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当年山洪暴发之后出现的那群黑衣人是不是你们刘家的人,那个孩子是不是被你们掳走的?”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疑问又涌上了心头,皇上不禁怀疑是不是皇后这个女人做的,毕竟这女人的手段他以前是见识过的,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悲愤的说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是那么卑鄙的小人吗?好,就算臣妾想要做那些事情,要知道当时的臣妾才是最末等的妃嫔,又才刚刚进宫什么都不懂,怎么就知道山洪暴发,怎么就能买通杀手去抢了小公主?臣妾抢一个小公主有什么用?不管你信不信,掳走小公主的人不是臣妾。圣旨拟好了没有,好了就请皇上盖上玉玺大印,臣妾可不想转眼皇上就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
皇上却不肯放过她,“因为单单你知道这个消息却隐瞒了那么久,就足够真怀疑你了,那个孩子被掳走了那么多年,你还能知道是她,难道不可疑吗?”
皇后恨不得挠死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大声的说道,“那是因为小公主长得和皇上的原配皇后如出一辙,只要看到那张脸,就能知道是当年被掳走的孩子,该说的臣妾都说了,还有什么想定臣妾的罪,先拿出铁证来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堵住天下黎民百姓的嘴,嘉懿,我们走。”
“皇上,晋郡王现在还不能离开,他一次又一次的污蔑薇儿,现在还编造薇儿削弱皇家气数这样的话,微臣不服,如果这样的流言传出去,薇儿以后还怎么嫁人?请皇上为微臣和薇儿做主,洗清那些不好的流言,不然薇儿以后都没法做人了。”
杨鸣斌跪下来字字铿锵的说道,现在他真的恨死了上官嘉懿,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为了解除婚约竟然连那样的借口都想得出来,简直卑鄙无耻到家了!
“放肆,杨将军别得寸进尺,杨雨薇的命格不好影响皇家气数,难道不是真的吗?她和嘉懿在一起哪次不是闹得鸡飞狗跳?有她在的地方就能闹得鸡犬不宁,她就是灾星,没有必要道歉!”皇后盛气凌人的说道,她现在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杨鸣斌这老混蛋还来招惹她,简直是将她气得快要发疯了。
“娘娘慎言,雨薇从来就没有惹是生非过,而是晋王殿下一直看臣女不顺眼,处处想点子来陷害臣女,这一切不是臣女的错。”杨雨薇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皇后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本宫来之前已经把事情的始末了解得清清楚楚,就连钦天监也来给你看过生辰八字把,你命格究竟有没有带煞,有没有影响皇家气数钦天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明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厚颜无耻的让嘉懿道歉,你面子很大吗?嘉懿,别理他们,我们走!”
杨雨薇眼神澄净,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皇后,轻笑着说道,“钦天监也是人,如果他也被郡王收买了呢,有怎样的事情做不出来?我的命格绝对不会影响皇家气数,也不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任何的危害,皇后如果敢,那就让所有的钦天监懂得看生辰八字的大人都看一遍,究竟有没有问题。”
皇后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却不显半分,“都深夜了,还兴师动众,你当你是谁?为了看你的生辰八字,还要影响皇上休息,这就是你们的忠君爱国?没看到皇上已经困倦不堪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皇上休息够了再来说吗?”
杨雨薇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果然还是心虚了,才想着拖延再拖延。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护国寺的了然大师来了,说要面见皇上。”
“快让他进来。”对于得道高僧,皇上是丝毫都不敢怠慢的,哪怕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依然强打起精神让他进来。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皇上——”了然大师双手合十,一双眼睛透露着睿智而仁慈的光芒。
“大师不必多礼,不知道大师深夜前来究竟有什么要事?”皇上客气的让人搬了一张椅子请了然大师坐下,恭敬的问道。
“老衲夜观天象,察觉紫微星被一层黑气笼罩,掐指一算发现皇上有些灾难,故而就连夜进宫来了,希望能帮上皇上一点忙。”
皇上的脸色很严峻,“的确是出了一些麻烦,那就请大师为朕祈福消灾了。”
了然大师笑笑,坐下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着佛经,大殿里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别的声音,虔诚的听着梵音。
过了半刻钟之后,了然大师收起木鱼,一只手转动着佛珠,另一只手放在胸前,虔诚的说道,“阿弥陀佛,皇上只需要再解开身上被下的巫术,就没事了。”
皇上平复了一下,惊奇的发现他的精神气好了很多,不再昏昏欲睡萎靡不振了。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了然大师笑着说不客气,一双能够洞察过去未来的目光落在杨雨薇的身上,“这位女施主命带贵气,能让大周国的运势变得繁荣昌盛,皇上可不要让她落到别的国家去,阿弥陀佛!”
