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将要买的衣服、料子什么的都选好之后,古西才来绣坊。
“娘,你们来了?唉呀,早知道我就早点出门了。”古西见到家人十分的开心。
“你师傅身体咋样了?”齐氏每次见到古西都会问上一句。
“这一阵儿挺好的,这出去走了一趟,心情也好了许多。”古西笑着说。
“西西,明天早上二姨他们就要走了,你今晚能回家吗?”古月问。
“这么快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这儿过年呢。”古西十分惊讶。
“你个傻孩子,还过年呢,这都是强留的,要是依着你姨父,现在她们都倒家了。”齐氏嗔道。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交待一声,然后和你们一起走。”古西说着跑到后面去了。
就这样古西加入了她们的行列,齐氏和齐秀荣走在前面,她们姐三个在后跟着,这时候古月才悲催的发现,她们三个就数她最矮了。
“你们两个怎么都比我高?”被她们夹在中间的古月抱怨道。
“你是这是让心眼给坠住了,像我们两长得高,那说明我两心眼少。”古西的话,让古月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咱们啥时候能回家呀?”钱米儿悄悄的问。
“你咋了?”古月问。
“没啥,就是起早点回去,两个小公子不是今个来吗?”钱米儿特别喜欢那两个小调皮。
“你急啥,他们最快也得中午能到,现在回到也是干等着。”古月真是无奈,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那么喜欢小孩儿?
“你放心吧,一会儿让你看个够,那个小皮猴,我可受不了。”古西一想到那两个小子,立刻打个冷颤。
“我觉得他们挺好玩的,你怎么怕成这样?”柴叶儿十分不解。
“好玩?好玩你们玩个够吧。”古西可是不会再碰他们了。
“表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你别只是笑啊。”柴叶儿这个急。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他们一见到西西就会让她抱,不抱就会哭。可是一抱,不尿在她身上,就是拉在她身上,那才准呢。”古月笑着说,这事儿可是他们全家的笑料呢。
等她们回到家的时候,齐家人都到了,那两个小调皮看到古西,立刻就疯了,一个两个的都吵着让她抱,而古西更是绝,笑了一下之后转身就跑。整得一直乖乖跟着她的小白,愣了一下,然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家人看古西的样子,可是笑得不行,齐秀荣和柴权经过柴叶儿的解释,也是开怀笑了起来。那两个小东西见古西跑了,就要爬到地上去追,可是把齐家人给忙坏了,还是古月给了他们一人小块儿糖,这才算是消停了。
“你这孩子,刚消停一会儿,你咋又回来了?”齐氏见古西进来,立刻嗔怪她。
“你们都在这儿,我一个人去后院呆着?那我还回来干啥?”古西嘟着嘴坐到了古月的身边,尽量不让那两个小魔怪看到自己。
结果那两个小东西一下子就发现了她,于是又开始闹了起来,古西没有办法,只好坐到了炕上。她是豁出去了,反正她刚才去后院换了衣服,他想给点啥就给吧。
“西西,你穿的是不是我的衣服?”古月这才发现她的衣服眼熟。
“是啊,家里又没有我的衣服,不穿你的,还能穿娘的?”古西理所当然的说。
“我说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你看这袖子才到哪儿?”王氏从刚才就发现她的衣服不对劲儿。
“那有什么办法,我姐的衣服都太小了,就这一套还算大点儿,别的我都穿不上。这个才是硬整进去的,早知道他们两个来,我就带几套来了。”古西不喜欢身边跟着人,所以出门从不让丫头跟着,就只是带着小白而已。
“谁让你不让丫头跟着了,天天就带着个狗,你现在让它去给你取衣服去啊?”齐氏是看不惯她走哪儿,都带着那个大白狗。
“娘,你不能这么说它,小白会伤心的。”古西反驳道,心想人家小白也很委屈的,明明是狼,却被人当成是狗。
“哼,净整那些个没用的。”齐氏的话音刚落,就是听古西惊叫着。
“啊,他们两个一起尿了,舅母快救我。”
“你快闭嘴,让他们尿完,别吓着他们,要是吓着就不会尿尿了。”齐氏上去就把古西的嘴给捂上了,两个小东西那是完全没有吓到的样子,尿得那叫一个开心。
众人见状也是笑得不行,柴家三口人这才知道,原来是真的。这两个小子倒是挺向着古西的,王氏和孙氏见两个孩子尿完了,忙给他们换尿布,而古西则是一路滴着水,去后院儿洗澡换衣服去了。
中午的时候,古东带着柴力回来了,他想着让柴力和家人再聚聚,等明天他们走了之后,再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一回来,和大伙聊了几句之后,就和三舅一起回房里去了,大家知道他们定是去说铺子的事儿。
“月儿,二宝他中午回来不?”齐氏问。
“不回来,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说是晚上会早点儿回来,中午定是不回的。”古月回答。
“姐,你们还没有定日子吗?”换了自己衣服的古西问。
“这种事儿得是婆家选出几个吉日来,然后娘家人挑一个。”柴叶儿解释道。
“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姐姐自己定呢。”古西对于这种事,还真是不懂,说也奇怪,那两个小东西在炕上和钱米儿玩得开心,却理都不理古西了。
“去你的,将来你自己定啊。”古月可是听出来,这小妮子是讽刺她呢。
