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是谁过来搭讪?(1 / 1)

“Shea你不要乱说。”耿非愚坐在唐潇的旁边。

霍翼忱坐在她的对面:“她跟我没关系,你再这样我就要走了。”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英文名叫Shea的女人识趣的抿起嘴巴,但没安静一会又聒躁起来:“你们可是好久没来了,看我的生意多冷清。”一屁股做在霍翼忱旁边的椅子上,四个人正好。

耿非愚可是自来熟,说话也随意:“等你什么时候改改迎接客人的方式,生意自然会好。”

“喂,你什么意思?”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你这么抱来抱去的!”

“我热情也有错吗?”

“你那不叫热情,叫过分!”

耿非愚的无情打击并没有令Shea灰心,还是愈挫愈勇:“你…那肯定是因为我热情的还不够!”

唐潇晕。

“你不喜欢你干嘛要来?”Shea反问大愚。

“因为我是好心人,喜欢照顾别人的生意呀!”

Shea抬起屁股走人,耿非愚大笑,剩下俩人嫌弃地望着他,唐潇说:“大愚你怎么了?”

“我就喜欢堵她,怎么还有这种人,自信过度还不自知!”

“你管她呢,作业写完了?”霍翼忱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耿非愚浑身不自在。

他只好故意装傻道:“哎潇潇你多大了?”

唐潇白了她一眼:“我会听阿忱的话。”然后乖乖掏出英语作业本。

“潇潇乖,回头哥哥买糖给你啊。”霍翼忱得瑟。

唐潇很给面子地甜笑,然后埋头不做声了。耿非愚没意思地摆摆手,让他做作业,笑话!看着吧,霍翼忱要做就怪了,他就那么一说,也就是唐潇理他。

果然,两个男生插着耳机安静的玩手游,只有唐潇傻乎乎地写着作业,说不定心里还期待着霍翼忱买的糖呢。

十分钟之后Shea又出现了,托盘里放着三杯特饮,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一看有人在学习明智的选择了闭嘴,放下饮料就消失了。

唐潇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做完了别人一个小时才可完成的英语阅读加完形填空。耿非愚专注玩游戏的余光瞥到她收拾文具的动作时眼睛一瞪:“你写完了?”

“是。”

霍翼忱抬头,虽然诧异,但在预料之中:“潇潇英语很棒,以后哥哥们的英语作业你全包了吧?”

“好啊!”唐潇大方应下。

Shea见这边很快完事,便又从柜台后走出来:“你马子真是HK来的?”

“怎么说话呢?”霍翼忱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一副‘你再说我就揍你’的痞样。

“哦哦我错了,我掌嘴。”Shea真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唐潇奇怪他们的关系,真的铁到这种地步了吗?好像老板真的挺怕霍翼忱的。

“小美女能帮我翻译一份英文版的menu不?哈哈,这你也知道,像我这种走国际高端路线的馆子里呢也经常来些ABC啥的,不懂中文你看多尴尬!”

霍翼忱和耿非愚对她已经失望了,不想用任何语言来修饰对她的无语。

“好啊!”唐潇应了下来,根本没多想,不就是翻译嘛。

待她认清菜单上的简体汉字时,有些微微的窘迫:“阿忱…大愚…这是什么字啊?”首先是独身空间的‘独’字,她都有点不确定那是念什么。

她看见Shea的嘴角抽动,心下尴尬不已,私下里拉拉耿非愚的衣角。

“傻妞一个,阿忱你快帮她翻译。”

唐潇疑惑了,阿忱是会英语还是会粤语啊?

“拿来吧。”霍翼忱伸手抽走她眼前的菜单,把那些简繁体不一样的字体用港式繁体字写在了纸上,供她参考。

“阿忱你好懂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广东话?”唐潇惊讶不已,干脆半张身体都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霍翼忱写字。

霍翼忱并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不以为然:“从小就会啊。”

Shea站在一边插嘴:“Ishmael和Mattew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霍翼忱,耿非愚。”

唐潇嘴里念的霍翼忱并没有让Shea听很懂,她也没再追问,但她听清了Ishmael叫她的潇潇二字:“你叫潇潇?”