“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之前还有道士说薇儿命格太硬,会削弱皇家气数,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厄运呢,了然大师你可不要和我们开玩笑。”杨鸣斌抓着了然大师再次确认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这样的。皇上,老衲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暂时告退了。”说完了然大师转身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一个背影,袈裟上面金光闪闪,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薇儿并不是灾星,皇上,薇儿不会给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带来厄运。”杨鸣斌大声的说道,他现在有些想哭,这个结果太好了,她女儿不用背负骂名了。
此时皇后和上官嘉懿的脸色就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看,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上回过神来,眸光已经变得一片寒冷,对上官嘉懿和皇后更是厌恶至极,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什么话都编的出来,这样的人让他感到寒心。
“跟薇儿道歉,别再整出那些事情来,再惹怒朕一次,朕会让你一无所有!”皇上没有感情的声音落到了上官嘉懿的耳朵里。
上官嘉懿即使满心的不愿意,这时候也不敢再惹怒了皇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杨雨薇道歉了。
杨雨薇当然大度的表示没关系,她又不是傻子,在皇上面前得理不饶人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嘛?
“禁卫军何在?将之前替杨雨薇看生辰八字的那混蛋给砍了!”当着皇后和上官嘉懿的面,皇上毫不留情的处死那个胆敢蒙蔽他的人,他最恨别人将他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皇后和上官嘉懿脸都白了,对于这样狠辣翻脸无情的帝王真是恐惧到了极点,然而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更别提去保别人了,怪只怪那个钦天监倒霉撞到皇上的枪口上,大不了他们事后多补偿一下他的家人。
命令下完了之后,皇上幽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来,“你们都回去吧。”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上官嘉懿和皇后,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杨雨薇和杨鸣斌也要告退,皇上把他们叫住了,“薇儿,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宣扬出去,朕到时候想个合适的理由再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毕竟君无戏言,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更改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想到之前那样怀疑雨薇,还想要将她嫁给他国皇子给别人国家带来厄运,饶是皇上脸皮再厚也是老脸一阵通红。薇儿是那么好的姑娘,他差点就将这样的姑娘给怨恨上了,真是不应该。
“薇儿谨遵皇上旨意。”杨雨薇低眉顺目的说道,反正已经达到了目标,以后不会和上官嘉懿那个渣男捆绑在一起了,她不在乎一点点的退让。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杨爱卿,带着薇儿回去休息吧。”皇上对着最信任的老臣说道。
杨鸣斌带着女儿离开了,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疲惫,他真的是心好累,“陈公公,太虚道长再来的时候,你再叫醒朕,朕休息一会。”说完他就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杨雨薇和父亲坐着马车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将军府里,高兴得脸上的笑意一直止不住,她不仅彻底的和上官嘉懿那个渣男划清了界限,那个渣男还被皇上彻底的厌弃,从亲王降为郡王,彻底失去出入皇宫的资格,那她受到的那一星半点的折辱,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终于恢复自由身了,还出了一大口恶气,真是太好了。
她太过兴奋,一直都睡不着,恨不得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不过害怕别人把她当成疯子所以硬生生的止住了。
墨竹从厨房做好了宵夜回来,看到高兴得不停得走来走去的小姐,笑眯眯的说道,“小姐,奴婢为你做好了排骨汤面,你肚子饿了吧,过来吃一点。”
杨雨薇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只顾着看上官嘉懿倒霉,还真的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赶紧拿着筷子吃起来。
“对了,墨竹,我不是让你带死士去查太虚观那个道长的事情吗?为什么一直到后来你都没有出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皇上宫殿那里等着你的消息?”想到那会忐忑不安的心情,杨雨薇开始秋后算账了。
墨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小姐,奴婢真的有带死士去查了啊,那个假道士太狡猾了,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不对,也不是查不到,而是我们去查之前,南宫世子已经先一步带着人将整个太虚道观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调查结果已经被他拿走了,我们去得太晚了。”
