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声音自身后传来,苏里迈出去的步子猛然停住,好半天都没从这声大哥中缓过神来。
“大哥!”
身后的声音又叫了一次自己,苏里有些惊喜的回头,入目的还是那个穿着宽大女袍子的女子,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清晨的光晕里,含笑看着自己。
苏里不再停顿,转身使出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冲着桥那端的苏问奔去。
吊桥晃晃悠悠,底部紧贴着水面,打的水面啪啪作响。满池的荷花迎着照样美丽绽放。
紧紧拥住眼前的女子,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愿分离。
“你去哪里了?”苏里鼻头酸涩,这么一夜的功夫似乎过了几百年一样的难熬。
苏问痴笑,拍拍苏里的肩膀,笑道:“没什么,去见了薛并。”
突然发现没有看见刘寒的踪影,抬头凝视苏里,问道:“刘寒那臭小子呢?”
“去找你了,”苏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仔细的检查苏问周身都没有受伤之后才说道:“赶紧找到他,这里不一定有多少机关呢。”
苏问点头,虽然和薛并达成协议,但是她却知道薛并这人并不可靠,谁知道哪一瞬间便翻脸不认人呢。
两人手牵着手,走过吊桥,根据苏里印象里刘寒的方向超前走去。
这个方向与苏问昨夜跟着薛并走过的路正好相反,是一个古朴的小院,小院里栽种着一些竹子,几只早起的鸟儿正梳洗着羽毛。
院子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紧闭的房门没有开过的痕迹。台阶上长满了苔藓,一看就是久没人住,她想刘寒不会来这里吧。
苏问转身,穿过小院的拱门朝里走去。更往里才发现昨夜自己走过的路不过是冰山一角。豁然开朗的庭院,流水淙淙的假山,盛开的花朵,无不昭示着这间院子主人的奢华和享受。
这薛并真是会享受,将这院子造的这么别致。
看上去明明是古代的建筑,却融合着现代人的理念和布置。
苏问在这一瞬间有些羡慕薛并,起码他可以真的为自己活着,而不会像自己一样身上背负着百多个孩子的命运。
或许这就是命吧,既然自己选择了,那就没有必要后悔。
“救命啊!”就在这时,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呼喊。
苏问静立凝听,仔细的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刘寒!”
“刘寒!”
苏问和苏里相视一眼,无不惊讶,异口同声道。
不多反应,苏问急忙忙超前赶去。
顾不得苏里在后面喊着:“小心跑,注意孩子。”
听着刘寒的呼救声,苏问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虽说平日不大待见刘寒,觉得他孩子心性,不够成熟。可是这种危险时刻却是真的担心。
她不希望他出事,或许在不经意间苏问已经喜欢上刘寒,或许不经意间会医术的刘寒已经给她下了情蛊。要不然为什么她这一刻这么在乎他呢?
苏问一边顾及着孩子,一面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情,还要分出心来辨别声音的来源,一时间慌乱不已。
她从未这么为一个人慌乱过。穆科被困的消息传来时自己焦急,忧虑,却是又足够的淡定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是真的是这个长不大的毛孩子刘寒生命发生危险了,自己才真的知道刘寒在自己的心中与穆科是不一样的。
“小心点。”赶上来的苏里在一旁扶着苏问,两人匆匆的转过墙壁,走过门廊,来到声音的出处——院子的后山。
这处庭院依山而建,后山长满苍翠的松树和其他不知名的树木。
通过大开的后门,沿着道路一路前行,苏问看到刘寒正呆立的站在那里,失声求救。此时眼角撇到苏问和苏里过来,也顾不上惊吓,扯着嗓子吼道:“阿问,你别过来,危险!”
“刘寒!”苏问大喊,但见刘寒的四周不满长长短短的蛇,看舌头发黑的触须,苏问知道这些都是毒蛇。最起码以她的经验来判断这些毒蛇的威力比眼镜蛇有多无少。
哪里来的这么多蛇?苏问猜测,她刚刚和薛并达成协议,为何这么着急就毁约围困刘寒呢?
苏里相对于苏问的慌乱是平静的,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觉得这山很平缓,却也同其他地方见过的没什么区别。怎么会有这么多毒蛇呢?
定是人工饲养的。
苏里看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臂的刘寒,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刘寒瞥了眼地上的毒蛇,颤颤巍巍道:“昨日下午见到的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你才是丑八怪!”
