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后,彭奈让我先上楼,我爽快的答应了,毕竟他是公众人物,要时刻小心镜头。
万一被拍到大明星和我这个平\/胸妹走在一起我可是跳进滚滚黄河都洗不清了。
万万没想到,我刚走进电梯就碰到了同样衣着正式的一家三口,感觉递给他们仨一人一个麦克风就能随时开始唱《吉祥三宝》了。
我机灵可爱的外甥陆离最先看到我,惊喜的喊我晨晨姨妈,手舞足蹈的样子煞是可爱。
左晨辉露了一口大白牙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至于我漂亮的堂妹陆清浅,她自打我进电梯后就望着我锁骨底下那一根根白花花的排骨。
她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每次考试成绩不理想时我妈就用这种眼神看我。用通俗的语言诠释就是:恨铁不成钢。
电梯到达二十五楼后,陆清浅对一大一小扔下一句“你们俩先进去,我和晨晨姐去趟卫生间”就拉着我家里着火似的的跑了。
陆清浅把我推进卫生间的隔间里,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尖叫着往后退,“陆清浅你干什么?我们是姐妹,你还是有老公和儿子的人,就算你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
陆清浅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两只胸\/垫,叹了口气说:“晨晨姐,你别质疑我的取向好么?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这样……”
她在心里措辞了一番说:“这样一马平川。”
这一刻,我再次被陆清浅这个美国佬的中文水平折服了吗,只能挺起胸膛英勇就义般任她在我胸口捣腾。
十分钟后,陆清浅心满意足的牵着我的手走进宴会厅,不时还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抬头挺胸收腹翘屁股。
整个酒店大厅布置得很梦幻,随处都是随风飘扬的的蕾丝,粉色的玫瑰花恰到好处的装点了复古的壁灯,这样的场景似乎会出现在每一个怀春少女的梦境中。
寿星杨小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露肩蓬蓬群,头发上别着一顶小巧的钻石王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童话里走出的公主。
她看我们来了,抱着几个礼物盒子朝走过来,我粗略看了眼她手上那些礼物盒子上的logo,基本上都是价格让人咋舌的奢侈品品牌。
我像杨小妹这个年纪的时候,用的最奢侈的东西大概就是我姨妈从香港迪士尼给我带回来的一块米奇手表。
那时候特别爱惜这块手表,觉得自己手腕上有这么一块表整个人都跟着闪闪发光起来。和同学说话时故意用手去撩头发,向大家展示我的手表,冬天也会故意把衣服袖子卷起来,故意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那时的我和此时的杨小妹一比,可真是天差地别。
杨小妹手指理了理脖子上的蓝宝石吊坠,目光在我和陆清浅身上游移了几圈,然后定格在我们相握在一起的手上。
陆清浅温婉的冲杨小妹笑着说:“生日快乐。礼物问左晨辉要,我今天来纯粹负责吃东西。”
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杨小妹磨牙的声音。
我还记得杨小妹跟我说她以前是暗恋左晨辉的,结果被陆清浅那个狐狸精抢走了初恋。
杨小妹在陆清浅那里吃了鳖,也不搭理她,直接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举起双手做头像状,真诚的说:“彭奈说礼物他送就好,让我来负责吃就行。”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杨小妹抱着礼物盒子的手一抖,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
杨小妹抖着肩膀深吸了几口气,留下一个哀怨的眼神转身走了。
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觉得这两只狐狸精长得有点像啊。”
我转头看向陆清浅,“我觉得我长得比你漂亮,不过你长得比我高,皮肤比我白。”
换做平日,陆清浅一定会反驳说“没办法,腿长就赢得了整个世界”。
可现在,她却抿了抿唇颇为担忧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亲爱的表姐,你和彭奈怎么回事?”
我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道:“奴隶主和奴隶,地主和包身工,主人和保姆,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晨晨姐,你知不知道彭奈和谢思达……”陆清浅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什么,彭奈已经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他冲陆清浅抬了抬嘴角:“陆清浅,我刚才看到有个36E的美女在和晨辉哥打桌球。”
“什么?”陆清浅鼻翼陡然张大,踩着高跟鞋朝台球桌那边冲了过去。
看陆清浅扭着水蛇细腰往那边进发,我总觉得有种千军万马奔腾而去的磅礴气势。
彭奈低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还真是潮涨潮落,这么快就涨潮了。”
我一把推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跟准备打鸣的小公鸡似的挺了挺胸脯说:“那边好像有很多好吃的,我先去了,再见。”
彭奈也没拦我,扔下一句“记得把礼物的钱吃回来”就端了杯酒朝杨小妹那边走了过去。
杨小妹看见彭奈立刻就笑颜逐开了,兴高采烈的抱住彭奈的手,撒娇似的埋怨道:“小奈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我又想起陆清浅那次生日宴,我在西山别墅的后花园里看到梧桐树下两个人的情景。
红裙少女,高瘦青年,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说实话,他们只要站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一幅天造地设的美景。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他们这些有钱人的聚会,五星级的大酒店,光鲜亮丽的男女,丰富美味的佳肴,不知道曾经的谢思达有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聚会。
他那个时候跟着奶奶生活,被他母亲抛弃,该是怎样的难过心情?
我一直以为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里的人读书多也应该比较明事理,却没想到他们这样冷漠无情。同样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彭奈能拥有名誉、朋友、亲人,而和彭奈同一个母亲生的谢思达却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在成长中缺失母爱?
一想到谢思达我就有些食不知味了,长桌上那些平时吃不到的菜品似乎也变成了让人倒胃口的隔夜菜,我心里堵得难受,望了眼远处和杨小妹说话的彭奈,拿起一杯香槟去宴会厅外的大阳台吹吹风。
大阳台上没什么人,除了左边角落里一个挺拔的男人,他伫立在栏杆边静静看着远方,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我轻手轻脚走到阳台另一边,一口气灌了大半杯香槟,这才抬起头看远处火龙般的霓虹。
这个酒店能看到大半个H城的风貌,漫天繁星似人间灯火在薄雾中显得一派朦胧,遍地的华灯仿若天河群星,五彩交相辉映着,像是一枕幻梦又像是一曲悠长的歌。
“陆小姐。”
听到有人叫我,回过身去正好对上了一张英俊的带有浓郁西方色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