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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称读书人为穷书生，现代称读书人为穷学生，这不是没有道理的。</p>
学生，是消费能力最差的一个群体了，即便是出身豪门的孩子，在求学的岁月里也不会获得太多的现金，没什么直接消费能力。所以哪怕是最高等的学府最贵族的院校，附近也没有什么高档的消费场所，一套加蛋加肠的煎饼果子，都算是奢侈品一级的。</p>
往年的艺人出游日，受小澳门条件影响，大家只能搞一搞野餐踏青之类的活动，究其本质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顿饭而已，关键节目全在晚上的私会上。</p>
今年的艺人出游日就大有不同了，在这半年里，小澳门以闹式技校为中心点，发展出了一个内容丰富的休闲娱乐区，里面什么不着调的节目都有，消费还不高，最适合兜里没几个闲钱儿的穷学生找乐子了。我也在出游的队伍中，所以这些穷鬼到哪都不忘跟服务人员提一嘴：我闹春同学，不信你问他去～</p>
各种的打折加赠品呐，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我又不好意思小气，只能硬着头皮陪着无所谓的笑脸。</p>
一大天下来，可把这些货给玩嗨了，到了晚上最关键的私会环节，好几个小子竟然舍弃了女伴儿，打算在网吧包夜打游戏，活该当一辈子单身狗！</p>
我可没他们那么大的瘾，打游戏有什么好的？熬心血熬精力，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还得挨电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玩游戏了。</p>
无论白天节目多热闹，晚上的私会依旧是重头戏，我眼看着一个个小女生娇滴滴的被一脸坏笑的男生领进了斯曼小旅店，也有一个个帅气的男神被两三个猪仙儿塞进车里，拉向了小树林。</p>
我和米小米靠在车边，喝着饮料看着男男女女各寻归处。</p>
“我...我们去哪里呀？”</p>
我还没酝酿好情绪耍流氓呢，她先耐不住性子问我了。</p>
也难怪人家耐不住，停车场里就剩我们俩了。</p>
天一抹黑电灯泡金宝就被我赶走了，约会嘛，天越黑越好～</p>
我非常绅士的说：“你说去哪呢？反正不去小旅店和小树林，太没情调了。”</p>
这话够露骨了吧，米小米也作出一副羞涩难耐的样子，低着头小声道：“那我们...回学校吧，我们寝室今晚没人，我怕......”</p>
这就叫扣题了，闹了一大天，终于又回到了早上临出门时的话题。</p>
走着，那就去你们寝室！</p>
刚把车子发动，我注意到米小米一直在看着我，眼神炙热，不过注意力并不是在我这个人身上，而是在方向盘上。</p>
我试探的问：“你会开车？”</p>
米小米哦了一声，眼神依旧炙热：“会一些～”</p>
我今天开的是从某备胎手里借来的陆虎，我这人考虑的比较周全，担心到了晚上小旅店住满了，树林里没位置了，寝室里回来人了，我不能让米小米同学的期待落空呀，这车空间大，可以解决很多问题。</p>
我看出米小米是技痒了，便让出了位置：“那你来开～”</p>
米小米也不谦虚，和我换了位置。</p>
车辆发动，我一指小树林：“从这过去直接就能回学校，咱们抄近路吧～”</p>
米小米笑道：“你真坏，分明就是想给里面的同学添乱～”</p>
“远光打开，车笛长鸣，我们走着！”</p>
在我的指挥下，米小米舔着嘴唇驾驶着路虎，一脸狂热的冲进了小树林儿。</p>
小树林里林木疏远，在大灯的照耀下，不时有并肩谈心和携手漫步的小情侣受到惊扰。在一声长笛中，三个跪在地上的猪仙儿从一个小男生身上挺直了身子，双眼反着红色的光，缓缓目送我们离开。</p>
对上她们的眼神，原本还兴奋不已的我和米小米都沉默了下来，灯也灭了喇叭也不按了，老老实实从她们身边开了过去。那场面太惊悚了，跟丧尸吃人一样。</p>
过了猪仙儿们集中的区域，我俩又嗨了起来，一路大灯鸣笛，吵得林子中的小情侣们不得安生。</p>
横穿树林，又过了两个街区，我们顺利返回到文艺学院，车子在女生宿舍楼前停了下来。</p>
米小米停稳了车，长长的呼了一口气。</p>
我笑问她：“刺激吧？”</p>
米小米拍着胸口点头：“太刺激了～”</p>
我们分左右下了车，我漫不经心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儿，眼睛在车身上下扫量了一遍，没有创痕，连一丝划伤都没有。</p>
“闹春～”米小米招呼我：“我还不想回去那么早，你陪我散散步好不好？”</p>
我收回目光看向米小米，不正经道：“好呀好呀，散散步热热身～”</p>
米小米低头一笑：“那好，我们去湖边吧～”</p>