“南宫曜怎么会去查太虚道长的事情?”杨雨薇心里冒起了团团疑云,难道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被上官嘉懿算计了,所以想办法去救她了吗?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冒起了丝丝的感动,这个无赖的世子,这一回帮她从绝境中拉了回来,她是应该感谢他的。她又欠了他一次,这一次要怎么还呢?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去的时候,看到南宫世子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简直是要杀人。后来奴婢硬着头皮上去跟世子讨要结果,他说如果是为了救小姐,由他来做就可以了,让奴婢不用再插手,奴婢软磨硬泡了很久他都不肯把调查结果交给我们。后来奴婢实在怕和南宫世子纠缠太多而耽误了救小姐,只能让他去了。小姐,墨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南宫世子太倔强了,认定的事情就绝不更改。小姐,南宫世子真的很关心你,知道你可能出事,他急得跟什么一样,不停的忙前跑后搭救您,墨竹真的觉得比起晋王殿下来,南宫世子对你是真心的,他一定很喜欢小姐,愿意为了小姐做任何事情。”
墨竹字句斟酌的说道,她不想让新的小姐想以前的小姐一样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新小姐如果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她心里就满足了。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没有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杨雨薇脸上没有斑点表情,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很久之后,她才轻轻地说道,“我和南宫曜之间的纠缠,你不懂,你也不懂得我想要的是什么,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算了。这件事情也不怪你,到底还是我太大意了,所以才会中了上官嘉懿的圈套。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连皇上的性命都敢拿来冒险,这样的小人若是得势,我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幸好这次有南宫曜的帮忙,拆穿了上官嘉懿的阴谋,让他没能得逞。”而且,上官嘉懿也算是受到惩罚了,不过这些惩罚还不够,她被上官嘉懿伤害的程度远比这一切要多得多,有仇不报她就不是杨雨薇!
“小姐,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墨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家小姐可不是那种被欺负了就忍气吞声的姑娘,恐怕这一次上官嘉懿要倒霉了。
“让那个人渣断子绝孙,看他和刘敏瑜那对狗男女能不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现在还不能动手,和上官嘉懿结下的梁子太大了,现在动手别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我再慢慢地收拾他们。”杨雨薇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她现在要先将罗玉婉和罗承一家收拾了再说。
“墨竹,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我身上臭死了。”杨雨薇在皇宫待了两天一夜没洗澡,她简直快要忍受不住了,真是太难受了。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等到收拾了罗丞相一家,为罗凌薇的养母报仇,讨回真正的罗凌薇所遭受的那些苦难,她还要给香消玉殒的杨雨薇报仇雪恨,再然后就是救了她性命的墨寒宫宫主徐芷晴家被灭门的冤屈翻案,她就能按照她真正的意愿生活了。
深夜时分,南宫曜从皇宫离开,骑着马往安阳王府赶去,然而在路上却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给拦截住了。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想要取本小爷的性命?本小爷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别等到丢了性命再来悔不当初,那时候可就晚了。”南宫曜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害怕,淡淡的提醒道。
那些黑衣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长剑出鞘,淬了毒的利箭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衬得那些人像索命的黑无常。
“本小爷的忠告你们都不听,看来果然是嫌活得太长了,活腻了!”南宫曜轻蔑的笑了一声,脸色陡的沉了下来,厉声喝道,“墨羽骑,将这些人统统诛杀,一个不留!”他给过这些人机会的,他们不懂得珍惜,愿意往死路上撞,那就不怨他手段血腥,残忍无情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死士们宛若从天而降一般,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些黑衣人,就要展开激烈的厮杀。
黑衣人的首领嘴里发出粗哑的声音,“取了南宫曜的性命——”
数不清的毒镖暗器像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朝着南宫曜等人射过来,南宫曜的人也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刀枪不入的天蚕丝制成的软甲当做盾牌挡在面前,阻挡了那些毒镖落在南宫曜的身上,搭弓射箭,箭头同样抹了令人致命的毒药,咻咻的射了出去。
灌注了内力的箭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对方不少黑衣人倒了下去。
“放毒气——”占不到便宜,黑衣人首领声音里多了一丝气急败坏,大声的命令道。
然后,所有的黑衣人掏出鼓囊囊的皮囊,用利剑刺破,袅袅的毒气从皮囊里冒了出来,南宫曜大惊,厉声喝道,“退开,大家都退开,服下解毒的药丸!”
