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东风车下来的足足有五十号人,有的提着菜刀来,有的是链子锁,还有是双截棍……
我一看情形,让郭七七和母亲先把灵霜和小林抱回去。原本吃酒宴的人都站了起来,密密麻麻一片,上前帮忙的人并没有多少。
我喊道:“给我十分钟,大家接着吃饭。”
我大步出了院子,迎面就看到蝎子,蝎子的脸没有消肿,还有些红色瘀痕,今天换上了一身装备,淘宝来的风衣,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显出瘦成筷子一样的小腿,一双黑色的大黑靴也不伦不类,脖子上面还挂上了一根手指头一样粗的大金链。
看来是鸟枪换炮,不可一世了。我走上前问道:“你们老大出来说话。”
已经有人看出来了,是白家人,镇上面的白家找上门,这是什么节奏,看客们有些激动了。
蝎子第一个上来,喊道:“哥,就是他打我的,我面子丢光了。”
我当即火冒三丈,白蝎子是来找死的。
折华强上前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折华强原先是镇子的老大,近些年在温州做生意,没怎么回家,年轻刺头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倒有不少上年纪的认出折华强。
蝎子旁边的男子,三十岁不到,一件貂皮大衣,里面是个黑色针织衫,手上面带着大佛珠,一脸的凶气,看样子,不是善类。
已经有人告诉我了,这个是白家的白斩。当然我第一下听成了白展堂,差点笑了起来。
父亲闻声赶来,要说好话,忙着分烟。
我一把拉住父亲,道:“没事,我只要几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父亲的朋友老蔡、老邓、老李、老朱、老周、老仇、老蓝并没有像一般人看热闹那样,要上前帮忙,被我拦住了。
折华强还是有些江湖大哥的气息,四处看了几眼,刺头都后撤了两步。
白斩瞧了一眼折华强,骂道:“你叔折大彪疯了之后,你现在就是个屁,屁,你知道吗?”
折华强只是来道贺,对方不买自己面子,自然也就不说话了,道:“白斩,你说出来话,最好是记住。”退到一边,从马艳手上拿电话喊人,马艳却说,手机在家里面没有带来。
我道:“白斩,你是祝贺的话,就进去喝酒,如果不是的话,就给我滚蛋。”
白斩笑道:“我弟弟在你脸打三巴掌,我就算过来郊游,带人回去就是了。”
蝎子道:“哥,三巴掌不够的,我差点被他搞死了。”
白斩道:“咱们以德服人,打脸就可以了,打那么干什么,三巴掌就可以了。”
打人不打脸,当面被人打脸了,这口气算是挣回来了,白斩看着我,颇为惊讶一点。
我道:“你们白家如此欺负人吗?我独门独户,就这样被你欺负吗?”
白斩道:“没有啊,朗朗乾坤,你可以报警抓我啊。”
吴振要上前说话,我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上前,这事情我可以解决的。吴振呵呵一笑,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我没有犹豫,我也没有多想。
我问道:“你是要打三巴掌吗?”
白斩指着背后站着的五十多号弟兄,自信心爆棚,点头道:“是的。”
我笑道:“是的,是你打,还是白蝎子打?”
白斩有些失神,因为一切都不按照他的剧本走了,他的剧本是帮蝎子挣回面子,我反抗,然后将我一顿暴打。
蝎子把风衣袖子卷起,将头发的黄发顺了顺,一阵风吹来,别提多****。
白斩道:“好,你要给我打三巴掌,我现在就走。”
白斩料定我不会怎么样,毕竟身后站着五十号人。
白斩大步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扭动了脖子。
我笑道:“白斩,你是想站着过这个年,还是想躺着过着年?”
白斩额头流着汗水,和我的眼珠子对视,只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这种寒气,白斩是见过的,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当时一黑道大哥就是这种气息,江湖上传闻,黑道大哥手上起码有三条人命。
和平年代,杀一个人就吹得上一辈子了,更何况是三条人命,当时白斩站在黑道大哥面前,差点就尿裤子了。
可是今天,他和我一对上眼睛的时候,全身上下开始发抖,很快从裤子中间一块就变湿漉漉的了。
我没有说话,和僵尸打过架的人,不是吃素的。
而且在我的手上,已经不下五条人命,这种突然冒起来的森森寒气,咄咄逼人的杀气,是白斩从来没有见到的。
白斩愣了一下,抬起的手没有落下来。
我问道:“还不打吗?”
白斩双腿一软,跪在我面前,伸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干净有力,直接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种转变,除了当时白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咦……”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感叹。
我说道:“你就是一坨屎,哪里来滚哪里去,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只当你来给我道贺。”
我低头说道:“我要杀你,只需要动一根手指。五十个人冲上来之前,我就能杀了你。”这话声音很小在,只有白斩一个人听到。
“白千雪是你叔还是你哥?”我问道。
白斩不敢说假话:“是我叔。”
“白千雪是你白家混得最好的一个人,他来我面前,也只能跪在面前,走吧,我不想见血。”我拍拍白斩的脑袋。
白斩站了起来,一阵风吹来,尿骚味传来,大家叹道:“这货被吓尿裤子了。”
白斩知道,眼下不用再打了,自己带了五十个人,直接被吓尿裤子了,这还需要打吗?
白斩站起来,回身给了蝎子两巴掌,一群人低头丧气上了东方车,一声不吭地开走了。
我朗声喊道:“大家吃饭,大家吃饭。”
后来,有些传闻很奇怪,说我是国家内部的特工,手上面有多条人命,还有的说法,说我是黑道极为厉害的杀手,曾经以一敌十,而且成功逃走了。后来有人发现,传这些话的人是白斩,毕竟输在一个厉害人手里不是什么丑事。
反正,那一回之后,萧棋这个牌子,硬邦邦地没有人敢挑战了,毕竟一个人逼退五十个人的举动,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做出来的。
这个席间的插曲算是演戏,大家接着吃饭。
下午三点钟,白千雪开车来了,将白斩和白蝎子从车子里面脱出来,两脚就踢了下来。
白千雪道:”对不住,萧先生,我这两个侄子做的蠢事,你要废掉一条腿还是一只手,你直说就是了。”
我说道:“好了,没多大事情,白斩,我问你,你服气吗?”
白斩道:“服气。”
我问蝎子:“你服气吗?”
蝎子有些犹豫,道:“服……气……”
我哈哈笑道:“我知道你口服心不服。”白千雪一脚踢在后背:“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白悬你知道吗?”
我耸耸肩膀:“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白悬是自寻死路。”
我把手放在蝎子的肩膀上,蝎子满头大汗,杀猪一样的叫。
“还去抢东西吗?”
“再也不敢了。”蝎子整个人虚脱一样,刚才的痛感,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白千雪带着两人走了。
这一幕被好事者看到,说白千雪负荆请罪,走出去后,好像捡回了一条性命。
晚上八点钟,院子打扫干净,鼠王吩咐我,准备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面放一个大铁盆,每个铁盆里面放一百个鸡蛋。
我知道,好戏才刚刚拉开了大幕,白天来的五十人连热身都算不上。