“嗯。”

唐潇盯着霍翼忱的手出神,骨感,白皙,可写出的字若不是因为故意写的大,恐怕很难有人认得出来吧。

“阿忱你的字好丑。”

“那你自己来?”

“不不…还是你帮我好了。”

“废话那么多。”

唐潇不说话了,哼,有的人就是只能说别人却不允许被人说。

三人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凉飕飕的,耿非愚脱了自己的外套让唐潇穿。霍翼忱看了一眼他的短T,就算不冷可也不暖和。他自己里面是一件白衬衫,穿不穿外套差别不大。

“你穿上,我来。”

耿非愚也不跟他客气,已经习惯了相互照料:“哦。”

唐潇穿了霍翼忱的夹克外套,一点都不敢多想,生怕自己的心思跑偏,他分明就是怕大愚冷才把外套让给她的,分明就是这样……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好研究起他的衣服。

他身上那件白衬衫是香港DizenLTD公司的服装品牌,注意着装打扮的人都知道一些潮流作品。她在杂志上看过,这件衬衫属于th:系列,专做休闲与街头风格,走在年轻的前端,代表“me”时代的潮流指标,少说也要几大千人民币。包括她正穿的这件夹克,是HBA今年刚发布的秋款系列,属于模糊性别的风格,霸气狂野,想法更是大胆迎合Oliver的设计哲学,大概要20k才能入手吧。这分明就是普通人家过不起的富豪生活啊。

再次感谢自己慧眼如炬,认得这么多潮流金品,不至于在这两个玩时尚的少年面前丢人。她知道耿非愚家境,姨父是长源市财政局的局长,以及不可估量的似锦前程,在学校称王称霸无人敢惹也是情理之中。可她似乎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霍翼忱的家世,包括他和耿非愚也没有当她面说起过,阿忱到底什么来头?见过他妈妈坐在办公室里,什么职位?

霍翼忱早就注意到了唐潇的异常,总是看看自己然后想点什么,想不明白再摇摇头,已经持续好一会了。

“潇潇你在想什么?”

“啊!”唐潇受到惊吓连忙回头:“没啊…”

“我都看出来了。”

“啊…在想…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英文名字?”

鬼都能看出来她在撒谎,不过也没有拆穿,而是解释:“我看你在书上写过。”

“但是我划掉了啊?”唐潇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就只能说明我有透视眼,能看得到原来的笔记。”

“骗鬼呢!”

“幼稚鬼?是你吗?”

“你才幼稚鬼。”

霍翼忱笑了:“以后跟人吵架呢,不要说别人说过的,比如‘你才’这种话,说出来很没有创意的!”

“霍翼忱我顶你个肺啊!”唐潇骂完就跑了,生怕有人追似的。

实则两位少年绅士的很,双手抄兜懒散的走在后面,看她一个人在那撒欢。

“嗯?”唐潇回头,发现那俩人离自己八丈远。

霍翼忱在她愣神的功夫来了个猛然出动。

唐潇尖叫一声拔腿就跑,还没几步就感觉自己身体忽地腾空,一个劲的乱扑腾。耿非愚在身后大笑,看她就像一条炸了尸的疯狗,阿忱都快已经抱不住她。

“阿忱我们赛跑吧?你抱着潇潇。”

“嗯哼。”

“预备,跑!”

“啊——”

一阵风飘过,只剩唐潇的尖叫声余音缭绕着,整个自行车道一片哗然,行人纷纷回头去看那两个如风少年渐渐飞远…。消失在路灯照不进的黑暗里。

——

下旬是莫原的生日,那天正好周六,她请了好多人到家里去为自己庆生。唐潇认识的还是那几个,蓝天,叶又青,许心语,还有许多见过但却叫不上名字的同学也在。

她跟莫原也说不上是什么交情,好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大家都在那边玩游戏唱歌吃蛋糕,干脆一个人跑去阳台的飘窗躲清静,那里有几本漫画书和可爱的抱枕,应该是全家福上莫原弟弟的东西。

江岳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注意到这边有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不是大名鼎鼎的唐潇还会是谁?

“嘿,美女,怎么一个人?”

唐潇闻言抬头,这个人是给她写过情书的其中一个,大愚路上指给她看过,叫江岳没错,礼貌一笑,没多说。

“笑是什么意思?不跟我说句话吗?好歹我也是你的仰慕者之一。”

“不好意思。”

江岳蹙眉:“什么?”