“呵呵,姐你也太精了,这也听得出来?那以后没法和你说话了。”古西笑嘻嘻的说。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就好像是过年一样。下午张皓轩果然是早早就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壶上等的好酒,几个男人包括古东和柴力两个,喝得那叫一个开怀。
古西自然不会去睡她自己的房间,自从古家搬到县里来,她只要是留下来睡,就都是睡在姐姐房里的。
“你们还好吧?”古月并不认为自己是八卦,她这是关心妹妹,这样想三遍就是真的了。
“还好吧,他忙我也忙的。”古西想了想,自从回到县里来,他们还真就没有见过几面。
“你师傅怎么说?”古月觉得柳艳香的意见很重要。
“我和她说了之后,她就说了一句,她说:跟着自己的心走,什么也不要担心。姐,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古西有点没有想明白,前半句她倒是懂,可是后半句就有点儿想不通了。
“她可能是怕你胡思乱想吧,毕竟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不想让你受到她的影响也是正常的。”古月安抚着妹妹,而她自己却是认为,柳艳香可能是对古西有着什么安排吧,这也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就没有和古西说。
她们姐妹在这里聊天,齐氏和齐秀荣也在聊天。
“姐,你是这是干啥,我不能要。”齐秀荣推辞着。
“小点声,这是给你的私房银子,这要是有个什么着急事儿的,就拿出来用。别让柴权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整不好又得借出去。”齐氏的话让齐秀荣感动。
“那也用不了100两呀,这都够我们生活十几年的了。”齐秀荣觉得太多了。
“拿着吧,这可是月儿特别准备的,叶儿就要成亲了,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齐氏说完就把话题转移了。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无论多么的不希望,可是离别还是会如约而至。古月将一个锦盒交给柴权,这让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
“这里面是收海货的本银,还有帐册,这个帐得让表妹来记。因为只有她学会了我的法子,别人记的我可是不认的,还有就是回去后,给她找个识字的先生,这记帐不识字可是不行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册子,等表妹识了字之后,也只能她看了再告诉你,万不能让别人看了去。”古月十分严肃的说。
“月儿,你那册子上写的啥呀?咋这么神秘?”齐氏实在好奇的不行,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是我想的一些处理海货的法子,行不行的通我不知道,但要是真的成了,那以后你们的海货就值银子了。”这个时代的人不认海货,主要是就是运输不力,所以她就想到了干货。
她也不知道具体的办法,所以只是把自己的要求写了下来,让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自己去想办法吧。还有就是她在上面写的海参、鲍鱼什么的,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称呼的,她只好画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看得懂了。反正明年要去送亲,到时候实在看看再做打算。
“那你这个锦盒还是给叶儿吧,这我也看不懂,给我也是白搭。”柴权一听就把锦盒交到了柴叶儿的手上。
柴家人终于是走了,齐氏和孙氏,坐在堂屋的炕上直抹泪,她们心中有太多的不舍。
“娘,你别哭了,明年叶儿成亲,咱们都去,到时候不就又见了。”王氏安慰着孙氏。
“唉,离得这么远,你们年轻人是没啥,我这把老骨头是去不了了。”孙氏这一年来,感觉却自己一天不如一天。
“姥姥,你感觉哪里不舒坦吗?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古西关心的问。
“不用,这人老了不就是这样嘛。”孙氏见古西这么关心她,心里很高兴。
“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这有病去病,无病强身。你们上了年纪就要补补了,以前咱们没有那个条件,现在条件好了,就得开始注意保养了。”古月的话,让齐氏一些直点头。
“花那个冤枉银子干啥?我们可用不着。”齐旺财见儿女们动了心思,连忙拒绝。
“爹,我觉得月儿说得有理,咱们累死累活的赚银子,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让日子变好吗?要是你们病了,那日子可不是好日子呢。”齐家和劝着。
在大家的极力劝说下,老两口终于是答应了,古西立刻亲自去济世堂请大夫,大夫一看是她来请,哪里敢有一点的怠慢?他们这些人的消息,可是灵着呢,她和裴世博一起出门儿的事儿,可是早就知道的。
大夫给齐家老两口看过了之后,又随便给古氏也看了看,古氏自然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齐旺材的身体很是硬朗,可是孙氏就要差些了,她有的心悸之症还是挺重的。
不发病倒是还好,可要是一发病就十分的凶险,这让大伙儿都十分的担心。