墨羽骑听从南宫曜的吩咐,像灵活矫健的燕子一样飞快的朝着风向的上游跑去,一面跑一面服下解毒的药丸,堪堪躲开了那些毒烟的袭击。
“攻击,诛杀南宫曜者,赏赐黄金万两——”那道粗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数不清的黑衣人提着长剑围着南宫曜开始攻击,奋力的厮杀着,耳边尽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剑光交错,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墨羽骑的人也不甘示弱,奋力搏杀,双方打得难分难舍,卯足了劲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南宫曜长剑砍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头颅,眼睛眨也不眨的踩在那具要倒下去的尸体上,身体一个悬空后翻,长剑再次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心脏,温热的血液喷了他一脸,他毫不在意,只要将所有的黑衣人置之于死地。在这样你死我活的时刻,他杀敌毫不手软。
他再次干掉了一个黑衣人之后,没有发现黑夜里不远的暗处有一只淬了毒的弓弩悄无声息的对准了他,锐利的弩破空而出,抓住了最好的时机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世子,往旁边躲,危险——”
弩即将要刺到南宫曜心脏的时候,墨羽骑的一个暗卫终于发现了危险,急得脸色都变了,惊恐的大声吼道。
南宫曜也感受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朝着他扑面而来,本能的朝着旁边闪躲,一个歇斯底里的黑衣杀手却趁机对他出手,长剑狠狠的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变成紫黑色的。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南宫曜就觉得头晕目眩,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那只弩虽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还是准确的刺入了他大腿的根部,血流如注,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黑衣人们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又快又狠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南宫曜的头颅砍去。
“世子——”
护着南宫曜的墨羽骑以最快的速度奔过去抢过南宫曜,硬生生的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区域。
死士们看到他们的主子重伤都杀红了眼睛,疯狂的砍杀着所有的黑衣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敌人都杀光了。
那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人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又一只弩射了过来,想要弄死南宫曜,被墨羽骑的死士们用长剑给挥开,带着杀气的毒镖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朝着暗处袭击的那人藏身之处飞去,危险袭来,那人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由死士们簇拥着,施展轻功逃离了这片屠戮的场地。
“世子,你怎么样了?”凤一扶着脸色乌青一片,满身是血的南宫曜,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快让人准备马车,去神医府那里让渺渺大师救世子。”凤一颤抖着说道,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因为他感觉到世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不要去神医府,去镇国将军府,把我送到杨雨薇的院子里。”忍着锥心蚀骨的疼痛,南宫曜艰难的说道,他很想看到杨雨薇,如果要治伤,他也是想让她替他治疗。
凤一终于哭了出来,“世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属下这就带去你镇国将军府找杨雨薇姑娘,你一定不能有事,也不要睡着。”
南宫曜眼皮子沉沉的,真的很想睡过去,他只能咬着舌尖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他还没娶到薇儿,还没有和薇儿有可爱的孩子,他不能死,一定要硬撑着,要见到他心爱的姑娘。
“不要惊动镇国将军府的人,直接去她的院子。不,不要去将军府了,去紧挨着将军府的那座院子,让薇儿到我们院子来替我解毒。”南宫曜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硬撑着说道。
凤一含泪答应了,将南宫曜抱着翻身上马,汗血宝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南宫曜最近才置办下的院子狂奔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院子里。
凤二顾不得男女大防,翻身立刻闯进了镇国将军府里,躲过了巡逻的暗卫,直接来到了杨雨薇的院子外面,急切的说道,“杨姑娘,我们世子出事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世子。”