“我讲不好意思你都听不懂,我该怎么跟你讲别的。”唐潇好笑着说:“你快去做游戏吧。”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江岳不乐意了。

“他说你啊,简直是不自量力,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我。”蓝天晃悠着过来,环胸靠在一旁的墙边。

江岳没说话,他虽不懂粤语,但若是连这么大的差别都听不出来的话未免太菜了。他不认识蓝天,但看得出来她与唐潇好像不和,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参与。

不,或许无条件支持唐潇的话,霍翼忱和耿非愚会记住他的吧。江岳心里不自觉打着如意算盘,看了一眼唐潇,她是真的很漂亮,站在她这边非常合理啊。

“你胡说!”唐潇心里憋不住气,最受不得挑衅:“蓝天,我又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总是与我作对?”

“还没得罪呢?我都扫了一个星期厕所了!”

啊~江岳知道蓝天是谁了,就是开学典礼逃学的那位,最后唐潇有霍翼忱护着,所有的惩罚都归了蓝天。

“那是你应得的!”唐潇反驳。

“那你呢?我连校园都没出,你却跑去了北郊!”

“还不是某人故意挑衅,蓝天,我警告你这一次,不要再来招惹我。”唐潇努力压着怒意。

“好笑死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着?”

唐潇忍无可忍,下了飘窗大步走向前一巴掌打的蓝天偏了头,这一声也震惊了客厅那边的所有人,耿非愚和霍翼忱第一个快步走来。

蓝天顾不得任何,一门心思想要还手,却不料刚扬起的手臂被江岳拦住:“你干什么?”

“放开!”

江岳将她甩开,因为霍翼忱和耿非愚已经过来,不用他出手了。

耿非愚把唐潇护在身后:“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有人撑腰了,装装可怜,即使没受伤,也要柔弱一点,眼泪已然听话的打转在眼眶里。

“你就是蓝天?”霍翼忱现在算是知道本人了。

这句疑问显然伤害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自尊,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记得自己是谁,真的没把她当回事吗,忽略到这种程度:“阿忱……”

霍翼忱就不懂了,这么叫他?无奈道:“我们熟吗?”

“阿忱我……是她对我动手的,我才是受害者。”

某少年低头浅笑:“你觉得我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潇潇?”

“可……江岳在场,他可以替我作证的!”

“我作证,确实是蓝天挑衅出言不逊在先。”江岳实话实说。

“可我没有打人!”蓝天依然不认输。

今天的寿星莫原已经前来主持公道,蓝天和霍翼忱她当然选霍翼忱,可选择他就代表要维护唐潇的话,她宁可为蓝天说话。

“今天是我生日,唐潇打人未免太没有礼貌了吧。”

“就是。”蓝天立马站到莫原旁边。

“这事和你无关。”耿非愚看着莫原。

“可这是我家。”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霍翼忱刚好不愿意留在这:“潇潇过来,给我看看你哪只手伤了。”

唐潇不懂他什么意思,还是走了过去,伸手给他看,其实没什么事,只有一点点红。霍翼忱却说:“蓝天是吧,看来是厕所没扫够。”

“阿忱你别太过分了!”莫原生气他总是为唐潇出头。

霍翼忱压根不理她,对耿非愚说:“走吧。”

莫原的生日会被搞砸,这笔账当然是算给了唐潇。

“你为什么要打她?”

出了电梯,耿非愚问事情的原因。

“江岳跑来搭讪,我讲广东话他听不懂,蓝天就说我是在说他的坏话,我气不过就……”唐潇害怕极了,她可没打过人,平辈之间就算她火气再大也没这样失礼过,任性和坏脾气都只是对自己的家人而已。

“江岳过来搭讪?”这是霍翼忱关心的问题。

“那你说了什么?”这是耿非愚关心的问题。

唐潇以为的是她又要被批评,其实心里最怕的是霍翼忱,他没有义务包容她的任性,所以很在意他的感受。

唐潇莫名感到闷闷不乐,可这会不是被蓝天气的她知道,所以没有开口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两人倒是也没有再追问。

