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向,二道身影交织在一起,四下里寒光四起。
三招之后,二人已然互换了位置。
“无为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你的刀法也不赖。”
二人相互恭维,手中的刀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几十招下来,二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吴为又刺出一剑,稀松平常的一剑。
陶树松不敢大意,无为剑法讲究的是顺循天理,看似寻常,其实包罗万象。
果然,这一剑将至陶树松跟前的时候起了变化。
直线刺出的剑忽然改为弧状,并且不停地左右摇摆,十分晃眼,让人很难分辨出这一剑到底刺从何处刺来。
陶树松的反应还算是快的,不过左肩头的衣衫还是被吴为的剑给划破了。
“好快的剑。”陶树松不禁赞道:“这招叫什么?”
“这一招叫循环不息。”
“好厉害的循环不息。”
“再厉害,也让你给避开了。”
陶树松微微一笑,吴为又刺出一剑。
这一剑没有任何变化,直挺挺地刺过来。
陶树松看出这一剑的威力,挥刀连斩数下也没能减退这一剑的威力,只得连连往后退,眼看就要退到身后的巨石那里,退无可退,再不想办法脱身就危险了。
只听他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短刀不断地旋转,刀剑不停地碰撞迸发出闪闪的火花。
这一剑还是没能伤到陶树松,最后刺入了巨石当中。
喀嚓!
巨石产生了无数的裂纹,陶树松赶紧跳出好几丈开外。
哗啦啦!
巨石碎裂,四下散开,激起滚滚的尘烟,陶树松惊呼一声,“好险。”
吴为手持长剑从尘烟中踱步走来,他白色的衣服染成了灰色。
“这一招是?”
满面尘灰的吴为淡淡地说:“滴水穿石。”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好一招滴水穿石,哈哈哈哈哈……”
“什么人?”
吴为和陶树松二人为之一震,缠斗这么许久,竟然没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如果此人方才出手偷袭他们中的任何人,恐怕已经得手了。
*仄笑声在周围回荡着,一道身形凭空落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出现在二人面前。
老翁的模样十分古怪,身上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邪气。
吴为不卑不亢,“原来是活阎王——贾仁。”
“今天的无为公子有点反常。”贾仁的话语略带嘲讽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
贾仁*仄的笑声实在令人讨厌,陶树松也不喜欢这种声音。
“无为公子向来是后发制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主动出击,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必你这个老鬼也是来趟这趟浑水的。”
“哈哈哈……”贾仁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十万两暗花银谁不想要?”
陶树松问道:“活阎王,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小子。”贾仁指着他,“黑道出十万两花红要捉拿你。”
“是谁出的悬赏?”
“小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陶树松摊开双手,“反正我已经是你们的猎物了,为何不让我弄个明白,就算是死了也做个明白鬼”
“哈哈哈哈哈哈……”
贾仁仄厌地笑声又一次传来,“小子,你倒是很识趣。”
陶树松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
“小子,你有听说过幽冥鬼市吗?”
“就是那个出售世上任何东西的幽冥鬼市?”
“小子,你倒有点见识。”贾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限期三个月,不管是谁,只要将你生擒至临安城外的鬼庄,就可以获得十万两白银。”
陶树松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看来我还挺值钱的。”
“谁说不是呢?”贾仁又指向吴为,“一向清心寡欲的无为公子,如今也为了铜臭向你出手,你这条命还真的挺值钱。”
“不过只有一个我,这十万两银子到底该给谁?”
吴为冷冷说道:“老鬼,这家伙离间我们。”
贾仁冷眼看着吴为,“不过这小子说的也是实话。”
吴为的眼神瞬间也变得凌厉起来,二人之间的冲突一触即发。
“好吧!你赢了。”吴为做出了让步。
“哈哈哈……”贾仁又发出那种仄人的笑声,“无为公子到底还是选择了无为而治。”
吴为忿忿地转身离去,荒岗上就只剩下了陶树松和贾仁二人。
贾仁一种命令似的口吻,“小子,跟我走吧。”
陶树松抖落沾到身上的雪花,执起包袱,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
贾仁那种仄人的笑声里透出了一股胜利的味道……
藏在不远的暗处里,吴为偷偷地露出了笑容。
陶树松和贾仁走了三天。
这一日,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从山这头隐约可以看到长安城所在的方位。
在金人的统治下:他们不仅抢夺了汉人最富庶的耕地,又不断的迁徙汉人到边远的地方去,使得这些居民艰苦不能自存,只得被迫卖身为奴。金国为了增加日益增大的生活和军事开支,又不断加重汉族的赋役,不少汉人纷纷起来反抗,遭到了血腥的镇压,汉人刻骨铭心的痛恨深埋心中,期盼有一天得以解放。
陶树松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不平事,他不时地伸张正义,虽说带来不少麻烦,可贾仁并没有因此而怪他多事,反而对他的举动产生了一些敬佩之情,毕竟他也是汉人。
尽管如此,贾仁还是没有放走他,在他眼中,十万两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探子快速跑进了一间凉棚里,“堂主,他们快到了。”
一个品貌端正,三十来岁的富家公子坐在凉棚里头,他就是江西霹雳堂主——雷烈。
“吩咐弟兄们小心应对。”
“是的,堂主。”
探子又快速的跑了出来,嘱咐埋伏在四周的人,“打起精神,人就快到了。”
陶树松和贾仁正朝着这个方向一步步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