“大夫,这可怎么办呀?”古西焦急的问。
“济世堂有一种药丸,在感觉到胸闷气短的时候,含上一颗即可,只是药数量不多,还得请小姐您自己去找少爷才行。”大夫说的一点儿也不假,那种药丸是专门为了裴夫人特制的。
古西将大夫送回了济世堂之后,就交待那里的小伙计,等裴世博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找他有事情。然后她就直接回绣坊了,现在这个时候绣坊正是忙的时候,就连她师傅都亲自上阵了,她又如何能偷懒?
当天下午裴世博就将药,给古西送了来,原来他听说她去请大夫,立刻把那个大夫叫到了跟前,了解了情况之后,。当然是及时将药给她送来,正好也解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这一阵子他们都太忙了,连见个面都费劲。
几天之后,范英棋和方仲黎就来了,古月见他们大包小包,十分好奇。
“这是什么?”
“进去看看。”范英棋破天荒的没有说让人难堪的话,而是笑着让古月进到那个上了锁的房间,古月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这是我在京城找到了香料,说是西洋货,我看着也就是一般。今年是来不及了,等明年花季,让你看看我亲手做的香料。”范英棋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让古月包括方仲黎都十分的意外,但他们两个却谁也不敢提出异议来。
“这些是要加到粉里的吗?”古月小心的问,她的性子不太好琢磨,就怕哪一句话不对,引爆了她的小宇宙。
“原本是不用的,可那些米是用药泡的,不加的话,就会有一股子药味。”范英棋这几天心情都不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开心。
接下来钱米儿和他们两个就又开始忙了,而古月还是被请了出来,没有办法,她的手太重了,总是帮倒忙。她还是做自己擅长的吧,那个备忘录还没有写完呢,她要继续才行。
写得正嗨的古月,被钱米儿把打断了,她十分兴奋的叫着:
“姑娘,你快来看看啊,做成了,珍珠粉饼成了。”钱米儿哪可能会不兴奋,她可是从头参与到底的,虽说她只是打下手,但是那种成就感却是那么的强烈。
古月吃惊不小,看来这个范英棋还真是个天才,这么快就做出来了?不及细想立即跟着钱米儿,向着厢房跑了去。等她们到了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钱米儿见到里面的情景,立刻大叫了起来。
“啊……”
“吓我一跳,你有病啊?”范英棋着实被这一嗓子给吓得不轻。
“他……他……”钱米儿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是完蛋,这有什么喊的?被看的又不是你,等你被看的时候再喊吧。”范英棋的话,差点让古月笑了出来,她十分同意她的话。
钱米儿被范英棋这么一瞪,立刻不敢再出一点声音,她感觉自己被妖精盯上了。
“英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古月见她在方仲黎的身上画了四个方格,现在正在往,其中一个方格里面涂着什么。
“试试看效果。”范英棋头也不回的说。
“我是说,为什么要涂在身上?”古月好奇的问。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范英棋的话音刚落,方仲黎立刻反驳。
“她要涂我脸上,我想与其这脸上一块块的,还不如在身上试呢。”他可真是欲哭无泪,自从她下山以来,自己就完全没有了自我。以前那些逍遥的好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简直就是上辈子的事儿。
“英姐姐,怎么有这么多啊?不是说粉饼成了吗?”古月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同情他,可是她就是想笑。
今天古月才发现,这忍着笑太难为人了,为了不让自己憋出内伤来,她只好不去看他那张苦逼的脸。
“这几个就是你的药汁泡出来的,我想试试看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效果。钱米儿把那个盒子给你家姑娘,让她看看是不是她说的那个粉饼。”范英棋的话,让方仲黎松了口气,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多亏他反应快,要是涂脸上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古月接过那个木制的小方盒,心情紧张的轻轻打开,只见那个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多年不见的粉饼。
“怎么样?”范英棋也十分想知道,是不是这个玩意儿。
“看着像,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古月强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试试不就知道了?钱米儿你坐这儿。”范英棋一把将她拉过来,顺势就把她按到了椅子上。
古月见范英棋手脚麻利的,三五下就把钱米儿的脸,用湿帕子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开始在她的脸上,先是涂了一层膏状的香脂。然后退到了一边,对古月说:
“现在你试试吧,看看有什么问题。”古月这才拿起那个,用十分柔软的精棉,里面填充棉花的粉扑。