于是第二天,唐潇听说蓝天真的又被罚扫厕所,直到国庆节放假。

放假前夕,唐潇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叶又青,包括莫原的生日会她都稀奇地没有参加。

操场看台,两个女生并排坐在最高处,相比唐潇面色红润的好气色,叶又青有些苍白憔悴。

“你怎么了?”唐潇瞧着她的侧脸。

叶又青好一会没说话,红了眼眶:“唐潇你到底什么来头?耿非愚要跟我分手,我们那么好,你只是他的表妹可为什么总是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罪过是真的担大了,唐潇问心无愧的说,她跟叶又青真的没什么正面冲突啊,难道不是每次她吃醋自己和大愚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吗?不是她自己心眼小容不下她这个当妹妹的吗?掰着手指数了数,她跟叶又青才见过多少次呢?

“叶又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污蔑我,我有什么本事能够破坏别人的感情,也许你们只是刚好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出现了呢?”

“怎么那么刚好?”叶又青冷笑。

“我们是兄妹,你不可以乱说。”

叶又青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出出气,她也知道耿非愚不可能为了妹妹就分手,话锋一转:“我生病了,发烧好多天。”

“因为大愚吗?”

“他倒是想,我只是着凉!”

“你看,你都这么不把他放心里,他当然会跟你分手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净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

“别人永远都没办法体会我有多喜欢他,因为这个世上叶又青只有一个。”

“那你们分手了吗?”

“还没有,我不会同意的!”叶又青突然坐直了身体挥一把眼泪。

唐潇努嘴玩耍,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劝过耿非愚和她分手,否则叶又青肯定得收拾她。

‘嗡嗡嗡……’

“我接个电话啊。”唐潇看来电是大愚。

叶又青又不近视,余光稍微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就说他不来我不让你走。”

“什么?”

“按我说的做!”叶又青涨了气势。

“哦,好吧。”唐潇选择自保,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按了接听:“大愚?”

‘怎么不在班里,今天跟姥爷说好了你跟我走,所以他不来了。’

“喔,我知道了,我在操场呢。”

‘回来啊。’

“叶又青……”她看看她:“说…说你不来找她,她就不让我走。”

‘她想干什么?别怕,我让阿忱过去。’

“她生病了,你还是过来吧。”唐潇心软了。

耿非愚挂了电话,没说来也没说不来,两个女孩就在这耗着。

二十分钟后,唐潇在最高处的栏杆上向下俯视,果然看到了阿忱和大愚一起出现。

“潇潇,快下来!”霍翼忱抬头喊她。

唐潇转身:“叶又青我走了,大愚一会就上来了。”

“嗯。”

叶又青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有一种曾经她和耿非愚的错觉,她也是这样跑着去他那里。

霍翼忱说带唐潇过去看蓝天扫厕所,耿非愚来到看台的最高处,坐在唐潇刚才的位置上。他的坐姿依然霸气,两腿叉开,弓着腰背将两肘搁于大腿。

叶又青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好久没见了。”

“嗯。”

“你是因为潇潇吗?”

“不是。”

“那你告诉我原因。”

“如果只是玩闹的话,我们现在还小不适合谈感情。”

“你觉得我追你是为了跟你玩?”叶又青坐直身体仔细盯着少年的侧脸。

“我的想法就是……也许我们还不能正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我们太小了吗?”

“但我是认真的。”

“以后再说吧。”耿非愚似乎是想要走。

“你要去哪里?”

“你病还没好快回家吧,我会打电话给你。”

“大愚……”

耿非愚没有留恋,下了看台转角消失不见,叶又青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明天开始放七天长假,这足以唐潇高兴一晚上,霍翼忱说他只有今晚可以玩,从明天开始要去妈妈那里,这又足以唐潇伤心了一晚上。

也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霍翼忱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小区,因为上次是在另一面的马路,她对长源不熟,所以那晚不知道大愚追的方向就是阿忱住的地方,并且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公寓有差不多九十平,一个人住真的很大了,唐潇参观了一下,两个很大的房间内,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东西,包括一大一小两个浴室,餐厅客厅阳台几乎每一处都没有空着,但是不乱,很干净整洁,不知道是谁来帮他打扫的。

“每周会有个阿姨过来。”霍翼忱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从我搬来这里就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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