中一人定是皇上无疑,那另外那个又是谁呢?女扮男装?莫非是她?陆庭信心中有了想法。
“你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尤其是那两位公子的话,一定不能错漏”
望着陆庭信冒着异样光芒的眼睛,陆泽心中十分不解,只好又把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你确定那个男人说的是,让你今晚去相府见他?”陆庭信再次问道,眼中的光芒更盛。
陆泽又郑重地点着头,说道:“孩儿确定。父亲,莫非那位公子是安府的少爷,安志杰安将军?”
陆庭信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陆泽,真是有眼不识珠,可是眼下又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免得自己一股脑的跟他说了,让他紧张起来,到时在皇上面前表现不好,反而连累了陆泽。
“你别管他是谁,今晚你去就是了。对了,你去之前,再来为父的书房一趟,为父有东西要交给你,你去了之后,把东西交给那位公子,别的什么也不用多说,他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明白吗?”陆庭信嘱咐道。
“是,孩儿记下了”
“嗯,为父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先下去休息,等大夫来了,让他好好看看”
“是,多谢父亲,孩儿告退”
略作休整,又看过大夫之后,陆庭信让衙差特地陪着陆泽去了相府。
相府内,元辰熙刚和安盛谈完,就听到下人来报,陆泽已经到了府外。安盛挥挥手示意来人下去,又将目光转向元辰熙。
“丞相,让陆泽去你的书房吧,朕稍后就会过去,宫里的事情就麻烦丞相了,明日就准备启程吧,到时朕自会前往护国寺”
“是,臣遵旨,皇上请放心,不过,安妃娘娘是否也要跟着皇上一起去护国寺?”
“欢颜就不用去了,让好好在相府安胎吧,等过几日,朕会找借口出来的,到时朕再接上她一起前往别苑”
安盛点头称是,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既然他如此着急出来见她,又为何不带着她一起去?
“臣告退”安盛起身离去。
待安盛走后,元辰熙前往内室跟安欢颜交代了几句,便也提步前往安盛的书房。
此时,书房内,陆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与安盛对视,在他看来,虽然安盛看着面善,可是能做到这个位子上的人,能有多心善。
安盛正襟危坐在书案前,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比一般男子还要弱上几分的清秀书生。他心中不解,为何元辰熙会对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子格外看重?
“你叫陆泽?是陆庭信陆大人的公子?”安盛问道,语气不冷不热的。
“是,草民陆泽参加丞相”陆泽虽然惧怕安盛,可是礼数却一点都没忘。
“嗯,那你知道今日你为何会站在这里吗?”
“是那位陈公子,不,是父亲让草民来相府的”陆泽突然改口,因为他意识到安盛或许根本不知道那位陈公子是谁,又怕安盛会把他赶出去。
刚要多问几句,元辰熙便出现在书房门口,安盛急忙起身迎接,正要施礼,元辰熙眼神示意,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安盛立即会意。
干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道:“陆公子,这位就是陈公子,想必你应该见过了”既然元辰熙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安盛也不敢擅自拆穿他的把戏,配合着他。
早在陆庭信起身的时候,陆泽就已经看到了来人,也把他认了出来,当即拱手作揖,道:“陈公子,今日在三丰茶楼,多谢你的援手,陆泽感激不尽”
“陆公子客气,陆公子见路不平拔刀相助才值得佩服”元辰熙此言倒是真心,难为陆泽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敢挺身而出,虽然鲁莽,但那颗为民的心却不能忽视。
“陈公子太过谬赞,若非陈公子出手,只怕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好下场,说来你才是那对老父女的恩人”陆泽暗叹一声,道。
对于究竟是谁救了谁,元辰熙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请陆公子前来是有一事想问问陆公子”
“陈公子不必客气,请说”
“据在下所知,陆公子现在并无功名在身,如果丞相大人荐陆公子去国子监读书,不知陆公子有何想法?”
“国子监?你说我可以不用考试就能成为监生?”陆泽一脸惊讶的神情望着元辰熙。
题外话明天要上通班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所以明天就不能更了明晚的章节我会在后天一起发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