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真的把大家当傻子了,直接把电话拨了出去。而且谢天谢地,陈若枫并没有拒绝。
这是她痊愈不久后第一次给若枫电话。
此时的若枫刚刚才到高橙,应对妻子的背叛,他不得不采取措施。
“喂!”听出是凯瑟琳的声音,若枫不禁皱眉,略微地迟疑了一会儿,听说她恢复得很快,听听她说话,看看是不是再说。
所以他很好脾气地说了声:“你,好点吗?”
陈若枫的金口开启,让凯瑟琳惊喜,在她的眼里,若枫能正正经经跟她说上几句,真的很难得,虽然眼下,她没话找话说就是为了打击若枫的。
若枫的温柔让她有些开不了口了,可是一想到诗盈种种的不堪,包括她的愚昧和背叛。她便火上浇,越发的愤恨起来了。
“今天的电视,你看了没有。你老婆又去做歌手了,还是什么海娱。你的死对头呢。听话这家公司的老总不止骚扰诗盈一次,现在是不是得手了。你倒要看看啊。诗盈的德行,你应该很清楚……”
凯瑟琳原本还说得津津有味,不料咔嚓一下,手机便关机了,对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这一套。
还是那么恨她妹妹。若枫心情低落地翻开了自己的手机,诗盈黑脸离去的那一幕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诗盈当天黑脸,让海岑很不开心,当即就叫那几个保镖守着她,他可不会像若枫那么傻,由得诗盈逃跑。
诗盈一头扎进一家有着喷泉的酒店,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气喘吁吁等待着休息的她也从后面的玻璃门中发现了海岑保镖的蛛丝马迹。
她是打车跑出来的,没想到这几个彪形大汉身手矫健,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她想躲,她不想回去海娱当他那破公司的歌手,她不怕声誉尽毁,单是海岑那隐晦的脸,她就感到害怕了。
所以没等那些保镖发觉,她便蹲身缩头躲在椅子和桌子的里面。
那三个保镖都是黑衣墨镜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迅速包围了那栋酒店。上头有令,没有护驾诗盈回来他们罪罚三诛,就算是回来了,也不可带着一丝一毫的伤痕回来,不然又得挨老板的骂。
虽然诗盈灵敏的像秋天逃逸的兔子,可是她跑不快,包裹着她傲人身躯的礼服束缚了她的行动。
因而她早就把礼服的下摆破成了两瓣,高跟鞋更是临阵换掉,变成了跑鞋。她已经变得不美了,脸上的妆化了,披头散发令人侧目。
她不晓得这样发展下去,海岑还会对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措。
就算是回去,她也不见得能一心一意好好唱歌。
她是怕自己不敢面对若枫真诚的脸。
“找到没有?”为首的保镖在看了一阵酒店的前排座椅之后,急促地问下手。
另两个年幼的保镖马马虎虎找了一阵,也不耐烦地回应说:“没有。”
“妈的,还不快找。”三个保镖不敢敷衍了事,上头还等着他们回来做事呢。
几声粗鲁的嚎叫,让躲在水缸背后帘洞底下的诗盈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一声。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怀疑到连厨房隔壁,杂物暗室里也去找。
巨大的水缸发出咕噜咕噜的泡沫声,长达三米的水缸放着十几天黑色鳞片的海鱼。里面还有一些水藻,袅袅地游荡十分美观。
诗盈就这样紧紧贴着水缸,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没了下去,直至消失。
“唉,好累啊!”诗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在确定哪些保镖不会追到这里来的情况下,她好容易才歇了这一口气,准备下一步下去,当然是跟若枫回去,坦白交待。
“咕咚,咕咚!”不知哪里来的躁动的声音拍打着,搅动了,引起了诗盈的警觉。
是海鱼,他们都在跳跃,仿佛被眼前的美女刺激了神经,但不是欢快的跳跃,更多的是一种躁动。
“哐当!”接着就是一阵嗤拉的裂缝声,水缸快破了。
在哪千钧一发的时刻,毫无逃生经验的诗盈只是紧闭双眼等死。
水缸果然在那一刻裂成了几大瓣,汹涌的水声,破碎的玻璃声,一齐淹没了手无寸铁救命无门的诗盈。
是诗盈的大力紧贴搞破了这巨大的玻璃缸。
现在是水缸回报诗盈的时候了。
它不会让诗盈好受的,就跟大家一样。
倒在水珠泡沫里的诗盈甚至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头脑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流血了。那弥漫在自己鼻尖的血腥味,真的是自己的血吗?
水流拍打着诗盈,因为水缸里的水龙头没有关,还在继续流,都流到诗盈身上了。
诗盈继而感到了脸上的疼痛,一道玻璃刮出的痕迹让她感到痛不欲生。她知道这下她也毁容了,甚至不亚于当年的凯瑟琳。
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脸上满是血迹,多得自己睁不开眼了。
“老大!”一个年幼的保镖突然转身对正在寻找搜罗的大保镖说:“我怎么听到那酒店有什么东西碎了?”
为首的保镖却是奇怪,听觉并不灵敏:“什么东西碎了?”
“就是刚才我们看到诗盈隐身的地方。”小保镖还不死心,想回去搜罗。
哪里想到大保镖大手一挥表示不追究:“你真的看到诗盈往那边跑了吗?”
小保镖这下又不敢确定了,碍于大保镖的威严,他不敢再说自己清楚看到过诗盈。
就这样这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遥远,没有人知道诗盈在酒店里面受苦受难。
她几乎痛得要昏迷过去了。
直到翌日清晨,当诗盈经过了一场晦暗艰深的噩梦之后,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困境,正在一间病房里躺身闭目等待治疗。
白色的消毒绑带绑住了诗盈一边的脸,惊惧的诗盈用手一摸,便可感到自己昨天受伤有多重。
而且,她已经确定自己百分之百毁容了!
泪水轻轻地从诗盈脸上的两个眼窝里溢出,落下,直至那暴露在绑带之下的那片嘴唇。
泪的味道是咸的,如此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