坐在卧房梳妆台前的杨雨薇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浑身的警觉都调动了起来,快速的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绛红色衣服,衣服上面画着一双黑色翅膀的男人眼睛通红,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跪倒在她的面前,拿出了南宫曜的腰牌递到她的面前,“主子现在中了剧毒,可能随时都有性命危险,请杨姑娘救我们主子一命,再晚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杨雨薇细细的端详着那块腰牌,确定是南宫曜随身携带的那块,她心里涌过一丝慌乱,“你等一会,我去拿药箱和工具,很快就跟你走。”
她转身回去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解药和手术工具塞到药箱里,胡乱的拿着一根丝绸将头发扎起来,只来得及告诉墨竹她的去向就跟着凤二离开了镇国将军府,翻过一道墙来到了南宫曜置办的这所府邸里。
当她看到浑身是血,脸色乌青奄奄一息的南宫曜时,不知道为何竟然控制不住她的情绪,泪意猛的飚了上来,心底像是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撕扯开一道伤口,疼得她竟然快要窒息了。
灼热的泪水落在南宫曜的脸上,原本闭着眼睛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吃力的扯着眼皮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朝思暮想的姑娘的时候,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薇儿,你来了。”
“不要再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杨雨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心痛,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试探他的脉象,又仔细的翻看了他的眼皮,最后才是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伤口的位置,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泪意又控制不住的涌上她的眼眶,被她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她没有时间追问南宫曜的属下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为什么会受伤那么严重,她只能抓紧时间喂他服下了一粒能够解百毒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了他中的剧毒,至少能够镇压住他体内的毒素乱窜,毒素如果蔓延到心脉,饶是她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曜去死了。
想到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男人会死,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想这个男人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丢了性命。
服下解毒丹之后,她提笔蘸墨,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一副药方递给凤二,“让人拿着这副方子去抓药,最好在半个时辰之内准备好,一会要给你家主子进行药浴,将毒素逼出来,否则他必死无疑。”
凤二面色凝重的让人去抓药了,他一直站在杨雨薇的身边,恳切的说道,“杨姑娘,还需要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去做,不管怎么样都要救我们世子,他不能死。”
杨雨薇咬着唇幽幽的说道,“我也不想看到一个性命眼睁睁的从我的面前消失,他不会死的。”有她在,绝对不会让南宫曜去死。
“去烧一桶热水给我。”收回目光,她对凤二吩咐道,然后开始拿出她打造的精致小巧的手术工具消毒。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看着因为痛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南宫曜,她不由得放缓了声音说道。
南宫曜点点头,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彻底的放下心来了,意识放松下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杨雨薇开始动手将他被毒素腐蚀的烂肉一点点的挖掉,敷上了解毒的药粉,用消过毒的纱布一圈圈的将伤口包扎起来,这其间她的动作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了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肩膀上被长剑砍出足有一寸深的伤口,赫然恐怖,她一面处理鼻子一面酸酸的,压抑不住的难过蔓延上来,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咬着唇让自己处理完了,脸红心跳的褪下他的裤子,腿根被弓弩伤到的地方更是严重,那只弩刺入他的血肉之中,现在还留着呢,伤口处已经黑得跟煤炭一样。
背后对南宫曜动手的男人是想要他的性命啊,如果再晚来半刻钟,毒素就会蔓延到全身,那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杨雨薇越是想越是害怕,拿着小巧的手术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才将那只弩给取了下来,紫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她赶紧用止血的药膏敷在上面,好不容易止了血,她才想办法把清除毒素的药水抹在上面,用透气的纱布抱起来。忙完这一切之后她累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呼吸又渐渐的变得有力起来的男人,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