等古月给钱米儿上好了粉之后,她和范英棋都仔细的看着,她们一下子靠那么近,让钱米儿紧张得不行,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看着有点像是浮在脸上,跟戴着个面具一样。”方仲黎一语道破关键问题。
“果然是阅人无数。”范英棋说着瞟了他一眼,这让他立刻打了个冷颤,忙问:
“这天儿可是够冷的,我能穿上衣服了吧?”他主要是想转移话题。
“你说呢?”范英棋才不会正面回答呢。
“那就再等一会儿吧。”他摸了摸鼻子,自觉的去磨珍珠去了。
“英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古月可是找不出来原因的。
“可能是粉太粗了,看来要想做成粉饼还得再细一些才成。”说完她就过去调试石磨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五天,在这五天之内,古月可是忙得可以,虽说新买的宅子,并不需要改动太多。可是这一动却一发不可收拾了,最后就变成了,大部分都得改动了。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古月这下子深刻了,没办法只能是大动了,为了这个齐氏没少说她没事找事儿。
而最让她开心的是,范英棋过无数的实验之后,终于做出了古月满意的粉饼来。方仲黎倒是对女人的妆容,有一定的鉴赏能力,每次只要是他看上几眼,就会一针见血的指出不足来。几天下来,他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那四个方格的位置,都有了初期的成效。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范小姐找你呢。”钱米儿现在在给范英棋打下手,所以古月出门就没有带她。
“英姐姐,你找我?”古月见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定是有了什么好消息,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们的关系有了长足的进步。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唇膏?”范英棋现在和古月说话,与和别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在她的心里把古月当了朋友,她从来就没有过朋友。
“唉呀,真的是呢,英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古月见那个精致的瓷盒儿,立刻打开一看,用手轻点了些在唇上试了试。
虽说与现代的化妆品完全没有办法比较,但对于他们这时代来说,那可是质的飞越,古月真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这个只要一推出,定然会为她们带着巨大的利润。
“你打算什么时候建作坊?”范英棋问。
“这个最快也得明年开春了,现在就是开工,要不了几天也得停工,还不如明天再说了。”古月说得倒是实话,这个作坊占地不大,地倒是好选得很。
“那么久?我还想年前就开铺子呢。”范英棋有些失望。
“我家在东郊有一个别院,现在空着呢,要不把那儿改成作坊?”不知道为什么,方仲黎看到范英棋那失望的神色,立刻就脱口而出。
“那你明天就开始办这事儿吧。”范英棋虽说没有向他道谢,但看他的眼里却着一丝的笑意,就只这一眼,让他内心十分的满足。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一信号所代表的是什么,只是以为自己开心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天天跟在她的身后了。
古月将他们送走了之后,就去了堂屋,结果发现只有娘一个人。
“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古月见她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爹去送你姥姥他们了。”齐氏到现在还在生气呢。
“他们回去了?怎么这么突然?”古月吃惊不小。
“原本我让他们留下来过了年再回去,可是你姥爷说什么也不愿意,居然吵着要立刻回家。真是气死我了,在闺女家过年咋了?”齐氏真是气得不轻,想不到爹这么固执,自己就是只是多说了两句,他居然马上就要回去,谁劝也劝不住。
“娘,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让他心里不舒服了?”古月的话,让齐氏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
“我一共也没说几句,和他们我能说啥不好听的?我就是说让他们在咱家过年,等过了年再买两个下人,帮着照顾那两个小调皮,别的啥也没说。”齐氏真是服了,自己要是说啥了也行,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娘,你就别生气了,等我爹回来问问看吧,咱们晚上吃啥呀?”古月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就将话题给转移了。