文艺学院校区里有一个非常大的人工湖，围着人工湖是一个广场，平时无论白天还是夜间，都会有许多同学来这里散步聚会，可是今天整个广场空无一人，静的并不浪漫，反而有些诡异。</p>
我和米小米拉着手，漫步其中。</p>
走了一小会儿，米小米突然笑了：“呵呵......”</p>
我问她：“你笑什么？”</p>
米小米抹了抹耳边被夜风吹起的发丝，看向我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呀？”</p>
我愣了愣，接着转回了头：“从你被分到我前桌之后吧，就慢慢有所察觉了。”</p>
米小米歪着头回想着：“是因为我对你的骚扰反应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吗？”</p>
我点头：“应该说你处处和其他女生不一样，我这人是有不少优点，但遭人烦这劲儿一般人也受不了。你一个从来不接受甚至不接触任何人的班花，没道理对我处处接纳。”</p>
“然后呢？你就确认了吗？”</p>
“当然没有，我只是一贯警惕，对身边异常的人都会保持戒心，直到今天从雨诺那里得知了文艺学院的院长费艳阳也是个异能者，还是一个可以随意改变容貌的异能者，我才确认了你的真实身份。”</p>
米小米又笑了起来：“都确认了你还多此一举，非得拿辆好车来试探我。你也知道男人对车没有抵抗力是吧～”</p>
我点头：“小聪明罢了，其实我也是抱有一丝幻想，万一是我想错了呢。结果你的车技这么好，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对女司机的车技我可太有体验了。”</p>
清秀靓丽的班花小声叹气：“其实时间久了，我也希望能一直做自己，可是身负使命重大，我不得不作出牺牲。闹春，其实我真的有些喜欢你的。”</p>
我打了个哆嗦：“别了吧，没承认之前说什么都好，这种时候再表白，我很难接受呀，费艳阳费院长～”</p>
我的话一出口，米小米如遭电击，松开了我的手跑向一边，背对着我颤声道：“不...我不想做那个自己......”</p>
这时我想起早晨和雨诺通过的那个电话，我说我今天要和一个叫做米小米的同学约会，她这人很奇怪，非常奇怪，我基本确认她是有意在接近我，目的却绝对不是男女关系。</p>
听了我的疑惑，雨诺说出了一个秘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是她按照老校长刘阳的命令，在长期近距离接触文艺学院院长费艳阳之后偶然发现的，她通过植物系一族的探知能力，发现费艳阳也是个异能者，是一个可以变换任何形态的水系异能者。</p>
我喃喃道：“水系异能者，上古五大元素族群之一，可以任意改变形态，心态也会随形态改变。我觉得这事儿挺恶心的，你在性别变化甚至物种变换之间，精神意识和习性喜好都会随之改变，时间久了不会变成精神病吗？”</p>
“形态无常，心态也就无常，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正常的。”少女的背影孤单而诡异，她轻轻摇头：“算了，早就该习惯自己的处境，还总是抱有幻想，解决了你之后，我还是不要再以年轻女性的形态存在了，她们的心性实在难以成大事。”</p>
话语间，米小米那玲珑身材慢慢的虚幻，一阵夜风吹来，竟将她身上的粉色连衣裙吹落了下来。</p>
少女的晶莹背影如水中倒影，她侧回过头：“本来想把这个身体交给你之后再出手的，可惜被你提前发现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这个样子，我真的......”</p>
我退后一步，扯下龙牙剑变成三米长短，愁眉苦脸道：“大哥，我求你快快现出原形吧，你就不能学学西游记里的妖怪，变形别变性啊，你都要恶心死我了！”</p>
少女叹息一声：“好伤心呢～”</p>
一句话说完，她噗的一声炸碎成了一片水幕，水幕落地，迅速被草坪吸收，除了一条粉色连衣裙，再没有任何痕迹。</p>
我连忙掏兜把龙鳞手套戴上，运起内力充满龙牙剑志远号，摆出回龙剑法起手式，警惕着周围的动静。</p>
哗啦啦声响，原本平滑如镜的人工湖起了波澜，波澜很快又变成了细浪。</p>
细浪中心，一个通透的人形生物慢慢浮起，五官越发清晰，冷酷而阴险，正是文艺学院的院长费艳阳。</p>
他哼哼冷笑：“还是这幅肉身和心态适合我啊，闹春小子，想找复兴阵营的麻烦吗？有我守在这里，你休想得逞！”</p>
诶呀我去，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正常交手了。</p>
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吧，只要别再拿变性人的精神攻击恶心，想怎么来老子都奉陪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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