一声尖利的声音自后山之中回荡开来,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谁,出来!”苏问四下看着,却是没有那黑衣人的身影。
“嘎嘎嘎嘎嘎嘎................”那人在暗处发出鸭子般嘎嘎的叫声,在这后山的回荡和映衬下使人生出许多的鸡皮疙瘩来,有些瘆人。
苏问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着四周,大声说道:“前辈您好,我是薛堂主的朋友,今日是我这兄弟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不要与他计较。”
“哼!”那声音冷冷一哼,声音阴森道:“你是薛堂主的朋友那又如何,我与薛堂主又不是主仆关系,我也不是听从薛堂主之命行事。”
“这小子竟然嘲笑与我,我平生最恨别人说我丑了!我要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一股无形的力道穿透空气直直的打向满地的毒蛇。
毒蛇感应到矮个子黑衣人的指令,齐齐的昂起脑袋,吐出芯子,发出滋滋的声音,眼睛大大的全都瞪着同样呲牙咧嘴瞪大眼睛的刘寒。
真是白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了。
医术!苏问一喜,冲着刘寒说道:“刘寒你身上有毒药没,给蛇下药!”
刘寒苦着脸转过头来说道:“我试过了,没用。”
看了眼眯着眼睛吐着信子的毒蛇,刘寒很是无奈说道:“蒙汗药也下了,断肠散也下了,可这些毒蛇好像对些毒蛇都免疫了一样,非但没有阻止它们,而且这些毒蛇竟然吃了毒药更加的亢奋,精神百倍的围着我。”
苏问脸色一黑,这些毒蛇也真是厉害,恐怕这些蛇随便一只便能取人性命,连这刘寒学医的都对付不了,自己又能如何对付。
“不知道前辈如何才能放过我这兄弟?”苏里突然冲着空气喊道。
“大哥............”苏问有疑问,还没出口便被苏里阻拦,小声对她说道:“阿问,那人既然现在都没有下令让蛇攻击刘寒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苏问点头,便冲着山上喊道:“前辈,您提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然后您放我兄弟,让我们下山可好?”
“嘎嘎嘎....”刺耳的鸭子声音再次回荡,苏问以为又是一番嘲弄后的拒绝,却不想那人再次发出不辨男女的声音道:“我看中了那男子的血,很有诱惑啊,很香~~~”
说到这个‘香’的时候,那人似乎有些狂热,异乎寻常的声音急切道:“只要你让他给我放一碗血给我,我就放了他,还放你们下山,如何?”
只要一碗血?
苏问有些愕然,难道刘寒这血中还有什么宝贝不成。不管那么多,现在救人要紧。
不假思索,苏问开口:“好,我替他答应你了。”
“阿问......”刘寒有些悲怆的看着苏问,瘪着的嘴欲言又止。
苏问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怕疼吧?”
苏问也只是说着玩的,没成想刘寒瘪着嘴点点头道:“嗯,我不但怕疼,还晕血。”
苏里和苏问同时一阵黑线,这么一个男人还是行医的男人竟然和自己的老婆说自己怕疼,还晕血。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苏问强压下心中的鄙夷,不再搭理刘寒,冲着空中虚虚喊道:“前辈,我没有碗,怎么接呢?”
“噌!”
苏问本能的伸手接住,一个羊皮水囊扔了过来。苏问回放着刚才羊皮水囊扔过来的方向,却是无论如何不知是从何处过来。
这人功夫了得。苏问和苏里相视一眼,慢慢拿着水囊朝着毒蛇的包围圈过去。
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拦住去路的毒蛇哗哗的游到一旁,闪开一条路来,等二人进去,又复将三人围困在一处。
“你们真的要放我的血吗?”刘寒哭丧着脸一脸的不情愿,似乎哀求的看着苏问,企图让她找其他的办法,放弃放他血这条途径。
苏问严肃的看着刘寒,道:“真的要放。”说完点头示意苏里,上前按住刘寒,将刘寒死死的摁在地上。
苏问掀开裙摆,一把短小的匕首插在靴子上。苏问看一眼准备好的苏里,一把抽出匕首,在刘寒惊吓的目光中,噌的一声插入刘寒的屁股。
“啊!”伴随着一阵刘寒歇斯底里的哭嚎,屁股上的血慢慢的流了出来。
刘寒屁股疼痛难忍,扭头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屁股,一翻白眼,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