她们母女两人在这里,有些食不知味,可是古西却是开心得不行。她的绣活终于是完成了,还得到了师傅的高度肯定,结果多日不见的裴世博居然来找她,这让她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两个人得到了柳艳香的允许之后,裴世博就带着她去了小吃街。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的?”古西一下马车,眼到眼前的景象,吃惊不小。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我以前常来的,怎么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了。”裴世博见她的表情以为她不喜欢。
“不要,我很喜欢这里呢,之前我就想要把每一家都吃个遍的,可是就只吃了两次而已。”古西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
“盼蝶可是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她说脏,可是你哥的铺子开了之后,可没见她少来。”裴世博笑着说。
“她现在天天去我哥的作坊,都不怎么来找我了,真是气死人了。”古西一想那个,重色轻友的丫头就生气。
“傻丫头,这才是正常的。”他们这样才不正常呢,所以他才会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跑来找她。
“咱们要吃什么?”古西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忙转移话题。
“你不是想每一家都吃个遍吗?”裴世博见她的脸红了,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啊?怎么可能吃得下?”古西想想都可怕,这条街上各种小吃,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吧。
“傻丫头,我是说一家一家的吃,今天从第一家开始。”裴世博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咱们走吧,好饿。”古西的脸又红了,这人怎么在大街上,和她这么亲密,没想到别人都在看他们吗?
裴世博完全无视那些人的眼神,他自然的拉着古西的手,向第一家走去,他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常来这条街的。可是后来长大了就很少来了,要不是听盼蝶说起古西,很喜欢到这里来,他还忘记了平安县还有这么一条小吃街。
其实小吃街的吃食样式很多,但都是以主食为主,并不像现代的小吃街,有许多的零食类。他们点了肠粉和汤之后,就坐在角落的位子等着,古西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十分的不自在,总是动来动去的。
“你怎么了?身上痒?”他明知故问。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古西真是要疯了。
“好不容易见了面,当然要好好看看,以解我相思之苦”裴世博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越过了,他们面前的桌子说的。
古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说话时吹出来的热气,就像是火一样灼烧着她。裴世博见她那通红的小脸儿,心里那叫一个痒痒,本想偷个亲什么的,结果这个时候伙计把他们点的东西给送过来了。裴世博只好把探出去的身子,给收了回来,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臭小子。
他们两个这算是第一次约会,之前一直都是有旁人在,而像今天这样连小白都没带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裴世博是不想错失良机,可又怕吓到她,自从他们到了这小吃街,她脸上的红晕就没有消下去过。就在他打算带着她去逛一下夜景儿的时候,崔管家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回府,京城的那批货有纰漏了。”他的话,让裴世博一惊,京城那批货,不就是宫里的那批?
“世博,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古西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再急也差这一会儿,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裴世博笑着让她上了车,在她上了车之后,他的脸色才再一次沉了下来。
古西回到家里的时候,师傅正在月下喝酒,她见状忙走了过去。
“师傅,这夜里这么凉,你怎么在外面坐着?”古西皱眉道。
“没事儿,喝了酒,在屋子里热得慌,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柳艳香没有想到他们酉正(18:00)就回来了。
“崔管家把世博叫回去了,说是京城的那批货出了纰漏。”古西有些失落,还有一些担心。
“放心吧,他们家不至于那么不禁折腾,既然回来了,就陪我喝点儿吧。”柳艳香笑着说。
师徒两个就在院里的亭子里小酌起来,她们这边如此的惬意,可是裴府却是炸开了锅。
一个月的时间就像是翻书一样,唰的一下就翻了过去,古月的宅子终于是完工了,她还买了几个下人,并进行了十天的培训。
“月儿,你什么时候去羊沟?”古来福在吃早饭的时候问道。
“一会儿就去,爹,你有事儿?”古月昨天给张三捎了信儿,说好了今天过去接他们过来。
“我也跟你去,反正在家呆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古来福好久没有见到张三了,心里头想得很。
“咋样儿?我说的没错吧?”齐氏立刻对古月说。
“还是娘了解爹啊,我还以为爹会直接去新宅子那边等着呢,多亏没上当,要不五两银子就没了。”古月十分庆幸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你们俩说啥呢?”古来福这下子蒙圈了。
“爹,你这也没听明白?她们两拿你打赌呢,看这意思,是我姐输了。”古东懒懒的说,这两天顾盼蝶和家人回老家了,这一下子清静了,还就不习惯了。
“东子,你是不是病了?这两天咋有点蔫呢?”齐氏终于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
“没事儿,就是年底事儿多,有点烦,过两天就好了。”古东解释道。
“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你别忘了,家里来有我呢。”古月闲闲的说,作坊的事儿,她虽说不是百分百了解,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爹娘,我走了,今天有一批货要出。”古东抓起一个油条就跑了。
“你慢着点,别噎着了,这臭小子,跑那么快干啥?后面有狼撵你呀。”齐氏真是无语了。
“娘,你说什么,他也听不着,还不如快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古月都习惯了,每天早上齐氏都会数落人,不是古东就是古来福。
吃过了早饭,爷俩儿就启程向羊沟出发,古月觉得搬家定是有不少的东西,于是把家里的三辆马车全都带上了。
“老三,你咋也来了,这大老远的。”张三见古来福也来帮着搬家,心里高兴得很。
刘氏早就把东西归置好了,其实也没有多少的东西,因为新宅子那边家具都是全的,所以就只是带些细软就可以了。饶是如此,古月带来的三辆车也是装得满满的。
这回张皓轩把杨家两兄弟都带走了,现在羊沟里管事的是杨立万,他手下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两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三哥,你们这搬了新家,是不是得温居呀?”古来福问道,之前他们家是因为不想麻烦,就没有办什么温居。
“唉,办啥呀,我和你嫂子,现在哪有脸面见村里人?”张三也为了这事儿闹心呢,这温不温居的倒是次要的,可是等二宝办新事的时候,可咋办呀?
“三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你们又没干啥丢人的事儿,干啥就没脸见人?三宝这事儿可不怨你们,说到底你们也是让人家给坑了,啊,他们家的人不丢脸,你们倒是丢脸了?”古来福有些激动的说。
“爹,我爹说得对,咱可没有啥丢人的,我都想好了,明个我就去村里请村长他们。到时候,咱车接车送,让村里的人好好看看咱这日子过得咋样?”古月笑着说,刘氏一直没有说话,听了古月的话倒是开口了。
“月儿说得对,明个就去请,谁要是不来就拉倒。你大嫂是不是……”刘氏说着就觉得有些说不下去,这个宅子说是他们的,可是倒底自己一文银子也没出,她有些不太好做主的感觉。
“娘,这事儿你说了算,等咱们安顿好了,下午就去接过来吧。那个宅子也快要到期了,总不能自家有宅子不住,再出去租去。再说了,她也不是住一辈子,等她病好些了,总是要回镇上的。”古月原本是不想让邢氏住进来的,可是齐氏却是没少做她的思想工作,最后她也就是点头了。
“月儿,你可真是个懂事儿好孩子,你放心,她要是起什么幺蛾子,我立马把她赶出去,到时候都用不着你说一个字。”刘氏心里十分的开心。
“那行,娘,到时候恶人你当。”古月说着就笑了起来。
平安县的方府,方仲黎和范英棋被方老爷子叫到了书房之中。
“我叫你们来,是想问一问,你们的亲事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自己有什么想法?”方老爷子一看到那个,几乎和她娘一模一样的范英棋,就不由得有些恍惚,赶紧收了心神看向自己的儿子。
“成了亲,我还能像现在一样吗?”范英棋问。
“这是自然。”方老爷承诺。
“那就你说了算。”范英棋连问都没有问方仲黎,其实也对,她知道方仲黎是不敢说出什么来的。
“六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你们就那天成亲吧,家里会把什么都准备好,你们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我提。”方老爷的话,倒是让方仲黎十分意外,爹的意思是说他们只要当天出现就行了?这像他老人家一贯的作风啊?
“走啊。”范英棋见方老爷子说完了,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也不见他跟上,立刻开口催他。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方老爷子的心情无比的激动,多么般配的一对璧人。如果二十几年前,他能够先开口的话,今天就会是另一番景色了吧?唉,造化弄人啊!
“你真的愿意和我成亲?”方仲黎一时没有忍住,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本以为她会不理自己,或是说出那些噎死不偿命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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